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七海与他的革命家庭
2011-10-30边树堂
■边树堂
韩七海与他的革命家庭
■边树堂
编者按:五台县是著名的革命老区,在这块热土上,无数革命前辈为民族独立和解放做出了贡献。他们的事迹值得我们永远铭记,他们的精神是我们的巨大财富。作家边树堂深入老区,追寻英雄足迹,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本文首次详细叙述了华国锋同志岳父韩七海一家的革命传奇。
闻名天下的五台山西南部,有一个东山村,背靠险峻挺拔的铧犁尖山,南依耸入云霄的柳卜凹,西眺古风犹存的简子山,北瞰奔腾不息的滹沱河。华国锋同志的夫人韩芝俊便出生在五台县东山村。她的父亲韩七海,一个普通农民,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走上革命道路,最终成为共和国的功臣。在他的带领下,韩家人一个个走上革命道路,共同谱写了一部英雄乐章。
韩七海(1905年——1969年),和他的几个弟弟韩昌海、韩金海、韩还海,都生活在这个山高坡陡、土地贫瘠的小山村。农忙季节,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辛勤劳作;农闲之时,兄弟们赶上牲灵去附近煤矿驮炭,维持着贫寒却也平静的生活。然而,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却改变了这一切,韩氏兄弟的平静生活成为梦想。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中国工农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开赴华北抗日前线,中国一大批抗日精英云集五台发动民众,开创了五台山地区全面抗战的大好局面。时任一二九师副师长的徐向前,受党中央和毛泽东的派遣,随周恩来副主席到山西太原做阎锡山的统战工作,回到家乡五台时,应邀在自己的母校——东冶镇沱阳学校向全体师生和农工商各界群众作了通俗易懂的抗日宣讲,听者群情激奋,抗日信心倍增,备受鼓舞的人们走上街头奔走相告,赶牲灵去东冶镇卖炭的韩七海,把听到的徐向前有关全民抗日的讲话精神带回东山村,一向平静偏僻的山村沸腾起来了。
随着中日战争军事较量的进展,1938年秋,日寇第一军一○九师团侵入五台县。气焰嚣张的日本鬼子对东山村、北涧村等村庄实行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老百姓的日子陷入了无边苦海。这种沦为亡国奴的绝望处境,更加激发了韩七海和他的弟兄们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与日本帝国主义血战到底的战斗精神。韩七海毅然参加了抗日游击队。
韩七海所在的抗日游击队属于五台县四区,他以不怕牺牲作战勇敢而闻名,游击队配合我正规军的军事行动,他多次和战友们在东冶、中庄、窑头等地割断敌人的电话线,导致日本鬼子的通讯瘫痪。破坏敌人从太原火车站通往五台甲子湾站的铁路。甲子湾站有通往窑头煤矿的高空运输索道,是由阎锡山高薪聘请德国高级工程师裴德曼指导安装架设的,于1937年5月竣工后,开始向太原等地运输煤炭。1938年10月,日寇侵入五台,控制了这条铁路线,把五台窑头煤矿产的煤,运往太原和铁路沿线其它军事据点,成为日寇供给燃料的基地之一。切断敌人的军用煤炭运输线,可对敌人产生致命的打击。毁坏敌人从窑头煤矿至甲子湾的高空煤炭运输线和五台境内的铁路,成了地方游击队的重要任务。韩七海和战友们深更半夜摸到敌人据点周围打冷枪,袭击站岗的哨兵,把小鬼子骚扰得日夜不宁、胆颤心惊,东山地区的深山密林和奔流不息的滹沱河两岸留下了他们战斗的足迹。
