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国外经验提高农林与资源经济类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

2012-01-25王立群王秋菊赵芮婧

中国林业教育 2012年1期

王立群王秋菊赵芮婧

（1.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2.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北京 100872）

近年来，随着我国博士研究生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如何提高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及科研素养成为一项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笔者于2008年9月—2009年7月和2008年9月—2010年9月分别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农业和资源经济系及德国弗赖堡大学林学院进行学术研究和留学，期间对两校农业和资源经济、林业经济类博士生教育的基本情况进行了调查。虽然影响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的因素有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科学的培养理念和定位准确的培养目标，以及完善的培养制度与环节，在提高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笔者总结了国外同类专业博士生培养的有益经验，以期为提高我国同类专业博士生培养质量和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创新提供借鉴。

一、国外博士研究生培养的科学经验

（一）学术培养目标与理念

人才培养是大学的首要任务和职能，而培养理念和目标是制定人才培养方案、组织实施教学、选择相应教学方法的指导思想和原则。培养理念和目标是多方位的，其中学术培养是一个重要方面。国外博士研究生学术培养理念和目标定位准确，十分注重博士研究生独立研究能力和学习能力的培养，而发现问题和提炼科学问题能力的培养则贯穿于课堂教学、论文撰写等所有培养环节中。

德国弗赖堡大学对博士生没有课程学分的要求［1－2］，从第1学期开始就进入博士论文的研究工作。从论文选题的确定到研究框架的安排、数据的收集与处理、数据处理结果的分析等研究工作都要由博士生自己独立完成，仅在遇到问题时可与导师约谈并得到导师的指导。因此，在德国，完成博士阶段学习和研究过程并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基本具备了独立的研究能力并满足科研工作所需的技能及素养。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农业和资源经济系博士生项目的学术培养目标是要培养应用经济和政策领域，尤其是研究国内外农业、自然资源和环境问题的优秀研究者。该项目十分注重培养研究生发现和提炼科学问题的能力、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特别鼓励进行研究性学习和创新性学习，这一培养理念贯穿于课程学习、论文研究等整个研究生培养过程中。

（二）博士研究生的课程学习

课程学习是博士研究生科学研究能力培养的重要支撑和基础，博士研究生能否在学习期间顺利完成论文研究任务，也取决于对理论知识和方法论的掌握程度。在课程开设方面，美国与德国高等院校都很注重所开设课程的全面性、基础性、层次性与实用性。

1.重视理论、方法和工具类及研究方法类课程的设置

德国高校尽管对博士生没有课程学分的要求，但博士生可以根据研究选题选修任何研究所需要的相关理论与方法论课程；另外，德国高校还专门针对博士生开设一些对其研究有所帮助的课程，如培养博士生科研思维的课程以及提高研究能力的方法类课程。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农业与资源经济系博士研究生项目课程设置主要包括：宏微观经济理论；资源、环境和农业经济学；数量方法和数学；主修专业课（包括农业政策、发展或资源与环境类课程）；辅修专业课（在导师指导下选学）。博士学习的第1年，课程学习的任务量较大，主要完成经济理论和数量方法的学习，在第1学年结束时，学生要通过微观经济理论的基础课考试。第2年课程学习相对灵活，允许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选课，但需学习一门宏观经济理论课程和第3门计量经济系列课程；在计量经济课程学习基础上，还要在第3学年结束前完成一个计量经济实证分析项目。该项目要求学生选择感兴趣的经济问题，在导师指导下，完成一篇独创的实证分析论文。系里对这篇实证分析论文有明确的要求和考核标准，优秀论文会获得奖励。达不到要求的，根据不同原因，会有不同的处置措施，包括退学。这足以显示国外该类专业对方法论、基础理论、分析工具和实证分析课程的重视程度。而且，该学校既注重开出不同深度、适合不同基础学生学习的课程，也注重开设内容较窄，但深入性强的课程，以满足不同基础、不同专业背景学生的需要［3］。

在国外，对研究者和科学家的要求是不仅能够用文字清楚地表述出自己的学术思想，同时，也能用清晰的语言准确表达出学术想法。因此，在研究生教育中，还特别重视研究方法和研讨课程的教学，以帮助和提高学生这方面的能力。

2.采取互动式教学方式

博士研究生独立研究能力和创新能力的培养受多种因素影响，其中，教学方法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德国高校的教学过程主要采用互动式教学方法。互动方法包括课堂发言，以小组的方式完成一定的任务，并在课堂上汇报讨论结果，强调所有学生对课程的参与性。

加州伯克利大学博士生教学方式根据课程的不同，主要以课堂讲授、课堂交流、小组讨论等方式进行。以笔者所学习的博士生“发展经济学”课程为例，由于这是一门理论经济学课程，教师在授课过程中特别注重引领学生关注前沿研究领域、研究方法、研究内容和研究结论，不仅要求学生大量阅读前沿文献，还组织学生进行经典文献分析，而课程考核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要提出所要研究的科学问题，并写出项目建议书。这种教学方式对提升学生发现和提炼科学问题的能力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3.课程学习要求严格

即便是博士生课程教学，教师对学生的课程学习和要求都很严格。课程考核既包括平时参与课程讨论的成绩，也包括期末考试成绩，一些课程还有期中考试。系里对课程学习有严格的成绩要求。这对学生受到良好的基础训练和打牢基础知识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除课程外，整个培养过程中，还有3次考试，即第1年的理论考试（基础课考试），主修专业课考试，口试（相当于国内的开题汇报）。

