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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古文学家独孤及与佛学北宗

2011-08-15郭树伟

关键词:佛学禅宗禅师

郭树伟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河南郑州450002)

唐代古文学家独孤及与佛学北宗

郭树伟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河南郑州450002)

独孤及是中唐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其散文创作是中唐韩柳古文运动的先驱。作为以弘扬儒道为己任的古文家,其思想的主体是儒家思想,同时他又信仰禅宗北宗,对佛学思想研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和很高的佛学造诣。他尝试类比禅宗北宗和儒学之间关系的努力具有思想史意义。

独孤及;中唐;北宗;《毘陵集》

独孤及(725—777年),字至之,河南洛阳人,唐代政治家、文学家。独孤及作为以弘扬儒道为己任的古文学家,其本人又对佛学思想研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信仰禅宗北宗,终生都保持着对佛学的研究和与僧人的良好关系。独孤及有相当数量文章记载着与佛学相关的人和事,其中涉及到释氏的诗文有9篇(诗3首,文6篇)。独孤及自己的北禅宗佛学造诣相当深厚,今人论述到独孤及佛学思想的文章尚不多见,笔者在阅读相关的材料中对其梳理,以就教于方家。

一、时代环境与家庭影响

独孤及的佛学研究与时代和家庭的环境有密切的关系。三教并行的政策,使得唐代形成了儒、释、道三家并存的格局,士人或多或少对儒、释、道三家思想都能持接受态度。独孤及生活在盛唐和中唐转折之际,历经玄宗、肃宗、代宗三朝,其主要的政治活动发生在代宗时期,而代宗时期的佛学又获得特殊的发展机遇。安史之乱平息后的代宗时期的政局,早已不是开元、天宝时代的帝国盛世。代宗信佛,深受不空法师的影响,从不空那里受了灌顶戒,而元载、王缙等重要大臣也以佞佛而讨代宗欢心,大历刑政,日以陵迟。其次,佛教在独孤及的家庭里也有地位。独孤及在为其父做的《灵表》中写其母信佛时说:“夫人弃采萍之度,修释氏教,受正观法于长老比丘尼上方。服勤一年,得四念,处三昧,视去诸结,犹弃涕唾。”[1](P223)他的二姊也受其母影响而信仰佛教。梁肃在《金刚般若波罗密经石幢赞(并序)》描述独孤及二姐则曰:“陇西李氏先夫人,常州刺史独孤公之伯姊也。圣善之德,自天而植;不舍母训,受持是经;内涵道机,外顺化物。……嘻!倾沙界以施,而施有穷;等山王之大,而大有终。唯金刚空印,永不坏灭,盖夫人福慧之所以臻也。”[2](P5279)由此可知,时代环境和家庭的佛学氛围对独孤及的佛学思想形成具有一定的影响,同时,他的佛学观点也打上了深刻的时代印记。

学术事件、学术文本和成果记载是学术言说的符号踪迹,研究独孤及的佛学思想就必须仔细审核关于独孤及的学术文本,考察他参与了哪些佛教方面的学术事件,形成了哪些方面的学术成果。独孤及有相当数量文章记载着与佛学相关的人和事。据统计,独孤及涉及到释氏的诗文有9篇(诗3首,文6篇)。在独孤及《舒州山谷寺觉寂塔隋故镜智禅师碑铭》一文中,独孤及说:“及尝味禅师之道也久,当不让。”[1](P215)此处自称为僧璨大师作此《镜智禅师碑铭》是当仁不让。在《镜智禅师碑铭》中,他概括了中国佛教史,并对于禅宗佛教的地位做了表述:“及以为初中国之有佛教,自汉孝明始也。历魏晋宋齐,施及梁武,言第一义谛者,不过布施持戒。天下惑于报应,而人未知禅,世与道交相丧,至菩提达摩大师,始示人以诸佛心要。人疑而未思,惠可大师传而持之,人思而未修,迨禅师三叶,其风浸广,真如法昧,日渐月渍,万木之根茎枝叶悉沐我雨,然后空王之密藏、二祖之微言,始粲然行于世间,浃于人心。当时问道于禅师者,其浅者知有为法无非妄想,深者见佛性于言下,如灯之照物,朝为凡夫,夕为圣贤。”由此可见,他对中国佛教历史的发展了如指掌并表现出对禅宗的推崇。独孤及和僧人的交往也存于唐人笔记文献中。唐人赵璘撰《因话录》记载:“有僧甚高洁,好事因说其先师名彦范,姓刘,虽为沙门,早究儒学,邑人呼为刘九经,颜鲁公、韩晋公、刘忠州、穆监宁、独孤常州皆与之善,凡执经受业者数十人。”[3]《第四卷》此处的独孤常州即独孤及,此则材料不但说明了当时士人和僧侣的交往,也透露出儒学和佛学相互摄涉的时代信息。刘彦范这样“早究儒学”的僧人的儒学造诣也很高,而颜鲁公(颜真卿)、独孤常州(独孤及)这样的儒家学者也对佛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毘陵集》中的《暮春于山谷寺上方遇恩命加官赐服酬皇甫侍御见贺之作》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当朝廷任命独孤及的诏书到舒州时,他正和僧人们在法堂一起切磋学问,诗云:“天书到法堂,朽质被荣光。自笑无功德,殊恩谬激扬。”[1](P61)此外,他热心于为佛门做一些事情,写有《洪州大云寺铜钟铭》和《鹿泉本原寺铜钟铭并序》、《观世音菩萨等身绣像赞》、《金刚经报应述(并序)》、《佛顶尊胜陁罗尼幢赞》和《唐故扬州庆云寺律师一公塔铭(并序)》等佛教文献。他终生都保持着对佛学的研究和与僧人的良好关系。由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独孤及所说的“味禅师之道也久”有着丰富的生活基础。

