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社会犯罪频发折射的社会责任分析——以郑民生案为例

褚彦坡

（武夷学院，福建 武夷山 354300）

报复社会犯罪频发折射的社会责任分析
——以郑民生案为例

褚彦坡

（武夷学院，福建 武夷山 354300）

在社会经济飞速发展的进程中，产生心理危机的因素日益增多，不少人罹患或轻或重的心理疾病，如果不能得到及时处理，破坏性心理一旦指向外界，达到极端时就会实施报复社会犯罪。郑民生杀害小学生案即是典型的一例，此类犯罪诱发广泛的社会恐惧心理，频发将严重破坏社会稳定。作为社会管理者，政府应该更加重视公民心理危机干预、生存公平、教育公平、校园安全、受害群体获得赔偿和媒体正确舆论导向等方面的社会责任。

报复社会犯罪；社会责任；郑民生案

2010年3月23日7点20分左右,福建省南平市实验小学门口,郑民生手持锋利的水果刀,连续刺向多名无辜的小学生,共造成8名孩子死亡,5名受伤，场面凄惨，八个家庭瞬间破碎，五个家庭风雨飘摇，全国为之震惊。更为不幸的是，在案发后的短短两个月内，广东、江苏、陕西等省相继发生袭击小学和幼儿园的暴力事件，整个社会被恐怖阴影所笼罩。当这些犯罪不再是“冤有头，债有主”式的复仇，而是面向公共群体的武力报复时，就成为一种恐怖性质的犯罪，一些专家称之为“报复社会犯罪”。

凶手郑民生，男，41岁，福建省南平市人，未婚，原为马站社区诊所医生，2009年6月辞职，另谋新职未果。南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郑民生“生性多疑，自卑而不自信”，因屡次恋爱受挫，又与同事、家人关系不和，遂悲观厌世，疯狂杀戮。郑民生因为生活不如意，就肆意挥舞利刃，刺向无辜天真的孩子，致使8个含苞欲放的生命嗄然而止，痛的是孩子父母的心，捅伤的是社会的心。在对疯子的暴行痛恨不已，在为逝去的幼小生命扼腕痛惜之余，我们不仅要思考：作为社会的管理者，政府应该更加重视哪些方面的社会责任呢？

一、公民心理危机干预的社会责任

现代人产生心理问题有深刻的社会和历史原因。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经济发展取得的成就举世瞩目，但是发展进程中所产生的副作用也随着历史的沉淀而凸显甚至恶化。局部地区环境污染严重、生态平衡遭到破坏、各种竞争日益激烈、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就业压力不断加大等使产生心理危机的社会因素日益增多，不少人罹患了或轻或重的心理疾病。但由于长期以来缺乏足够的心理知识和心理教育，他们很少主动就医。周围人也因为缺少相关知识而多报以冷漠，以为是“小心眼”、“想不开”、“思想狭隘”。郑民生说他之所以走上杀戮的不归路是因为社会冷漠，可见重视心理危机干预至关重要。

心理危机是指当个体面临突然或重大应激事件，而又无法用通常解决问题的方法来解决时所出现的心理失衡状态。在人的一生中，经常会遇到突如其来的或重大的生活应激或挫折，如亲人死亡，婚姻破裂，交通事故等，个体面对这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常常会出现精神濒临崩溃的状态，表现出极度紧张、苦恼、焦虑、忧郁。在此情况下，人们会本能地启动“自我防卫机制”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当个体能有效自我调节时，危机得以化解；当个体自身无法解决时，危机可能进一步爆发，一般会迁怒于具体的人或物，极端的就会像郑民生那样迁怒于不确定的对象。此时就需要“社会支持系统”的介入来化解危机。

心理危机干预是指针对处于心理危机状态的个人及时给予适当的心理援助，使之尽快摆脱困难，以避免自杀或者攻击他人情况的发生以及由此带来的不良影响。自杀或者报复社会行为不但是对自己的人生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是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爱他的人，尤其是对生养他的父母以及自己的后代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和对灵魂的亵渎。心理危机干预则可以起到化干戈为玉帛的作用，促使人们珍视生命、关爱生命。

