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宁夏 怀古西夏

楼三观

情归宁夏 怀古西夏

Passionate Love for Ningxia，Deep M em ories for the pastW estern Xia

楼三观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只有来到这里，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大西北的壮阔。王维出使塞上，曾写下《使至塞上》的诗篇：“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这首诗之所以让人叹为观止，是因为景色依然，但时光已流逝千年，却再也没有谁能写出那样的意境。

从结识到结发，出于对妻子“李”姓为唐太宗所赐，她的祖上帝胄血统声名赫赫，渊源于古西夏国之党项族的好奇，抑或是景仰，令我越来越萌生考察宁夏，思古西夏的念想。经过一番筹谋，终于在去年夏天得以成行。

酝酿与开拔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我决定于亚运会落幕后启程。旅途并不遥远，夏秋之交的旅行，本可以轻装上阵。然而是第一次去，除了旅行常用的行李，要带的礼物多少要准备一些，妻子列出了一份清单。我一边看着亚运会电视的足球赛，一边照着清单整理背包。主要是江南特色杭州特产的剪刀、丝巾、小核桃，作为赠与她们老家的长辈和兄弟姐妹的见面礼。还有茶叶、巧克力、点心、明信片，装满了两大两小共四个背包。

8点起床，吃了行前最后一顿早餐，拜托邻居，我们不在的日子照看门户和菲菲（宠物狗）。火车11点50出发，我提前一个小时去杭州城站。不料忙中出错，到达武林门时候，发现忘带身份证了！赶紧打道回府，幸亏住在运河边，周日的交通不算拥挤，我打的回去拿了身份证。在开车前的10分钟，挤上杭州至兰州的T112次火车，已是筋疲力尽了。没有买到卧铺票，硬座车厢十分拥挤。晚上过了呼和浩特和包头之后，车厢内总算宽松起来，可以自如的上厕所了。

在城市里呆久了，身体变得日渐羸弱。坐在不沾地气的写字楼里，每天远看楼宇的森林，近看电脑屏幕，肚子发福，颈椎僵硬，腰肌劳损，睡眠不足，是大多数上班一族的现实生活，也是为赚钱必须付出的健康代价。感受最深的是，每次背包旅行都相当于进入高强度的锻炼周期，至少能减去10%的体重。所以说若想减肥，健身房的效果不一定好，出来驴行一次肯定有效。

火车凌晨驶入宁夏界，贺兰山出现在视野。山不算高，但在一马平川的河套平原上，高耸的山脉看起来就很是不俗了。已经进入了黄土高原，到处是裸露的黄土地。贺兰山上寸草不生，黄里透灰，只有平原上出现片片绿色。“踏破贺兰山缺……”岳飞的有感而发，也油然引发了我的共鸣。西北地区气候干燥，气象播报湿度不到杭州的40%。可以想象只有黄河之水才能孕育河套平原的一片绿洲。被誉为“塞上江南”的银川，就是河套里的最大城市。

早晨8点，火车到达银川，妻子的堂弟前来接站。我几乎一夜没睡，加上前几天连续熬夜看亚运会，睡眠严重不足。到堂弟家后倒头便睡，中午过后起床，洗了热水澡，彻底消除了一身的疲劳。在家门口的面馆吃了兰州拉面，到底是纯手工制作，不是机器批量压制，牛肉臊子和调料又都挺可口，味道自然厚重不同于杭州的面条。而且只花了4.5元，既便宜又好吃。感觉到这座西北腹地城市的低生活成本，决定了她还是有宜居、宜游优势的。

堂弟开车接我们去参观位于市中心的宁夏博物馆。银川市区规划整齐，市容整洁。银川分为三个城区：老城区、新城区和经济技术开发区。老城区和新城区位于东西两头，距离较远，而夹在二者之间经济技术开发区则成为经济与政治的中心，市政府就在这里。尽管早有耳闻，当汽车将我们带到人民广场时，我们还是被“雷”倒了。广场和马路两边全是崭新的政府办公楼，显示着国家民族政策的关照，体现社会主义经济的实力。尤其印象较深的是建筑物似曾相识，原来模仿了CapitolHill（美国国会山）。

