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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的澳门新年

2011-12-29

旅游纵览 2011年2期


  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早一些,沐浴着新年的暖风,澳门的凌霄花静悄悄地开了。
  难怪澳门人把凌霄花叫作炮竹花,那一串串红嘟嘟的花骨朵儿,和新年里孩子们手里提着的鞭炮煞是相似。老城区很多人家的墙上都挂满了从院子里探出头来的凌霄花,给这座盛妆迎春的城市又增添了一份盈盈的喜气。
  多次往来港澳,可我从未拿正眼看过澳门,更不要说有一天会想到在澳门过新年。一个弹丸之地,连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赌场的压抑气息。澳门很多公众场合早已禁烟,可赌场的台面上却到处摆放着烟缸。严禁未成年人进入赌场,这条规定在澳门执行得非常严格,可偏偏对赌场的烟民网开一面,因为躁动不安的男女赌徒们,关键时需要烟草来刺激神经。看着那些人赌红了眼,蜡黄着脸,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从赌场里走出,看着那些在霓虹闪烁的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的“押”字(当铺),我总是脚步匆匆不存留念。即便是陪同家人去香港途经澳门,在踏上葡京酒店的台阶时,总不忘在大家见识赌场之前,反复告诫晚辈:多少人怀揣一夜暴富的发财梦想,却最终从这里走上了不归路。东方拉斯韦加斯、东方蒙地卡罗,澳门,你还是那个闻一多笔下300年梦寐不忘呼唤生母的MACAU吗?可是,当我和家人以澳门为目的地,在这儿欢度了一个感慨良多的新年以后,我终于发现,我错了。
  从步出拱北口岸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断向人们询问澳门回归十年的变化。问公司老板,问出租车司机,问澳门市民,问内地在澳门的职员,家人笑我是在做社会问卷调查。尽管我反复强调不要光说好话,可他们还是众口一词:脱胎换骨,翻天覆地!
  几天下来,已经彻底征服了我的澳门让我明白:今天的澳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虽然博彩业仍然还是澳门的主导产业,但是,其他成分资本的进入,一统天下格局的打破,社会治安状况的根本好转,使得澳门博彩业开始逐步走高。春节里,类似内地的麻将大赛、扑克牌比赛的大众娱乐活动,也已经在各大赌场登堂入室,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可喜的变化。
  虽然澳门仍然还是那么大小,但是,这座城市却建设得越来越精致,越来越高雅。过去通往凼仔只有一座大桥,如今加上已建成通关的莲花大桥,四座桥梁像是蛟龙戏水,将夜晚的澳门装扮得更加扑朔迷离,美轮美奂。站在氹仔飞能便度街,看着那狭窄的街道,整洁的环境,美丽的鲜花,幽静的居所,会让你感到不知身在何处。我曾几次怀疑,镜头里折射出的莫不是日本箱根的小镇?抑或是台湾新竹的乡村?一切都是那么的清幽,那么的安然。和香港相比,澳门是一座慢城,生活得很闲适,非常适合长年居住,尤其是老人。每当冬季的寒流从西伯利亚掠过中国大陆到达这里时,早已是强弩之末,只剩下暖暖的和煦之风。
  有人将澳门比作东西方文化的混血儿,既有东方传统的典雅,又有西方现代的惊艳,这话一点不假。春节期间,你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幕交替上演的节目:一边是市井坊间自行组织的舞狮闹春——热闹的锣鼓声中,几只憨态可掬的狮子,沿着具有南洋特色的街道雨廊,只要看见有人在店铺门口摆上一只方凳,上面放着一叠菜叶,再放上一个红包,舞狮队就随时停下来舞动一番。狮子先将红包叼起来吃进肚子,再用嘴巴将那菜叶一片一片撒在地上,意在留下“财”气,讨个吉利口彩。另一边则是每逢春节期间的周末,在大三巴和妈祖阁,都会有葡萄牙和澳门年轻人组成的土风舞表演,轻松欢快,热情奔放,一对对青春靓丽服装鲜艳的舞伴,在手风琴和手铃手鼓的伴奏下,鞋底敲打地面有节奏地发出“踢踏”的声响,周边的游客应邀也加入到热舞的互动中来。
  澳门是一束双色百合,各种本土和外来文化总是可以在这里找到最佳的融合方式,社会多元化得到了自由伸展,就连宗教活动也不例外。
  正月初七,恰逢受难耶稣巡游的日子,我们有幸得以全程观摩。圣像巡游原本是南欧的宗教仪式,澳门自16世纪设立澳门教区以来便一直保留了这项活动,从未中断,使之成为澳门最具特色的一项极为隆重的天主教活动。仪式和巡游全过程均有澳门警察乐队演奏仪仗乐曲,庄严肃穆,执著虔诚。由于香港天主教会早已不举行这种宗教仪式,因而每年有不少香港教徒专程到澳门瞻仰。
  融汇合璧的文化成了这座城市的新地标。今天的澳门,城市文化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澳门人认识到,它将决定城市的品位。世界文化遗产已成为澳门人心底的骄傲。
  澳门人爱花,尤其对珠海的鲜花情有独钟,每天早晨从湾仔码头运抵澳门的鲜花还带着露珠,插花是澳门主妇每天必修的功课。澳门更像一株五色梅,虽然袖珍,却五彩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