二、信仰北宗

禅宗自达摩以来,便以单传直指、代付一人为特色,这当然是为了维护法统的纯正,避免出现各自为政的混乱局面。然自五祖弘忍以下,诸大弟子分化一方,其特出者为慧能与神秀,二师一化岭南,一化北方,自此禅门有南北两宗之分,心宗有顿渐二教之别。北宗久居京畿,位处要冲,故为帝室尊崇,士庶信奉,势重一时,两京的一批掌权官僚文人,如张说、武平一、元载、王缙、杜鸿渐、张延赏、独孤及等屡次为北禅宗普寂一系大造声势。独孤及在《镜智禅师碑铭》称南宗时说:“能公退而老曹溪,其嗣无闻焉。”此处的“无闻焉”可以理解为此一时期南宗没有得到朝廷的支持。然而事实却是,南宗慧能的弟子神会于先天二年(713年)慧能大师圆寂后就离开曹溪,开始了他的漫游弘法生涯。开元八年(720年),神会奉敕配住南阳龙兴寺,在南阳大力宣传南宗顿悟法门,不断批判北宗神秀一派的渐悟学说。神会声称自己的师傅慧能是弘忍禅师的嫡派传人。开元二十年(732年)正月十五日,神会在北宗势力炽烈的北方滑台大云寺召开无遮大会,说明北宗神秀“师承是傍,法门是渐”,南宗是合法正宗,北宗是旁枝“庶出”。论辩以北宗的失败告终。神会虽然在滑台大辩论中取得了胜利,但是北宗僧众不甘心自己的失败,采取种种手段加害神会。天宝十四年(755年)十一月安禄山反叛中央,京洛失陷,玄宗逃至成都,肃宗在灵武登基。至德二年(757年)郭子仪收复两京,遇到最严峻的问题是如何筹集军饷,右仆射裴冕建议在各大府置戒坛度僧买牒,以解燃眉之急。置坛度僧,由政府出面,当然没有号召力,必须由有名望的高僧出面来主持。此时,南宗禅师神会主持建坛度僧、筹集军饷,满足了军饷的开支,这对彻底消灭叛军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为了回报神会对李唐统治者的支持,唐肃宗时,诏神会入内供养,而昔日甚得李唐政权宠幸的北宗首领反受到了冷落。神会不久去世,其所创立的菏泽宗却在北方扎下了根,菏泽系的僧侣成为李唐统治者的座上客。

大历年间正是南宗即将取代北宗的历史阶段,然而独孤及《舒州山谷寺觉寂塔隋故镜智禅师碑铭并序》在表述禅宗宗承时则称:“忍公传慧能、神秀;能公退而老曹溪,其嗣无闻焉。秀公传普寂,寂公之门徒万人,升堂者六十有三,得自在慧者一,曰宏正。正公之廊庑,龙象又倍焉,或化嵩洛,或之荆吴。自是心教之披于世也,与六籍俟盛。”独孤及的记载已是北宗最后的光辉,南宗崛起已是势所必然。肃宗乾元元年(758年)五月十三日,神会在荷泽寺圆寂,享年75岁,门徒为其建塔于龙门宝应寺。大历七年(772),代宗敕(神会)塔号为“般若大师之塔”。独孤及的《舒州山谷寺觉寂塔隋故镜智禅师碑铭并序》却称:“能公退而老曹溪,其嗣无闻焉。”显然,这与事实是不相符合的。独孤及一方面将慧能的门徒一概抹煞,一方面又极力推崇北宗普寂一系,特别是其中的宏正一派。独孤及作此碑,并非特意为宏正作传,而是借纪念三祖僧璨得到朝廷封谥之名为北宗张目,这一活动得到了长老比丘释湛然、禅众寺大律师澄俊、嵩山大比丘惠融、胜业寺大比丘开悟的参与和支持。他们都是普寂的门人,“俱慕我禅师后七叶之遗训”,因此独孤及并非只是代表个人,他的说法至少未受到这些普寂门人的强烈反对。独孤及为北宗张目之意显而易见,于此我们可以看清楚独孤及的佛学选择,其偏向北宗的立场是显而易见的。

