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词话传播过程中的控制类型
2011-08-15张彩霞
张彩霞
(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编辑部,江苏徐州221008)
宋代词话传播过程中的控制类型
张彩霞
(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编辑部,江苏徐州221008)
任何一种形式的传播都是在社会控制机制下完成的。宋代词话的传播过程也就是对传播内容实施控制的过程。宋代词话传播的控制有些是有形控制,或称为正式控制,如政府、统治者的政策条令、规章制度等宏观的调控与管理;有些是无形控制,即非正式控制,如社会舆论的影响、文化观念的渗透、风俗习惯的浸染等,它们都是宋代词话传播发展的制约性环境与条件。
宋代词话;传播;控制类型
任何社会的生存和发展都必须以社会控制机制的存在为前提。所谓社会控制,从狭义上讲,是指国家政权对社会的控制;从广义上来说,是指社会内部各种控制关系的总和,它不仅包括前者,还包括其他类型的控制,如社会控制中的非正式控制机制,即文化、道德习俗、宗教、经济、思想等意识形态领域的“软控制”。而在宋代,社会控制机制对宋代词话的控制,则属于广义的社会控制范畴,包括正式和非正式的社会控制两个方面,其中尤以“软控制”最为突出。因为宋代词话传播本身即社会“软控制”中之一种,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控制。中国古代封建王朝对于意识形态的控制是十分严厉的,几乎每一个朝代都不会忽视“软控制”机制对其统治所产生的重要作用,因为利用“软控制”机制能够控制人们的思想,使之归于统治者预设的轨道,从而实现其统治臣民的目的。
一、传播即是控制
任何一种形式的传播都是在社会控制机制下完成的。传播活动是一种社会现象,也是随着社会发展的需要而产生和发展的。那么,传播什么与不传播什么也必然是受到限制的,于是传播本身对其所传播的内容选择也就成了传播控制。或者说,对传播内容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控制。而传播过程是从传播者开始的,传播者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传播过程中的第一个控制者。对于传播者来说,传播就是在大量多样的可能被传播的内容中,有目的、有目标地做出选择并广泛传播。传播者的社会作用,如同过滤器那样,把那些急需的、重要的内容筛选、过滤出来,把那些多余的、次要的内容筛选、过滤掉。传播者的基本职能就是选择的职能,也就是通过选择后的内容来传播与控制,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于宋代词话作者来讲,传播者对词话内容的筛选与过滤正是一种控制。他选择记录、传播哪些词人词作,他选择以何种形式传播,都是他对词话传播过程的有意或无意的控制。对于编辑、出版、发行词话文本的坊肆等传播者来说,作为以赢利为目的的商业组织,受经济因素的制约,他必须充分考虑广大读者的意愿与市场的需求,选择能够引起受众兴趣的内容进行刻印、经营、传播,从而最大限度地实现其社会效益和经济利益。
词话传播者对传播过程中的这种选择控制即是实施其“把关人”角色的过程①“把关人”的说法来源于传播学的奠基人库尔特·卢因于1947年发表的《群体生活渠道》一书。卢因认为,信息的传播网络中布满了把关人,这些把关人负责把关,过滤信息的进出流通。而传播者在传播过程中负责搜集、整理、选择、处理、加工与传播信息,因此,每一个传播者都是传播过程中的“把关人”。。宋代词话是宋代文人对词的批评话语,也是词传播的一种监督形式。同时,词与词话的出版发行也受坊肆主人意向与观念的制约。词话作者与坊肆主人作为词的传播者,在传播过程中负责选择、记录、传播有关词的信息,控制着这些传播信息的进出与流通,他们是词话传播过程中的“把关人”。词话传播过程中的每一个程序,如词话家选择传播的内容、坊肆主人通过编撰、刻印、出版等环节对将要流传到社会的词话著作进行选择、筛选与淘汰,受众根据自己的需要对被选择过的词话进行选择性的接受,在这一系列的词话“产生—传播—消费(接受)”过程中,每一个环节与程序都有“把关人”对其进行控制。传播者思想观念的不同,可导致其所传播的内容的极大变化。
总之,宋代词话的传播过程就是选择的过程,而选择的过程也就是对传播内容实施控制的过程,是广义的社会控制机制。因此可以说,传播即是控制。
二、词话传播中的控制类型
社会对传播的控制无所不在。社会对宋代词话传播的控制有些是有形控制,或称为正式控制,如政府、统治者的政策条令、规章制度等宏观的调控与管理;有些是无形控制,即非正式控制,如社会舆论的影响、文化观念的渗透、风俗习惯的浸染等,它们都是宋代词话传播发展的制约性环境与条件。
(一)宋代词话传播的有形控制
