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学步期儿童词汇能力(普通话)发展特点研究
2012-01-06盛青邓慧华张光珍梁宗保陆祖宏
盛青,邓慧华,张光珍,梁宗保,陆祖宏
(东南大学儿童发展与学习科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江苏南京 210096)
1 引 言
儿童早期词汇发展研究是国际语言发展研究的前沿领域。词汇是语言的基本单位,词汇能力是儿童早期语言的重要指标。0~3岁儿童的语言发展经历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即简单发音阶段(0~3个月)、重复连续发音阶段(4~8个月)、近似连续发音阶段(9~12个月)、单词句阶段(12~15个月)[1]。进入单词句阶段,儿童才开始正式说话,词是儿童的主要发音和交流手段。当儿童说出第一个有意义的词汇时,儿童已经能够理解不少词汇。例如,女孩在12个月时会说7个词汇,却能听懂87个词汇[2]。因此,评估儿童早期词汇能力时,必须兼顾词汇理解能力和词汇表达能力。目前,应用较广泛的测量工具是Fenson等编制的《MacArthur-Bates沟通发展量表》(MCDI)。梁卫兰等在MCDI的基础上,根据中国儿童语言发展情况和汉语语法规律,制定了中文早期语言发展与沟通量表[3],该量表是研究中国儿童早期语言发展状况的有效工具。
众所周知,0~3岁是儿童词汇迅速发展的关键期。准确地说,儿童早期词汇发展的关键期因词性差异而不同[4]。例如,名词是儿童最先获得的词汇[5-7],18个月后才发展量词、代词等词汇[8]。然而,这些研究绝大多数以英语为研究对象。目前,国内研究婴儿的早期汉语语言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未见以往通过追踪调查探讨不同词汇发展的关键期的相关研究。此外,词汇能力的性别差异已经得到研究者的广泛认同[9-12]。然而,词汇能力的性别差异何时出现的研究结果并不一致。例如,Jackson-Maldonado等对7~16个月的西班牙语儿童的研究未发现词汇能力的性别差异[13];Normand等对法语儿童的研究发现词汇能力的性别差异在3岁左右显现[14];梁卫兰等追踪研究中国儿童发现,16~30个月时女孩名词、动词、量词、代词等的表达能力高于男孩[3],遗憾的是未检验该差异的显著性,也没有揭示更早阶段的儿童词汇能力是否存在性别差异。因此有必要通过追踪设计,研究儿童早期各类词汇发展的关键期,以及儿童词汇能力的性别差异在何阶段出现。此外,以往研究多关注名词、动词等主要词汇,而对象声词等词汇发展特点的关注不足。因此,本研究拟采用梁卫兰等编制的中文早期语言发展与沟通量表,测量14~16个月(T1)和24~26个月(T2)时的儿童词汇能力,较为全面地考察学步期儿童词汇能力的发展特点。
2 对象与方法
2. 1 被试对象
本研究随机招募2006年6月到2007年3月间于南京市某妇幼保健医院出生的新生儿作为研究对象,其中男194名,女177名,男女比例1.10∶1。筛选被试的条件:(1)2006年6月到2007年3月间在南京市某妇幼保健医院出生的儿童;(2)儿童是头胎;(3)所有参与者户口均属于南京市11个主城区;(4)父母年龄大于18岁。排除标准:(1)儿童出生时达到高危儿标准;(2)儿童为双胎或多胎儿之一;(3)半年内有计划搬迁出南京市的家庭。本研究经南京医科大学医学伦理委员会同意,儿童的父母全部签署书面知情同意书。
2. 2 研究工具及程序
2.2.1 中文早期语言与沟通发展量表(普通话版)本研究采用普通话版中文早期语言与沟通发展量表(PCDI)。该量表使用父母报告法,通过向父母提问,来获取儿童语言发展资料。标准化后的普通话版中文早期沟通发展量表含有两个分量表:婴儿沟通发展量表和幼儿沟通发展量表[25]。婴儿沟通发展量表适合8~16个月儿童,含有411个词汇,包括214个名词(共10类,包括人名、食物饮品、家居用品、动物、玩具、衣服、室外东西和去处、交通工具等)、78个动词、44个形容词/副词、22个游戏/常规词汇、11个方向词、6个数词、6个疑问词、11个象声词、7个代词、6个量词和6个时间词。