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思故渊
2011-12-29鲁传军
安徽文学 2011年12期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陶大诗人的心声也是我的心声。可是,我的樊笼不是官场给人带来的束缚。我的束缚在于城市化、工业化的发展给人带来的压抑感。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自然地回忆起梦中的家乡——何亚自然村,在回忆中,获得回到笼中活下去的勇气和奋斗的信心。它位于原来的五里乡大港村,现在属于籍山镇望花楼居委会。
二十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这里还是县城之外的郊区,满眼都是可爱的菜地和稻田,还有大大小小的池塘和一条长长的河。我就从我家出发去城里面的城关一小上学。我家的后面是一个池塘,我从池塘旁边沿着田埂往前走,经过一个坟墓堆。小的时候,和小伙伴在坟墓林子玩耍过,还摘过野果子吃。走过这个坟墓堆,我就到了我的亲戚门口,他家有三个子女,现在都发展的很好。据父亲说,有一年发大水,他家的猪落水了,父亲帮他家把猪救了上来,他家连谢谢都没说,至今,我父亲还耿耿于怀!经过这个亲戚家,我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这个小河就在现在的籍山小区后面,是我小时候喜欢玩耍的一个地方。跨过小河,沿着一条陡坡,我就爬上了城墙,这个城墙就是现在位于望华楼居委会前面的环城南路。城墙下面是许多坟墓,我放学后常在这些坟墓旁边玩耍,下面还有一条宽三四米的河,前面说的那条河和南陵化肥厂流淌污水的河在这儿交汇。现在这个地方早已建了许多房子,可在那时确实是我的乐土,坐在坟墓旁的草地上,看着河对面稻浪起伏,别有一番景致。沿着城墙走一段路,再往北走下城墙,就到了望华楼菜市场,再往前走到南师,经过百货大楼,向右拐,就到了我的母校。二十多年的母校还在原来的校址上,这是很幸运的,特别是那座红楼还在,看到它,就感觉特别亲切。不一样的是,红楼前面做了一些房子,我读书的时候没有,后楼前面是个大大的操场。后来听说,王稼祥也曾在这个学校读过书,更感觉母校历史文化的厚重。这对于在该校毕业的人如我也是一个鞭策,我不能成为王稼祥那样的伟人,但至少应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最温馨的是前不久到母校参加三县作家联谊会,又见到了我的老师,老师现在已是母校的领导,但气质还是那样的文雅。至今还记得在四年级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读过他写的一篇文章,题目叫《荸荠》。不知道现在的小学老师有多少能这样教授语文,但我想二十多年后的现在我对文学和写作有一点热爱,不能不说是我的语文老师给我播下了一粒文学的种子。什么样的小学教育最好?能给童年播下种子的教育就是最好。那个时候,小学是五年制的,那五年对于我来说是开心、快乐的五年,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永远是我记忆中的一笔精神财富。
在学校读书是幸福的,也是轻松的,不像现在的小学生学得很累。记得学校的红楼后面有一副双杠,我就喜欢在上面玩,这个兴趣一直保持到现在。所以,我很感谢我的父母,那个时候把我送到这个梦想开始的地方。放学回到家,我就很自觉地把作业做好,还到菜地里帮父母干点活,如拔草,摘菜。我家的菜地有八分大小,父母用他们的巧手在菜地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到了种丝瓜的时候,这八分菜地的一半都给它占了,我就和姐姐、妹妹在下面玩,怎么也不觉得累!这比现在人工制造的如雄风超市四楼的那个游乐场好玩多了。菜地的西边是化肥厂排污水的长长的水沟,这个沟不宽,我常常壮着胆子,运足力气,一蹦,就蹦过去了。菜地的对面是一户姓李的人家,最早在我们村子里买了电视,记得晚饭后,我们村的许多人到他家看电视,小小的电视前坐满了人。主人很热情,把自家的凳子全拿出来,给没带凳子的人坐。大家边看边聊,一直到电视放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从他家走出来,要经过几座坟墓中间的一条路,我们小孩也不觉得害怕。这是这户人家赠送给我们村的一份文化大餐,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夜晚的生活。现在每次见到这户人家的人,我都感觉很亲切。
屋外小雨下个不停,繁华的利民路终于开始睡觉了,这个地方仿佛又回到我童年时的样子。此时已到凌晨,一切变得很安静,就像童年的何亚村那样,让我沉醉其中,我真的是池鱼思故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