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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性张扬与精神守望
——鲁枢元文学跨界研究的原点追溯及其价值评估

2012-04-13马治军

关键词:心理学文艺文学

马治军

(河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河南 新乡453007)

诗性张扬与精神守望
——鲁枢元文学跨界研究的原点追溯及其价值评估

马治军

(河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河南 新乡453007)

从20世纪80年代的文艺心理学建构,经20世纪90年代的文学言语学沉思,再到新世纪生态批评空间的开拓,鲁枢元做出了一系列关于文学诗性特质的思考,其理论建树显示了难得的开拓性、超越性和跨学科性。在跨学科的理论结晶中,鲁枢元的理论始终有一个基点,那就是对文学精神性的张扬和坚守。其关于文学诗性特质的思考,既是本体论的追问,也是价值论的彰显。鲁枢元面对机械反映论的僵化、结构主义的简约和人类的生态危机,不懈地阐发着文学的精神内涵,张扬着文学的反思精神,这些恰恰正是今天的精神旷野上需要彰显的因子。

文学的跨界研究;鲁枢元;价值评估

从20世纪80年代反对机械反映论的文艺心理学建构,经20世纪90年代质疑结构主义简约化的文学言语学沉思,再到新世纪对生态批评空间的开拓,鲁枢元先生面对不同的语境、从不同的向度、用不同的理论范式,做出了一系列关于文学诗性特质的思考,引发了连续的理论热点。回溯其理论路径,我们可以看到其一以贯之的理论基点,那就是“精神守望”。在物欲拜金泛滥与人文精神荒芜的现实境遇中,追问文学的诗性本质,守望文学的精神家园,可能不失为匡正抵御危机的一种努力。正是在这个层面上,分析彰显鲁枢元先生的理论坚守有着不容忽视的现实意义。

一、文学心理阐释:人的回归与主体呼唤

众所周知,鲁枢元于20世纪80年代一跃成为文艺理论界的新星,得力于其在创作心理研究领域独树一帜的创造和重新建构文艺心理学的努力。

夏中义曾说:“鲁枢元是以论集《创作心理研究》确立其学术地位的。《研究》所以不同凡响,因为它几乎囊括创作论的全部基本命题,而在阐释每一命题时又想努力提炼出一个相应的、心理学美学色泽浓郁的独立概念。”[1]这些概念诸如情绪记忆、艺术知觉、心理定势、创作心境等,对于长期以来被“形象反映生活”、“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等文学反映论话语笼罩的文艺理论界而言,不仅耳目一新,而且深得创作界的认同。同时,相对于金开诚先生等直接借用普通心理学概念来分析文艺现象的学术移植,鲁枢元的一系列文艺心理学概念更接近美学意义的创化。诚如夏中义所言:“严格意义上的文艺心理学学科重建,主要是以概念的独立与体系框架的形成为标记的。因为学科作为理论体系,说到底是一种定律的演绎体系,而定律则是对概念所覆盖的事实关系即内涵与外延的必然关联的逻辑展开或证实,这样,新概念的创造就成了预示新科学能否诞生的生命印记。从这一角度看,金开诚、吕俊华、滕守尧的研究恐怕皆处于‘前学科’阶段,而鲁枢元却有幸荣任当时学界公认的新潮代表。”[1]

陈述上述关于鲁枢元在文艺心理学重建初期的开拓性实绩,目的不是为各有特色的文艺心理学研究者排定座次。若论座次,金开诚先生当属文艺心理学的重建先锋,鲁枢元虽然“在重建学科的概念与体系框架方面”显示了“自觉意识”,但是“论视野他不如滕守尧辽远,论才气他不如吕俊华横溢”[1]。重提这一历史片段,目的是要梳理文艺心理学这一文艺学学科旁支何以能移居理论中心,并一再引发理论争鸣的内在原因和外在理路,并由此分析鲁枢元踏入文艺研究领域的理论基点和一以贯之的理论坚守。

