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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诠释与文化传承
——以《大学》为中心的考察

2012-04-09单晓娜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关键词:四书义理礼记

单晓娜,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涂耀威,武汉纺织大学党委宣传部,湖北武汉430200

经典诠释与文化传承
——以《大学》为中心的考察

单晓娜,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涂耀威,武汉纺织大学党委宣传部,湖北武汉430200

经典诠释是儒家核心价值得以传承的基本形式。《大学》是儒家重要经典,历代诠释者通过对《大学》文本的诠释,表达对社会与时代问题的思索。中国古代的《大学》诠释,存在《礼记》之《大学》与《四书》之《大学》两种路径,代表着不同的学术品格和价值取向。文本承载思想,不同的诠释路径背后是诠释者对经典思想意义体认的不同,表达了自身的看法,丰富了经典的文化意蕴。只有不断赋予经典新义,经典才有生命力,传统才得以传承。

经典诠释;文化传承;《大学》

引言

传统是在不断阐释中存在的,经过阐释的传统才是有生命力的传统。对于经典文本而言,“进行理解活动的意义境域”是永远开放的,“理解的每一次实现都可能被认为是被解东西的一种历史可能性……对于同一部作品,其意义的充满正是在理解的变迁之中得以表现。”[1]484-485中国士人对经典的各种说解,以独特的生命体验和思想情感的呕心沥血表达,反映出他们的思想倾向、方法论立场、心路历程。正是通过不断与文本“对话”,经典所代表的儒家核心价值观才得到传承与发挥,这是经典影响传统中国社会的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

儒家经学构成了中国传统社会的核心价值观。这种核心价值观多以“意义的信仰”形式出现[2]242-257。《大学》在经典体系中有着特别的地位。熊十力先生曾这样论说《大学》的重要性:“汝曹不悟六经宗要,读《大学》可悟其宗要。不得六经体系,读《大学》可得其体系。不识六经面目,读《大学》可识其面目。不会《六经》精神,读《大学》可会其精神。……盖六经之纲要,儒家之实典也。”[3]85可以说《大学》所反映的儒家内圣外王的思想,就是作为一种“意义的信仰”存在深刻影响传统社会。从儒家内圣外王之学来讲,《大学》提供了达到“内圣”与“外王”的具体的双向路径,并将“内圣”和“外王”贯为一体。“内圣”,其重心在正心、诚意、格物、致知,强调心性修养;“外王”,其重心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强调经世事功。这一定位,使得儒家在讲究道德本体之学的同时,向来就重经世传统。这样的思想,几乎内化为宋以后儒家社会精神的内核,为士庶所追求,也为儒学新形态宋明理学所重,成为理学重要概念范畴。

在历史长河中,《大学》讲求修身的内圣之学,追求事功的外王之说,简洁系统,又富张力,在科举取士的导向下,通过蒙学教育,影响传统社会各个阶层。文本承载着思想,历代诠释者通过对《大学》的注解,表达其在不同时代境遇下对社会与时代问题的思索,也让儒家核心价值得以传承。

一、《大学》经典意义的形成及其存在形态

《大学》是《礼记》四十九篇中的第四十二篇。《大学》作为《礼记》中普通的篇章,汉代郑玄解题曰:“大学者,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唐代孔颖达云:“《大学》之篇,论学成之事,能治其国,章明其德于天下。”[4]1673按郑玄、孔颖达的说法,《大学》的性质应是政治哲学文献,在《礼记》中地位并不突显。唐代,《大学》开始受到关注。宋代程颢、程颐兄弟表彰《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合称《四书》,作为上达《六经》的法门。《大学》被称为“初学入德之门”,地位重要。经朱熹提倡与说解后,《大学》作为经典的意义开始突显。经过宋儒的解释,《大学》包含“三纲领”(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论述了如何通过个人身心修养达到治国平天下的目的,亦即由内圣而外王的途径。

