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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地狱 不成“海豹”

2011-12-29唐奕

党员文摘 2011年6期

  执行“击毙本·拉丹”任务的突击队员属于“海豹突击队”第六中队,第六中队成立于上世纪80年代初,专司反恐。
  最近,曾经是“海豹突击队”第六中队一员的霍华德·E·瓦斯丁讲述自己为进入“海豹突击队”所受的残酷训练。
  预备训练
  有人没通过测试被淘汰
  当我来到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市的海军特种作战中心时,我跳进看上去很温暖的海洋,刺骨的海水让我一下子就蹦了出来,比我跳进去的速度还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在海豹突击队士官长里克·尼珀的带领下进行预备训练。在第一个早晨,我们做了一次身体测试。经过冷水浴和一些俯卧撑之后,我们开始游泳。我最担心是游泳不达标,我拼命地踢腿划水,最后竟然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目的地。接下来我们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以及跑步。
  有一个小伙子没能通过,他垂头丧气地收拾包袱走了。
  障碍课程
  大学橄榄队队员哭了
  那天晚上,海豹的教官摩尔中尉告诉我们,如果谁熬不住接下来的训练想退出,可以走到一个专门的房间里摇铃三次。我以为中尉是虚张声势,但此后真的有一些学员摇响了铃铛。
  我们的第一项训练中包括障碍课程。一个晚上,一个海豹突击队员必须完成如下训练:从密封的水下潜艇逃出,在波浪上翻腾跳跃,攀爬一座悬崖,穿越“敌人”领土到达目的地,翻越一座三层建筑,完成自己的任务并成功回来。我很快就跑到了三层建筑的楼下,我一跳就抓住了二楼的窗台,在空中蹬了蹬腿就上去了,然后如法炮制,又上了三楼。完成任务后,我再次经过这座三层建筑时,发现有人被困在了那里。被困在那里的是亚拉巴马大学橄榄球队的队员迈克,屈辱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流了下来,因为他爬不上三楼。这时教官斯通克拉姆嗓门响了起来:“你可以在大学的橄榄球场上跑来跑去,但却越不过一个障碍,你个娘娘腔!”
  这些像赛马一样强壮的同伴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其中一位铁人三项运动员在第二天也摇响了铃铛。
  冲浪训练
  冲压船压断学员大腿骨
  在冲浪训练中,我们6~8个人编为一组,每组同乘一只充气船。随着教官一声令下,所有人拖着充气船冲入水中,组长用桨在船尾掌舵。一个两米多高的浪头朝我们打来,把我们冲到了海滩上。教官用俯卧撑惩罚我们这群失败的学员。然后我们又再来一次,并成功地穿越了浪头。
  回到岸上,我看见一个满脸孩子气的队员从另一只船上下来,捡他被冲到海滩上的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只灌满了海水的船朝他冲了过来。这名学员转身就跑,但这恰恰是教官千叮咛万嘱咐警告我们不能采用的逃跑方式。“不要转身跑,与海滩平行跑!”布拉赫教官焦急地叫道。但这名学员什么也听不进去,仍然在和船只比拼着速度。终于,满载海水和湿沙子的充气船追上了他,重重地把他扣在下面,他的大腿骨被压断了。
  随着训练的进展,危险的程度也在增加。我们必须在夜间登陆满是巨石的海滩,据说曾有无数的学员在这里撞得头破血流。
  防溺训练
  竟有双目失明者混迹其中
  防溺训练时,我们来到游泳池,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我把自己的双脚并拢用绳子绑好,我的伙伴则把我的手绑到背后。
  “当我发出命令后,被绑好的学员必须跳入深水区。”教官命令道,“你们必须上下浮动20次,时间要超过五分钟,然后游到浅水区,不准触碰池底,再游回深水区,向前向后各翻腾一周,然后从池底用牙齿叼上来一个面罩。”