（三）论文选题、开题和研究过程

论文选题、开题和研究是博士生培养过程的一个重要环节。在博士生论文研究过程中，为了确保博士生培养质量，美国与德国高校都有不同的措施。美国高校主要发挥导师组与seminar的作用，德国则主要依靠导师与seminar的作用。

在德国，博士研究生既可以选择与导师研究课题相关的论文题目或方向，也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论文题目，在题目范围大小、合理性、研究内容充实程度以及工作量要求等方面得到导师审核通过后，学生就可以开始研究；另外，在这个过程中，学生还需要定期或不定期在系内以seminar的方式，向包括导师在内的所有同事汇报自己的文献综述、研究设想、研究可行性、一段时期内的工作内容、阶段性研究进展和成果以及遇到的难题等，由于研究领域相同或相似，系内同事及导师能够给出意见和建议，达到启发学生研究思路、为其研究工作把关的目的，既不影响博士生的独立研究能力的培养，也确保了研究工作的正确性。博士论文完成后，是否达到毕业要求，能否正式进行毕业答辩，主要由导师审核并决定。

加州伯克利大学农业和资源经济博士生项目的学习时间一般为6年。在第2年基础课完成之后，学生可选择2个研究领域，但首先必须在环境与资源经济、农业和资源政策、国际发展研究方向中选择其一，同时还可选择系里确定的其他研究方向，以进行相应的研究领域的课程学习，系里也鼓励去其他系选课。同时，学生会与导师组商讨论文选题，完成一个较短的论文计划书，为第3年的口试做准备。口试通过后，学生可申请成为博士学位候选人。在正常情况下，博士研究生完成论文撰写需要2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根据选题，由主要负责导师根据系里导师的研究方向和优势组建一个导师组，具体负责指导研究生的研究工作，一旦学生遇到问题可及时得到熟悉这一领域的导师指导［3］。另外，导师组也负责审核认定论文是否达到毕业水平，其合理性在于，由于目前学生选题和研究内容的学科交叉性越来越强，这种指导方式可避免单个教师在研究领域等方面指导的局限性，重视研究过程的严格把关，而不只是结果的把关。同时，系里还为学生定期安排不同层次和研究方向的报告会或专题学术讨论会，一般是利用1～2小时的午餐时间，或由学生汇报阶段性研究成果，或由教授们汇报工作论文，有时则是美国国内其他大学或其他国家的教授和学者，受邀或自愿汇报自己的研究成果。

（四）良好的研究环境

德国大学为所有博士生提供办公室等软硬件环境，方便同领域博士生之间的沟通与讨论；另外很多学院或系里都有每周一次、甚至每天一次的“咖啡时间（coffee time）”，所有同事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坐在一起，进行沟通交流，或者讨论学术问题。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农业和资源经济系将博士生视为系里的一员，为所有博士生提供办公室，也提供一定限额的打印服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世界名校，每周各系都有不同档次的学术报告会和研讨会，以及来自世界各地和美国国内大学的教授介绍研究成果，研究氛围十分浓厚。这些学术研讨会对博士生掌握学术前沿和动态、拓宽研究思路、深入开展研究起到了十分重要的支撑作用。

二、对中国同类专业博士研究生培养的启示

笔者结合国外研修和近年研究生培养和课程教学的体会，认为在研究生培养过程中应注重解决好以下问题。

（一）应加强培养研究生发现问题、提炼科学问题的能力

由于长期以来，受传统教育体制和教育模式的影响，国内在研究生培养过程中，往往比较注重知识的灌输，多采用注解式、证明式的学习方式，但对研究性学习和创新性学习方面重视不够；虽然比较重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能力的培养，但对研究生发现问题、提炼科学问题的能力培养要求不高，而这正是导致在以后科学研究工作中，跟踪研究多，模仿研究多，原创性研究少的重要原因。为此，我们应借鉴国外经验，在研究生学术培养理念和目标上，更加重视学生发现问题、提炼科学问题等创新能力的培养。

（二）应进一步加强基础理论、方法和工具类课程的教学

目前我国的博士生培养过程基本上分2个阶段：课程学习阶段和论文写作阶段。近几年来，为了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国内高校同类专业不断改革并完善培养方案，日益重视基础理论和方法论课程教学。但与国外相比，从这类课程所占的比重，所开课程的内容、深度、要求等方面看，与国外还有差距。为此，今后应进一步加强基础理论、方法和工具类课程教学，让学生更多地掌握分析方法和分析工具，打牢基础、拓宽知识面、掌握规范的研究方法，为后续研究和学习打下扎实的基础。

另外，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应将这些重要课程拉开档次，以深度或某一领域作为分类标准，开设出不同深度、适合不同专业背景的课程。这是因为，由于博士生生源不同，入学前的专业背景也不同，一些非经济类的博士生可首先选择内容较浅的同类课程进行学习，然后再选学内容较深的相关课程，这样既可以保证教师在授课过程中不降低标准和要求，保持教学的公平性，也可以保证非经济类博士生课程学习的连续性。

除此之外，还应加强研究方法课程和研讨课程的教学，包括如何作文献综述和开题报告课程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