1960年代韩七海与女儿、女婿一家合影(前排中为韩七海、左为韩芝俊、右为华国锋,后排为华国锋夫妇的四个儿女)。
由于韩七海对敌斗争坚决勇敢和多次出色地完成任务,1939年6月,由当时的四区区委书记徐秉谦(又名徐奋斗,历任五台县委书记、忻县县委书记、最高人民检察院经济检查厅厅长)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东山村历史上的第一个共产党员。韩七海迅速成为地方干部中的骨干。韩七海和他的战友们学会了徐秉谦教唱的雄壮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也进一步懂得了抗日救国的伟大意义。他动员三弟韩昌海、四弟韩金海参加了游击队,五弟韩还海参加了八路军。韩七海与他的兄弟们誓死不当亡国奴的铁血壮志,影响带动了越来越多的青年踊跃报名参加八路军,奔赴前线杀敌立功。“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的歌声响彻东山村上空,像阵阵春雷滚滚而来……在这片鲜血流淌的土地上,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们视死如归走向战场?是战胜日寇抵御外侮的坚定信念和坚贞不屈的民族精神。
在抗日战争最为艰难的时刻,韩七海和兄弟韩昌海曾根据上级的命令,对那些为虎作伥残害百姓的汉奸卖国贼进行严厉的镇压。他们侦察好敌人的活动情况后秘密行动,曾一夜之间在东冶、建安、窑头、白沙岭、中庄等地区统一行动,处决了罪大恶极的5名汉奸,并张贴布告,公布汉奸为日寇刺探情报和杀害我抗日干部的卖国罪行。
声势浩大的除奸行动,震动了敌战区,对敌人产生了巨大的威慑力,打击了那些民族败类的嚣张气焰。那些曾经认贼作父、为日寇通风报信的汉奸坐探,惶惶不可终日,纷纷向抗日政府投降自首。
由于这个革命家庭对抗日救国的特殊贡献,在五台山下、滹沱河畔有口皆碑,五台山抗日革命根据地盛传着这个革命家庭感人的事迹,被我地方党组织和抗日政府称赞为“抗日救国的模范家庭”。而日本鬼子却恨得咬牙切齿地说:“东山村的韩家的,共产党八路军的老窝,逮住他家的鸡狗也不能放过,要统统杀掉!”因为除掉了汉奸,日寇就失去了耳目,气急败坏的日寇和伪军,多次密谋要彻底剿灭这个红色家庭。
由于我地下党的准确情报和韩家弟兄的高度警惕,使日寇和特务汉奸次次以扑空告终。他们无法剿灭这个红色家庭,便恼羞成怒进行疯狂报复,在特务汉奸的配合下,日寇一次次地对东山村进行扫荡,杀人、抢粮食、放火烧房子,害得老百姓家破人亡,活着的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村里的武委会、农会、青救会、妇救会、儿童团在区、县干部的组织领导下,迅速行动起来展开更加顽强的对敌斗争。韩七海在晚上几乎睡不成一个囫囵觉,枪不离肩、手榴弹不离怀,每每枕戈待旦。他组织发动乡亲们进行“坚壁清野”,把谷子、玉米装进瓮子里,为了防潮加盖石板后埋到地里,这样老鼠也无法吃上粮食。把衣服、牛羊驴骡,都藏在黄草崦、红崖湾等深山悬崖的一些山洞里。日伪军抢不到粮食,一日三餐吃不饱,为避免遭到游击队袭击,往往深更半夜从碉堡里窜出来抢东西吃。老百姓当中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鬼子出来偷吃山药蛋,半夜天黑没月亮,突然飞来一颗手榴弹,鬼子倒了一糊片,叽哩哇啦哭爹又喊娘。”
抗日战争的岁月里,年纪轻轻的韩芝俊和村里孩子们一样,跟着自己的父母,深更半夜爬沟壑、钻山洞,呼啸的北风吹来彻骨如冰,让她尝尽了有家不能归的滋味。每当此时,她都盼望着八路军叔叔神兵天降,消灭这些吃人的野兽,让自己好回到温馨的家园,每天能愉快地迎着灿烂的太阳上学读书。