更值得注意的是,独孤及指出直到宏正时代,禅宗才得以与传统的以弘扬教律为本的宗派相抗衡,心教堪与六籍同盛。虽然神秀与普寂、义福等僧众大受尊崇,但禅宗整体的力量还是不足与律宗、华严宗、唯识宗等教宗相抗,经过宏正及其弟子们的努力弘化,这一局面才得以改观。这表明北宗至宏正时代已达到极盛。以宏正为第八代,亦非独孤及一人之说。李华撰《故左溪大师碑》特述禅宗传承:“佛以心法付大迦叶,此后相承,凡二十九世,至梁魏间,有菩萨僧菩提达摩禅师传楞伽法,八世至东京圣善寺宏正禅师,今北宗是也。”[2](P3241)同样明确地将宏正称为第八代北宗的正宗代表。李华卒于大历初年,这表明乾元大历年间,宏正的八世祖地位已经确立,基本上受到了北宗各派的承认。由此可见,南宗取代北宗是一个曲折的历史过程。贞元十二年(796年),德宗敕皇太子召众禅师,定禅门宗旨,立神会禅师为禅宗第七祖,并撰《七祖文》颂行天下,至此,禅宗南宗完成了向北方的过渡,并取代了北宗在李唐皇权中的地位。北宗的六祖神秀、七祖普寂,所谓的八祖弘正的法统地位就都被否定了,北宗渐次消歇,此时距独孤及辞世(777年)已经19年。独孤及生活的地理区域和他交往的人群,决定了他信仰北宗的客观文化环境,但这不是他选择北宗问题的全部,他选择北宗尚有其个人内在的思想依据,即独孤及以佛证儒的佛学思考。

三、以佛证儒的佛学思考

独孤及宗仰北宗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他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嵩洛梁宋一带成长,而这一带正是北宗的活动中心,受其影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历年间,南宗已有相当程度的发展,特别是独孤及生活的最后十年一直在江淮地区,正是南宗发展的中心区域。然而独孤及对南宗的排斥是显而易见的,这又是为什么呢?相比较北宗的渐悟说和南宗的顿悟说,他更欣赏的是北宗渐修的过程和理论,北宗和本土儒学在理论层面上具有更多相似之处。

北宗禅师神秀精熟儒家经典,博览史书,兼通老庄,早年就是一位名闻乡里的儒生,其皈依佛教后,潜心研究佛学典籍,一生的著作有《大乘五方便》、《大乘无生方便门》和《观心论》一卷等。他认为人的佛性就像镜子沾染上灰尘,需要“勤拂拭”,才能“尘尽明现”,“无所不照”。这种修持方法就是佛徒必须坚持长时间坐禅而使自我心性逐渐觉悟,达到“明心见性”境界,人们通称为“渐悟”。神秀虽说也有“顿超佛地”之论,但在方法上主要还是取“时时勤拂拭”的阶渐修禅方式,更多地继承了“东山法门”的禅法。神秀的禅法,比之不假方便、单刀直入的南宗来,显得过多执著于修持过程中的种种方便。在他们看来,参禅悟道的过程就是进行般若观照以去妄显真的过程,就是获得般若体验以“识心见性”的过程,唯其如此才可能获得开悟,彻见自己的“本来面目”。

独孤及《舒州山谷寺觉寂塔故镜智禅师碑铭》曰:“及尝味禅师之道也久。”所谓的“味”是指般若观照与般若体验,是对“禅”的体味,是对“本来面目”的追寻。其文中的“研味西来之密旨”、“深味禅心”、“贪味真如”、“味真实”、“味禅师之道”等等之“味”均属此类。在禅宗美学中,“味”的过程也是审美活动过程,就是通过审美观照与审美体验去领悟、把握并达于审美境界,这正是北宗渐悟的过程。从实际情况而言,人的成长悟道毕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渐进的过程是大多数人成长悟道的道路,但这个渐进修为的过程已被儒家反复说尽。汤《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4](P5)孔子曰:“吾十五有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规矩。”[5](P12)孟子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谓神。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6](P334)儒家理论把人的成长过程描述为一个阶段又一个阶段的渐进过程。在此,北宗不自觉地落入儒家学说的圈套,其繁荣是和中唐儒学的复兴结合在一起的,其义理泯溶在儒学里,导致学派衰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佛家的渐修理论虽然出了一些新名词却拿不出真正的东西来,北宗理论即使不在南宗的攻击下消歇,也没有更远的发展路程。

