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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

2011-08-15刘凤泉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品性人本文学

刘凤泉

(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 潮州 521041)

论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

刘凤泉

(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 潮州 521041)

文学教育初始,就确立了培育人精神品性的目标。在文学发展过程中,文学教育之工具性、功利性、审美性的凸显,时或遮蔽了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当代视野下的文学教育,应该吸取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坚守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也是文学的本质规定。

文学教育;人本;工具;功利;审美

谈论“当代视野下文学教育”的话题,总有些不够踏实的感觉。时光荏苒,倏然之间,当代便不复为当代,而文学教育却要永远继续下去。其实,文学教育是一个跨越时代的文化现象。对文学教育的认识,尽管不同时代有不同的特点,而最根本的东西并不会有多少改变,这就是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

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社会给文学教育层层累加了过多东西,往往把文学教育的人本内涵遮蔽了起来。如果回到事情的起点,倒对文学教育的根本目的看得更清楚一些。《尚书·尧典》云:“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1]这要算中国最早的文学教育(广义的“乐教”里包含着“诗教”)。那时,人们还没有过多花样,便能够直指事情的根本。典乐言诗,只是要培养胄子的精神品性而已。可见,在文学教育初始,那目标只是培育人的精神品性。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重视文学教育的却只有儒家。墨家非乐,道家忘言,法家则欲“焚诗书而明法令”,只有儒家对文学教育情有独钟。孔子私家讲学,设有“文学”一科,所谓“文学:子游、子夏”。而孔子对文学教育的认识,可以说达到了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平。

孔子教导弟子们学《诗》,声称:“不学《诗》,无以言。”[2]229在“赋诗言志”的文化背景下,《诗》被当作政治、外交的交流工具,其实际功效也多体现为政治作用。孔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2]237便阐述了学《诗》的政治作用。从“兴观群怨”文学活动,进而归结到“事父事君”的政治实践,说明孔子对文学教育作为政治工具有着充分的认识。然而,视《诗》为政治工具的认识是很危险的,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遮蔽了文学教育的根本使命。

当然,孔子在关注文学教育作为政治工具的同时,并没有忘却文学教育培育人精神品性的根本使命。他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2]102便是强调《诗》教对人的品德养成的必要性。至于他与弟子讨论《诗》意,往往要联想到道德为人。譬如:由“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联想到“贫而乐,富而好礼”的高尚为人;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联想到“先仁后礼”的道德修养。[2]28这种做法虽然忽略了文学的审美性,而庆幸并没有背离文学教育的根本宗旨。很难设想,如果文学教育背离了培育人精神品性的目标,那它的工具性和审美性还剩有多少价值呢?

在文学尚未自觉,尚与其他意识形式杂糅共处之时,那最初的文学教育倒是确立了明确的人本目标,从而为中国文学教育奠定了基础。它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为文学教育的航船指引着前进方向;尽管历史风云变幻有时会遮蔽了灯塔的光辉,而待到风消云散之时,灯塔依旧巍然屹立而熠熠发光,文学教育的航船便不会偏离正确航向。

文学发展,踵事增华,终于走向了自觉,而文学教育的人本内涵却渐渐地有些眉目不清了。六朝重文,唐宋重道,却常常不同程度地偏离了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自觉便需要更多地关注语言艺术。诸如,言辞的辩丽,音韵的谐调,文体的特征,文心的巧慧,真乃群言雕龙,百般献技。这又难免使文学教育落入技艺的陷阱。沈约言:“夫五色相宣,八音协畅,由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3]这样的文学门槛不知要耗尽多少青春年华,钟嵘所谓:“才能胜衣,甫就小学,必甘心而驰骛焉。”[4]六朝重文,过分关注语言技艺,却疏离了人的精神品性的建构,以至于梁简文帝萧纲告诫儿子说:“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5]他将文学教育与立身之道剥离,文学走向堕落也就不必奇怪了。文学教育背离了人本内涵,再华丽的语言其实也只是一堆华丽语言而已!当然,对于促成语言艺术的进步,六朝重文自有不可否定的价值。而就文学教育而言,失落了精神品性的培养,徒有雕虫篆刻的技艺,这是非常有害的倾向。

