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山,正遭涂炭
2011-10-27*大仙
*大 仙
那些江山,正遭涂炭
*大 仙
战争风云一起,我就容易想到希腊诗人埃利蒂斯《英雄挽歌》的开篇——在太阳最早居住的地方,在时间像个处女的眼睛那样张开的地方,当大风吹得杏花如雪片般纷飞,当骑兵把草尖点燃之际……
不过,现代化战争早已远离地面,而是实施空中打击,骑兵已经不可能再有了,而是机动性杀伤力极强的幻影2000战机、狂风战机、战斧巡航导弹、B2隐形轰炸机以及绰号“大黄蜂”的F18战斗机,它们眨眼工夫就把利比亚精锐的苏式T-90坦克集群打成废品收购站。可是,不管现代化军事装备如何先进,它确实扮演着屠杀人类的工具。那些江山,正遭涂炭,家园的毁灭和生命的消失不可避免,平民就是战争游戏中的牺牲品。
早在伊拉克战争时我就有过感慨,身为出生在社会主义新中国、长在和平年代的我,对战争的概念是模糊的,对“战斧”、“阿帕奇”、“AK47”这些战争武器的理解是抽象的,对巴士拉、乌姆盖斯尔、提克里特这些战略要地的认识是混沌的,虽然我去过珍珠港纪念馆和诺曼底战争遗址,甚至在2000年采访亚洲杯时还去过巴以冲突的边缘地带——黎巴嫩塞达,但我对战争依旧一无所知。在新千年的秋天,我曾来到埃及的苏伊士运河,望着碧水蓝天,心想:这么好的地儿怎么能打仗呢,这里得生活。而今,埃及的西边利比亚那里已战火弥漫。
我对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所拥有的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巴比伦空中花园有着无限向往之情。在周杰伦R&B的歌声中,我听到他对巴比伦的眷恋:“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一切又重演。”但是这回重演的不是爱情誓言,而是战争硝烟。
美军占领巴格达,居民哄抢伊拉克博物馆,一抢就抢走17万件,说不定汉莫拉比法典,有一页日后会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出现。
在伊拉克战争的日日夜夜,我在三里屯只听一首歌,田震与苏永康的《分享》:“透过玻璃窗,晒雨后的阳光,我心中一片温柔轻轻荡。水晶杯子一晃一晃,烈酒淡淡飘香,有冰块在杯中碰出轻响。”此际,于春花风月中,田震空绝的声音越空而来:“可知地球某个地方,有人正经受绝望,硝烟吹开露出了眼里迷茫。”苏永康的歌声也穿云而来紧紧相扣:“已经感觉不到悲伤,已经忘记了失望,该不该有梦让全世界分享?”
八年之后,还是在三里屯,战火从伊拉克烧到了利比亚,在酒吧长谈中我问一个有些自闭的女孩:你的心灵就像利比亚禁飞区一样难以进入,自闭得真严呀!究竟我要用多少道幻影才能荡开你的心扉?她说:哈哈,你没戏,我手里正好有一把M16突击步枪,你要敢闯过我心灵的防线,我就把你打成筛子。
(秦等星摘自“大江歌罢掉头东,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