婴儿量表的评估分为不懂、听懂和会说:听懂表示儿童能够理解词汇,代表儿童词汇理解能力;会说表示儿童能口头表达词汇,代表儿童词汇表达能力。幼儿沟通与发展量表适合16~30个月儿童,含有799个词汇,包括371个名词(共11类,包括人物、食物饮品、身体器官、动物、家用物品、玩具、衣服、家具等)、194个动词、66个形容词/副词、28个游戏/常规词汇、12个象声词、21个方向词、9个数词、24个代词、20个量词、12个疑问词、6个句尾虚词、15个时间词、12个助词和9个连词。评估分为不会说和会说:会说表示儿童能够表达词汇,代表儿童词汇表达能力。
以北京市1 600多名儿童为样本,梁卫兰等对该量表进行了普通话版的再标准化发现,婴儿词汇理解和表达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s α)均值为0.93;幼儿沟通发展量表词汇表达内部一致性信度均值为0.93。控制年龄的因素后,婴儿词汇理解重测信度为0.76,婴儿词汇表达重测信度为0.91;幼儿词汇表达重测信度为0.89。婴儿量表词汇理解和表达与格赛尔发育量表语言能力测试结果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36(P<0.05)和0.55(P<0.01);幼儿量表词汇表达与格赛尔发育量表语言能力测试结果的相关系数为0.76(P<0.01)[15]。这些结果表明,中文早期语言与沟通发展量表在中国具有很好的信效度。
2.2.2 研究程序 当婴儿4至5月龄时,电话联系父母以确认愿意参加本研究项目,并签订知情同意书。当婴儿达到6月龄的时候,电话通知入组的家庭到上述医院进行活动,并填写一般人口学资料。当儿童14~16个月(T1),邀请父母参加活动,并由母亲在经过培训的研究人员指导下完成婴儿沟通发展量表的词汇部分;当儿童24~26个月(T2),邀请父母参加活动,并由母亲填写完成幼儿沟通发展量表的词汇部分。
T1时收集数据371份,其中男194名,平均月龄15.86±0.84;女 177名,平均月龄 15.45±0.66。T2时完成数据为326份,其中男165份,平均月龄25.68±1.16;女161份,平均月龄25.76±1.08。从T1至T2间流失数据45份。经独立样本t检验,流失被试与保留样本在T1时的词汇理解和词汇表达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3 结 果
3. 1 T1时儿童词汇能力
3.1.1 T1时儿童词汇理解能力 T1时儿童样本总体能理解(299.39±75.91)个词汇。如表1所示,男孩能理解(290.10±76.98)个词汇,女孩能理解(308.96±73.83)个词汇,显著多于男孩;女孩理解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方向词、量词、代词的水平均显著高于男孩。
进一步将T1时的被试细分为14月龄组、15月龄组和16月龄组,即月龄等于大于14个月、小于15个月的为14月龄组[(14.72±0.17)个月];月龄等于大于15个月、小于16个月的为15月龄组[(15.39±0.24)个月];月龄等于大于16个月、小于17个月的为16月龄组[(16.38±0.29)个月]。经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在这3个月龄组间的词汇理解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T1时儿童词汇理解性别差异Tab 1 Gender difference in vocabulary comprehension of toddlers at T1
3.1.2 T1时儿童词汇表达能力 T1时,儿童样本总体能表达(42.09±64.43)个词汇。女孩表达名词、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代词的能力显著高于男孩(表2)。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及事后比较发现,T1时象声词的表达能力显著高于动词、名词、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等其他词汇(F=93.46,P<0.001)。本次评估中,儿童能够表达11.69%的动词,能够表达9.89%的名词,配对样本t检验发现,动词表达能力显著高于名词表达能力(t=3.78,P<0.001)。