作为六朝重文倾向的反拨,唐宋则多提倡重道,从而摆脱了文学教育的形式主义的藩篱。诚如柳宗元所言:“始吾年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6]224韩愈、柳宗元都主张“文以明道”,其所明之道便是儒家之道,所谓“己之道乃夫子、孟轲、扬雄所传之道也”。[7]195儒家之道作为封建社会意识形态,在其发展过程中常常背离人的生命本性,而成为外在于人的精神枷锁。反用孟子的话来说,就是“非集义所生者,是义袭而取之也”。所以,文学教育倡导儒家之道,并不足以说明文学教育人本目标的回归。这里的关键问题是,在文学教育的具体实践中,儒家之道是否符合人的生命本性和生活真实。

在韩愈、柳宗元那里,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是符合的。韩愈没有拘于儒家“中庸”、“中和”的教条,明确主张“不平则鸣”,如《马说》表达怀才不遇的一腔激愤,《柳子厚墓志铭》表达世态炎凉的深沉感慨,它们正是“不平则鸣”的最好注脚。柳宗元也没有拘泥于儒家的理论表述,而是“意欲施之于事实,以辅时及物为道”[6]191。其《捕蛇者说》以毒蛇的毒害与赋敛的毒害比衬,揭露官府赋敛的残暴,表达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实事上,韩柳已经突破了儒家思想的禁锢,使儒家之道符合于人的生命本性和生活真实。韩愈强调通过文学教育达成主体的道德修养,其《答李翊书》曰:“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7]211在他看来,文学教育的目标便是培育仁义之人,这是符合文学教育之人本内涵的。

宋代欧阳修继承了韩柳精神,他推崇符合人之生活真实的“道”,而鄙薄脱离人本内涵的语言技艺。他说:“夫学者未始不为道,而至者鲜焉;非道之于人远也,学者有所溺焉尔。盖文之为言,难工而可喜,易悦而自足。世之学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则曰:吾学足矣。甚者至弃百事不关于心,曰:吾文士也,职于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鲜也。”[8]在他看来,“道”并不远离人的生活,而存在于日常百事之中;它不是空洞的儒家教条,也不是陈腐的道德说教,而是人的现实生活的精神形态。如果文学教育背离了人本目标,便只能培养出“职于文”的工匠,而与人的精神建构毫无关系。因此,欧阳修强调文学教育与人的现实生活的联系,而明确表达对形式主义的不满。

在宋代理学家那里,文学教育却遭遇了空前的灾难。周敦颐提出“文以载道”,文学便只具有工具的意义了;而程颐提出“作文害道”,文学更成为无聊的玩物,从而完全否定了文学的教育功能。程朱理学的文学观念,使文学教育从功利主义走向取消主义,彻底背离了文学教育的人本内涵。他们所谓的“道”,只不过是官方的意识形态而已,与人的精神品性风马牛不相及。朱熹说:圣贤“只是教人存天理,灭人欲”[9]。可见,这种“天理”之道,完全违背了人的生命本性,不仅不成其为育人之道,而实足以为害人之道!因为这不仅背离了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也背离了孔子的文学教育思想,他们意欲用赤裸裸的道德说教来取代文学教育。难怪清代启蒙思想家颜元指出:“须破一分程朱,方入一分孔孟。”[10]就文学教育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道德说教回归到文学教育,从政治功利回归到人本内涵,这成为明清进步思想家之文学教育的努力方向。明末思想家李贽标举童心,反对道学,就是清除文学教育中理学家的影响,也是清除官方道德政治说教的影响。他说:“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11]126别以为李贽要人们放弃读书,放弃文学教育,而是要求文学教育有助于培养人的精神品性。他说:“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11]126在李贽思想的影响下,文学教育出现崭新气象。汤显祖《牡丹亭》弘扬“至情”,冯梦龙《山歌》张扬“真情”,袁宏道小品文宣扬“性灵”,文学教育形成了个性解放、思想自由的潮流。卸去虚伪的道德袈裟,培植主体的自由精神,这就剥开了政治工具主义、道德功利主义的遮蔽,一展文学教育人本内涵之容颜。在经历了无数曲折之后,文学教育已经提前走入了近代。

走入近代的文学教育,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便透露出近代文学教育的尴尬处境。他说:“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国之小说。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说;欲新宗教,必新小说;欲新政治,必新小说;欲新风俗,必新小说;欲新学艺,必新小说;乃至欲新人心,欲新人格,必新小说。”[12]文学教育固然要新人心,新人格,但更为急迫的却是新政治,改良群治。所以,主张小说为政治服务,才是这篇文章的灵魂。

