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汉代铺首画像看铺首的流变与功用
2012-01-24卜友常
□卜友常
(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浙江杭州310012)
铺首是门扉上的一种环形饰物,大多为兽首衔环之状。汉代铺首种类较为丰富,除了有玉质、铜质、铁质铺首,还有大量的石质铺首。在河南、山东、四川、江苏等地都发现有刻在汉代画像石上的铺首图像。现有的对汉代铺首的研究,多是将其作为一种民俗文化,对不同地域铺首的形制特征进行探讨。笔者拟在现有文献及出土资料的基础上,系统地探讨中国古代铺首的分类、流变、功用等问题。
一、关于铺首的文献与出土资料
1.文献
中国古文献记载铺首的史料不少。如《汉书·扬雄传》曰:“排玉户以憾金铺兮,发兰惠与穹穷。”《汉书·哀帝纪》曰,“孝元庙殿门铜龟蛇铺首鸣”。唐代颜师古注曰,“门之铺首,所以衔环者也”。《后汉书·礼仪志》曰,“殷人水德,慎其闭塞,使如螺也,故以螺着门户。则椒图之似螺形,信矣”。司马相如《长门赋》中有“挤玉户以憾金铺兮,声噌呐以面似钏音”。何平叔《景福殿赋》曰:“青锁银铺,是为闺闼。”注曰,“银铺,以银为铺首也”。《文选》所录《舞赋》注:“引箸门希首右,本铺作希手部,希,门持也,盖门金首铺为人门持而设,故谓之希首,后人即谓之铺首。……三辅黄金图金铺扉上有金华,中作兽及龙蛇以衔环也……古者箸门为螺形,谓之椒图是曰,铺首以金为之则曰金铺,以青画琐文镂中则曰青琐”。
但这些史料多是记载地上建筑铺首的一些信息,并没有记载出土明器及汉代画像石上铺首的情况。
2.出土资料
文献中最早记录的铺首出现在汉代,主要材质有铜质地、银质地,主要图形有龟蛇和似螺形状。随着近代考古事业的展开,铺首资料大量出土(见图1),为研究铺首提供了方便。根据已有的出土材料并依据铺首所依托载体的不同或质地的差异,铺首可分为五大类,即青铜器类、陶瓷类、墓葬建筑材料类、漆木器类和其他类。
图1 汉代铺首与鱼画像石
(1)青铜器类
带有铺首的青铜器主要有尊、畾、鉴、钫、壶、盆、灶、烤炉等,铺首最早在青铜畾上出现,见于商代晚期。殷墟第3期、第4期出土的青铜畾90%以上有铺首。西周早期的青铜畾上面也有铺首。如辽宁喀左北洞村和河南洛阳市北窑机瓦厂出土的铜畾。[1]至春秋战国时期,带有铺首的器物种类和数量有所增加,如陕县后川东周墓中一件铜壶的上腹部有铺首,在同墓出土的鬲形鼎上腹有铺首,铜甗甑口部也有铺首。[2]郑韩故城内2件铜方壶在颈的两侧均有铺首。[3]1981年河南洛阳市东周五城战国时期的错金有流铜鼎,盖顶中心以铺首作把手。在楚墓内出土的青铜器上也有铺首,如湖北钟祥市冢十包楚墓M5内出土的铜壶肩腹部有对称的铺首。河南淅川下寺春秋楚墓M10内出土的铜斗柄帽上面有铺首。汉代的很多王侯墓内出土铜器上有铺首而且带环,如河北满城汉墓、广东西汉南越王墓、广西贵县罗泊湾汉墓、河南永城市芒砀山西汉梁王墓等出土的青铜器上也有铺首衔环,另外在河南新蔡葛陵楚墓M1001的车马陪葬坑中有一件铜质物件上有铺首衔环,汉代之后,铺首及铺首衔环出现在青铜器物上的现象越来越少。[4]
(2)陶瓷类