如表3所示,单因素方差分析表明,14月龄组、15月龄组和16月龄组之间的词汇表达能力差异显著,15月龄组儿童词汇表达显著高于14月龄组,16月龄组词汇表达与15月龄组无显著差异;这3个月龄组的儿童表达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和象声词的能力差异显著,15月龄组的儿童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和象声词的表达能力显著高于14月龄组的儿童,表明15个月为儿童表达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和象声词的能力发展的关键期。
表2 T2时儿童词汇表达性别差异Tab 2 Gender difference in vocabulary production of toddlers at T1
表3 不同月龄组儿童词汇表达间的比较Tab 3 Comparison in vocabulary production among 14-month,15-month and 16-month toddlers
3. 2 T2时儿童对词汇的理解
T2时儿童能理解(588.73±186.22)个词汇。如表4所示,男孩能理解(552.60±206.09)个词汇,女孩能理解(621.14±163.08)个词汇,女孩显著多于男孩。女孩在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游戏/常规词、方位词、数词、代词、量词、疑问词、时间词、助词和连词表达上的理解能力均显著高于男孩。
表4 T2时儿童词汇理解性别差异Tab 4 Gender difference in vocabulary comprehension of toddlers at T2
进一步将T2时的被试细分为24月龄组、25月龄组和26月龄组,即月龄等于大于24个月、小于25个月的划分为24月龄组[(24.64±0.19)个月];将月龄等于大于25个月、小于26个月的划分为25月龄组[(25.41±0.29)个月];将月龄等于大于26个月、小于27个月的划分为26月龄组[(26.42±0.29)个月]。经单因素方差分析,这3个月龄组间的词汇表达能力无显著差异(P>0.05)。这表明这段时期儿童词汇表达能力发展不存在关键期。
3. 3 T1与T2两个时间点儿童词汇表达能力比较
在3.1.2节,T1时,发现15个月是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象声词和游戏/常规词表达能力发展的关键期,但未发现数词、量词、方向词、代词、疑问词和时间词表达能力发展的关键期。在3.2节T2时,也未发现数词、量词、方向词、代词、疑问词和时间词表达能力发展的关键期。为进一步探讨这些词汇表达能力发展的关键期,通过配对样本t检验,比较T1和T2时所评估的词汇表达能力之间的差异。如表5所示,在T1与T2表达数词、方向词、量词、代词、疑问词、时间词的能力之间有显著差异,这提示这几类词汇表达能力发展的关键期在17~23个月。
表5 T1和T2时表达数词、方向词、量词、等方面能力的比较Tab 5 Comparison vocabulary production of numeral words, quantifiers, directionalwords, pronouns,interrogatives,and time words between T1and T2 of toddlers
4 讨 论