《大学》为传统社会广泛接受,首先是作为经学的理学化形态四书学的一部分出现的。经学在发展中,一方面会与政治权力结合,出现官学化、政治化的趋势,另一方面经学内部也在酝酿着新的变化、发展。当程朱理学被定于一尊,逐渐趋向保守的时候,至明代便受到王阳明心学的冲击,后又有明清之际的实学、清代的考据学、清晚期的今文经学、新学等学术形式出现。

文本的差异,会造成义理阐发的不同,学者根据对《大学》理解的不同,会按各自所认为的样式对《大学》进行重新分章。作为《礼记》中的篇章,《大学》版本在宋以前,经学家作文字上的注疏,并未引起争议。北宋时,始有《大学》单行本,程颢、程颐在表彰《大学》之余,便对《大学》经文有所改订,成为《大学》改本之滥觞。朱子吸取二程的思想,重定新本,补《格致传》,以理学思想重新诠释《大学》义理。

自从四书学在元代完成历史上的制度化过程后,朱注《大学》成为士子必读之书。实际上,自南宋朱注《大学》传世以来,不同意朱子《大学》说解的声音也一直存在。宋、元时期,董槐、王柏、吴澄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不过,朱子改本的缺失,在南宋末年至明代中叶以前,其讨论仅在改本之小范围中,此时朱本之地位仍然稳固。明中叶以后,除改本本身问题外,已因程朱理学、陆王心学的对立而扩大为思想上的争论。王阳明通过对《大学》重新解读与阐释,建构了他心学思想的基础,并提出用《大学》古本即《礼记》中的原本,取代朱子的改本。明代中后期,社会流动加速,朝政宽松,舆论空间扩大,阳明心学大兴。王阳明对程朱理学的反动,使得对朱子的批判变得容易,出现了大量《大学》改本与诠释著述。明晚期,对《大学》的讨论越来越与王学思想相关联,顾宪成、高攀龙、刘宗周等人的《大学》著述,已经开始对王阳明的《大学》说解有所修正。清学与宋明以来的儒学传统相衔接,经学考据直承宋明理学内部争辩而起,发展蔚为大观,对《大学》的研究,开始有清代学术的品格,呈现出不同于前人的地方。清代政治与社会,考据学派与公认的认识论观点的形成,使得清代《大学》说解有其自身之特点,而思想上的论争也有了朴学的形式,在礼学视野下说解《大学》成为主流。

综而论之,《大学》的存在形态与经典意义离不开礼记学与四书学。《大学》是《礼记》中的篇章,也是朱熹建构的四书学体系的一部分。从广义的经学角度而言,若在儒学形态上重视宋学,《大学》作为《四书》之一,即《四书》之《大学》,是程朱理学与王阳明心学建构思想体系的基本文献,必为宋学两种形态理学、心学所重视;若在儒学形态上重汉学,主张回归原典,以汉、唐注疏为依据,势必将《大学》回归《礼记》,即《礼记》之《大学》,视为经学文献研究。《礼记》之《大学》与《四书》之《大学》两种形态下的《大学》诠释路径,代表着不同的学术品格和价值取向,却同样丰富着《大学》的经典意蕴。

二、《四书》之《大学》:理学化诠释的历史轨迹

《大学》能成为影响中国传统社会深远的儒家经典之一,与宋代《大学》学的兴起是分不开的。宋以前,《大学》作为《礼记》中的篇章,虽然也是《五经》体系的一部分,但其重要性并不凸显;宋以后,《大学》被宋儒纳入四书学义理体系,赋予心性义理的意义与价值后,其地位变得越来越重要。在宋明理学思想形成、发展过程中,《大学》成为理学家借以建构、表达理学思想的重要典据,在对《大学》思想的不断诠释、发挥、利用过程中,《大学》研究的深度与广度得以拓展。