铺首出现在陶瓷上,最早可追溯到二里头文化时期。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出土一批陶尊的肩部普遍有铺首装饰,有的铺首被制作成立体的高浮雕,中空可以穿系绳索,具有明显的实用功用,其实这种穿用绳索的作用与商晚期青铜畾上的铺首的功用相似。[5]在汉代的陶瓷器上面,如陶壶、樽钫、樽等器物的上腹部常有左右对称或三等距离布局的铺首衔环,这些陶瓷上面的铺首衔环绝大多部分是采用贴塑的方式制作上去的,如安微省六安市九里沟西汉墓M176中出土的陶壶和陶匜上均有铺首衔环[6],河南济源市桐花沟汉墓出土的陶壶腹部两侧对称贴塑有一对模制的铺首衔环[7],江苏徐州东甸子西汉墓M1内出土的陶钫腹部有铺首衔环一对[8],在浙江龙游县东华山汉墓出土的原始青瓷瓿上有一对铺首衔环[9]。铺首出现在陶瓷器上最早见于夏代早期,汉魏晋时期的陶瓷器上常见,唐以后比较少见。
(3)墓葬建筑材料类
汉代墓葬的建筑材料上出现铺首的现象比较普遍,尤其是在汉代的画像石墓葬中,如河南新密市打虎亭汉墓的墓门,前室、后室、南耳室、东耳室、北耳室等,室门的正面均有铺首衔环。[10]陕西绥德县延家岔东汉画像石墓刻画有铺首衔环,这种铺首比较特殊,上为长发,双眼圆睁,长髯飘飘,上面有正在欢跃跳舞的凤凰。[11]河南安阳市汤阴县李朱村汉代画像石墓内刻画有铺首衔环,在环内还刻有一对小鱼。[12]在汉代画像石的主要出土区河南南阳一带,石质墓门上边普遍刻画有铺首衔环画像(见图2),大部分是墓门上边为白虎,下边有铺首衔环;或者是上边为朱雀,下边为铺首衔环;或者是上边为朱雀、白虎、应龙,中间为铺首衔环,下边为熊或兕或牛或武士等。[13]在河北满城汉墓1号墓后室的两扇门扉上各有一件铜鎏金的铺首衔环。[14]
图2 汉代铺首画像石
(4)漆木器类
在我国境内发现的漆木器上的铺首多数是金属材质的,这些铺首大多数是在铺首背后制作插钉,固定在漆木器上。到目前为止,漆木器上的铺首主要发现于安徽、河南、河北、湖北等。河北满城汉墓1号墓出土的漆尊上有一对铺首衔环。河南陕县东周墓内两套漆壶肩腹部有铺首衔环一对,兽面形铺首的背面有一折头插钉,铺首衔环上饰斜角云雷纹。[2]河南信阳长台关楚墓内出土的一件大型乐鼓的鼓腔上有2个对称的铺首衔环。[15]湖北江陵武昌义地楚墓6号墓内出土的漆盒上有铺首衔环4个,铺首衔环分布在纹饰的间隙内,与纹饰和谐统一。[16]
(5)其他类
铺首的使用范围除了分布在青铜器上、陶瓷器上、墓葬建筑材料上、漆木器上外,在一些棺椁上边和古代宫廷、寺院、庙宇的大门上也有使用,在一些陵园遗址内还发现了一些玉质的铺首(见图3)。例如在河南省辉县固围村1号墓的棺外残存6件铜铺首衔环,而这6件铺首衔环均是作为构件插入棺木上的。[17]山东淄博市临淄区南马坊1号战国墓出土铜铺首衔环3件,形制相同,出土于棺椁周围,经考证,这3件铺首衔环应是插在棺材的周围。[18]湖北望山2号楚墓的内棺盖有4个对称的铜铺首衔环。[19]河北满城汉墓一号墓内玉衣头部的两侧出土鎏金银的小型铜铺首衔环一对,在该墓的棺床上还发现有10件铜鎏金的铺首衔环。[14]
图3 汉代玉铺首
广州市象岗山西汉南越王墓的主棺周围出土有6件大型铜铺首衔环,这6件铺首衔环应是插入外椁壁板上的。[20]铺首衔环不仅制作在棺椁上边,在古代的大门上边也频繁出现,河北易县燕下都老姆台出土的金铺首衔环应是大门上作为把手用的。[21]楚都纪南城30号台基遗址的建筑遗物中,出土了3件银质的铺首衔环,这3件均应为门上使用的。[22]河南南阳张仲景祠的大门上有一对重达300公斤的青铜铺首衔环。在故宫的各个大门上也有巨大的、制作精美的铺首衔环。铺首还有玉质的,在汉武帝茂陵外城曾出土1件四神纹巨型玉铺首,但无环。[23]广州南越王墓出土1件玉铺首衔壁,所衔之壁为谷纹壁[21]。河北满城汉墓1号墓中也有1件铜镶青玉铺首。[14]