银川的马路双向八车道，外加自行车道和绿化带，至少有一百米宽，堪比长安街。银川人民广场或许没有天安门广场的面积大，但一定比上海人民广场大得多，而人却要少得多。我以为，如果国庆阅兵式在银川举办，场地也足够宽阔了。

缅怀先祖

位于人民广场东侧的宁夏博物馆，建筑大气，气势恢弘，伊斯兰风格。采用中空结构，采光很好。博物馆的历史要略介绍，宁夏在宋朝时称西夏国，是党项族建立的封建王朝，都城为兴庆府（今为宁夏银川市）。其统治范围大致在今宁夏、甘肃，以及新疆、青海、内蒙古及陕西的部分地区，其疆域东尽黄河，西至玉门，南界萧关（今宁夏同心县），北控大漠，幅员辽阔。宁夏是宋元时期皇帝平定西夏永远安宁的寓意。

西夏自李元昊始，共传十帝，历时190年。前期与北宋、辽鼎足而立，中后期与南宋、金平分秋色，被形容为“华夏三分天下居其一，雄据西北两百年”。

妻子向我娓娓道来：有族谱为证，又听祖辈相传，党项族拓跋部酋长拓跋赤辞即是她李家的高祖。虽非直系，但即使是排下来直至现在，也在五服之内。族谱记载，拓跋部家族初臣属于鲜卑族的吐谷麾下。吐谷浑王慕容伏允对拓跋赤辞十分厚谊，结为姻亲。虽然党项族各部酋长先后归附唐朝，但拓跋赤辞仍然和吐谷军保持了密切关系。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唐行军总管李靖进击吐谷浑，拓跋赤辞带领所部，屯兵狼道峡 (亦称狼道坡，今甘肃迭部县境)，据险抵抗，助亲家分敌。唐廓州(今青海化隆县西)刺史率军对他劝降。拓跋赤辞忠义肝胆对来使说：“我受吐谷浑主心腹相寄，亲戚之恩，生死不二，不知其它。你速离去，免得玷污我的宝刀！”见劝降不成，唐军以轻骑击破拓跋赤辞。唐太宗李世民趁赤辞新败，再遣岷州(今甘肃岷县)都督李道彦再次劝降。赤辞养子拓跋思头心慌意乱，背着赤辞答应归附，其部属拓跋细豆率部归降。在众叛亲离，多次劝降重压之下，拓跋赤辞不得不归附唐朝。唐太宗继续实施怀柔之策，授于拓跋赤辞为西戎州都督，“赐李姓”。从此党项族数十万众，也成为唐王李家的后来者。

成吉思汗成为蒙古大汗后，扩张领土的野心膨胀，采取近攻远交的国策，公元1205年率领军队西征攻打西夏，花了十多年屡攻无果。公元1209年，西夏国转守为攻，蒙古被伏击伤亡惨重。公元1223年，乘蒙军西征中亚之机，西夏发兵突击蒙古，令成吉思汗疲於奔命。

“因为银川经历了不亚于焚书坑儒的屠城血案，所以宁夏李姓人士都对修家谱，寻族系都更为重视。”妻子说。成吉思汗三年后再次倾尽军力铁壁合围西夏兴庆府。是天意安排命到尽头，中了西夏士兵的冷箭，毒发身亡于六盘山中。临死前留言，去世后秘不发丧，发誓彻底灭掉西夏王国。成吉思汗去世3天，不知重大机密的西夏国因耗尽所有粮草，不得不开城投降。成吉思汗的兄弟与族子丧失了理智，遵照成吉思汗遗愿对兴庆屠城血洗，西夏李姓所有皇族亲眷，包括一马一犬都不能幸免。那时的血流成河之地，应该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在蒙古兵的抢掠下，纵火三天三夜，大量西夏典籍及文物也随之灰飞烟灭。

妻的表姐为我们安排的第二站是穿行贺兰山艺术长廊。长廊公园在银川西北五十公里处，由几万幅雕刻岩画组成。远古时代的艺术作品虽然简单朴实，却充满了激情，贺兰岩画笔法简洁，造型粗犷，构图朴实，有狩猎、放牧、征战、舞蹈、祭祀等，以及狼、鹿、羊、犬、虎、马等各种动物符号。很多图象旁刻有西夏文字，字迹清晰，使人在赏画的同时忆起了西夏的历史文明。岩画记载先祖的生活和情感，是不可多得的思古寄托。其文明程度不逊于黄河和长江流域。

