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

　　我走进一家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吃到一半的时候，一只肥头苍蝇突然一头扎进了碗里，我赶紧用筷子把它夹出来。做完这一举动后我后悔了，因为按照行规，碗里飞进了苍蝇是可以换一碗的。我四处瞅了瞅，店里人不多，也没人注意这边，于是我准备将苍蝇放回碗里。
　　突然，我听到一声清脆的童音：“爸爸，他要把苍蝇放进碗里。”顿时，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夹着苍蝇的筷子。大堂经理闻言走了过来，说：“朋友，想吃霸王餐啊！”
　　正当我打算自认倒霉、将苍蝇扔掉并吃掉剩下的面时，我看到苍蝇的翅膀发错了弹了一下。我大喜，说：“你看，苍蝇是活的，我怎么可能带一只活的苍蝇往碗里扔呢？”这只活的苍蝇启迪了我的智慧，因为我发现苍蝇轻轻挣扎的翅膀上，还有一点儿牛肉末。我大声说：“你们看，这苍蝇翅膀上还有牛肉末，如果我要把苍蝇扔到碗里，苍蝇身上怎么会有牛肉末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刚刚把这只苍蝇夹出来，却被这小女孩儿误以为我是要扔到碗里。”
　　我的话说完后，四周一阵沉默，显然，大家都认同我的说法。大堂经理转头吩咐服务员说：“给他换一碗牛肉面。”当然，小女孩儿也被她的爸爸训斥了一通，让她没事别乱喊。
　　我得到了一碗新鲜的牛肉面，很高兴。刚吃了几口，我又听到“嗡嗡”的声音，为了不惹出什么麻烦，我举起筷子用力地挥舞了几下。可这苍蝇似乎并不怕死，仍一下一下地往我的牛肉面袭来。这时，我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我。一看，是那个小女孩儿。
　　我冲她微微一笑，说：“你看，我是在赶苍蝇，赶苍蝇呢。”说罢，我象征性地挥了挥筷子，谁知，竟意外地将一只大头苍蝇打进了碗里。我愣愣地看着碗里挣扎的苍蝇，耳边，小孩儿清脆的声音响起：“爸爸，他又把苍蝇打进碗里了……”
　　选自《故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