二、铺首的特征
从铺首的造型特征来看,可分为三类:一是有铺首而无衔环,二是铺首衔环,三是铺首衔壁,以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铺首衔谷纹璧最具特色。
从铺首器物的质地看,主要有铜器、玉器、陶瓷器、漆木器、金银器、石器等,根据其所依附材质的不同以及使用环境的不同,在铜器、陶瓷器、金银器等器物上呈现出的铺首也不尽相同。为使用方便,汉代的铜器上面铸造的主要是铺首衔环,而在汉代画像石上,有的是铺首衔环,有的则是铺首衔壁。
三、铺首的流变
从出土资料看,铺首最早出现在河南二里头遗址和安阳的殷墟,周朝初期曾出现在河南陕县,春秋战国至两汉,北至河北,南至广东,东至辽宁均有铺首出现。从出现时间的早晚来看,铺首造像先在黄河流域传播,后在长江流域传播。
关于铺首造像的源流研究较多,其中影响较大的学者有常任侠、孙作云、苗霞等。常任侠认为,铺首当为饕餮的转型:“饕餮,今人家门首,往往有之,形作凶恶面具,赤舌外吐,以刃贯之……及至汉代,所制陶铜诸器,常有兽而环,汉石棺两侧亦有之,汉石阙崖墓之类,亦常于当门首处,雕刻是物(此殆为今门上悬挂饕餮物质资料最早者),说者均谓之饕餮。”[24]孙作云[25]经过对文献资料和考古材料的对比分析,认为铺首的形状与甲骨文的“鬼”字、青铜器的饕餮纹很相像,故铺首是方相氏的鬼面,鬼面又似兽面,故产生了多种形状,如赢状、蟾蜍状、龟蛇状等。他还认为铺首与神荼、郁垒有着相同的职责和令人恐怖的形状,是神荼、郁垒的缩形。
对诸位方家的研究,在对其造型的源流问题和演变的分期问题的认识上,笔者有以下不同看法。
关于铺首的源流问题,常任侠等学者认为来源于商周的饕餮纹,是商周青铜饕餮纹的变化和延续,即青铜饕餮纹的衰落造成了汉代铺首的装饰造型。但根据现有的考古材料可以看出,铺首的造型图像和商周饕餮纹与其他兽面纹一样,是同步出现在商周青铜器上,很难辨别是谁影响到谁。最为显着的例子是,在殷墟第2期、4期出土的商代晚期的青铜畾上大多有铺首造像;在西周、东周出土的古器物上带有铺首也比较普遍。如此看来,不能轻言汉代的铺首衔环来源于商周,只能说它与商周青铜器上的其他纹饰造型是同步发展的。至于铺首最早究竟出现于何时、何地又来源于何种图像的问题,思考者并不多。笔者认为,既然铺首是与商周青铜器上的其他纹饰造型同步发展的,那么铺首的出现就应在晚商或者商代之前。根据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出土的一批陶尊的肩部普遍有铺首装饰的情况[5],又可以把铺首的出现时代从晚商前推到夏朝早期,因为二里头遗址出土的陶尊上的铺首造型其制作已经比较规范,这种造型出现在此种器物上已很普遍。这表明,二里头的铺首并不是铺首的源头。铺首图形的演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既然在夏朝的二里头遗址中已经出现制作精美的铺首,说明铺首在夏朝早期有过一段发展时间,至于这段时间有多长、是否在新石器时代就开始了,很难肯定,这有待于今后的考古发掘给出答案。