词话是以纸介质媒介物形态对词进行传播的文献,不可避免地要受到社会加诸其上的各种因素的影响与控制。这种控制是客观存在的,它包括各种社会因素和社会力量对传播实施的牵制、约束和控制。一般说来,政府是通过限制、管理、协助与参与四种形式实施对传播的控制[1](P181)。任何一个社会都不会有绝对的传播自由,政府常常利用其权力通过制度、法律等手段来规定传播自由的界限和范围,其主要目的是禁止某些对其统治不利的内容的传播。
为巩固统治、稳定社会、钳制思想,在书籍雕印与传播控制方面,宋代统治者颁布了一系列禁止印刷、刻板、售卖的法令,先后对天文术数、谶纬图书、经书历书、科场程文、宗教异端图书、与政治斗争相关的材料以及与国家权威、国家机密有关的“边机文字”等各类图书实行禁毁,可谓“文治森严”。但产生并发展于宋代的词话,受到人们包括统治者视词为“小道”的词体观的影响,在当时并没有进入统治者所控制的强力控制机制范围之内,统治者还未意识到或无暇顾及它们的影响,因此,也并未出现直接针对词话传播的严厉而明文规定的禁止措施。
但是,即使如此,同处一个时代,作为以文本形式传播的宋代词话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统治者对图书印刷、出版等严密控制的影响与牵制。对宋代词话影响最大的是北宋徽宗时期由于新旧党争而引起的禁书政令。自仁宗朝起,朋党四起,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和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之间斗争激烈,经神宗、哲宗以及徽宗朝而愈演愈烈,越来越失去理智。徽宗时,开始对以苏轼为首的旧党成员的著作进行全面禁毁。崇宁二年(1103年)四月,徽宗下诏:
苏洵、苏轼、苏辙、黄庭坚、张耒、晁补之、秦观、马涓《文集》,范祖禹《唐鉴》、范镇《东斋纪事》,刘攽《诗话》,僧文莹《湘山野录》等印板,悉行焚毁。[2](P5227)
宣和五年,中书省言福建等路印造苏轼、司马光文集,徽宗诏:“今后举人传习元祐学术以违制论,印造及出卖者同罪,著为令。见印卖文集,在京令开封府、四川路、福建路令诸州军毁板。”次年十月又下诏:“有收藏私用苏黄文集者,并令焚毁,犯者以大不恭论!”可见其控制的严密与严厉程度[3](P742)。
但苏轼的文章流播天下,禁而不止。“宣和间,申禁东坡文字甚严,有士人窃携《坡集》出城,为阍者所获,执送有司,见集后有诗云:‘文星落处天地泣,此老已亡吾道穷。才力谩抄生仲达,功名犹忌死姚崇。人间便觉无清气,海内谁曾识古风?平日万篇谁爱惜,六丁收拾上瑶宫。’京尹义其人,且畏累及,因阴纵之。”[4](P76)“崇宁、大观间,海外诗盛行。朝廷所尝禁之,赏钱增至八十万,禁愈严而传愈多,往往以多相夸。士大夫不能颂坡诗,便觉气索,而人或谓之不韵。”[5](P59)这两段话形象地揭示出苏轼等人的作品虽遭禁止仍被读者欢迎、传播广泛的情形。
虽然上述材料没有直接提到禁苏黄等人文集对宋代词话的影响,但是,从材料中对秦观作品以及对刘攽《诗话》与文莹《湘山野录》的禁毁也可以看出词话受影响的端倪。苏轼、黄庭坚以及秦观都是当时词坛大家,虽说朝廷只明确提出禁毁其文集,但其词作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也成为被禁毁的作品。而《诗话》与《湘山野录》中辑录的许多有关当时词人词作词事的条目也相当多,这也在本文所论词话范围之内。而晁补之曾作词话《骫骳说》二卷,《续骫骳说》序云:“予居东里,或有示予晁无咎《骫骳说》两卷,其大概多论乐府歌词,皆近世人所为也。予不自揆,亦述所见闻以贻好事,名之曰《续骫骳说》。”[6](P141)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一小说家类著录《续骫骳说》云:“《续骫骳说》者,以续《晁无咎词话》,而晁书未见。”[6](P142)可知《骫骳说》又称《晁无咎词话》,南宋时已亡佚。其亡佚的原因虽不可考,但朝廷禁元祐党人作品应该是《晁无咎词话》流传不广以至终于亡佚的一个重要原因。
同时,朝廷一再地禁行令止也使得当时人们既不敢学习苏词,又不敢传播苏词,这种禁毁以及带来的禁忌造成了当时词选家不敢选苏黄等人的词作,如南渡时曾慥《乐府雅词》中不仅没有苏词,而且也没有秦观、黄庭坚等元祐词家,这既同作者主观上畏惧朝廷禁令的心理有关,客观上也是选源不广,无法找到这些词人的作品使然。而当时的词话作者也一味沉浸于词体的音乐性,强调词体的典雅协律,于是有了李清照《词论》中的“词别是一家”说。
“文词驰尽政和年,始有眉山墨迹传。”直到钦宗靖康元年(1126年),方才解除元祐党籍学术之禁。禁令解除不久又加上靖康之乱,这个政治形势一方面把以往笼罩于苏轼等人作品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另一方面也为这些作品的传播带来了契机。长期的禁止使读者对这些作品抱有同情和好感,而历经乱变之后的词坛也急需一股刚健蓬勃、直抒胸臆的豪气,苏轼等人的词作逐渐流行,于是才有王灼《碧鸡漫志》中对苏轼的肯定与推崇:“东坡先生非心醉于音律者,偶尔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6](P85)。