随着五台山地区人民抗日力量的日益壮大,牵制了日寇的大量兵力,阻碍了他们大举南下的战略图谋,这里成了日寇的心腹之患。他们便在五台地区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无人区”村庄140多个,日寇所到之处,村庄化为焦土,百姓非死即伤,使历史悠久的佛国之地变成“百里村庄断炊烟,田园荒芜蓬蒿生。残垣断壁废墟在,群狼争尸乌鸦鸣”的人间地狱。日寇把劫后余生的老百姓全部强制移往所谓的“治安区”,加强血腥统治。而盘踞在东冶镇的日本鬼子则频繁出动,到附近各村抓壮丁,凶神恶煞般地强迫老百姓在东冶、建安、窑头等据点修筑了碉堡,并成立“自卫团”,在日寇的驱使下,与抗日武装部队作战充当炮灰。如有不从者,当场枪毙。在白色恐怖笼罩的危亡关头,韩七海根据县委和区委的部署,与敌人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他在东山、木瓜嘴、大梁、阳坡洼等周边村庄发展进步青年加入游击队,充实壮大地方武装力量。大家誓死与日寇血战到底,为反扫荡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
韩七海一边组织乡亲们进行生产自救,一边做抗日宣传动员工作。1944年入党的离休老干部边富山,在战争年代曾任民兵中队长、村长、担架连指导员,他听过韩七海的抗日宣传:要是大家都成了怕死鬼,不敢和鬼子打仗,我们的民族气节就会丧尽,国家就要灭亡。在韩七海的教育下,广大有志青年在残酷的生死考验关头昂然奋起,用热血和生命保卫家园。
在战火中冲锋陷阵的韩七海,先后被中共五台县县委任命为八区区委书记、中共五台县县委委员,1945年任五台县抗日救国联合会主任。在抗日战争最为艰苦的时期,面对随时都可能流血牺牲的残酷环境,韩七海组织团结当地人民和社会各界人士,为取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韩七海与他的革命家庭在空前危难时刻,也成为五台地区抗战的一个红色堡垒。
抗日战争胜利后,1946年至1947年韩七海奉命在华北局张家口党校学习并任科长,在党校受到了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学习建立建设新中国的革命理论,使自己的领导能力和政治思想水平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党校毕业后受组织派遣走向了新的领导岗位,1948年至1952年任华北局五台煤矿经理。
已经年逾八旬的徐金年老人,是五台县木瓜嘴村人,五十年代初期曾经在五台煤矿当过矿工。他对我说:“解放后,韩七海曾任华北局五台窑头煤矿经理,解放初期物资匮乏,他与工人们一起吃大锅饭,几乎顿顿是山药蛋煎酸菜和玉米窝头,从来没有搞过特殊化,深受矿工拥戴。那时井下劳动保护条件很差,工作环境十分艰苦,连双水靴都穿不上,只好赤脚踩在坑道冰冷的水里和我们年轻人一起干,真正让人佩服!掌子面工作时遇到险情,他都要让大家往后撤,自己带领有安全经验的老矿工排除隐患后,才允许职工们开始作业。这个从战争年代枪林弹雨中过来的老干部,还和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打仗时候的作风一样,处处以共产党人的模范行为感染带动矿工。在困难面前真正做到了冲锋在前、享受在后。”
在太原钢铁公司退休的职工韩文荣曾经向我说过,伯父韩七海处处以共产党员的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他虽然对亲戚们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关心,但伯父在领导岗位上多年,却没有为他们这个家办过私事。
