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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的荒诞性特征

2011-08-15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等待戈多贝克特戈多

张 娟

(淮阴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淮安223001)

《等待戈多》的荒诞性特征

张 娟

(淮阴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淮安223001)

《等待戈多》是贝克特著名的悲喜剧,作为在戏剧史上独树一帜的流派,荒诞剧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本文将从情节,语言,意识三方面来分析该剧的荒诞性特征,以此说明在这个非理性化、非人化的世界里人生的虚无和生活的荒诞。

《等待戈多》;贝克特;悲喜剧

《等待戈多》是爱尔兰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两幕悲喜剧,1953年在巴黎上演的空前成功使得荒诞剧在被观众接受的同时也树立了该剧在法国剧坛上的地位,此后在巴黎连演三百多场,被译成20多种文字,其独树一帜的创作程式使得荒诞剧在戏剧领域内独领风骚,成为二战后西方最重要的戏剧流派之一。贝克特因创造了倍具新奇形式的作品以及使现代人获得振奋从而摆脱精神贫困获得了1969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

荒诞剧发展于存在主义的理论基础之上,融合了表现主义、象征主义以及超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在思想内容和表现方法方面进行了大胆而又成功的尝试和创新,因此被戏剧评论家们称为“先锋派”、“反戏剧派”。60年代初,英国戏剧家埃斯林将其定名为“荒诞派戏剧”。二战后,西方整个社会正处于重建的过程中,战前和战时遗留下来了诸多问题,生活困难,经济萧条,道德沦丧,知识分子苦于无法宣泄自己的不满,用一种悲观,失望的态度去看待整个世界。贝克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创作了《等待戈多》,借此折射整个西方社会的精神危机。这样的精神危机在整个社会有着一定的普遍性,法国荒诞派戏剧也因此也因此具备了国际性的影响力。

一、情节的荒诞

《等待戈多》的情节大大异于传统戏剧,没有矛盾冲突,没有开端高潮,没有紧凑的结构,也没有期待的结局。语言上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章法,让人莫名其妙。就连戈多是谁连作者本人都说不清楚,更别说是观众。纵穿整个情节的都是一些看上去无聊之极,荒诞不稽的场景,比如无聊的动作,人物语无伦次的唠叨,毫无情节可言的小故事和人物没有章法可言的杂耍。脱下自己的靴子,面无表情的朝里瞅,伸手摸摸又穿上。抖抖帽子,敲敲帽檐,往帽子里吹吹气又戴上,这样无聊的小动作使得该剧本充满滑稽与无聊。戈戈和狄狄在一起等了一天,第二天见面时却互不相识。一夜之间,枯树长出了叶子,波卓瞎了,幸运儿哑了。幸运儿成天套在脖子上的那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只是沙土。而传说中的戈多总是明日复明日的说要来,可却总迟迟不来。失望的戈戈和狄狄决定上吊,却没吊成,老说要走,但始终没有付诸行动,剧中的第二幕基本重复了第一幕的内容,只是打乱了对白的顺序,通过这些变动,人生的虚无和生活的荒诞在这些不经的情节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二、语言的荒诞

埃斯林曾在《荒诞派之荒诞性》一文中指出:“假如说,一部好戏应该具有构思巧妙的情节,这类戏则根本谈不上情节或者结构,假如说一部好戏要具备清晰完整的主题,在剧中巧妙的展开并完善的结束。这类戏既没有头也没有尾,假如说一部好戏靠的是机智的应答和犀利的对话,这类戏则往往只有语无伦次的梦呓。”《等待戈多》在语言方面则呈现出这样的荒诞不稽。在这部剧中语言已经失去了表意的功能而且被夸张得变了形。人物对话和主角的独白颠三倒四,有时是一派胡言乱语。如一开场戈戈、狄狄各自喃喃唠叨着自己痛苦的经历。牛头不对马嘴的重复抱怨着毫无意义的人生。幸运儿,突然激动悲愤的开始讲演,通篇话语单调乏味,毫无意义,使人不知所云。表明在这个失去理性、非人化的世界里,人类已失去了生活的本质力量,更别谈什么自由意志。失去了人格思想,语言又怎么会不荒谬呢?从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的一段对话我们不难看出人物对荒谬世界与痛苦人生的真实感受。

爱:咱们马上就上吊吧。

弗:在树枝上?我信不过它。

爱:咱们试试总是可以的。

弗:那就试吧。

爱:你先来。

弗:不,不,你先来。

爱:干嘛要我先来?

弗:你比我轻。

爱:正因为如此!

弗:我不明白。

爱:用你的脑子,成不成?

弗:我想不出来。

爱:是这么回事。树枝……树枝……用你的头脑,成不成?

弗:你是我的唯一希望了。

爱:戈戈轻——树枝不断——戈戈死了。狄狄重——对比树枝断了——狄狄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

这些话表面上胡言乱语,可是细心想来也包含了一定的哲理;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时刻都是十分清醒的,谁也不愿先死。正是这些观众无法理解的互相重复的语言却大大地增强了人物的荒诞性。正如有的评论家说的,剧中的语言,就像意识流小说的人物独白一样,能真实表现那些特定角色的精神状态和思想情绪。人物怪诞语言的逼真而夸张的运用,构成了独特的舞台情感信息,传递了荒诞派戏剧鲜明突出的荒诞特征。

三、意识的荒诞

剧本一开始,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一条乡间小路上等待戈多。百无聊赖中,爱斯特拉冈在脱靴子,穿靴子,弗拉基米尔在玩帽子,脱帽子,戴帽子。他们说着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做着一些无聊荒唐的事,各自体味着自己的处境。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担当剧本主要角色的同时也见证着戏剧情节的发展,他们二人可被看成是战后生活在苦难中的人类的代表,他们在战后畸形发展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里,已经无法生存了;外部的灾难已经使得人性达到了沦丧的边缘。人类生活在空虚之中!他们处在一种生死两难的尴尬境地。明明知道戈多不会来,还是因为不经意出现的小希望而不死心地继续等待,在等待中希望又被磨灭,死去、消亡。剧中,阴沉沉、灰茫茫的黄昏日下,一条小路显现在荒野之中,小路旁边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树,两个流浪汉在脱靴子,倒靴子,摸靴子,看靴子,本是光秃秃的枯树,一夜之间却长出了几片零星的叶子。这些举动从表面上来看都是荒诞不稽的,实际上贝尔特把这种荒诞的形式称为“比喻”,秃树象征着西方世界的空虚;脱掉靴子象征着人类意图摆脱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束缚和痛苦;零星的几片树叶象征微弱的希望。贝尔特想通过这些舞台道具这个重要的喜剧因素去表达自己的思想,并使人物的情感外化,充分体现“荒诞”的意识。这些荒诞的用简单且大篇幅重复的短剧将人类在现代社会中的荒诞性表现按的淋漓尽致,曲折地反映了战后,人们对自己所处的现实生活深深体会到的荒诞和虚无。戈多在剧中作为一种备受期待的希望存在于人们的心里,可又是那么的虚无。因此很多人理解为戈多是西方人在精神迷茫的情况下的一种寄托,它很渺茫时常使人绝望,人们所能做的只是等待-失望-希望-等待,人们为了安慰自己而编造出戈多这么一个幻象。等待戈多的过程便是荒诞的人生所经历的过程。

I106

A

1003-8078(2011)05-0109-02

2011-09-13

10.3969/j.issn.1003-8078.2011.05.35

张娟(1983-),女,江苏淮安人,淮阴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

责任编辑 张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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