政治斗争有时也影响到词话作者对词人词作的看法,如王灼《碧鸡漫志》中对女词人李清照的评论:“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姿态百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藉也。”[6](P88)对其人格进行贬斥。胡仔《苕溪渔隐词话》中也以尖酸的口气说:“易安历评诸公歌词,皆摘其短,无一免者,此论未公。吾不凭也。其意盖自谓能擅其长,以乐府名家者。退之诗云:‘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正为此辈发也。”[6](P163)这些带有人身攻击意味的评论仅用“歧视妇女”来解释是不够的。据朱崇才论证,这可能与南渡前后的政治斗争有关。李清照的公公赵挺之,是“绍述”之说的领头羊之一,早在元祐时,便与苏轼结下冤仇。他力主绍述之说,攻击元祐诸臣,不遗余力,是在生前死后迫害苏、黄、秦等人的主凶之一。南渡后,朝野舆论皆以蔡京、赵挺之等绍述奸臣为祸国罪魁,虽然李清照之父李格非亦曾见知于苏轼,后又被列入元祐党人,而李清照本人也曾对赵挺之表示过不满,但在夫权社会中,李清照应是赵家的人。而王灼、胡仔等人又都倾向于苏轼观点,因而他们在词话著作中对李清照的攻击与其说是针对李清照本人,不如说是针对赵挺之的[7](P537)。这种观点或许也可聊备一说。
由此可见,文学是时代的产儿,不能脱离具体时代而生存,词话亦然。宋代词话所传播的内容、观点也受到社会背景、文化传统以及词话家个人特征等多种因素的制约。
(二)宋代词话传播的无形控制
所谓无形控制,是与政府的强力控制相对而言的,指传播者乃至于受众在传播和接受词话传播内容的过程中,自觉与不自觉地对词话传播所作的控制。这种控制源于人们头脑中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的思想观念以及社会风俗、文化心理、道德观念等因素的影响,这是一种隐性控制,是社会文化规范作用于传播者的过程,也是社会控制中的“软控制”系统长期作用的结果。传播者对传播活动的控制,是通过选择传播内容实现的,而其在选择传播内容时,除了受政府控制外,更多地是受到来自社会及其自身思想观念的约束。因此,传播者在选择传播内容时是无法做到完全、纯粹的客观的。传播者在进行传播内容选择时,必然会自觉不自觉地用自己已有的思想观念对传播内容进行控制。
观念是无形的,也是具体的,它像一个模子深印在人们的心底,统摄与控制着人们的行为。宋代词话作为一种保存、辑录、品评、传播词人词作的“资闲谈”、“广奇闻”的文体样式,真正对其起支配与控制作用的,是观念形态的东西,即当时人们头脑中固有的对词体的观念、见解,“任何艺术作品都是其时代的产儿”[8](P11)。毫无疑问,对宋代词话的传播内容、方式等影响最大、起决定作用的首推宋代文人根深蒂固的诗学观以及由此带来的伦理型文化与词体作为享乐消费文学的矛盾与冲突。
中国文化的主导方面,是以儒学为核心的伦理型文化,即自《诗经》以来的所谓“诗教传统”。词作为一种特定的文体样式,实际上主要是一种以享乐消费为主要特征的“声色”之娱,先天地不具有“诗教”的价值功能,矛盾的产生不可避免。因此,词体的消费性质与其伦理型文化背景的这种冲突贯穿在宋代词话甚至历代词话的各个历史阶段和各个主要方面,构成了词话内部的基本矛盾。作为儒家文化的承传者,词话家是词的批评者和再造者;作为词作家和享用者,词话家又是词的辩护者和宣扬者。这一矛盾自始至终贯穿在宋代词话的发生发展过程中,并或明或暗、或强或弱地左右、影响、控制着词话的发展方向。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化解艺术与道德的矛盾,寻找一种心理平衡,宋代词话家不遗余力地为词找到了一个地位显赫的祖先,把词解释为诗,特别是《诗经》、古乐府等古诗的直系后裔之一,以“抒情言志”、“风雅比兴”等诗教理论对词的功能价值和风格境界等作出新的解释。如胡寅为向子諲作《酒边词序》说:“词曲者,古乐府之末造也。古乐府者,诗之旁流也。诗出于《离骚》楚辞,而《离骚》者,变风变雅之怨而迫、哀而伤者。其发乎情则同,而止乎礼义则异。名曰曲,以其曲尽人情耳。方之曲艺,犹不逮焉,其去《曲礼》则益远矣。”[6](P48)胡寅以儒家诗教的温柔敦厚的伦理原则与中和平正的美学原则对词体进行批评,显然是受到传统诗学观念的影响与控制。再如,宋代词话家还善于以诗学审美标准表述词作的风格特征。杨湜《古今词话》认为苏轼《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句“极有理趣”,即指其中写惜春怨春而寄寓屈骚忠而见疑、去国怀乡之思,这种以诗学审美标准论词的现象在宋代词话中可谓司空见惯,这也是诗学观对宋代词话无形控制的表现之一。儒家诗学观作为宋人的“集体无意识”,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宋代词话的各个方面,影响与控制着宋代词话的发展与传播。