1953年至1963年,韩七海调任忻州专区企业公司科长,后任忻州专区机引农具厂党委书记,对党交给的任务和人民的建设事业忠心耿耿,为逐步提高革命老区的农业机械化程度做出了贡献。1963年底离休后,本可以享受幸福晚年生活的他,却由于战争年代长期艰难困苦的战斗环境和解放后废寝忘食的工作而积劳成疾,1969年11月26日过早地病逝,享年64岁,真正做到了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七海的妻子田常凤,为北涧村人。他们的女儿韩芝俊(小名韩生些),出生于1931年2月,夫妻俩视女儿如掌上明珠。在血雨腥风的战争年代,他俩没有溺爱女儿,而是让她在大风大浪里成长。韩七海在参加驻地八路军部队培训和区县干部会议时,经常学到一些革命歌曲,回到家中后就一边用手打着拍子,一边在嘴里唱着学会的歌曲教女儿练习。他们家里也没有什么乐器,韩七海也不懂什么是五线谱,更不知道什么是韵律,却也教女儿韩芝俊学会了不少革命歌曲。韩芝俊就用学会的革命歌曲,再去教东山村里的儿童团团员和妇救会的妇女们练习唱歌。当时,最为流行的妇女歌曲是《送郎上前线》:“送啊送君郎,送到军营前。你勇敢上前线,家中的事儿我承担。早日消灭鬼子兵,戴红花回家乡。”
到了1943年,五台地区抗日斗争处在十分艰险的年代,韩七海的妻子田常凤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在东山村妇救会主任边改凤的组织带领下,积极参加村妇救会的各项革命工作,为八路军做军鞋、缝子弹袋和军衣等。这在当时,可是东山村妇女的重要任务之一。军鞋的号码、样式、质量都有较严格的要求,只要上级把任务一下达,她们就忙碌起来。有时候,为赶做军鞋、棉衣,竟通宵达旦不能休息。田常凤还主动帮助八路军洗衣做饭、护理伤病员,发现八路军吃饭时缺少蔬菜,就从家里拿出辣椒、豆角、山药蛋、咸菜送到炊事班。有一次,东山村和邻村妇女一起送给部队优质军鞋280双,受到地方抗日政府的表扬。当时,经常在东山村一带驻扎活动的晋察冀边区冀晋军区二分区政委张连奎(在太原战役时任20兵团66军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解放后曾任国家第五机械工业部部长)、五台县游击队大队长樊金堂曾多次赞扬东山村妇救会出色的支前工作。
韩七海的三位弟弟韩昌海(抗日战争时期曾用名华民)、韩金海(抗日战争时期曾用名赵光)、韩还海(抗日战争时期曾用名韩五)和两位弟媳张婉些、张林鱼,都是解放前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他的三位弟弟分别参加了游击队、八路军,在中国人民的八年抗日战争和三年的解放战争中做出了贡献。韩七海与他的这个红色革命家庭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成长,韩七海和他的两位弟弟在敌后除汉奸反恶霸,小弟弟韩还海成为晋察冀军区第二军分区肖文玖将军麾下老四团的一名机枪排排长,在前线打仗消灭日寇。田常凤和妯娌张婉些、张林鱼三人都是地下党员,她们积极参加村里妇救会组织的妇女们为八路军做军衣、纳军鞋工作,样样活儿干在前,成为村里的支前模范家庭。
抗日战争期间,党的区县干部经常在东山村韩家吃住,秘密召开抗日除奸等各种会议。革命前辈韩芝俊老人回忆,在抗日战争时期的1941年、1942年和1943年,这三年是东山村人民抗击日寇最为艰难的年代。面对白色恐怖,老百姓把生死置之度外,全力以赴地支持八路军和我党的抗日干部。
