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哥”写的并不是情歌

朱建国

在内地音乐圈，李健并不属于那种大红大紫的歌手，却有一群非常著名的粉丝：王菲会唱他大多数的歌曲，那英曾经去给他捧过场，赵薇邀他为自己女儿写歌，汪峰和他是朋友……这些响当当的名字衬得他在圈内地位“超然”，但事实上，单枪匹马地在娱乐圈混了十年，如果不是王菲的那首《传奇》，李健可能还要继续“低调”很久。

李健出道并不早，从清华大学毕业后，出于现实考虑，他进了广电总局成为一名符合专业的网络工程师，对方能帮他解决北京户口。李健在那里待了两年多时间，这是他人生最苦闷的一段时光，做着按部就班的工作，什么都得不到满足。所以在卢庚戌来找他组乐队并告诉他能出唱片时，他毫不犹豫地就走了。

“水木年华”在2001年横空出世，并凭借首张唱片《一生有你》横扫当年各大音乐新人奖，随后的第二张专辑《青春正传》，也收获了无数鲜花和掌声。但李健选择了离开，那个冬天，他写出了无人知晓的《传?奇》。

尽管2002年单飞后李健一直在写歌，但因市场太差，在王菲春晚唱红《传奇》之前，他的五张专辑几乎没有一张是赚钱的。李健本人也不得不承认，“王菲让我个人奋斗缩短了几年”。

《传奇》红了之后，李健在2010年的北展剧场、2011年的保利剧院都举行了小型演唱会，而在8月11日，可以容纳8000人的工人体育馆将成为他的舞台——要知道，这个地点可是足以证明一个歌手的人气。

出道这么多年来，李健一直顶着“音乐诗人”的称号，但他却觉得自己和这个帽子丝毫不相符，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擅长的是打架这样的“不文明行为”，被贴过“危险分子”的标签，别的家长都不让小孩跟他一起玩。后来长大了，为了会唱《外面的世界》去学了吉他，到了高三那年为了高考加分，李健参加了清华大学举办的冬令营，凭借一首《说句心里话》被保送进清华。后来正式走上歌手这条路，写的那些歌，却大多被解读成了情歌——按照李健自己的说法，很多都是对这个社会的批判，跟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少去KTV，和王菲她们联系并不多

Vista看天下（以下简称V）：前两天网上传出你这次演唱会请的嘉宾是姚晨，你们私下关系是不是很?好？

李健（以下简称李）：其实我们联系并不多，包括和王菲等人，平时都很少联络。有人说我会经常和她们一起去唱歌，这些都是误传，我很少去KTV。

V：你作为歌手看的别人的演唱会中最好的是谁?的？

李：The Cranberries（小红莓乐队），还有一场汪峰在上海举办的演唱会，那次演唱会上，当汪峰唱到“好运属贪官污吏”时，全场都沸腾了。大部分人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了。

V：相比之下是不是你的歌要温婉很多？

李：不是，我是喜欢隐喻暗喻在里头的，这是创作方式的不同，汪峰可能喜欢一刀见血，我喜欢暗藏杀机，就像印象派的作曲家。我的很多歌曲是影射现实的，有一首歌叫《But I Still Love You》，讲的移民问题，可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情歌，“我曾为你付出所有，所以才会一无所有”，难道这是首情歌吗？我之前在春晚上唱的《向往》，其实是非常犀利的一首歌，比如说并不是所有的鸟儿都飞翔，它恰恰颠覆了小时候老师教给我们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

《传奇》当彩铃，只赚到10万块

V：听闻你准备离开唱片工作室，自己单干了？

李：是的，因为我想自己拥有版权，现在歌曲版权换不了什么，但以后肯定会值钱，我不能等年代好了才来做这件事，那是一种比较消极的做法。总得有一小部分人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最有意义、最积极的事情。

V：你们歌手就从来都没听过盗版吗？

李：以前小时候听过，听磁带的那个年代，后来国内没有的唱片也听过一些，但我从来没在网上下载过一首歌，我iPod里的3158首歌，没有一首是盗版的，全部是通过购买正版CD导入电脑传到iPod上的。当然，我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听正版，音乐最大的意义是让更多的人听到，所以如果是一个大学生或者农民工听盗版，我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果你都开奔驰宝马了还听盗版，那就是很差劲了。

V：你在2005年的时候就开宝马了，是不是很有钱？

李：宝马分很多种，而我开的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只看到明星有钱，没错，我现在不用上班，赚的钱比大部分人多，但在我没名气之前，我几乎一分收入都没有，上班都起码还有个基本工资呢，我要忍受和承受一段分文没有的岁月。我很讨厌机场那些讲人生致富的文章，比垃圾还不如。

V：你指的苦日子是离开“水木年华”之后吗？

李：在“水木年华”的时候也没钱，那时作为新人，根本没人请你演出，哪来的钱。而“水木年华”刚赚钱的时候我又离开了，虽然有人认识我，但李健和“水木”之间，谁会选择去听李健啊。现在回头去看，单飞后的那段日子是苦的，不过在当时身陷困境时反倒没有觉得，往往一首好歌写出来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尽管别人不欣赏你，可能只是自己的自娛自乐。但正是这些歌，像一个个的台阶帮我铺好了?路。

V：《传奇》是不是给你带来很多收入？

李：没有，这首歌从彩铃和互联网我总共拿到的钱不超过10万。可能你无法想象，可事实就是这样，移动后台数据是怎么统计的，你根本不知道，而且拿到台面上的数据你敢相信吗？现在我对这些已经连愤怒都不会了，我可以靠演出赚钱，据我所了解，内地歌手中，能靠演出赚钱的不超过2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