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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居里夫人”王明贞

2011-12-04郭少锋

今日文摘 2011年5期

  一百年前,在苏州古老的十全街上,有一户叫怀厚堂的大户人家。1906年初冬,王明贞在这大宅门里出生。可出生后不久,她的母亲就因患产褥热去世了。明贞3岁那年,生母的妹妹成了继母。
  中学毕业时,被继母反对上大学使王明贞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迷惘。幸好姐姐学成回国,全力帮助妹妹实现了她的大学梦。1926年秋,王明贞进入了南京金陵女子大学。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金陵女大校长吴贻芳在了解到王明贞出国梦破灭后,特地写了封推荐信到密歇根大学,在吴校长的成全下,王明贞得到了四年全额奖学金,从此圆了留学梦。
  在密歇根大学,王明贞主攻理论物理,是班上唯一的女生。
  第一学期电动力学考试后,老师在班上发怒:“你们都是笨蛋,考得最高的只有36分。”王明贞当时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答案是没错的。
  课后王明贞战战兢兢地问老师:“我得了多少分?”“你是100分。”很显然,当时老师是把明贞这位从中国来的女生视为例外的。在场的同学听了都大吃一惊,很快这件事在系里就传开了。
  王明贞给美国人带来的惊叹可不止这一个。第二学期理论力学课上,格教授向学生介绍以前一位科学家无法找到某个问题的“解”,并风趣地说:“谁能找到这个解,就奖励他两元钱。”
  之后的一个早晨,王明贞突然得到某种启发,马上找到了“解”,并在下午告诉了格教授。周会上,格教授当着许多学生的面说:“这个问题的解,被一个中国学生找到了。”并兑现了两元奖金。
  雷达的发明是扭转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局的关键,而雷达诞生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一间简陋的实验室(对外称“辐射实验室”)中。在辐射实验室中,有一位中国女性,她就是中国最早的女物理学家之一王明贞。
  在格教授的推荐下,王明贞到了麻省理工学院雷达实验室的理论组工作。在王明贞的回忆录里记着格教授的这样一段话,“这个实验室是个保密机构,联邦调查局要用很多时间调查你的人事关系后,才会让你进来工作。”果然王明贞等了三个月,才接到联邦调查局的通知,可以去雷达实验室报到了。
  在雷达实验室工作多年后,1946年底,王明贞终于回到了她的出生地——苏州。当她再次踏上美国土地时,已是1949年9月。第二次赴美,王明贞来到了由美国海军部资助的诺屈丹姆大学物理系工作。
  可是抗美援朝战争的爆发,让王明贞领悟到她必须回国了。在她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帮助北朝鲜抵抗美国和南朝鲜的联盟,因此我们和美国成了敌人。我不想为敌人工作,所以辞去了海军部的研究课题,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美国的原因。”但由于她曾在雷达实验室工作过,美方认为这涉及国家机密,于是把她的回国申请搁置了三年,1955年6月,王明贞终于回到了北京,两个月后,开始了在清华十一年的执教生涯。不过在清华,由于当时学习苏联,基础课脱离了科研,王明贞也基本脱离了科学研究,转向物理学教育方向。
  1976年12月,王明贞正式退休,此后她过了一段相对平淡的生活。
  对于清华的首位女博士女教授,清华大学是这样评价的:“王明贞先生为我校统计物理学科的建设开创了先河。她以其广博而深厚的平衡态和非平衡态统计理论融汇于教学之中,形成了王氏风格。王先生担任统计物理热力学的教学工作,为培养我国自己的物理学家、工程物理学家做出了重要贡献。”
  (王月荐自《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