正面思考也有害？

编译 闫敏

来自英国兰开斯特大学管理学院的研究者David Collinson最近在《领导力》（Leadership）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百忧解型领导和正面思考的局限性》。文章提出，过于正面的领导方式，盲目忠诚的组织乐观主义，导致了财务上的错误估计，进而引发了金融危机。作者创造了“百忧解（Prozac，一种治疗精神抑郁的药物）型领导”一词，认为乐观主义是看似出于良好意愿，实则令人上瘾的毒药。

在分析与研究了近200个关于领导力、正面思考和组织动态的真实案例后，作者承认，领导者的说服力是关键技能，而乐观是一种最有效的沟通方法。事实上，领导者的正面阐述和想象力可以提升创新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然而，我们不得不关注一些对正面思考的批评：过分乐观，非理性繁荣，与可能性赌博，正面思考暴政，等等。简而言之，百忧解型领导最终会相信自己的描述，认为一切都进展顺利。结果，他们问的问题越来越少，甚至忽略那些逆耳忠言，使得他们的公司危险地孤立于经济与社会现实。

一项2003年的研究创造了“幻觉型乐观（delusional optimism）”一词，用来描述苏格兰皇家银行并购荷兰银行时的公司氛围。2007年，全球经济危机开始崭露头角，美国次贷危机波及到荷兰银行。这宗价值490亿欧元的史上最大银行并购交易并购发生后，苏格兰皇家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变得非常脆弱。最后，英国政府出面担保了苏格兰皇家银行。“奖励乐观、排斥悲观减弱了人们批判性思考的能力。”作者总结道。

无独有偶，一篇2010年的文章检视了肆虐华尔街的乐观文化：高举双手赞同的欢呼，有感召力的演讲者，冒险的信用扩张，抵押公司的庆祝，等等。当一位管理者质疑房市的繁荣时，人们会对他说：“你担忧太多了。”

通过对下属进行完全正面的沟通，百忧解型领导与他们造成的缺乏批判性思考的文化会使得员工噤声。员工会为了保护自己的事业，声誉，薪资和工作安全性而保留意见。事实上，领导者过分乐观的视角并不总能得到员工的认同，百忧解型领导也会遭到广泛的质疑。除了彻底揭发内幕和以辞职抗议，感到幻灭的员工可能会采取并不那么明显的反抗行为：旷工，拖后腿，与主流办公文化争执，制造紧张氛围等。

当然，顾客也会反感企业做出的空洞承诺。一位音乐家在乘坐美联航航班时，托运的吉他被损坏，而一直吹嘘自己客户服务优秀的美联航却拒绝承担责任。在历时9个月的交涉失败后，这位音乐家在YouTube上上传了一首歌描述此事，并且得到了病毒式的传播，成为美联航的一个噩梦。

股东们也会表达他们对百忧解型领导者的不满。一份2011年的报告指出，高管们过度乐观的陈述增加了公司被股东控告的风险。在分析了2003年至2008年的165起诉讼后，报告指出，被控告的公司更加喜欢用乐观的陈述。在91%的案件中，原告们直指公司报告的乐观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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