从1937年就担任五台县四区地下交通员,并先后任五台县四区基干游击队副队长、武委会副大队长等职的边水泉,回忆当年的烽火岁月时讲过,东山村地下共产党员工作成绩十分突出,韩七海是他们当中的优秀代表。加之韩七海教育发动群众做好了基础工作,无论是地方部队还是正规部队驻进东山村,都能及时得到给养,更加重要的是舁担架的民兵、做军衣的妇女、站岗放哨的儿童团团员,都能很快投入战斗,而且总能出色地完成任务,那可真是全民皆兵哪!再加东山村东靠险峻挺拔的铧犁尖山,南依耸入云霄的柳卜凹,地理位置险要,遇到小股敌人可坚守,遇到强敌亦可向背后巍峨的大山撤退,这也是区、县领导经常选择在这里秘密召开干部会议的重要因素之一。有一次韩芝俊的奶奶的两眼窑洞的大炕上,就住进了26名在东山村参加会议的区县干部。边水泉担任五台县四区地下交通员时,因为工作关系与韩七海经常联系,他说韩七海家的弟兄们十分勤劳,种的山地也多,遇上好年景光山药蛋就能收获五六千斤,玉米、高粱、黄豆、荞麦、莜麦也能获得丰收,用这些粮食支援八路军、游击队,自己家的人吃糠咽菜度日,在战争年代确实为革命做出了贡献。
为了追寻革命先辈的战斗足迹,在2007年2月27日上午的蒙蒙细雨中,我与老同学贺喜堂一起,在他岳父徐金年老人的带领下,翻山越岭来到了偏僻的东山村,这里特有的景色涌入我的视野,山顶上苍劲的松树,山沟里密密麻麻的枣树,还有地垄边那挺拔的杨树,为这个山村平添了几分古朴神韵。村里只剩下几户人家了,大多数人早已迁移到了交通便利的村庄。韩芝俊出生和成长的窑洞也坍塌了,只有那棵粗壮的老榆树还默默地坚守在那里。陌生人经过此地,根本想不到这个中国县级地理版图上极其平凡的村子,在战争年代就是远近闻名的韩家抗日堡垒,现在已划入当地政府规划的林区之内。村里的人知道我们是来悼念韩七海、田常凤这两位革命老人的,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给我们介绍韩七海、田常凤在战争年代的革命事迹,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一直随我们到墓地,参与了简朴的悼念仪式。村子背后坐北朝南的黄土坡上,就是韩七海、田常凤夫妇的墓地,一块当地产约二尺高的纹石墓碑,立在坟前长着荒草的黄土地里,碑身文字极其简单:“韩七海、田常凤之墓。女芝俊、婿国锋率子女敬立。1992年10月。”朴素的墓碑上,字迹端庄稳重,骨力尽现,自成特色的华体散发着浑然大气,是华国锋为岳父母题写的。贺喜堂把带来的供品摆放在墓碑前,上香、烧过纸钱后磕头。喜堂的岳母是韩芝俊的堂妹,韩芝俊、华国锋是他的姨姨、姨夫,他受岳母之托咐来此祭奠先辈,以尽人伦之情。
早在1969年11月26日,韩七海因病逝世后,他的妻子田常凤就随女儿韩芝俊、女婿华国锋一起生活,直到1992年在北京病逝。原北京空军后勤部转业军人边根元曾经对我讲述过,这位有着53年党龄的慈祥老人,在抗日战争年代的白色恐怖下,舍生忘死从事地下党工作,在解放战争年代踊跃支援前线,解放后没有参加正式工作,因此自己也没有一分钱的工资,在她弥留之际,却念念不忘嘱咐女儿韩芝俊、女婿华国锋给她代交自己的最后一次党费,这位老共产党员圣洁的信仰,让人无不为之感动而潸然泪下。田常凤——这位从战争年代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革命老人,对党的忠诚热爱和博大无私的胸怀,日月可鉴。
长眠在这片墓地的还有在战争年代跟随韩七海出生入死的弟弟韩昌海、弟媳张婉些夫妇。韩昌海1940年任东山村党支部书记,1943年6月至1945年6月任四区区委副书记,1946年先后担任一区和二区农会主任,是一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干部。他在晚年曾经向笔者高兴地夸奖自己的侄女韩芝俊,说她在抗日战争残酷的年代里,小小年纪就能带领儿童团员站岗放哨,聪明机警,胆略过人,女娃娃胜过少年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遥想当年,英雄的中华儿女们,面对民族存亡发出惊天动地的不屈怒吼,金戈铁马气吞日寇如虎……如今,他们静静地躺在流淌过战友鲜血的黄土地里,是否还在回味那硝烟弥漫的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