鲁枢元的文艺心理研究在20世纪80年代异军突起,但并不突兀。我们说20世纪80年代的文艺心理学是接续、重建和深化,也是基于一个已成为常识的史实。“从20世纪文艺学研究的整体背景来看,我国文艺心理学研究起步并不晚。早在20年代,鲁迅翻译的《苦闷的象征》一书,以及管容德翻译的《艺术鉴赏的心理》一书,在国内文艺界曾引起很大的反响”。“30年代,朱光潜致力于文艺心理学研究,曾先后推出了《悲剧心理学》、《变态心理学》、《文艺心理学》等三部著作,为中国文艺心理学研究树立了第一块丰碑”[2]。对比20世纪30年代与20世纪80年代的成果,其间已经没有明显的相似之处,但是,朱光潜先生的开创和启示意义,恐怕是后来者所无法回避的。更重要的是,作为同一名称的学科建构,其哲学基础和理论基点并没有改变。南帆曾说:“相当长一段时间,‘心理学’始终是一个遭受压抑的学科。‘唯心主义’的咒语时常潜伏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踏入埋伏圈的猎物。”[3]2朱光潜先生在20世纪30年代开创的文艺心理学研究由于政治思想文化语境的制约,被迫中断40余年,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才得以接续,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其理论基础被笼统武断地冠之以唯心主义。鲁枢元在20世纪80年代的一篇今天看来仅仅是对文学态势描述的文章——《论新时期文学的“向内转”》曾引起理论界持续五年的争鸣,尽管争论的焦点是如何看待现实主义,但其实质仍然是早在德国古典哲学末期就已被摒弃的“唯物”“唯心”之争。

可以说,鲁枢元从心理学视角剖析创作过程中的审美知觉、情绪记忆,审视和倡导的“向内转”等,不仅是对新时期“人的回归”和“主体性呼唤”思潮的呼应,而且是对中西文艺理论史上“言志”“缘情”“表现”传统的拓展,他直接拒斥的是庸俗的机械反映论。在他看来,无论是文学本体溯源,还是创作过程探究,抑或文学价值厘定,人作为主体都是不能忽视的创造因素。从本体论的角度看,“在人类生活中确乎存在着两个显著不同的世界:物理世界和心理世界。对于人来说,物理世界是一个客观的物理存在,心理世界则是一个主观的精神状态;物理世界是事物本质的单一抽象,心理世界是人的个性的多种表现;物理世界是对于外物的真实的阐释,心理世界是对于内心的真诚的体验”。“心理世界终归是物理世界的反映”,但“在复杂的心理活动中,外界的物理刺激与内在的心理反映绝不是一种机械决定的因果关系,也不是单一的同步对应关系”。“外部刺激引起的心理反映,很大程度上是由活动主体的心理素质和心理品格决定的。主体的政治信仰和价值观念,主体的审美理想和文化教养,主体的需要和动机、习惯和兴趣、气质和能力,以及主体眼下的情绪和心境,主体先前的经验和记忆,包括主体潜意识中的心理定势,都将对外界的刺激发生反馈作用,从而使反映结果自然而然地发生倾向于主观的心理变异,发生一种知觉感受上的、情绪记忆上的、审美体验上的‘变形’”。“文学艺术的反映,是一种‘主观的反映’,是一种人各不同的‘个性化反映’,它反映的是经过作家心灵折射的社会生活,是灌注了作家生命气息的社会生活,是一种心灵化的社会生活”。从创作论的角度看,“文学艺术的创作过程,是一个包括文学家自己的需求、欲望、感觉、知觉、思维、情感、注意、记忆、直觉、想象等心理功能在内的极其复杂的过程”。“用心理学的眼光看文学,文学作品必然是文学家的实践活动、生命活动、心理活动的结晶。文学作品的品位高下,总是由文学家心灵的深度和广度决定着的。文学创造的难能之处在于斯,可贵之处亦在于斯”。从价值论的角度看,“要解除人们心灵上的寂寞,要解除人们精神上的饥饿,仅靠发达的工业和科学是不够的。文学应当满足人民在这方面的需求,文学家应当以自己真诚的工作维护人的心理健康发展,维护人的心灵世界的丰富完整,应当说这也是一种神圣的职责”[4]。

透过这些并不深奥的言说,鲁枢元文艺心理学所要揭示和倡导的核心,不仅仅是文学思想的形象性、典型性,还有文学意境的丰富性、独创性、流动性、灵幻性,这既是文艺创作中主体意识的回归和表现生活的能动,也是文艺作品中心灵挖掘的深邃和精神传导的丰盈。

