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下一个节目
2011-12-29孔秋实
中学生百科·小文艺 2011年7期
我觉得人生就像是一台精彩的演出,自己的人生自己演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扮演的角色是随机的,又像是命运安排好的。而这方舞台不大不小,能演出华丽的场面,能排出心酸的剧目,能沉默无配角,可主角万万少不了,也从来不缺少。
小时候的时光很多是在外婆家度过的,与表姐一起两个人经常会站在客厅的一面墙前像模像样地表演节目。那天,我去外婆家时,外婆就回忆我小时候的情形。在外婆的描述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又唱又跳的我。我与表姐一个充当演员,一个充当主持人,外公外婆则是观众。于是我俩开心地表演着,不亦乐乎。真的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天真得很,不怕羞,表演起来有模有样。这使得外公外婆常常会非常开心,乐呵呵地观看着。
毕竟,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只剩下回忆。记得那时外婆模仿着我那时活跃的声调说“下一个节目……”然后我听到这,外婆就不做声了,也默默地无限留恋地看着我,似乎还希望我能再为她表演一个什么,希望我能够接受她的话头再现一下过去的热闹。然而我没有。我只是很留意那一句,“下一个节目……”一遍一遍在我脑海里回放。忽然觉得童年那时候于现在的我而言已没有了下一个节目。要说这台演出是否还继续,只要生活还继续,演出就不停止。那么我想这下一个节目或许就是长大,告别童年。这个节目很漫长,几年,或许十几年、几十年,因为人一辈子都在长大。于是外婆期待的那个童年节目已经永远过去了,不再重演。
这台人生的演出没有经过编排、组合,没有彩排、预演,全部都是一次性的,这一生只演一次,演好演坏无法重来再次欣赏或是弥补。所能期待的只是下一个节目。其实吧,演来演去,演的永远是自己,一个真我。有人会越演越糊涂,自己到底是谁,下个节目又是什么,会告诉自己答案么?演着演着,觉得整个世界像是魔术,不知是哪个魔术师,世界犹如他凭空从礼帽中拉出的兔子,我们是生活在兔子皮毛深处的“微生物”。会有人极力想顺着纤细的兔毛往上爬,想站在毛尖上看清楚整个世界的魔术表演。我们都不知道,以为各自在各自的舞台上演自己的戏,但我们其实都只是世界这台盛大魔术表演中的一小部分罢了。犹如魔术师手中撒出的一把闪亮的彩花碎片,洋洋洒洒,各舞各的,各演各的。
这场表演从古至今未停止。那么下一个节目呢?属于我们各自的下一个节目呢?作为导演兼演员兼制片兼后勤兼……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节目是什么,然而会有人思考这个问题吗?我们都忙于表演,有谁会突然停下来问自己:“下一个节目是什么?”我们似乎都习惯于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临“危”受命,匆忙去应对一个又一个人生的节目。我们是否应该稍稍慢一拍,想一下呢?哪怕这个疑问一闪而过,稍纵即逝也好,至少得做好一点准备吧。
人生的下一个节目是什么样的呢?
编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