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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外二章)

2011-11-24本栏主持

散文诗世界 2011年12期
关键词:撒哈拉流浪者面纱

本栏主持:远 行

这可能是我一小本关于爱的书,如果我写的话——

可我善良的小魔鬼说:“滚开,文字!”

人人都在观看我焚烧自己的书——

我摇晃着我自由的火炬,快活得像个盖世太保的混球;

唯一我要保存的东西是烧焦的伤疤,一个或两个——

可我善良的小魔鬼说:“滚开,文字!”

火算不上什么!

那堆纸在安静地燃烧。

我回家洗了个澡。给我的祖母打了个电话。她正受着关节炎的折磨。

“多保重,”我说,“别在意疼痛。”

“你也别在意,”她说。

几个小时后,我怀疑她指的是“不在意我的疼痛”还是“不在意她的疼痛”?

对此我善良的小魔鬼说:“那就是你所能做到的?”

好吧,是吗?那就是我所能做到的?

那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在独自吃饭,心里想着艾伯特王子岛、佛兰德斯、库舍诺夫,

她的手指酸痛不能转动电视旋钮,可是我怎么能到那里呢?

书已经没了,我的地址簿——

可我善良的小魔鬼说:“滚开,文字!你知道怎么能到那里!”

突然间,我真到了!

从我的记忆深处回想起!

我发现她正在浇灌高贵的家族树。

“祖母,”我几乎要说,“你已经把它颠倒了——”

“看看!”她说,“它只长到了乔治五世。”

“对你的来说那甜蜜的老成员已足够啦!”

“你说得对!”她赞道,接着点着了那个带着伦敦插图的纪念品。

我当时还不理解那一天,直到我在外面看到火光在街道旁的每一扇窗里。

还有人群在热烈地交谈,还有那些猫、狗、鸟在相互对笑!

我停下来倾听

我停下来倾听,可是他没有来。

我又一次有了失落的感觉。

可当这种感觉加深,我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不再停下也不再开始,我让自己被无知碾碎。

可这只是一个策略,它根本就没有奏效。

很多时间,许多年就在这样琐碎的情绪中虚度。

我现在要讨价。我提供给他爱的按钮,我祈求仁慈。

慢慢地他屈服了。

犹豫中他走向他的宝座。不情愿的天使们在相互应许歌唱。

转变是这样的细微,无法标识,在一簇簇金色匀称的光线中,法规建立了。

又一次我成了唱诗班低音的歌唱者,五十年前的出生把我的声音提到这个高度,不能再高了。

你说得对,撒哈拉

你说得对,撒哈拉。没有雾,没有面纱,也没有距离。

但,雾环绕着雾;面纱的背后隐藏着面纱;距离不断将距离拖向远方。

那就是为何没有雾,没有面纱,也没有距离。那就是为何它被称作雾与纱的伟大距离。

在这儿,旅行的人成为流浪者,而流浪者变成了失落的人;

失落的人成为求索者,求索者变为热切的情人,热切的情人成为乞求者;

乞求者变成可怜的人,可怜的人变为一个必然的牺牲者,必然的牺牲者成为复活者,

复活者成为一个超越雾与纱伟大距离的人。

然后在一千年里,或许在这个剩余的下午,这样的人旋转如炫目的火焰,囊括所有的转变,一个又一个。

然后重新开始,然后再结束,每秒八万六千次。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是个男人,他已准备好爱这样的女人,撒哈拉;

这样的人,如果她是个女人,那她已准备好爱那个能够谱写——雾与纱伟大距离——的男人。

撒哈拉,是你在等待,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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