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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现实主义看达利的艺术之梦

2012-04-02刘磊

昌吉学院学报 2012年6期
关键词:加拉达利

刘磊

(巴音郭楞职业技术学院 新疆 库尔勒 841000)

超现实主义最初出现在文学领域。1924年,法国作家布列东在巴黎先后两次发表了《超现实主义宣言》。布列东对超现实主义的定义是:“超现实主义,名词。纯粹的精神的自动主义,企图运用这种自动主义,以口语或文字或其他的任何方式去表达真正的思想过程。它是思想的笔录,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不依赖于任何美学或道德的偏见。”[1]从此,在欧洲各地的不同文艺领域,掀起了超现实主义理念的创作运动。超现实主义在当时盛起的原因是二战使得欧洲很多国家饱受战争创伤,为了排除这种创伤,人们开始从不同层面来表达因为受到这种心灵创伤而发生剧烈变化的世界观。超现实主义的理念是探索追求无意识或潜意识的世界,超现实主义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对当今的艺术思潮依然产生着巨大的影响。

“我就是超现实主义”,“我与疯子的惟一不同之处在于我没疯”。达利这样评价自己。萨尔瓦多·达利(1904-1989),西班牙著名艺术家。他开创了“偏执狂的批判方式”,并创作了一系列著名的形象,柔软的钟表、腐烂的驴子和聚集的蚂蚁……达利喜欢最真实的表现最不真实的物体和情景。

超现实主义运动涉及各个文艺领域,美术上则强调偶然的结合、无意识的发现、梦境的再现。手法上自由地使用写实、象征和抽象。达利作为这一时期最具代表的艺术家之一,以他独特的艺术风格诠释着超现实主义。达利用不合逻辑地并列事物的方法,更有甚者,他把受激情产生的灵感创作,转变为流动性的过程,并把这些过程称之为“偏执狂的批判方式”,即将自己内心世界的荒诞、怪异加入或替代外在的客观世界。常用分解、综合、重叠和交错的方式,来反映意识世界过程。达利的艺术可以分为三个方面来具体分析:梦幻、女性、宗教和神学。

一、梦幻

“在艺术创作上,达利孜孜不倦地,准确地刻画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他宣称,惟有借助于艺术创作,才能使他自己的潜意识恣意驰骋,才能使他摆脱人类理性的束缚。他沉醉于梦和幻想的世界里。梦想与现实的落差常常引发冲突。似乎引导达利走上了超现实主义道路。达利对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所阐述的观点深信不疑。”[2]达利曾在20世纪30年代末期与弗洛伊德会面。这次令达利欣喜的会面使他对这位伟大的精神分析学家更加仰慕。而且,这种仰慕是双向的,这从当时弗洛伊德写给奥地利作家斯帝芬·茨韦格的信中可以看到:“非常感谢你昨天带来了这位客人。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一直认为,已经把我当作保护神的超现实主义画家是彻底的疯子。但是,那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却有着真诚而狂热的眼神,有着不容置疑的炉火纯青的绘画技巧,是他改变了我的看法”。

“达利许多重要的作品表现的是怪诞的梦境和违背普通世界即‘理性’世界的情绪,他早期的许多作品特别关注这些梦境。他把自己看作‘旁观者’。这使他能够认识自己,探索自己的梦和思想,尽管这些认识存在一定的偏见。达利和其他超现实主义画家最大的不同,就是达利发现了偏执狂想批判法。”[3]由达利发现并发展起来的这种对物体或情景反复审视的方法帮助他“发现”事物更深一层的意义。这种方法的内容是,在潜意识的作用下,象征性的事物以超越现实逻辑的形式整合呈现在“自我”面前。于是,艺术家利用潜意识,把与之相关的图象反馈到自己的创作之中。

柔软的钟是达利最广为人知的题材。出现在雕塑作品《记忆的永恒》和《时间的轮廓》中,柔软的钟表达了达利与时间之间狂热的关系,以及他对时间的制约性和时间对记忆固有的重要性的理解。达利对时间的使者——钟的感受是显而易见的,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把钟描绘得软绵绵的,这种象征主义的手法,只限于他所痛恨的事物。在2002年出版的《达利自传》一书中,达利指出“机械用品成了我最大的敌人,例如手表,他们只能是柔软的,或者根本不能有!”[4]人类不能把非梦境的世界当作是真实的世界。柔软的钟再度重现于雕塑《马鞍与时间》中。时间,觉醒世界和压迫世界的象征,正骑着马,而马则象征生活。达利的这件雕塑,体现了社会各方面的制约性,而潜意识则是个体的真实思想反映,是对个人内心的剖析。