本研究发现,T1时儿童能表达42.09个词汇,占总词汇的10.24%;同时,儿童已能理解299.39个词汇,占总词汇的72.84%。这表明,儿童能理解的词汇量远多于会表达的词汇量。这与Fenson等[5]的研究发现一致。所以,早期的儿童词汇能力研究需要兼顾词汇理解和词汇表达两个方面。T1评估时,儿童动词的表达能力水平稍高于名词。Kim等有关英语和韩语研究发现,名词是儿童优先发展的词汇[7]。Tardif等[8,16-17]有关汉语的研究发现,在这个阶段儿童动词的表达能力高于名词,这可能取决于汉语的语言特征,即汉语动词往往是“走、做、给”等单音节词汇,名词往往是“牛奶、脸蛋、衣服”等双音节词汇。此外,研究[18-20]表明,成人(抚养者)的语言输出影响儿童词汇类别的学习。Tardif等[21]发现,英语、意大利语母亲更强调名词,而汉语母亲更多强调动词。母亲在与儿童对话中的词汇比例与儿童表达的词类比例相关[22]。因此,英语、意大利语儿童说出的名词比例高于动词,而汉语儿童说出的动词显著多于名词。
本研究还发现,15个月是儿童名词、动词、形容词等词汇表达能力发展的关键期(表3),即儿童这几类词的表达能力在15个月时的发展速度显著高于14个月和16个月时的发展速度。分别检验14~16个月和24~26个月细分后的各月龄组的数据差异,未发现儿童表达数词、方向词、量词、代词、疑问词、时间词能力发展的关键期;然而,儿童表达这六类词汇的能力在14~16个月和24~26个月之间差异显著(表5),这提示这几类词汇的关键期存在于17~23个月,滞后于名词、动词、形容词等词汇。这与梁卫兰等的研究结果一致,即数词、方向词、量词、代词、疑问词的表达在17~19个月后才有较大增长[8]。所以,在0~3岁的语言发展关键期内,不同词汇发展的关键期是不同的。因此,对早期词汇能力的研究还需更加细化,未来研究可以增加追踪研究的时间密度,以更准确地把握儿童早期词汇能力发展的全貌。
在以往研究中,研究者更多关注名词、动词、形容词等主要词汇的研究,对象声词的关注不足,尚无研究比较象声词与这些主要词汇之间的差异。本研究首次发现,T1评估时,儿童表达象声词的能力显著高于名词等其他词汇(见3.1.2节)。这可能由于儿童14~16个月时,父母给儿童进行日常物体指认时,会优先使用象声词汇,这样更形象、直观。例如,父母在指认名词“鸭子”时,会先使用词汇“嘎嘎”模仿鸭子的叫声;在指认名词“羊”时,会先使用词汇“咩咩”模仿羊的叫声。
本研究发现,在两个评估时间点,儿童词汇表达能力的性别差异表现不同。T1评估时,词汇理解的性别差异表现于5类词汇,词汇表达的性别差异表现在4类词汇;T2评估时,性别差异的表现更广泛,表现在12类词汇上(表1、2、4)。这可能由于女孩在14~20个月认知能力的发展速度显著高于男孩,而男孩认知能力在20~24个月才会有较大进步,滞后于女孩[23]。此外,词汇能力的性别差异可能是一个循环发展的过程。Smolak等[24]的研究发现,词汇量多的儿童会激发母亲与孩子更多的对话,进而促进儿童的词汇发展。所以,女孩与男孩在词汇能力上的性别差异也可能是儿童本身因素(语言获得能力)和父母养育共同影响的结果。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研究儿童样本选自月均收入6 000~10 000元(高于当时南京市家庭平均月收入)的家庭,且均为独生子女。没有考虑月收入低于南京市平均水平的家庭和非独生子女家庭,从而限制了本研究结果的普遍性。其次,两个时间点的儿童词汇能力评估均由母亲报告。本研究选取的样本绝大多数是双职工家庭,母亲也就业,且大多数为全日制。这可能导致母亲与儿童沟通的时间有限,不能充分评价儿童词汇能力,更严谨的研究应结合其他抚养者对儿童词汇能力评估资料。最后,从14~16个月(T1)到24~26个月(T2)属于儿童词汇能力发展的关键期,本研究选取这两个时间点评估儿童词汇能力,期间有长达8~10个月的时间间隔;若能增加追踪研究的评估频率,可以更好地把握这个阶段儿童词汇能力发展的轨迹。
[1]许政援.三岁前儿童语言发展的研究和有关理论问题[J].心理发展与教育,1996,3:1-11.
[2]FENSON L,DALE P S,REZNIK J S,et al.MacArthur communicative development inventories:user's guide and technical manual[M].San Diego,CA:Singular Publishing Group,1993.