具体到独孤及而言,他一生服膺儒学,七岁志学,到他不惑之年,仍然没有穷尽人生的学问,以他个人的经历来看那种南禅宗,不过是大言欺人而已。他的学生梁肃在《天台法门议》中也痛斥禅宗曰:“今之人正信者鲜,游禅关者,或以无佛无法,何罪何善之化,化中人已下,驰骋受欲之徒,出入衣冠之类,以为斯言至矣,且不逆耳,故从其门者,若飞蛾之赴明烛,破块之落空谷,殊不知坐致焦烂而莫能自出,虽欲益之而实损之,与夫众魔外道为害一揆。”[2](P5255)

南禅宗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说明的是“明心见性,顿悟成佛”,坚持佛性平等的基本教义。究其实,慧能“顿悟”论点的核心,即在于自性、自力、自悟。其实,在佛法修学中,并没有完全绝对的自力或者他力。“自”与“他”始终是鸟之二翼、车之双轮,片面强调一点而否定另一点,都不利于佛法的弘传。这样,在禅学系统内,南北二宗构成“顿”“渐”之分,而在禅学系统外,南宗之“顿悟”论和儒学的“日新”论构成“顿”“渐”之分,“顿”“渐”不过是两种途径,各有其用,也有其内在的联系,南宗其后的崛起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葛晓音的《盛唐“文儒”的形成和复古思潮的滥觞》认为:“在研究盛唐文人所受文化教育的状况时,发现‘文儒’型的知识阶层在开元年间的形成,以及礼乐观念在盛唐的普及,是天宝文人所赖以成长的文化环境的显著特征,也是导致相当多的文人重儒的主要根源。”[7](P30)文人重儒和北宗繁荣的时间均在开元、天宝年间,其中有着内在的历史联系。北宗禅师神秀精熟儒家经典,僧人刘彦范早究儒学,邑人呼为刘九经。儒学和佛学相互摄涉显示出北宗和儒学结合的信息,也解释了北宗的渐修理论和儒学的某些理论联系。独孤及信仰北宗与他来自北方崇尚质实的性格有关,与他崇尚渐进的修为有关。大历以后,虽然禅宗北宗的思想逐渐寥落,但是独孤及文中以儒证佛的努力仍然是值得肯定的,其实这在当时也是佛教和中国文化相结合的另一种方式。葛兆光认为:“在信仰中没有了崇拜与模仿对象,信仰的情感就会无所依附而缺乏方向;在宗教上没有了义理与信条,宗教的思想就不会清晰而有条理;在修行中没有了规矩与纪律,宗教的生活就会无法维持而导致自由放纵。”[8](P351)这一论述不同于南禅宗,似与主张渐悟说的北禅宗颇有同感,可谓意味深长。独孤及作为以弘扬儒道为己任的古文学家,他信仰禅宗北宗,尝试类比禅宗北宗和儒学之间关系的努力具有思想史意义的价值。我们可以理解为这在当时是佛教和中国本土学术相结合的方式之一。

四、结语

独孤及作为以弘扬儒道为己任的古文学家,他信仰禅宗北宗,尝试类比禅宗北宗和儒学之间的关系的努力具有思想史意义的价值。独孤及信仰北宗和他来自北方崇尚质实的性格有关,崇尚渐进的修为有关。虽然禅宗北宗的思想逐渐寥落,但是独孤及文中以儒证佛的努力仍然是值得肯定的,我们可以理解为这在当时是佛教和中国本土学术相结合的另一种方式。

[1]刘鹏,李桃.毘陵集校注[M].沈阳:辽海出版社,2006.

[2](清)董诰,等.全唐文[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3.

[3](唐)赵璘.因话录[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

[4](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3.

[5]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

[6]杨伯峻.孟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60.

[7]葛晓音.盛唐“文儒”的形成和复古思潮的滥觞[J].文学遗产,1998,(6).

[8]葛兆光.中国禅思想史——从6世纪到9世纪[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DUGU Ji and the Northern School of Chan Buddhism

GUO Shu-wei
(School of Literature,He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Zhengzhou450002,China)

Dugu Ji was a Mid-dynasty’s Tang Dynasty politicians and writers.He disseminated Confucianism as his own mission.He believed the north wing zen and showed a very high Buddhism attainments.He tried analog Zen and Confucianism,his work has significant history of ideas.

DUGU Ji;Mid-tang dynasty;Chan Buddhism;Piling-volume

K242

A

1008—4444(2011)06—0025—04

2010-09-22

郭树伟(1970—),男,河南新郑人,河南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助理研究员,历史学博士。

(责任编辑: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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