素有东方金字塔之称的西夏王陵，也坐落在银川市西郊，贺兰山东麓。距市区大约35公里，车程约40分钟。西夏王陵方圆50平方公里，是西夏历代帝王的陵寝，俗称昊王坟。宏伟的规模，严谨的布局，残留的陵丘，仍显示出西夏王朝特有的雄浑气息和峻拔风貌。自1038年李元昊在兴庆府（银川市）称帝建国，至1227年被蒙古所灭，190年间，兴建了9座帝王陵和140多座王公大臣的墓葬。

明诗云“贺兰山下古冢稠，高下有如浮水沤。道逢古老向我告，云是昔年王与侯……”贺兰山下寻古探幽的诱人魅力和与江南迥然不同。妻子的眼神此时显得平时未见的深邃，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寻找其直嫡亲祖第九代西夏王王弟的陵寝，遗憾的是遍寻无着落，仅存的九代王德旺的陵寝也被损毁，仅陵墓底座尚存。据导游介绍，近年自治区每年都有维护经费下拨，本着修旧如旧恢复原貌，王陵的境况正在逐渐改变面貌。

看出我们的寻根之意，小导游竭尽对西夏历史的积累，讲解语气夹带了感情色彩：泰陵“昊王坟”，陵主李元昊24岁被立为太子。父死袭位，不愿做俯首帖耳的儿皇帝，敢于去唐、宋朝廷所赐“李”、“赵”姓，自号“嵬名氏”。称帝后，立年号，更衣冠，立官制，制礼仪，建蕃学，置十二监军司，创制文字（西夏文）。宋宝元元年（1038年），筑坛受册，即皇帝位，国号大夏。显示了一位雄心远大的帝王抱负。宋康定元年李元昊大举攻宋，皆获胜。打出了西夏的威风之后他审时度势，当年夏天授礼法与宋议和，并称臣于宋。宋册封其为夏国王。

离开王陵夕阳西下，感慨西夏的帝王果然是文治武功，二百年江山不逊秦王汉武唐宗宋祖，希望下次前来瞻仰时候，不要让我们再发“古来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末了”的感慨。

尽啖塞上美食

乘羊皮筏子漂流过了黄河。从沙坡头到下河沿，江南的味道浓起来了。六盘山有42万亩森林，都集中沙坡头一带，是宁夏最繁茂的绿色世界，森林林带再往上及至山的阳坡，是大片山地草甸和草原，再往下走则是人工开垦的层层梯田。

泾河源旅游区位于固原市城南40多公里处，是六盘山区景点最集中的地方。沙坡头是黄河漂流游览险滩形成的奇观，在那里能观赏300年前黄河的水车，以及双狮山、明长城等独特风景。从沙坡头漂流到青铜峡水库码头，可随时拢岸，登陆后还游览了枸杞园、108塔、青铜峡水库。沿线徒步一个多小时，头一回见识了沙漠植物园，沙漠铁路和黄河古渡等。

不像在咱们舟山普陀的乌石塘，不准带走那里的一粒石头。大家在黄河边小憩，去河滩拣了五颜六色的黄河石。旅游团队安排在摆渡老汉家喝茶，先沏一盅热呼呼的盖碗茶，真的越喝越感到清香爽口，据说兼有明目益思之功效。第二道是“红四品”，用砖茶、红茶、红枣、果干沏泡。然后是“十二味香茶”，由花茶、冰糖、白糖、红糖、红枣、核桃仁、桂圆肉、芝麻、葡萄干、柿饼、果干等沏泡。宁夏人民还有如此喝茶的雅兴，是我意料之外的。

