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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谈电视谈话类节目中的“话语场”

2011-12-29刘晓彤

新闻世界 2011年7期

  【摘要】本文通过研究谈话类节目中的“话语场”,探讨隐藏在背后的文化和社会等深层次因素,揭示“场”效应的内在运作机制。同时,通过与国外电视谈话类节目作对比,以期谈话节目能更好地做到本土化与国际化的承接与融合。
  【关键词】谈话节目 场域 叙事 情境设置
  
  “场”是物理学概念,指物体周围传递力的空间。在社会学中,类似的概念是法国思想家布尔迪厄提出的“场域”,意在揭示各种位置之间的关系结构和网络构造。布尔迪厄认为“一个场域可以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①电视谈话类节目以语言为传播纽带,为大众提供自由交流的场所,具有明显公共领域特征,形成了自己的“话语场”。根据电视谈话类节目的结构形式:话题、主持人、嘉宾、观众,可以把其中的“话语场”细分为议题场、谈话场、接受场、舆论场、历史场。
  一、议题场
  作为一种电视节目样式,谈话节目的本质在于以“话”为本。这个“话”包括三层含义,一层为话题。谈话节目在前期策划时,主持人和栏目组成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对谈论话题进行选择、讨论,论证可行性。选择谈话的内容要尽可能地有“争论性”和“冲突性”,有鲜明的时代特色,视野广阔,不应一般化。针对话题的选择,笔者对《锵锵三人行》作了一个月跟踪记录,现将它罗列出来:“圆明园遭难150周年”“谈论非城勿扰”“香港环境大臣”“房地产调控问题”“肇庆关公像”“十全十美的婚礼”“小月月事件”“神农架找野人”“中国隐形富豪的财富足以再建一个北京城”“漫谈公务员”“中国对日政策”“漫谈教科书”“摇滚存在的价值”。以上话题涉及的范围很广,有社会热点和当天的新闻事件,也有贴合大众生活的话题,抓住了观众。“话”的另一层面,是要根据节目定位选取真正的热点、难点、盲点,引起目标受众群的关注。谈话要深入细节而不是流于表面。第三层含义是跟议题相关的栏目定位,栏目定位不同决定着话题选择的不同,有关注新闻热点的《新闻会客厅》,有关注民生的《实话实说》,也有聚焦明星的《非常静距离》。议题场正是从这三个层面出发,做到谈论话题与社会热点之间的对接。
  二、谈话场
  谈话场指的是演播室内的话语场,即主持人、嘉宾、观众、场外之间的互动关系。电视谈话节目是由主持人与访谈对象、现场观众面对面交流构成的一种特定的谈话状态,以形成的谈话场来感染观众。简单的一问一答,单纯的讲清楚一个故事或讲述一些观点,是不能形成谈话场的。电视谈话节目是对传统人际传播生动完整的再现。在相对封闭的演播环境中就某单一主题进行讨论,在主持人的调动下,形成无形的气场。这种气场给在场的每一位参与者一股完整的情绪流,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发表自己的感想,使节目流畅,而不会由于限制在某一话题内造成生硬感。电视谈话节目不像传统的新闻节目罗列众多的新闻事实,而是就某一话题展开,重在细节和深度。形成谈话场需要运用多种因素和手段,最重要的是设置情境。黑格尔指出:“艺术最重要的一方面从来就是寻找引人入胜的情境,就是寻找可以显现心灵方面的深刻而重要的旨趣和真正意蕴的那种情境”。②电视谈话节目又不是戏剧表演,为什么要设置情境?因为电视谈话节目是一种围绕谈话组织起来的表演,这里的表演是一种综合的调控。在《艺术人生》中,当某嘉宾回忆讲述艰苦的奋斗过程、经历的种种遭遇时,会在节目现场动情的留下眼泪、倾吐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这说明一个人在特定的情境中,找到了感情渲泄的契机,潜意识中将积聚的情感一下子倾泄出来。
  三、接受场