除了思想观念之外,社会舆论也是通过思想观念影响与控制词话传播的关键因素。舆论是指公众的意见和看法,是社会全体成员或大多数成员的共同信念。舆论是一种能迫使某些人改变意见或态度的社会力量。
在宋代词话的传播中,词话家在评价词人词作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受到社会舆论的影响,并通过自己的词话著作使舆论中的观点得到进一步传播,从而成为社会舆论的一部分。这一点从柳永在宋代词话中命运的起伏可以看出。柳永作为北宋的重要词人,始终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也是词话的一大话题。除黄裳、张端义等少数词话家对其予以肯定外,大多数人持否定性意见,王灼《碧鸡漫志》中甚至两次称柳永为“野狐涎”,即是受以仁宗为首的统治阶级排斥柳永其人以及宋人排斥柳永“浅近卑俗”之词的影响所致。
另外,宋代词话的发展也受到词话家本人特定的心理状态的影响与控制,如艺术化的柔弱心理,精巧雅致的审美情趣,被压抑的屈辱与愤怒,是宋人的主要心理特征。这种特征决定了宋代词话以“婉、雅、正、清、精”为较高级的审美规范,而以“豪、俗、淫、谑、粗”为较低级的审美情趣,甚至以之作为批评的对象。
由此可见,在词话传播中,传播者的思想观念以及影响和控制人们思想观念的社会舆论对传播内容的无形控制是相当重要的。它们贯穿了传播过程的始终,与有形控制相比,具有相当的不自觉性,实际上是一种源于传播者思想观念的自我约束。
[1]沙莲香.传播学——以人为主体的图象世界之谜[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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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徐松,等.宋会要辑稿·刑法二[M].北京:中华书局,1957.
[4]费衮.梁溪漫志[M].上海:上海书店,1990.
[5]周煇.清波杂志[M].上海:上海商务印书馆,1934.
[6]唐圭璋.词话丛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
[7]朱崇才.词话学[M].台湾:文津出版社,1995.
[8][俄罗斯]瓦西里·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Cihua’s Control Type of Communication Process in the Song Dynasty
ZHANG Cai-xia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the Journal,Institute of Xuzhou Engineering,Xuzhou221008,China)
The spread of any forMof social controlmechanisms is under completion.Song Dynasty's Cihua in the communication process is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control of the contentof the communication process.some of the spread control on Song Dynasty’s Cihua are uivible,which is defined as the official control:such as government,the rulers of the policy rules,regulations and other macro-regulation and management;Some are invisible,namely informal control,such as the impact of public opinion,the penetration of cultural values and customs of the dip,etc.,which are the environmental constraints and conditions to influence the spread of Cihua in Song dynasty.
Cihua in the Song dynasty;Communication;Control type
I207.23
A
1008—4444(2011)04—0106—04
2011-04-21
张彩霞(1973—),女,山西长治人,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编辑部讲师,文学博士。
(责任编辑:王菊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