根据已有的资料,既然已把铺首产生的时间推至夏朝早期,那么它的演变过程也大体可以确定。铺首的演变大致可分为4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为初创期,大致可暂定为夏朝初期。这个时期带有铺首的器物不是很多,仅见的是在夏朝的城址里发现的一些陶尊,在陶尊的肩部堆塑有铺首,孔是横穿于铺首的,只是兽面,无衔环状,兽的面部较简化,仅有一个鼻子和两只眼晴,这种特征与汉代的铺首特征十分相似,汉代的铺首亦仅有两眼一鼻。
第二个时期为商周至春秋战国时期,此时期为发展期。这个时期带有铺首的器物比较多,主要出现在青铜器、棺椁和漆木器上。有铺首衔环的,有仅有铺首而无环的,均以高浮雕出现,铺首呈现为立体形态。还有的是把兽面(铺首)的形态特征刻画得很清晰,上面的两只角外卷,下面的胡须亦外卷,鼻梁突出,制作较为精致。此时期的铺首已经成熟,为汉代铺首的设计所继承。
第三个时期为西汉至东汉时期,此时期应为铺首的成熟期。出现在汉代画像石墓门上、陶瓷上、铜器上的铺首,以及一些玉质的铺首,造型多样:有带“山”字形冠的、有带胡须的,有表情平静的、有表情凶猛的,有的造型像虎、有的造型像牛。此时由于特殊的社会背景,人们对神仙比较迷信,所以此时期的铺首衔环有的还被赋予了特殊的功能。
第四个时期为三国、魏晋、南北朝至明清时期,此时期跨度较大,应是铺首的衰落时期。在这个阶段,三国时期和西晋前期离汉代时间较近,在艺术创作上还保留了汉代艺术的某些特征。铺首画像就是一个例子:三国至西晋前期的陶瓷上还有铺首衔环的图像,西晋以后,铺首衔环在器物上逐渐减少,而在门扉上开始大量流行,至清代,在皇宫——故宫的大门上还保留着铺首衔环。
四、铺首的功能
铺首的功能大体有两种:一种是实用功能,例如青铜畾、青铜钫、青铜壶上的铺首是为使用方便;另一种是避邪功能,如汉代铺首画像石,应是基于避邪升仙的考虑——对此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对铺首画像的图像学解析加以说明。
首先从铺首的造型来看,有人说铺首来源于牛,有人说来源于虎,孙作云[25]认为源于方相氏戴的假面,是神荼、郁垒的缩形。谭淑琴[26]认为汉画中的铺首是商周青铜器兽面纹的变异和演续,即青铜兽面纹的衰落造就了汉画铺首的形象。孙长初[27]认为汉画像石中的铺首应是巫师的形象。笔者认为,铺首到底是源于哪种形象很难说,因为:说它源于商周青铜器上的兽面纹吧,可是河南偃师二里头文化遗址已经产生了铺首的形象,所以此种解释不合乎逻辑;说是神荼、郁垒的缩形也只是一种推测,缺乏必要的证据;说是巫师之形象,也感觉不是太妥当。笔者认为,无论是神荼、郁垒的缩形,还是巫师之形象,其性质都是具有原始宗教性质的一种图像,至于是哪一种神灵图像,暂不能定论。在一些具有原始宗教性质的器物上刻画此类图像由来已久,而且这些图像的性质基本上一致,有协同上下、沟通天地的作用。在新石器时代,中国先民已经普遍使用神灵的图像,在良渚文化玉器上面刻画着许多神人兽面组合纹,这些良渚文化玉琮本身就是按照天圆地方的观念制作的外方内圆的立体物,而在其上面刻画如此神秘的神人兽面,不言而喻,其目的还是要增加其巫术力量。另外在河南濮阳西水坡仰韵文化45号墓葬发现的蚌塑龙、虎、鹿图案,有龙虎合体、鹿骑虎、人骑龙等造型。