二、超越语言:理论简约化的质疑与精神丰富性的坚守

20世纪80年代后期,伴随着中国社会的渐次转型,文学“失去了轰动效应”,也逐渐退出了社会关注的中心,更失却了新时期以来盘踞十余年的精神高地。烘烤出“方法论热”的狂欢的理论家们,也度过了至今让参与者怀念回味的“精神青春期”。然而,和“思想家退场,学问家凸显”的中国理论界整体态势不同,鲁枢元“似乎抛弃了一切顾忌,既理直气壮地声扬自己的种种见解,又踔厉风发地批判了许多权威的观点,立论之鲜明,述论之泼辣,颇见出几分跋涉者与进击者的气概”[5]。显示这一气概的是《超越语言——文学言语学刍议》。

相对于《创作心理研究》、《文学心理阐释》等文本而言,鲁枢元在《超越语言》上着力更多。在我看来,《超越语言》的超越之处不仅在于它从文学语言的心理机制入手,将文艺心理学研究从心理学层面推向了语言学范畴,更在于它已从借鉴西方文论阐释创作现象的阶段,跨入了用心理学理论质疑西方结构主义的阶段。与前期著作相比,《超越语言》显示了更为积极自觉的建构勇气。

毫无疑问,《超越语言》是鲁枢元文艺心理学研究的一次跨界,但并非其研究的易帜更张,“这一次‘跨界研究’不是移师语言学。他毋宁说跨入语言领域进行了一场主体保卫战”[3]4。而保卫战面对的对手是所谓“语言学转向”后最为气势磅礴的结构主义,所要捍卫的则仍然是文学的精神内涵。鲁枢元指出:“结构主义批评(同样)认为,作品的情节、题材可以千变万化,但作品的叙述类型却是有限的、固定的,文学批评的任务即是从文学言语现象中寻找可以称为‘基本语法’的东西。”“纯粹的结构主义批评家们的追求目标是:操持‘抽象’、‘简化’的方法,从庞杂繁复的文学作品中提取出基本的、稳固的、具有普遍意义的重大命题,以揭开文学作品最终的谜底。”“他们的努力是要用一种‘无信息的规则’来取代作品中那些‘无规则的信息’。”[6]9其结果一定是“朝着文学的海洋吃力地撒下一张沉重的网,拖捞上来的仅是一堆鱼骨头,一些庞大的鱼的骨架”[6]12。所以,鲁枢元认为:“结构主义作为一种观察世界、把握世界的方法,它的优越之处在于具备了科学品格不可缺少的共时性、抽象性、确定性。无可奈何的是,这三方面的优越性却是以牺牲掉历史性、个体性、开放性为代价的。它在获得了理论上的‘科学性’的同时,失却了社会、情感、心灵方面的东西。”[6]14为了纠正结构主义批评的这一偏差,鲁枢元期望回到“索绪尔的起点”,在索绪尔关于“语言”和“言语”这两个概念的基础上“寻找绿洲”,提出了自己关于文学言语学的构想,其目的“就是要给语言分析学家蒸晒干涸了的土地灌溉泉水,就是要给结构主义者剔剥干净的‘大鱼骨’复活生命”[6]30。

《超越语言》的建构意义在于,它指出了结构主义批评因过分崇尚逻辑实证的手段,在追求理论“科学性”的同时,失去了对于旨在表现人的精神丰富性的文学艺术研究的有效性。更在于它创新性地阐述论证了裸体语言、场型语言、超语言学、延宕修辞、瞬间修辞等概念,分析了中国古代文论中“纟因缊”、“神韵”等范畴的诗性特质,论证了文学言语的“个体性”、“心灵性”、“创化性”、“流变性”。从对结构主义语言学的质疑开始,经由对裸体语言、场型语言等的阐述,再到对汉语言诗性资质的分析,鲁枢元操持的看似语言学的话语,传导和张扬的却是文学的精神、心灵和生命体验。在这一过程中,他反对主体退隐的科学语言,坚守精神灌注的文学言语,因为他始终相信:“语言是人类生命活动与心灵活动的巢穴,语言的天地中包笼着人性的沉沦晦蔽和精神的澄明敞亮。”“语言、生命、诗原本是三位一体的东西,真正的语言是诗的语言,真正的诗性是人的本性,人类将在语言的虹桥上走进诗意的人生。”[6]126

