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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一坛美酒带来两国结盟

2011-12-29姚於

环球人文地理 2011年7期

  2000年前一个春天的夜晚,西汉王朝的大行令李息没有像往常一样呆在自家的书房里,而是坐在一顶八抬大轿里急急地向着皇城方向赶……李息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连夜入朝,实在是因为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必须立刻报告给汉武帝——匈奴的浑邪王和休屠王准备向朝廷约期投降。
  关于浑邪和休屠二王,原本是匈奴王手下的两员虎将。一直以来,单于对他们都比较爱惜,二王也感念君恩,始终对匈奴忠心耿耿。然而,在不久前与大汉军队数个回合的交锋中,二王所率的部队屡战屡败,损失多达数万人……这样的战局最终使单于恼羞成怒,动了杀机。实际上,作为虎将的二王也实在是不幸,他们生不逢时,遇上的交战对手恰好是号称西汉王朝“不败将军”的霍去病和卫青。为了保住性命,二王不得不作出背叛匈奴王的决定,暗地派出使者向汉朝投降……
  在汉武帝的御书房内,经过最初的喜出望外后,冷静下来的帝王和群臣担忧的却是:求降一事是否有诈?大臣们讨论了半夜,也没能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最终拍板:再冒险一次,让“战神”霍去病带兵过黄河,前往二王大营接受投降。
  就这样,刚从前线归来的“战神”霍去病,再次引兵,直捣黄河。实际上,由于连战连捷的交锋,霍家军上下一心,士气空前高涨,所以霍去病对受降一事的看法十分乐观。他认为:二王腹背受敌,为求自保一定会心甘情愿与汉朝和解。
  但是,霍去病没有预料到的是:汉军渡过黄河之后,二王军中很多原本就不愿投降的将士,开始纷纷选择逃遁……正是这些逃离的人,最终动摇了二王投降的决心,他们的考虑是:匈奴人都视投降为耻辱,何况作为王爷的自己……他们在想:如果能趁霍去病来和谈的机会把他扣为人质,更或者直接杀掉霍去病,单于也许能网开一面,对以往的败仗既往不咎,这样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还能避免背主弃宗的骂名。于是,二王决定在和谈时倒戈,他们开始张罗刀手伏于帐外。
  现在,鸿门宴已经摆好,霍去病此行看来多半是羊入虎穴,在劫难逃了。
  但历史总是在转机中前进——就在和谈时间到来的前一个夜晚,霍去病终于收到二王军中已经哗变的消息。但时间紧迫,容不得霍去病采取更多的举措。如何是好呢?霍去病陷入了沉思。“去是一定要去的,”霍去病考虑:“关键是怎么去……”。这时候,他坚毅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案上的一坛酒上。要知道,这壶酒有着非凡的来历,酒出自江阳(泸州的古称),是汉朝的第一美酒,更是汉武帝亲自派人送来庆贺上一场战役胜利的奖品。当时,汉武帝送来的酒只有3车,而大军有六、七万人,为了让全军将士都能喝到这御赐的美酒,霍去病将这些酒全都倒进了河水里,请全军将士们沿河举碗共同畅饮……不过,作为纪念,霍去病还是留下了其中的一坛美酒放到自己的营帐里。
  现在,霍去病的目光停在了那坛江阳酒上……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霍去病将军究竟想到了些什么。总之,当第一缕曙光在黄河边上升起的时候,霍去病依然像往常一样,全副武装地掀帐而出。部将们从他坚毅的目光中感觉到:这一次,霍将军一定能像往常一样,全身而退。
  按照约定的时间,霍去病带着六七名骑士准时出现在了二王的营地前。让匈奴军队感到奇怪的是,在霍去病的队伍中,居然有一位骑士没有带佩刀,而是手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坛。抵达匈奴营之后,霍去病并没有立刻下马,而是骑着马故意在营前来回盘旋……这样的举动让两位王爷非常茫然,他们思来想去也猜不透霍去病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就在这时候,只听得帐外的霍去病提高音量喝道:“两位王爷大祸不远,为何还按兵不动?恐怕帐外的刀斧手,不仅不能杀到霍某的头颅,反而会杀到自己吧!”
  两位王爷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伎俩已被识破,心上一紧的同时,不由得为摆下这鸿门宴而开始后悔。正当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霍去病又厉声说:“现今的单于大逆不道,把我大汉国土当作自己的库房,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天道必将惩罚于他。”
  说到这里,霍去病忽然停下来,对捧酒的那位骑士作了个手势。骑士立即呈上那坛江阳美酒。霍去病指着美酒,继续说:“大汉天威到处,世人无不归附,二位王爷请看,出产我大汉天下第一美酒的江阳,在以前本来属于巴国,但是后来在苏嘉(北海牧羊的苏武就是他的弟弟)将军的治理下,当地居民对我大汉无不臣服……所谓无道者必败,巴国无道,败了,匈奴无道,也必大败,两位王爷此时还不弃暗投明,将要待到何时?”
  说罢,他接过属下递来的酒,豪饮一口之后,目不斜视地看着二王。
  两位王爷当然明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立即就找到了台阶下,赶紧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接过霍去病手中那壶大汉朝最有名的美酒,开始了以酒结盟。
  需要指出的是,如果不是泸州“从巴国到大汉”这个前车之鉴,在最后关头给二王吃了一颗定心丸,当年霍去病是否能全身而退,还真的很难说。不管怎样,历史最终还是庇护了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英雄,让他在那个风沙漫天的深秋,靠着一坛美酒,收降了二王和他们的4万兵卒,并也将自己和这坛泸州美酒载入了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