  我最终完成了任务,但有很多人没能完成。一位肌肉发达的黑人小伙子因为身体密度太大,一跳下池子就像一块岩石一样沉到了池底。还有一个瘦小的医护兵在游泳时行进的路线居然是马蹄形,而正常人都是直线行进的。教官后来发现他双目几乎失明了,为了进“海豹突击队”,他伪造了自己的医疗记录。
  基础训练
  四英里沙滩跑成我的死穴
  经过三个星期的教导,我们进入了基础训练。由于训练失败、受伤和主动退出,我们的队伍不停地在缩水。
  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而教官们在寻找我们的弱点方面十分出色。对我来说,最困难的莫过于穿着长裤和丛林靴在沙滩上进行四英里跑。柔软的沙子把我腿部的能量全部吸走,波浪还在一旁不停地攻击我。几乎每一次,在两英里的标记处,总会有教官对我说“瓦斯丁,你已经落后了。你必须在回头的路上赶上去。”更要命的是,每次跑步,所给的时间都比上一次要短。
  终于有一次,我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营房,和我一样失败的还有四五个人。我们受到必须的惩罚——跳入冰冷的海水,然后在海水和沙子中打滚,直到自己看上去像块蔗糖饼干。沙子进入了我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我们做下蹲、健美操、杂技以及各种能折磨自己的动作,直到湿沙子磨破我们的皮肤。
  这是我第一次因完不成训练任务而受到惩罚,我希望这是唯一的一次。
  “地狱周”魔鬼训练
  六天只能睡四个小时
  与接下来的“地狱周”训练相比,沙滩英四里跑只是小儿科。在第六周的魔鬼训练中,队员们在六天中只有四小时的睡觉时间,需要从早到晚不间断地接受各种严苛的考验。一般而言,每期约200名报名者在经过这一周后,只会剩下30人左右。
  “地狱周”的一项训练在海军船坞的码头进行,我们脱下靴子和袜子,跳进了海水,经受寒冷的考验。很快,我就被冻僵硬了,为防止溺水,我脱掉裤子,往里面灌空气,做成了一件“救生衣”。这时,一些队员开始游回码头,摇铃、摇铃、摇铃!
  完成考验后,我裸体躺在码头上,教官用冰凉的水浇到我们身上,我们的肌肉开始痉挛,像刚刚出水的鱼一样拍打着地面,根本无法控制。躺在旁边的组长对我说:“对不起,伙计,我要撒尿了。”我说:“OK,就撒在这里。”他的尿撒在我的手上。“哦,谢谢,伙计!”温暖的感觉真好。
  周三夜里,“地狱周”训练进行到一半,我动了退出的念头。
  放置铃铛的房间就在不远处,有些学员在拼命地摇,那种感觉就像着火了。教官朝我走了过来,并且递过来一杯热巧克力:“如果你惦念着自己的妻子,那就走到那间房子里去摇那该死的铃铛。只要你摇了铃铛,我就给你一杯热巧克力,让你呆在温暖的救护车里,并且用厚厚的毛毯把你裹起来,你再也不用忍受这一切了。”
  我所要做的就是摇响铃铛三次,那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啊!厚厚的毛毯和温暖的救护车实在是太诱人了,我几乎就要向铃铛冲去。这时我提醒自己,等一分钟,冷静一下,摇铃就意味着退出,我想好了吗?
  一分钟之后,我把手中的热巧克力递还给了教官。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难的一件事。“欢迎你回到队伍中来!”教官说。
  我们小组就剩下组长和我了,能留下来的都是无比坚强的人。在我的记忆里,周三晚上之后,再没有人退出。
  周五,教官又把我们带到冲浪区。我们手挽着手坐在冰冷的海水里,教官站在我们背后的海滩上训话。
  “下面这一关是地狱式训练的最后一关,也是最难过的一关。为了做好最后的训练课程,我已经得到贝利上尉的批准,如果有需要,可以将地狱式训练延长一天。”
  我看了看我的游泳搭档罗德尼,他看来在和我想同样的事:什么?该死的地狱式训练还要延长一天?我连一分钟都很难忍受下去了。
  这时,有一个人好像打算退出了,但幸运的是,最后他没有作出这个冲动的决定。
  和教官站在一起的贝利上尉对我们说:“恭喜你们,小伙子们,我来告诉你们地狱周的时间是固定的,不会延长!”
  原来地狱周的最后一课是堂心理课,考验的是我们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地狱周终于结束了。我环顾四周,有将近一半的学员已经不见了……
  (摘自2011年5月9日《重庆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