三、生态批评:精神危机与文学承担

20世纪90年代以后,“生态”已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面对这一问题,鲁枢元为当代贡献出了《精神守望》、《猞猁言说》、《生态文艺学》、《精神生态与生态精神》、《生态批评的空间》、《自然与人文:生态批评学术资料库》、《心中的旷野》、《走进大林莽》、《文学与生态学》等佳作,以作为他对这一问题的积极思考和回应。

鲁枢元关于生态问题的思考超越了文艺理论内部的争鸣和学科建构,具有更为恢弘的人文情怀。考察这一时期关于生态问题的研究成果,我们不难发现,曾永成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中挖掘出了具有生态意义的“绿色之思”,张皓在中国古代文艺思想中寻找到了丰富的生态资源,王诺借助欧美作品分析厘定了生态文学的基本概念,胡志红梳理呈现了西方生态批评的发展概貌,刘文良综述建构了生态批评的实践范畴和方法,等等。鲁枢元关于生态问题的思考同样是其中的一部分,只是相比之下,他四路出击,更具入世的努力和实际的践行,如撰写生态文论、创作生态随笔、编辑生态刊物、组织生态考察、举办生态会议等等,显示了更强烈的生态忧思和拯救努力。

回溯鲁枢元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学术探索历程,我们注意到了他从文艺心理学、文学言语学,到生态批评和生态文艺学的学科跨越,但是在这个貌似跨越的深处却有着一个自然的延伸和承续,而支撑他完成这个延伸和承续的理论基点则是对文学精神力量的神往和坚守。

鲁枢元在谈到自己的学术视点转移时曾说:“我对于现代社会生态问题的关注,其实是从读A.N.怀特海的《科学与近代世界》、V.R.贝塔朗菲的《人的系统观》两本书开始的。怀特海指出:‘人类的审美直觉’与‘科学机械论’之间充满矛盾与冲突,审美价值更多地依赖于自然,‘艺术的创造性’与‘环境的新鲜性’、‘灵魂的持续性’是一致的。贝塔朗菲的一句话更使我感到震撼:‘我们已经征服了世界,但却在征途的某个地方失去了灵魂!’一位佛教徒偶尔说出的一句话:生态解困在心而不在物,使我又联想起海德格尔的说法:重整破碎的自然与重建衰败的人类精神是一致的,拯救的一线希望在于让诗意重归大地。”[7]由此,鲁枢元将自然生态、人类精神、文学艺术一并纳入了他的研究视野。对于一位在文艺理论界徜徉多年,对文学怀着神往、敬仰、赞颂心情的精神守望者来说,倡导“重建衰败的人文精神”离不开文学。尽管他深知奢谈文学拯救往往会引来一片嘘声,但“即使所有的思想努力都是西绪弗斯式的徒劳,内心的火焰依然不灭”[3]7。

实际上,早在1989年,鲁枢元已经将对于生态问题的关注融进了文学的思考当中。在全国第二届文艺心理学研讨会的总结发言中,鲁枢元曾讲:“近些年来,中国人的精神生态正在恶化,这种恶化是由于严重的生态失衡造成的。在生存的天平上,重经济而轻文化、重物质而轻精神、重技术而轻感情,部分中国人的生态境况发生了可怕的倾斜,遂导致文化的滑坡、精神的堕落、情感的冷漠和人格的沦丧。”“文艺心理学的学科建设必须重视人的生存状态,包括人的‘自然生态’和‘精神生态’,尤其是人的‘精神生态’,这些应当作为学科研究和学科建设的背景”[8]。由此可见,鲁枢元关于生态文艺学的思考是镶嵌在文艺心理学建构之中的,之后,对于生态与精神的关注成了他学术跋涉之途上的重心:从1995年到当前的一段时期中,他坚持编印《精神生态通讯》,这是迄今为止国内唯一的精神生态刊物;他撰写的《精神守望》一书可以说是一部人类历史上精神守望者的颂歌,随后出版的《生态文艺学》已被学界看做是中国本土生态批评的第一次建构努力,而《心中的旷野》更是一部少有的由理论家创作的关于生态问题的文学作品;由他所主编的《自然与人文:生态批评学术资料库》是目前生态批评方面最全面的工具书。无须一一剖析鲁枢元诸多著作的精神吁求,让我们在《鱼树禅机》中再次领悟一下其精神要义,“从雅克·莫诺描绘的鱼对树的征服途径中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生物有机体,要想改善自己的境遇,有两条途径,一条是改造外部的环境,一条是改变自身的习性”[9]374。“自然环境的危机其实还是人类内在的心理危机,解救生态困境还是要靠人的革命,这一革命的实质便是‘人类精神的再生’。人类走出生态危机的途径只能是高扬精神的旗帜,使已经发生发展数百万年的人类再来一次质的飞跃,一次精神的进化,就像当年由鱼到鸟的进化一般”[9]375。

