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的黎明

　　独白
　　我要亲手在荒芜的草滩上
　　盖一间小屋红瓦绿墙
　　阳光能斜射到我给你写诗的书桌
　　还会把金色的情思点亮
　　刻满小篆的石章深深印进雪白的纸
　　缘起风生
　　在婉约的词条里扮成丑角
　　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饱满恣意而张扬
　　我的独调在你衷情的注视中开场
　　什么时候现代的舞曲能不那么酣畅
　　好让我把自己随性地洒在大路上
　　哪怕只是倾泄完第一节的浊雨来袭
　　哪怕不懂我的人也来刺探深墨的夜相
　　我十分好奇
　　躲到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温习那些古老的台词
　　和别人相关的红黄蓝的光芒
　　对于无欲间或愉快的白桦
　　只是坦白
　　只是扫视
　　只是更加虚无的愿望
　　长城的栏外
　　敌人攀爬在各自的梦乡
　　他也不会知道
　　
　　生存的舞台
　　原本就这样大小
　　就这样匆忙
　　就这样无法改变
　　旋转多少圈还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放弃幸福也放弃奢想
　　放弃纤纤小草
　　意味着森林就在眼前
　　意味着我会咀嚼陌生的你
　　熟悉那段可能叫做云腔的独唱
　　繁花锦
　　春天来临前，
　　母亲叮嘱我走上平安路，
　　就连溪边的虫儿也悄悄祝福，
　　他们都知道我怀揣着远大的抱负。
　　燕儿飞来在我的檐下，
　　和我一起来来往往，
　　我的笑容和泪水堆在角落的木箱，
　　母亲说只要封存，
　　它就会自生自灭。
　　燕儿不信，
　　时常在夜晚打翻惆怅，
　　年轻的烦恼就一群群地流淌。
　　时光的锦盒大得难以想象，
　　友情的，信赖的，支持的，坚定的，
　　春草一般在我的花园疯长，
　　燕儿和我珍惜着一刻刻地倾听和诉说。
　　刚出壳的小燕儿，
　　也来叽喳地凑趣，
　　生怕我们一起将美丽的春天错过。
　　大风里我一直没有回家，
　　脸皮黑黑地已不在意自己的羞涩，
　　春雨有时狂猛有时淅沥，
　　我也弄不清自己是被淋湿了，
　　还是准备好了掩挡的陈设。
　　就认准了母亲的话：
　　“挺直腰杆，
　　一切都不算什么。”
　　黑剪刀临走的时候，
　　排成一排看着我，
　　说该回家了，
　　到了收获的时刻。
　　我怯怯地拾起行囊，
　　奔向母亲的方向，
　　远远地看见她和族里的长者，
　　更看见，
　　我织就的原来是光宗耀祖的繁花朵朵。
　　千年的慈悲
　　给无所谓一个理由
　　就像给苍凉的草原一个痛哭的理由
　　那为什么要有理由
　　为什么要痛哭
　　恐怕只有用付之一炬才能将珍藏解释清楚
　　欢乐与痛哭携手而来
　　跨越着世俗的樊篱
　　就在这清净的天地
　　而我在桌下被你紧紧捉住的手
　　才是真正的意义
　　才是你导演的历史
　　才会令焦虑与责问混沌的空气
　　在海啸袭来前凝固
　　失真
　　灾难从不承认曾于仙鸟飘飞的国度长眠
　　它就这样突然地来
　　又夹杂着利欲和无奈
　　谁知道呢
　　有多少席卷的内容可以夹杂
　　又有多少能够夹杂的东西可以席卷
　　快快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那些纷杂的花香里
　　那些我专门为你留下叹息的长街古道
　　那些为你打开的幸福的门窗
　　当机缘的圣水洒过
　　千年的慈悲
　　会一直延伸
　　一直延伸
　　书中真挚的代号留给后人猜揣
　　金狮身边的权杖总有一天会被尘嚣吞没
　　而那一念勾记
　　将清洗时光的年轮
　　我
　　即使将风化成一座俊美的石山……
　　回家
　　还是那个老站
　　还是那古旧的候车亭
　　淅沥的雨敲碎了混杂的梦
　　清清楚楚见你
　　矗立风中
　　还是那把旧雨伞
　　还是我喜爱的蓝花地儿的窑瓷红
　　披上你递过的毛衣
　　温暖地靠在你胸
　　甘甜的心息告诉我
　　家的米饭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