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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里的星星

2011-12-31李需

诗潮 2011年12期

  摇曳
  毛草花在河岸摇曳,因为风。风把它刻在风中,刻在童年的天空。
  果园,梦幻;那人,狗;还有我调皮的影子。
  时间推远了很多东西,时间又珍藏了它该珍藏的。
  田野的尽头是山,而山之外呢?
  那里依旧还有我已经模糊的生活。有些法则变了,但有些法则还保持着它原有的秩序。
  那天,我为叔叔送行。
  走在田野,我又一次感到那风在吹。我在摇曳。
  蝉鸣再次逼近窗户,正好凭窗、远眺。
  破碎的依旧在破碎,而淡蓝的青烟,仍袅袅升起、升起。
  一个诗人说:“我只能独自飘零,没有输赢。”
  错过
  错过昨日的鸟鸣,也会错过今日的落雨。
  错过就是一生!
  就像乡村的冬天,板着一副冷峻的面孔。一个人走在土路上,如一只小甲虫爬在结冰的河面。
  我结识了他一生,却仅仅只是一次偶尔的错过。
  不说春播之时,他在那片土地上扶犁耕耙;
  不说秋蝉鸣唱,他站在庄稼丛中笑逐颜开。
  只说那个月夜,我陪生病的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言语,我也不说话。
  我和他都怀惴各自的悲伤。
  现在我才不得不说这就是缘!
  在另外一个冬天,雪花弥漫。
  一个人仍走在乡村的土路上,可他与我却巳成陌路。
  好像我今生从未和他相识!
  旧时光里的星星
  星星,在辽阔的天幕上绽放。花香落下,氤氲了遥远的村庄。
  一个孩子在门口的大青石上坐着。他在眺望什么?
  一场风,吹薄细微的幸福。童年的梦,在旧时光里,如同河里的渔火,忽明忽暗。
  萤火虫,打起纤巧的灯笼;田地里,有小兽踮着脚尖悄然隐匿。
  爸爸,是什么时候,绕过荒芜的时间,远去?
  妈妈说:爸爸去天上放牧星星了!
  好多好多的夜晚,孩子都在等!爸爸一定会回来,一定会给他带回一颗如同花朵一样的小星星!
  孩子的心在颤动。像一只小乌掠过树梢那样,微小而微妙……
  转身
  有时,我会转过身去。我是个不信命的人,把孤傲和遗憾放下。
  随时随地,我都会把一段俗世的缘,留给所谓的命运。
  有时,我会转过身去。让爱或者不爱,一样平淡。
  岁月时常都是一片空旷,寂静下来。而时间仍在它的暗处流淌。
  转身之间,在者自在,去者自去。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那被冥冥之手推远的一种境界;抑或,只是蓦然回首时一点微弱的灯火……
  空谷足音
  远去的时光,只在空谷留下谁的足音?
  如起伏有序的蝉鸣,如微渺又依然清澈的音符的跳荡。
  我把我的背影,搁置在秋天深处。
  童年的湖多么湛蓝。鸟语、雾岚、金色小路上,重重叠叠着多少青嫩的脚印?
  梦,仍在永恒的枝叶间摇曳。
  风,吹落花瓣,吹落草籽的幻想,却没有吹落点点滴滴的记忆。
  空谷足音,渐行渐远。
  影只告别了影。
  而我心存童真,时时在生活的尘埃中,把远或近的那一点澄明,小心拾起。
  窗外一棵树
  如果窗外没有这棵树,就不会有晨曦中的鸟啾;
  没有夏风驻足的葱郁,寂寥里的渴念。
  一棵树,在窗外变成风景的同时,也让窗内的人成了它的风景。
  有时候,就因为这棵树,我便有了对遥远月光的思念、牵挂。
  这一生的深,抚平几多疼和寒凉。而更多时候,这棵树,只是一种静。静的回归和释然。
  把飞翔还给飞翔,把低落还给低落;
  把我还原成纯真,把生活还原给诗意。
  时光,一定会有另外一种境界:把撕扯剥落,把怨怼剥落;自己决定自己的抑扬或者顿挫。
  不要小觑这棵树。一棵树,它往往可以荡漾起软绿的歌,舒缓的柔,栖止的亮。
  它站在窗外,就如同我们站在生活的窗外。
  也不要高看这棵树。一棵树,它常常也只是一棵树。
  它站在窗外,只属于自己;就像我们落在尘埃中,我们也只不过是尘埃。
  窗外一棵树,就这么简单。
  窗外一棵树,也就这么琐碎;有时候,也会给我许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