[3]梁卫兰,郝波,王爽,等.中文早期语言与沟通发展量表——普通话版的再标准化[J].中国儿童保健杂志,2001,9(5):295-297.
[4]陈杰,TARDIF T,孟祥芝.儿童早期词汇获得的词类差异[J].心理科学进展,2007,15(3):423-428.
[5] GENTER D.Why nouns are learned before verbs:linguistic relativity versus natural partitioning[M]//KUCZAJ S.Language development:language,cognitive and culture.Hillsdale,NJ:Erlbaum,1982:301-334.
[6] GILLETTE J,GLEITMAN H,LEDERER A.Human simulations of vocabulary learning[J].Cognition,1999,73:135-176.
[7]KIM M,MCGREGOR K K,THOMPSON K C.Early lexical development in English-and Korean-speaking children:languagegeneral and language-specific patterns[J].Child Lang,2000,27:225-254.
[8]梁卫兰,郝波,王爽,等.幼儿中文语言词汇发展的研究[J].中华儿科杂志,2002,40(11):650-653.
[9]DORAN E W.A study of vocabularies[J].Pedagogical Seminary,1997,14:401-438.
[10]NELSON K E.Structure and strategy in learning to talk[J].Monogr Soc Res Child Dev,1973,38(2):149-151.
[11]REZNICK J S,GOLDFIELD B A.Rapid change in lexical development in comprehension and production[J].Dev Psychol,1992,28(3):406-413.
[12]LIETVEN E V,PINE J M,DRESNER-BARNES H.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early vocabulary development:redefining the referential-expressive distinction[J].J Child Lang,1992,19:287-310.
[13]JACKSON-MALDONADO D,THAL D,MARCHMAN V,et al.Early lexical development in Spanish-speaking infants and toddlers[J].Child Lang,1993,20:523-549.
[14]NORMAND M T L,PARISSE C,COHEN H.Lexical diversity and productivity in Franch preschools development and biosocial aspects[J].Clinic Linguistic Phonetic,2008,22(1):47-58.
[15]TARDIF T,张致祥,梁卫兰.汉语沟通发展量表实用手册[M].北京: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2008.
[16]TARDIF T.Nouns are not always learned before verbs:Evidence from mandarin speakers'early vocabularies[J].Dev Psychol,1996,32(3):492-504.
[17]TARDIF T,GLEMAN S A,XU F.Putting the“nouns bias”in context:a comparison of English and Mandarin[J].Child Dev,1999,70(3):620-635.
[18]BROWN P,LEVINSON S C.Frames of spatial reference and their acquisition in Tenejapan Tzeltal[M]//NUCCI L P,SAXE G B.Culture,thought,and development.Mahwah,NJ: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2000.
[19] GENTER D,BORODISKY L.Individuation,relativity and early word learning[M]//BOWERMAN M,LEVINSON S C.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conceptual development.New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215-256.
[20]GUERRIERO A,OSHIMA-TAKANE Y,KURIYAMA Y.The development of referential choice in English and Japanese:a discourse-pragmatic perspective[J].Child Lang,2006,33(4):823-857.
[21]TARDIF T,SHATZ M,NAIGLES L.Caregiver speech and children's use of nouns versus verbs:a comparison of English,Italian,and Mandarin[J].Child Lang,1997,24:535-565.
[22]SANDHOFER C M,SMITH L B,LUO J.Counting nouns and verbs in the input:Differential frequencies,different kinds of learning?[J].J Child Lang,2000,27:561-585.
[23]FENSON L,DALE P S,REZNIK J S,et al.Variability in early communicative development[J].Monogr Soc Res Child Dev,1994,59(5):242-245.
[24]SMOLAK L,WEINRAUBSMOLAK L,WEINRAUB M.Maternal speech:strategy or response?[J].J Child Lang,1983,10:369-3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