宁夏素有塞上江南的美称，餐饮兼有汉族传统和穆斯林风味，在“小江南沙窝饭庄”，品尝到了回族经典的“白四品”茶，用陕青茶、白糖、柿饼、红枣沏泡。茶后，大啖了正宗的清真菜，清真食品，果真不腻不膻。有糖醋黄河大鲤鱼、红烧鳙鱼头（即包头鱼）、清蒸羊肉。此外还有颇具特色的金钱发菜、涮羊肉、回族风味小吃，主食是羊肉泡馍。何以塞上酒家以鲜鱼唱主角？原来沙湖里盛产鲫、鳙、鲩、鲤、鲢鱼及北方罕见的武昌鱼、大甲鱼，所以在沙坡头镇的餐馆里，专门设有沙湖鱼宴。据说还可以品尝类似江、浙一带的私房菜呢。略有遗憾的是预定了扒驼掌却没能遂意。但是北方人就是实惠，堂弟外买了真空包装的，3斤装口感不错，只是口味略微重了一点。

来到表哥家做客，受到热情款待。表嫂是位回族妇女。她的爷爷曾经只身投身革命奔赴河北参加了“攻无不克、无坚不摧、打不垮、拖不烂的铁军”的回民支队，当过骑兵班长。嫂子堪称清真美食家，给我们做了一道蒸羔羊。羊羔肉选用胸叉、上脊骨那块最活络的精肉。她传授烹饪头头是道：羊羔肉剁成长方条，用清凉水洗净，摆在钵内，放生姜、大葱、大蒜，再放少许生花椒，最多上笼屉蒸半个小时（否则就太酥软没有嚼头了），然后配以醋、蒜泥、盐末等调料，扣至汤盘内佐食，的确非同凡响，吃过之后方才知晓中国四大菜系，何以都要首选羊肉作原料的道理了。据说西北的羊肉之所以好吃，是一方水土养一方牛羊，西北的牛羊不仅天然放养，而且每天都会进食沙葱沙蒜，所以就没有什么腥膻的气味了。

在宁夏要做到持家有方，素有“宁夏尕妹会切面”之说。嫂子还擅长面食的制作与烹饪。她的擀面条技术高超，无论是切、拉、揪、削都很在行，客人来到，款待一顿羊肉臊子辣揪面是她的拿手好戏。还有回族特有的油香小吃，也让我们大快朵颐。

哥说，家里在饮食方面是有清规戒律的，《古兰经》载：“只禁戒你们吃自死物、血液、猪肉，以及非诵真主之命而宰的动物。”平时凡盛过禁忌食物的炊具、餐器都不用，不接融。回民所吃的牛、羊、鸡、鸭等畜、禽，一般都请阿訇宰杀。回民居住地有不少的专营店，提供特需肉类、食品。

驴行西海固……

“西、海、固”不仅是回民聚居的地方，还是出名的贫困地区。潜行西海固贫瘠土地，走访中国最贫穷地区，社会调查是此行的另一目的，我独自一人前往。

离开银川，汽车没有走新建的高速公路，而是沿着省道而行。路边的农田是贫瘠的黄土地，偶尔能看见干涸的河床。当天宿在三营镇。看到一栋三层楼，上面有“停车、住宿、淋浴”几个字。里面有个停车场，看来这就是西北的汽车旅馆了。回族大嫂带我上楼看房，装修不错，太阳能淋浴器，还有卫星电视。我特意看了一下，竟有央视所有频道。第二天上午11点，去汽车站前往西吉。出站之后，司机公然在门口拉客，明摆着超载了多人，但出城过安检站，交通监理却视而不见挥手放行，估计已经留下了买路钱。司机还直接把车开到了自家门口，又载上了两名乘客，上车之后就坐在过道里。

西北地区的交通管理实在差劲。到了西吉城郊接合的车站，我不认路，与司机交涉送我到城中心无果，只有搭马车入城。在中心广场附近找到一个家庭旅馆：店名“白家铺”。驴友网传说白家是当地大姓，“白家铺”是祖上留下的房产，县城改造落实拆迁政策之后，自建了三排平房，一排自住，两排出租，床位10元，月租仅100元，生意刚开张不久。白老汉对县城建设有自己的见地，评价当地规划有问题，两级政府花钱开发旅游不是西吉的优势，还问我对县城发展的看法。

西吉位列全国贫穷县首位，获得了最多的扶贫资金，经常有上级领导前来考察，最近拿到了2.8亿元的援助款，西吉县启动了市政建设。中心广场，音乐喷泉，双向四车道的马路，塑胶跑道的体育场，到处是大兴土木的工地。建筑承包商和施工公司来自南方各省。政府花钱，商人赚钱——这是拉动地方GDP增长的公式，恐怕至今还是政府“西部大开发”主要模式。