《大学》对宋明理学家有着特别的意义。《大学》义理的不断开掘、发挥、利用,是伴随着宋代道学的兴起,理学思想之勃兴、发展与政治化同时进行的。事实上,宋代理学理论体系正是以《四书》为重要的学术依托而发展起来的,《四书》是理学理论体系建构的重要文本依据与思想资源,而在宋代兴起的所谓四书学,也正是包括理学家在内的儒家学者为建构其理论体系、表达其思想观念而对四书思想资料进行阐释、发挥与利用的成果[5]479-490。《大学》作为朱熹理学思想建构所依托的《四书》文献之一,随着程朱理学影响的上升,在朱学变成政治经学文化的一部分后,朱子的《大学》诠释思想,包括文本与义理上的处理,无疑对后世影响巨大,成为宋以后任何一个诠释者在诠解《大学》时不可回避的“前见”与“前把握”。

从学术思想史角度而言,宋、明时期《大学》研究的最大特点是理学化的诠释。若从经学形态而言,宋代,《大学》的研究实现了由“《礼记》之学”向“《四书》之学”的转变。四书学体系内的《大学》诠释,从哲学层面而言,随着理学思想的形成与发展,先后出现了朱熹与王阳明两个高峰。作为学术层面的研究,宋、明儒“摆落训诂,直寻义理”,关注《大学》的义理层面优先于语言、文献层面。从二程、朱熹开始至清初,通过对文本的移、改、补,将《大学》的义理与《中庸》、《论语》、《孟子》所涵盖的理学思想相贯通,进行跨文本诠释,成为《大学》研究的常态。

本文认同经典诠释中有两种定向的观点,一个是文本的、历史的、客观的定向;一个是义理的、当下的、主观的定向。这两种经典诠释活动中的定向,在学术价值上是平等的,并没有价值上的高低对比,不同定向下产生的作品,各有优劣,应采取不同的评判标准[6]78。朱子对《大学》思想的诠释较好地处理了两种定向的关系,为当今学界所公认。但明显的,朱子偏重的是在后者。朱熹之所以为《大学》补传,就不仅是因为《大学》本身有阙文,更不是着眼文献的一般整理,而是为了适应其理学思想阐释的需要,而整个《大学章句》也正为扩大理学思潮的影响提供了一个结构更为完善的文本。可以这样说,在以理学形态诠释《大学》的文本中,朱子的《大学》说解是最好的读本之一。

不过,古人未必对此问题都有较自觉的认识。正因为《大学》是朱熹理学思想建构所依托的重要典据,正因为朱子将《大学》置于《四书》之首、《六经》之上,看得非常重要,后来不少反对朱学的学者,就会对朱子《大学》诠释思想甚至《大学》本身提出否定,而否定的理据就是根据文本的、历史的、客观的定向来批评朱子改动文本、补传移经的做法,并宣扬朱子的诠解不是《大学》本义,叶适、杨简、王阳明等就是其中的代表;而坚决维护朱子道统的学者,就会坚守朱子义理诠释的惟一性,而对朱子移、改、补等不尊重文献的做法,极力维护。至于黄震、王柏、车清臣等朱子后学,从学术角度对文本的修正,也会被认做是离经叛道。在后来,更因为门户之争,因为朱学的正统地位,而对朱子的批判掺杂了更多非学术的动机。宋以后,理学内部程朱、陆王之争,对《大学》文本、义理,聚讼十分多。

传统中国经学的内容,除了学术层面外,还有政治文化与“意义信仰”等层面的内容。《四书》比《五经》简明扼要,易于为更多士人理解掌握,更由于它经过二程、朱熹等道学家的注解后,体现了理学的主要思想内容,宋代以后在思想道德品质对巩固封建王朝统治越来越重要的新的历史时期,其依旧为历朝统治者青睐[7]97。作为政治文化层面的经学思想,关涉封建国家统治的合法性问题。在程朱理学被定为正学的政治环境下,朱注《大学》最终是不能被否定的。明代林希元、唐伯元,清初谢济世等人希冀以他注取代朱子《大学章句》在学宫的位置,其结果可想而知。从价值层面而言,通过科举考试的有效链接,朱注《四书》的思想,包括《大学》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修己治人的“大学模式”,一起成为士人以及庶众“意义信仰”的一部分,影响中国传统社会直至晚清。