于是乎,政治潮流此起彼伏,文学教育随波逐流。“遵命文学”成为近代以来文学的鲜明特色。文学教育在摆脱了传统的道德功利主义之后,又陷入了现代的政治功利主义漩涡。所谓文学是革命机器的“齿轮和螺丝钉”,实际将文学教育等同于政治宣传。这样一来,文学教育培育人精神品性的目标模糊了,而代之以具体的政治宣传任务。文学作为政治工具,可以发挥重要作用,这乃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工具要靠人来掌握和运用。如果文学教育缺失了人的培养,那么工具的作用就有可能走到人们愿望的反面。

文学教育中政治功利主义最根本的症结是:主体精神的缺失,也即人性的缺失。缺失了主体,工具就可能奴役主体;缺失了人性,工具就可能玷污人性。在文革期间,那些巧言如簧的辩论,深文周纳的揭发,声嘶力竭的口号,锋芒毕露的社论,不可谓语言不流畅,不可谓修辞不工巧,不可谓声调不铿锵,不可谓气势不雄壮。然而,缺失了人的精神品性,缺失了人性的光辉,这些工具倒足以戕害人性。文学教育的政治功利化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在文革中得到充分显现,这个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新时期以来,政治功利化倾向得以纠正,人们不再简单地视文学为政治工具。然而,商品经济大潮汹涌而来,物质极度膨胀,几乎压扁了精神。文学普遍出现了娱乐化倾向,有些甚至沦为物质享受的一部分。于是,人们不是陷溺于物质享受的满足感之中,便是陷溺于物质匮乏的饥渴感之中;在物质欲望中人的精神品性失落了,在物质世界里人的精神家园迷失了,人的精神价值空前贬值,产生“精神空虚”、“精神危机”的社会现象也便不难理解。在这样的背景下,文学教育面临着被解构的现实危险,更遑论回归到人本目标。

譬如,竟然有学者主张文学教育无需道德,而应该是野性教育,以期在生存竞争中成为强者。比之传统的道德功利主义、现代的政治功利主义,这种物质功利主义倾向具有更大的危害性。它所遵循的完全是弱肉强食的丛林原则,而根本背离了社会和谐的文明原则。文学教育的基础首先是文野之分,如果以野蛮取代了文明,那还谈什么文学教育?文学教育绝不能缺“德”,否则人的精神品性中就会缺乏人性,而只剩了狼性。当前,文学教育被解构的危险,主要来自于物质功利主义思想。

其实,文学教育越是被排斥于社会边缘,越是说明这个社会缺乏文学教育,也越是说明这个社会需要文学教育。我们谈论当代视野下的文学教育,便是认识到了文学教育对于当代社会的重要性。而文学教育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对于当代文学教育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文学教育必须坚守人本目标,所有文学因素都必须围绕着人的精神品性建构而发挥作用。

文学教育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们运用全人类最优秀的文学作品来浸润人的灵魂,建构人的精神。文学教育以生动的故事来触动人的感情,以典型的形象来指导人的行动,以崇高的道德塑造人的人格,以深刻的思想提升人的境界。在潜移默化之中,实现了人的灵魂洗礼,完成了人的精神建构。人们都有了高尚的精神品性,因内而符外,整个社会、政治、道德,都将更加符合人性,更加符合人类的理想追求!

当代视野下的文学教育,不只是一个理论课题,更是一个实践课题。作为文学教育工作者,呼唤文学教育回归人本目标,更要落实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这实在是任重而道远!

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不是外在强加于文学的,而是文学自身所具有的。文学就是人学,文学以人为对象,以人为目的,其内在地规定了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

对文学的流行定义是:文学是显现在话语蕴藉中的审美意识形态[13]。意识形态就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存在,而话语和审美则是这种精神存在的特殊方式。话语和审美限定了意识形态,没有话语和审美,当然不成其为文学;而没有意识形态,即没有人们的精神存在,当然也不成其为文学。文学乃是话语和审美对人们精神存在的生成。文学教育培育人的精神品性,实在是文学本质的题中应有之义。