达利为文学名著所作的插图,是他本人尽情的进行纯粹幻想和梦想象征主义探索的继续。他为《奇境中的艾丽斯》所画的插画,是因为他被故事的角色和情节深深地吸引:艾丽斯从仙境回来,毫发无损,天真如初,逻辑思维能力依旧。达利为其他书籍插画,也继续逃遁于纯粹个人幻想之中,这再次证明了他迷恋梦幻的状态。版画系列作品《梦一样的生活》则是另外一个突出的例子,它描绘了一种出现在梦想中的生活,一种歪曲的,滑稽的选择现实的生活。达利不仅对自己生活的世界进行心理解构,同时也陶醉在可能改变的未来世界中。《超现实主义50年》,《名垂千古的十个秘方》和《哲学家的炼金术》等书的插画都清楚地表明,达利在幻想未来世界方面的实践。

二、女性

任何艺术家毕生的创作或明或暗都会有一条主线贯穿着。达利的作品经常出现女性。达利与加拉之间的关系对他改变女人和女人形体的看法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达利对女人体的描绘深受加拉的影响。他的妻子加拉是他创作灵感的缪斯。加拉与达利邂逅于1929年,达利深深地迷上了这位热情洋溢的俄罗斯女子。达利认定加拉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加拉当时已经和著名的诗人保罗·艾吕雅结婚,在她和达利邂逅不久便离开她的丈夫,投入达利的怀抱。那段时间,达利正受阵发性歇斯底里狂笑症的折磨,他觉得,加拉不仅治愈了他的疾病,并且消除了他的心理焦虑。他们两人从此难分难舍,直至1982年加拉去世。在许多作品中,达利显然融入了加拉完美的形象。他在《达利自传》中谈到:“事实上,在认识加拉之前,他已经认得她的背部了”。也就是说,冥冥之中,他就在期待加拉的到来。

女性主题的作品有《梅维斯的唇形沙发》,这件作品是达利在20世纪30年代的时候,根据梅维斯,一位美国女演员创作的。雕塑《思忆中的女人》则成为20世纪30年代至今超现实主义经典之作。《思忆中的女人》由反复出现的几个达利式的形象组成,例如蚂蚁和面包等。蚂蚁是达利的焦虑、紧张的象征。

三、宗教与神学

达利与天主教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关系贯穿着达利的一生。像当时其他的艺术家一样,达利试图抛弃资产阶级的许多传统生活方式。在20世纪20至30年代,他决心以实际行动与平庸的生活决裂,放弃传统的繁文缛节,决不妥协,取而代之的是,他要怀疑一切。当时,超现实主义运动深受神话的影响,普遍认为,个人的思想灵魂反映在一个社会的神话之中。反之,一个社会的思想显然对达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使他完全投入到自我分析的境地。

达利博览哲学书籍,父亲的无神论也使得他对自己的宗教观点产生怀疑,他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艺术家多年的创作清晰地表明,特别是在20世纪40年代脱离超现实主义运动之后,他曾深入地研究和探索各种宗教流派。在40至50年代,达利迷上了分子生物和原子物理学,这些学科的内容和宗教的内容,始终在他的头脑中萦绕着、交缠着。譬如他曾经梦见一个原子变成宇宙中心——基督。与宗教关联的荒诞图象一直启发着达利的创作。

在《天使印象》中,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达利喜欢随心所欲地描绘宗教方面的内容。在这件作品中,上帝被塑造成大拇指形象,所有的生命都从大拇指的上面冒出来(树枝代表生命),左边被男人(生命力),右边被天使(冥想精神)包围着。《蜗牛与天使》由蜗牛和天使两个形象组成,它们是达利喜爱并反复在作品中出现的题材。达利利用对比的手法(蜗牛缓慢地爬行和小天使飞行速度形成对比)进一步突现各自的特点和性格。宗教的内容自始至终都渗透在达利的作品之中。

20世纪艺术发展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科学技术,它的开始和结尾都“乱花渐欲迷人眼”般杂然无序,而激变与反叛一直是贯穿始终的主旋律。传统经纬织就的幕布被一次次无情地洞穿,现代艺术的星空迅速丰满起来,在所有的星座中达利即使不是最明亮的,也肯定是最为冷艳的。他卓越的艺术天分,偏执的思维方式,狂妄激烈的言辞,怪异夸张的自我造型综合成为一种风格,使我们从千万个艺术家及其作品中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什么是属于达利的。没有达利的现代艺术史是不完整的,同样离开现代社会的达利也无法实现其艺术抱负。正如达利在《达利自传》中说到:“我的生命被两种敌对的思想主导着,一种是崇高,另一种是落后。从孩童时候开始。我就拼命努力,力争上游。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并且,能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我死去”。

[1]杨智清<译>.达利超现实主义狂想天才[M].北京:时代出版社,2006:28.

[2]弗洛伊德.梦的解析[M].香港: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4:97.

[3]李方明.达利的艺术:偏执狂的理由[J].文艺研究,2007.(7).

[4]萨尔瓦多·达利.欧阳英译.达利自传[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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