张光直[28]根据中国古代道教经典《抱朴子》《道藏·太上登真三矫灵应经》等所记载的原始道士借龙、虎、鹿等动物的力量上天入地而与鬼神来往的故事,解释了河南濮阳西水坡仰韶文化墓葬出土的蚌塑龙、虎、鹿图像是原始道士或巫师用来沟通天地的助手。由此可以看出,中国很早就已经把神灵之类的图像刻画于器物之上,有的有名,有的无名,可以推测在中国的早期社会,神灵种类之多、地域性之强已经不是我们今人所能想象的。就以鲁迅先生藏的8幅汉代铺首画像而论,这种画像在汉代不同地域刻画的形象也有区别,这种地域的特征很有可能是源于对铺首图像的认识,也就是说在刻画铺首时参照的对象不同,从而造成了铺首图像的差异。因此铺首不一定是源于一种神灵的图像,不同地域有不同的参照物,参照物不同其形象也就不同,汉代形象各具特色的铺首画像就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们今天只能笼统说,铺首源于神灵的图像。
既然确认了汉代铺首画像是一神兽的造型,那么汉代铺首画像刻画于汉代墓门上又有何种意义?根据刻画的位置,我们可以推测,很有可能汉代人是基于某种特殊的考虑。汉代人认为,人死以后魂与魄分离,灵魂能自由活动,而魄却留在墓室,只有保护好体魄,灵魂才能不灭、才能为升仙创造条件。体魂如何保护,在当时来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人们最为担心的是它会被鬼魅吃掉。所以铺首刻画于墓门之上,其功用应与神荼、郁垒一样,是起镇邪避凶、保护体魄的作用。
在汉代升仙思想的影响下,画像石上的铺首画像增添了新的元素,认真查看汉代许多铺首衔环的刻画会发现,有的刻画别具匠心,主要表现在“环”刻画得较宽,与玉壁相似。其实在江苏沛县栖山汉画像石墓内,刻画的铺首衔环,环下有一绶带,环两旁各有一人,手持一绳与环相连。对此,信立祥[29]认为,铺首所衔之环其实是玉壁,铺首和玉璧图像均起着驱逐恶鬼、保护墓主尸体的作用。其实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开始有铺首衔壁的现象,早年河北易县老姆台战国时期燕下都宫殿遗址出土的金铺首所衔的环就是一件壁的形状,上边还装饰有双龙纹。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玉铺首所衔之环就是装饰有涡纹的玉壁。因此笔者认为,汉代铺首画像中铺首所衔之环应是玉壁。而在其他汉代画像石墓门上,有铺首衔环和铺首衔璧两种,铺首所衔之环,窄者为环,宽者为璧。而这种玉壁的作用应与铺首一样,是用来辟邪以保护墓主人尸体的。
五、结语
汉代铺首画像,早在夏代的二里头文化遗址中已经出现,延续时间也比较长,一直影响到明清时期。在这长达几千年的发展历程中,尤其是汉代之后,铺首衔璧现象逐渐减少,而铺首衔环一统天下。其发展大致可分为4个时期:第一个时期在夏朝早期,为初创期;第二个时期在商周至春秋战国时期,为发展期;第三个时期在两汉时期,为鼎盛时期;第四个时期在三国、魏晋、南北朝至明清时期,为衰落期。在各个时期,铺首所依附的材质不同,所承载的功能也不尽相同,就汉代画像石墓门铺首而言,其功能主要是避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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