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它能够反映人类活动的整个外部世界,也能够表现人类丰富的内心世界。文学反映人的生活的全息性,使它与社会、文化、语言、艺术密切相关,从而具有多种属性和多种功能。文学理论热衷于对文学功能作静态的剖析,将文学功能划分为认识功能、教育功能、审美功能。事实上,在文学教育中,这些功能都必须统一服务于人的精神品性的养成。片面强调某一种功能,便是疏离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而强调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并不否定文学多种功能,而是使各种文学功能服务于人本目标的达成。

文学教育的知识层面:语言特色、修辞方式、文体特征、风格流派;鉴赏方法、创作规律、文学理论。这些知识既是文学教育的前提,也是文学教育的任务。没有这些文学知识,文学教育的人本目标也难以实现;可如果仅仅停留在知识层面,文学教育还只是一座空中楼阁。孔子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不必有德”[2]186,“巧言令色鲜矣仁”[2]4,这便是强调语言工具的道德取向。韩愈主张“陈言务去”,似乎很重视语言,而他把道德修养总是放在语言的前面。他说:“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之与言犹是也,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也。”[7]211气盛方能言宜,人本目标与语言工具的关系讲得非常透彻。可见,强调文学教育的人本内涵,并不否定文学的工具性,而是赋予文学工具以人本内涵。

中国传统重实用理性,人们往往无意探究深层的精神问题,而热衷于关注实践活动中的现实功效。对于文学教育也是如此,人们往往忽略了培养人的精神品性的长远目的,而只是关注在政治、道德层面的实效。这种功利主义倾向很早就萌生了,孔子说:“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2]171这番议论就够急功近利的。其实,道德、政治与人的精神品性乃是表里关系,舍里而求表,便是舍本逐末。如果道德、政治背离了人的生命本性,那就与人本目标南辕北辙了。

对文学教育而言,审美功能是不可或缺的;可如果片面强调审美功能,甚至将它凌驾于人本内涵之上,这就会背离文学教育的目标。而审美功能一旦背离了人本目标,那除了让人获得生理快感,还能获得什么呢?荀子说过:“夫声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14]他虽说的是音乐,却也与文学相通。试想,这“入人”、“化人”,岂能离开了“人”;没有了“人”,这“入”与“化”还有什么价值?所以,背离了人本目标,审美功能只是一匹失去了方向的惊马。

文学教育必须回归人本目标,把培养人的精神品性作为最根本的价值取向;而文学之工具性、功利性、审美性,都应该从属于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时代飞速发展,理论日新月异,对文学教育而言,它培养人的精神品性的目标永远不能改变。历史反复证明:背离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就会出现道德异化、政治僵化、精神物化,从而走向人性的反面;而坚守文学教育之人本目标,培养人的精神品性,建设人的精神家园,才能够建设和谐社会。

[1]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一)[M].北京:中华书局,2005:192.

[2]孔丘.论语[M].济南:山东友谊出版社,2001.

[3]沈约.谢灵运传[C]//沈约.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4:1779.

[4]钟嵘.诗品序[C]//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309.

[5]萧纲.诚当阳公大心书[C]//严可均.全梁文.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116.

[6]柳宗元.柳宗元选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7]韩愈.韩愈集[C].长沙:岳麓书社,2000.

[8]欧阳修.答吴充秀才书[C]//陈新,杜维诗.欧阳修选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321.

[9]黎靖德.朱子语类[C].北京:中华书局,1986:212.

[10]颜元.颜习斋先生年谱[C]//颜元.颜元集.北京:中华书局,1986:774.

[11]李贽.童心说[C]//李贽.李贽文集.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8.

[12]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C]//夏晓虹.梁启超学术文化随笔.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171.

[13]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75.

[14]梁启雄.荀子简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3:279.

On the People-oriented Target of Literature Education

LIU Feng-quan
(Department of Chinese,Hanshan Normal Uaiversity,Chaozhou 521041,Guangdong)

In the beginning of literature education,the goal of cultivating people's spiritual was established.But in the process of the literary development,often the tool nature,the utilitarian nature,aesthetic nature of literature education stood out and the goal of cultivating people's spiritual was obscured.The literature education,in the contemporary view should absorb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 and lessons,holding the people-oriented target of literature education.This is the inevitable choice of history and is the essential provision of literary essence.

literature education;people-oriented;tool;utilitarian;aesthetic

I0-02

A

1007-6883(2011)05-0094-05

2011-03-29

刘凤泉(1956—),男,内蒙古包头人,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

责任编辑 韩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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