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可好？

*〔英〕西蒙·布莱特

*柴 橚 译

母亲，你可好？

*〔英〕西蒙·布莱特

*柴 橚 译

汉弗莱·帕特里奇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一切还好，妈妈。是邮局的人在敲门。”紧接着，他打开房门迎上村里的邮递员。

邮递员雷吉·卡特手按着门说：“这有您的一个包裹，帕特里奇先生。上面写着呢，是从花卉中心寄来的。我想是玫瑰。”

“是的。”帕特里奇试图关门。

“现在11月份种植玫瑰合适吗？”

“合适啊。”

“您母亲可好？”显然，雷吉并不着急要走。

“还行吧。”

“她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信件，是吗？”

“是的。当您也到了这个岁数，大多数朋友都先走一步了。”

“她现在高寿？”

“今年7月份的时候86岁。”

“真是寿比南山啊！她不怎么出门，是吗？”

“是的，一点也不。请你原谅，我现在必须去赶火车上班。”

帕特里奇关上了门，冲着楼梯喊：“再见，妈妈。我上班去了。”

去车站的路上，他在村里的商店停下，拿报纸。

店主丹顿先生搭起话来：“早上好，老太太怎么样？”

“哦，还好。谢谢你。像她这么大岁数，这样是正常的。”

丹顿太太接着说：“噢，帕特里奇先生，这周天要在村政厅开个会，是有关—— ”

“对不起，丹顿夫人，你瞧，整整一周我都要工作，我不想在周末的时候离开母亲。”说完，他便匆匆离去。

丹顿先生附和道：“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他的妻子说：“嗯，她很可能活不长了。自从他们搬到这里，她就一直卧床不起。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啊？三年？”

“三四年了吧。”

“她死后，帕特里奇要做什么呢？”

“有人告诉我，他正打算着移居加拿大。”

“好吧，我估计她会给他留些钱。”

有趣的是，如果丹顿夫人琢磨什么事情，那么村里的每个人很快都会知道。

当天下午在办公室，帕特里奇正准备回家。电话铃响了，布朗洛先生要见他。他急忙来到雇主的办公室。

“汉弗莱！进来坐吧。”

帕特里奇坐在椅子边上，他担心将错过回家的火车。

布朗洛先生说：“下周我打算去安特卫普开会，我想你是知道的？”

“是的，先生。”

“嗯，我刚接到通知，明天我必须去一趟罗马。帕森斯病了我得代替他。所以，我想周一你替我去趟安特卫普。”

“我？但是，波特先生呢？他身居公司要职……”

“他太忙了。而且，对你来说这是个很好的经历，所以我要秘书改了机票—— ”

“不，布朗洛先生。你看，这很犯难。”

“有什么问题？”

“是我母亲。她岁数很大了，我得照顾她。”

“噢，就三天，汉弗莱，而且这个会议很重要。”

“我很抱歉，我不能去。我的母亲 ……”

两人都沉默起来，布朗洛先生看起来很恼火。

“好吧，你现在可以走了，否则赶不上火车。”

帕特里奇看了看手表。“如果快点，我想还是能赶上的。”

“噢，那真是太棒了！”他的雇主冷冷地笑了一下。

“妈妈，我回来了。正好是6点35分。我不得不跑着赶火车，还好赶上了。”

汉弗莱·帕特里奇急匆匆上了楼梯，走过自己的卧室，站在母亲卧室的门口。门是开着的，他微笑地看着屋里空荡荡的床。

星期一清晨，帕特里奇正做着早餐。他打开炉子想煮个鸡蛋。这炉子虽旧，加热还算快。

透过厨房的窗户，他满意地瞧着外面的花园。他花了整整一个周末的时间在花园种满玫瑰。

这时门铃响了，是邮递员雷吉·卡特。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裹。

“对不起，我无法把这么大的包裹放进您的信箱。”

帕特里奇知道这个包裹里是有关加拿大的书籍。因为，他喜欢坐火车的时候读书。

“对了，这还有封信。但不是寄给老太太的。她今天可好？”

“很好，谢谢关心。”帕特里奇关上了门，撕开信封。

当看到信封里装的东西的时候，他惊讶地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原来他赌赢了比赛得到一大笔钱。

“你要见我，帕特里奇？”

“是的，布朗洛先生。”

“嗯，快点。我刚刚从罗马飞回来。”

“我是来告诉你我要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公司？这太突然了。”

“是的，我要出国。和我的母亲一起移居加拿大。”

“好吧，你可以在一个月后走：我需要你提前一个月通知。”

“能不能让我早点走？”

布朗洛先生顿时失去了耐心。“好吧！今天就滚！”

帕特里奇在午饭之前回到了家，感到非常高兴。他已经给同意出售加拿大房子的人打了电话，并且填好移居加拿大的表格。打开屋子前门的时候，他还大声叫道：“妈妈，我回来啦。”

但当看到雷吉·卡特正从自家厨房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天哪，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路过你家的时候，发现房子冒烟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打碎窗户玻璃进来的。我已经报警，把一切都告诉警长华莱士。”

这个时候，帕特里奇的脸很苍白。“说了什么？”

“关于火灾啊，在你的厨房里发生的火灾。你离开的时候炉具还开着，窗帘着火了。我想你母亲在楼上，不能动弹。因此，我将火扑灭。”

“哦，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我随后上了楼想看看她是否安好，可是所有的门都关着。我打开一间房门， 我想是你的房间。然后我又打开另一间的房门，那里只有一张空床却没有任何人。”

“不。”

“没有任何人，这房子是空的。”

“是的。”

邮递员站在那盯着他说：“我想这很奇怪，帕特里奇先生。您告诉我们您母亲住在这里啊。”

“是的，我的意思是她曾经住过。但是现在她已经去世了。”

“死了？什么时候？今天早上我问你，你还说——”

“她两天前去世了。对不起，我现在很混乱，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雷吉·卡特轻声说：“我理解。好吧，我现在得走了。”

火灾过后一周，显然雷吉·卡特跟丹顿夫妇说了此事，他们几乎告诉了光顾商店的每个人。村里的警察警长华莱士听到很多有关汉弗莱·帕特里奇的离奇故事。现在，他决定亲自与他谈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