  受众在节目观看过程中所对应的话语关系和空间关系,就是接受场。电视节目是通过大众传播的方式让观众看到一定范围内人际传播的全过程。电视谈话节目将人际传播与大众传播形式进a0e0695bd2e379e3ea0c09f8eac697baa86858404770e93c9872ed892f2f0d96行了融合。受众收看电视谈话节目是为了接受信息,是为了接受某种思想、某种经验,这种接受是主动的,是介入性的。其介入的表现是在于电视谈话节目用原貌式的内容形态呈现给观众,受众可以原原本本观看、倾听对话的全过程。同时,观众要透过外在的语言符号猜测人物内心的隐秘,捕捉人物情绪的变化,预测谈话的结局。实现个体与群体沟通,不仅靠对某一事件、某一观点的解释和说明,更重要的是通过人与人面对面的交流,通过个体真实的生存状态、情感取向折射出整个社会较为广泛的背景,甚至上升到人的价值及终极意义。
  四、舆论场
  舆论通常称为“公众意见”或“公共意见”,“沉默的螺旋”是一种考察大众传播与社会舆论的关系理论。诺依曼认为,只有那些“被认为是多数人共有的、能够在公共场合公开表明”的意见才能成为舆论。“沉默的螺旋”理论强调的是舆论的社会控制功能。在她看来,舆论在双重意义上是“我们的社会皮肤”:它是个人感知社会“意见气候”的变化、调整自己的环境适应行为的“皮肤”;不仅如此,它又在维持社会整合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就像作为“容器”的皮肤一样,防止由于意见过度分裂而引起社会解体。④电视谈话节目中社会领域的公共空间给予节目特殊的“场”,而谈话节目《我们》的公共空间营造得比较广泛、新颖。如在李开复谈创新思维这期节目中,嘉宾有在校大学生、教授、企业负责人。在谈话现场去“中心化”建立话语制衡运作机制,通过多阶层、多身份、多价值观来分解话题的话语权。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公共空间称为“广场空间”,广场是权力话语展开的舞台,一旦被民众占有,就有民主性质,并要求话语的自由、平等。在这样一个广场型的公共空间里,主持人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控制权,只是倾听和总结。《我们》在空间设置上也细致入微。节目中设置“金话筒”区域,该区域与主持人、嘉宾观众席的位置等距,显示出话语自由不受干涉的意义。另外打破专家与主持人坐在演播室中央的惯例,将专家和嘉宾的座位设在观众席中,消解了社会中“意见领袖”的强势话语。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栏目将场内的话语场通过“网真”视频延伸到全球华人的空间场域,激起新一轮的话语交锋,让受众在公共空间中、在舆论中达到某种共识并认知自己、反思社会。这给其他电视谈话节目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五、历史场
  叙事,简单的说,就是讲故事。但这种讲故事不是随意的。叙事过程遵循一定的叙事结构和叙事视角,而作者、叙事人、人物之间也会形成某种关系。在叙事分析中,“语式”包括距离和视角两个要素。距离是叙事内容和读者之间的距离。语态强调的是“叙述活动”和“所叙之事”之间的区别:一个是讲故事的过程,一个是故事实际所讲的东西。理查德森认为“叙述是因果关联的事件序列的再现”。⑤电视谈话节目的叙事一般都选择故事“再现”,表现的形态各有不同。收看《艺术人生》,观众可以从“历史性”名人那里了解一些历史知识,从嘉宾的生活经验中得到一定启发。我们常说朱军是“煽情派”,这其实与节目的叙述方式有关,从人物的命运历程、生存状态、七情六欲、所思所感上去探讨人生真谛,用戏剧化的、悬念迭起的对比叙述,把嘉宾的过往故事和现今故事作对比,以情动人,很快把观众吸引到谈话氛围中去。
  总之,电视谈话节目能否成功,“话语场”的营造是非常重要的,而一期节目要营造出极具向心力的“话语场”,议题场、谈话场、接受场、舆论场、历史场“一个都不能少”。
  
  参考文献
  ①[法]布尔迪厄、华康德 著,李猛、李康译:《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M].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33-134
  ②黑格尔:《美学》[M].第一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51
  ③黄家雄,《情境设置与谈话场的心理力量》[J].《武汉交通职业学院学报》,2009(1)
  ④Nolle-N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