这些形象工程要花多少钱？扶贫款使用完了，西吉县还会向上级伸手。如果扶贫款集中用于资助农民，是否更有效地帮助农民脱贫致富呢？对于多数中下层的老百姓，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太遥远了。对于向往大城市生活的他们，政府对县城“现代化改造”当然很好，城里人有的东西，他们也有了。县城也是城市，建设好了看上去很气派。所以十分敬佩白老汉“位卑未敢忘忧国”。对于扶贫款如何被使用，他也表现得颇为关心。

13日，我辗转来到了海原，从地图上看，西吉至海原的公路要翻越两个山口，想必风景不错。事实也证实了我的判断。公路盘山而行，两侧是绿绿的草原和梯田，气温25摄氏度，相对湿度达到了60%，草地上野花盛开，颇有些甘南草原的风光。这或许是宁夏最绿的地方，看来越是偏远的地方，风景越美。司机把我撂到了海原县城中心，我很快找到了旅店。上街吃饭，发现海原的物价跟西吉一样畸高。沿街找了几家回民饭馆，普通的面条都要8-10元，这里的回民不会做拉面，面条是机器制的，饭馆和厨房很脏。我点了一碗鸡肉面，只有鸡骨头和碎肉，这是出发以来最难吃的饭。同桌吃饭的汉族小贩告诉我，海原回民比例不高，做的清真食品并不可口。因此我又找了一家川菜馆，酱爆茄子12元，鱼香肉丝16元，比杭州的价钱高出一倍。

史载固原（原州）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宁夏博物馆有极多的出土文物来自于固原。丝绸之路由长安（西安）出发，经咸阳、平凉、固原（原州）或吴忠（灵州）等地进入河西走廊。固原境内的其他景点还有固原博物馆、战国及秦长城遗址等。

我看到的固原是一座人口拥挤的小城市，古城的风貌早已不复存在，让人有些失望。时间到了饭点，进了一家拉面馆，只觉香气扑鼻。店小二得意地说，他们用牛骨头熬汤，每天一换，使用最好的鸡精等调料。内地拉面馆一根骨头熬四五天，味道早就没了。起初以为吃到了味道独特的牛肉拉面，筷子挑起来的面条又细又韧，有一股子淡淡的碱香味。突然想起网上曾经有消息，回民在拉面过程中使用一种叫“硼灰”的化学添加剂，可使拉面更长更细。它是无色透明液体，就装在面板上的可乐瓶中。而他们自己极少食用这样的拉面，只吃刀削面或者炒面片。他们知道“硼灰”添加剂的危害。

我看见了面板上的确有大瓶的液体被挤出来并揉到面团里。于是就询问店小二，知道“硼灰”的危害吗？他的回答很含糊，反复说牛肉汤如何的地道，拉面必须加“硼灰”才能拉得细。此时经理出来了，说你不想吃就别吃，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无语，三聚氰胺的事情已经那么轰动，硼灰的事情怎么没人管？看这阵势，谁敢说牛肉汤里不是罂粟壳调出来的香味？咱惹不起躲得起，还是趁早走人，拜拜了吧。回旅馆啃块巧克力算数。

驴行在贫困地区，发现了一条规律：越是贫穷的地方，物价反而越高。比如柬埔寨的物价远高出越南和泰国，那是由于没有工业，大多数商品要从外面进口。但是，西海固的农产品还是很便宜的，固原的西瓜0.80元/斤，鸡蛋3.9元/斤，西红柿1.1元/斤，茄子1.2元/斤，可为何到了饭馆，就变得如此昂贵？解释只有一个：就在于当地的人很少进饭馆消费，抑或是不愿受经商的辛苦。当然不会做生意，缺乏服务意识也是消费主要原因。所以逮着外来旅行者，就不会轻易放过。

在我们江浙及南方各地，由于竞争激烈，服务业的水平远超出北方的一些大城市（甚至北京），而服务业的价格却并不高。反衬出经济落后的西北地区，服务业的水平大有提高的空间。至于那里原住民的公民意识与公德心与南方人的差距，不是一年两年就追得上的了。落后的原因何在，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笔走驴行如我辈，还是打住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