三、《礼记》之《大学》:经学化诠释的历史进路

清儒的《大学》研究,考证文本原义、古义,重新建立经典体系,在批判前人的基础上做出新的笺注与义理开掘,体现出不同于宋、明儒的研究进路。一是重考据学的方法,考辨《大学》的版本、作者、阙文以及《大学》中的学制、史实等问题;二是不少学者认同《大学》古本,主张将《大学》回归《礼记》即作为六经的一部分研究,力求用原典的意思阐释《大学》;三是有一大批学者希望用对《大学》的阐释以救时弊,清前期体现在对《大学》的阐释趋实化,强调力行,清后期体现在《大学》的研究多样化,纷纷以《大学》立说[8]。

清儒批判前人,提出不同的看法,大力证明自己诠解的合理性,有大量的文字考证,繁复的章段说解,难免不让人掩卷蹙眉,然而,正是通过这样的研究进路,清儒重新开出了新义理。随着治学视域的转换,不同于宋、明儒说解《大学》,开掘心性义理,热衷于新创改本。清儒开始从经学的角度,针对宋、明儒《大学》诠释中改动经文,不重本义的特点,在考据上下工夫,以历史的、文献的标准,解决文本争论问题。清儒论辩文本的真伪,考辨古代学制,改本源流,训诂章句原义,修正今本章段,在文献与考证上,极尽其能。其最终结果,是重新将《大学》回归《礼记》,以《大学》原本进行诠释。

清儒治学,回归汉唐,在文献上解决了《大学》文本的不少问题。清儒客观认识《大学》的作者与性质,论证明代丰坊《石经大学》为伪书,辨识“大学”的音读,考证“大学”与“小学”的名义,论述“改本”的源流,诠解“格物”的本义等问题,均得出比较可信的结论,值得我们重视。

在儒家经典的诠释中,同样是“视域融合”,有时我们确实想要了解文本到底说的是什么,有时又真的要将文本意思运用到现实的处境中来。这种区分是存在的,从严肃的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这种区分则是必要的[7]17。今天我们若要正确认识《大学》的本义,就应该关注清儒的研究成果;若要了解宋明理学思想的精华,则可以读朱子、王阳明《大学》说解。

在《大学》诠释中,训诂与义理、文献与思想,孰重孰轻?清儒对此有比较好的认识。清儒将《大学》的研究,分为“《四书》之《大学》”与“《礼记》之《大学》”两个层面,认为他们“各有渊源,不必强合”。这样的认识也就是说,在评价《大学》、诠释文本时,要考虑他们各自的学术渊源,不必用相同的标准。《四书》之《大学》与《礼记》之《大学》分别代表着理学与经学两种学术体系下的《大学》研究,理学重义理发挥,经学重训诂本义,不必以此之理,度彼之用。清儒批评宋儒改经之失,也能客观认识宋儒《大学》诠释的价值,所谓“譬如增减古方以治今病,不可谓无禆于医疗,而亦不可谓即扁鹊仓公之旧剂也。”清儒将改动《大学》文本以便于义理发挥的做法,比喻成是“增减古方”,有益于“治今病”,正是肯定了对《大学》进行创造性诠释的文本的意义。

“文本与诠释者之间的关系,容易因为诠释者的脉络性差异,导致文本的意义有了不同。是以包括著经典的立经过程,及其后的疑经—改经—返回经典,都必须是视为广义的‘正典化’过程。”[9]56清儒批判怀疑前人,重建经典体系,同样是一个“正典化”的过程,并不代表他们对《大学》所代表儒家核心价值的体识在根本上与前人有不同,只是时空的差异,理解的角度不同。宋儒疑改《大学》文本,建立隶属于《四书》的经典体系,清初诸儒怀疑此“经典性”,回归原典,重建《大学》隶属于《礼记》的经典体系。清儒“怀疑”朱子的说解,批判朱子改经,其最终目的仍是借诠解《大学》发表一己之见,体现的仍是对《大学》经典性的“尊重”。同时,朱子确定的《大学》“经典性”,依旧为清儒所信服。不过,清儒在考证与重建古义的研究进路中,也同样有其价值理性的考虑,注重儒家道德观的践履,体现了自己对《大学》义理的新认识[10]。