四、结语:启示和意义

从文艺心理学,经文学言语学,到生态文艺学和生态批评,鲁枢元在不同阶段,面对不同的时代主题,从不同的视角和路径,表达了自己对文学的理解。在跨时代、跨学科的理论结晶中,鲁枢元的理论从没有游离一个核心,那就是对文学的精神性的张扬和坚守。正如南帆所言:鲁枢元“所有的跨界行动均会返回一个圆心——他始终不渝地注视着自己的思想主题。”[3]4这个思想主题是什么?南帆将其表述为具有哲学意味的“主体”,我倒愿意更通俗地将其表述为张扬文学诗性和守望文学精神。关于这一点,王鸿生也有一个更为清晰的概括:“由文艺心理学发端,中经文学言语学,再达精神生态研究和生态批评,他的思想和学术之旅其实始终环绕或贯穿着一条由隐而显的绿色逻辑,虽几经跋涉、峰回路转,却从未离开过心灵的自然和自然的心灵。”[10]

赫拉克利特曾说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但是,仅仅因为路向不同,同一条路便有了不同的起点和归途。我们在这里反复追溯鲁枢元文艺理论的核心与基点,就是为了明晰其理论的发展路向及归宿。应当说,三十多年来,不论鲁枢元在哪个学科领域跋涉,他始终在回答一个关于文学的基本问题:文学是什么?文学何为?这既是本体论的追问,也是价值论的彰显。鲁枢元曾说:“文学不仅是一个‘自足的文本’、一种‘叙述的方式’,文学还是良心,是同情,是关爱,是真诚。”[11]329“文学性就是诗性,那是人类原始生命的出发点,同时也是人类精神提升的制高点。”[11]47“当代文学艺术不应当完全听命于资本和市场的指使,而应当在自然与社会、物质与精神、资本与人性这种种‘二元对立’的冲突中,发挥自己调节制衡的独特作用。”[11]327在文学日益边缘化的几天,这样的呼唤尽管微弱,但毕竟是纯正的文学声音。在精神的层面上,“知其不可而不为”是庸众们的态度,“知其不可而为之”才是进取者的选择。时代需要文学,我们需要的则是共同的呼唤和践行。

[1]夏中义.文艺心理学的重建曲式[J].文学评论,1989(2).

[2]鲁枢元.人·心理·艺术——《文艺心理学著译丛书·序言》[J].文艺理论研究,1987(3).

[3]南帆.文学与生态学·序[M].上海:学林出版社,2011.

[4]鲁枢元.用心理学的眼光看文学[J].文学评论,1985(4).

[5]白烨.一部充满创新精神的著作——评鲁枢元的《超越语言》[J].文艺争鸣,1991(2).

[6]鲁枢元.文学与语言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11.

[7]鲁枢元.文学与生态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11:1.

[8]鲁枢元.来路与前程[N].文艺报,1989-09-05.

[9]鲁枢元.心中的旷野[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7.

[10]王鸿生.憧憬人文与自然的统一[N].文汇报,2007-03-05.

[11]鲁枢元.生态批评的空间[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 海 林]

I206.7

A

1000-2359(2012)01-0203-04

马治军(1965-),男,河南渑池人,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苏州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文艺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河南省软科学研究项目(112400450351)

2011-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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