四、结语

饶宗颐先生曾说:“经书是我们的文化精华的宝库,是国民思维模式、知识涵蕴的基础;亦是先哲道德关怀与睿智的核心精义、不废江河的论著。重新认识经书的价值,在当前是有重要意义的。”[11]《大学》所代表的儒家思想是对人的文化心理结构的一种塑型,讲求内圣外王,注重个体修养的重要性,强调个体对社会的贡献,有很深的思想关怀与人文意识,有着超越时空的普世价值,对当今世界中人的和谐发展有不可低估的意义[12]192-200。当前,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弘扬中华文化,深刻体认中国传统文化的精义所在,如何对经典进行新诠,开创出适应时代发展的新内涵,培养全民族高度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是值得研究的重要课题。

一部中国文化史,就是经典思想的诠释史。儒家经典《大学》篇幅短小,言简意赅,内容深刻,历代诠释文本众多。正是通过不断的诠释,其核心价值才会得到传承。经典诠释是儒家核心价值得以传承的必由之路和有效形式。对于《大学》诠释而言,各种改本、修正、考证,本质上都是诠释学的问题,每一种《大学》著述,均代表着著者自己对《大学》义理的理解和诠释。

可以看到,只有不断赋予经典新义,经典才有生命力,传统才得以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经典蕴含丰富的文化资源,今天,我们理应借鉴前人之研究,以现代科学文化知识,传承精义,开发意蕴,开掘新旨,使传统文化经典发挥其永恒价值,这对我们弘扬中华文化,增强文化自觉与自信不无意义。

[1](德)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上卷),洪汉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版。

[2]姜广辉:《中国经学思想史》(第一卷),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

[3]熊十力:《读经示要》,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4]《礼记正义·大学》(卷60),载《十三经注疏》(下册),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年版。

[5]祝总斌:《<四书>传播、流行的社会、历史背景》,载《庆祝邓广铭教授九十华诞论文集》,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

[6]朱汉民、肖永明:《宋代<四书>学与理学》,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版。

[7]刘笑敢:《诠释与定向——中国哲学研究方法之探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

[8]涂耀威:《清代<大学>研究的新趋向》,载《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

[9]林启屏:《乾嘉义理学的一个思考侧面——论“具体实践”的重要性》,载林庆彰、张寿安主编:《乾嘉学者的义理学》,台北:台北中研院文哲所2003年版。

[10]涂耀威:《从<四书>之学到<礼记>之学——清代<大学>诠释的另一种向度》,载《中国哲学史》2009年第4期。

[11]饶宗颐:《<儒藏>与新经学》,载《光明日报》2009年8月31日。

[12]王岳川:《<大学>的当代意义》,载《中国文化研究》2009(夏之卷)。

责任编辑 吴兰丽

The Interpretation of Classics and Cultural Heritage:a Research on the Great Learning

SHAN Xiao-na,TU yao-wei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China; The school office,Wuhan Textile University;Wuhan 430200,China)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lassicswas the basic form to inherit the core value of Confucianism.The Great Learningwas an important Confucian classics,and past interpreters expressed their own thoughts on issues of the society and era through interpreting the text of The Great Learning.There were two paths of the ancient interpretation of the Great Learning,one was contained in the Book of Rites and the other was contained in the Four Books,which represented different academic character and value orientation.Text carries ideas.Different interpretation paths reflected different viewpoint on the classics,which greatly enriched the culture of classical implication.Only by constantly giving new meanings of the classics,would classics have the vitality and the tradition be inherited.

interpretation of classics;culture heritage;the great learning

book=15,ebook=15

单晓娜(1980-),女,河南南阳人,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学和宋代理学;涂耀威(1982-),男,历史学博士,武汉纺织大学党委宣传部职员,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学和清代经学。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0&ZD093)

2011-12-12

G0;B82

A

1671-7023(2012)04-00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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