南平惨案有其偶然性，亦有其必然性，它提醒政府应该采取必要的措施促进心理危机干预事业的发展。首先，应该投入物力和人力，建立专门的、系统的心理咨询平台，使存在心理危机的人能够得到及时的帮助。同时，各个地市以及社区都应该设立免费的心理救助热线，切实为身边的心理危机者提供温暖的心理救助。在美国心理咨询很普遍，提供心理咨询服务的机构多种多样，除了各医院设有心理咨询门诊外，各个城市和社区还有心理诊所，所以美国人接受一次心理咨询如同吃一顿麦当劳那样自然和简单。因此，在社会转型期各种矛盾错综复杂又比较突出的情况下，建立系统的心理咨询平台有利于干预和化解早期的心理危机，使自杀或者攻击他人的事件得到有效控制和预防，可以达到防患于未然的目的。

其次，心理危机干预费用可以纳入到社会医疗保险报销范围。相关职能部门救死扶伤的概念不应仅仅包括肌体疾病的救助，也应该延伸到心理疾病的救助上，使心理疾病患者及时得到医治。

最后，可以建立心理危机干预的长效机制。改革的关键期，也是矛盾的多发期。突发公共事件常造成重大人员伤亡、重大财产损失、重大生态环境破坏，导致个体同社会团体或整个社会之间的联系发生障碍或产生离异，从而产生个体甚至群体性心理危机问题。因此，建立心理危机干预长效机制，及时对受害群体进行心理危机干预和疏导，可以防止诱发其他群体性突发事件。例如在汶川地震、玉树地震和南平悲剧发生后，各级政府都及时调配了心理辅导专家赶赴灾难现场，为受灾受害群体进行心理危机干预和疏导，这些工作对于安抚受灾受难群体，解除其心理应激危险状态，避免诱发次生突发事件，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但是临时调配心理辅导专家已经解决不了目前形势下的需要，建立心理危机干预长效机制有利于对突发公共事件受害群体进行及时的心灵抚慰，有利于将公共突发事件的危害和由此造成的损失减小到最低限度，有利于避免诱发次生突发事件。总之，建立心理危机干预长效机制，报复社会犯罪之类的悲剧才有望从心理渠道上得到化解。

二、生存公平的社会责任

邻居称郑明生与母亲、连同哥哥一家三口共三代人，蜗居在一间61平方米的两居室内，他冬住客厅夏住走廊。因为买不起房，郑民生谈了几次恋爱都最终告吹。已经升任主治医生有一技之长的郑民生尚且如此，我国类似郑民生又不如郑民生的人不知有多少。在谴责郑民生暴行的同时，我们也不得不反思政府应该担负的全体民众尤其是弱势群体生存公平的社会责任。否则，就像此次惨案所造成的结果，八个幸福家庭瞬间破碎，多个家庭被恐怖的阴影笼罩，社会的和谐无法保证。

一个时期以来，我国居民贫富分化加剧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问题日趋尖锐。问题奶粉和问题疫苗的接连出现，暴力拆迁的事件屡现报端，因拒绝拆迁而自焚的人也频现媒体，因水源污染而生病农民的诉求得不到及时有效处理等等事件，凸显了中国弱势群体的无奈和悲哀。改革开放以来，有人合理合法地富起来了，也有的人以不法手段富起来了，特别是靠贪污受贿富起来的又作威作福的贪官们，深遭人民的痛恨。目前，房屋空置率很高说明了我国贫富两极分化的严重，有钱人拥有几套房空置着，而没钱人只能焦虑和无奈地蜗居着。住在胶囊公寓里的蚁族，仰望着身旁空置的高楼大厦，远观着环境优美的富豪别墅，能没有强烈的心理反差吗？据《重庆晨报》报道：2010年5月7日，华远地产总裁任志强在第六届2010大连住宅与房地产业高峰论坛暨住宅产业化交流年会开幕式上演讲时，被一男性观众扔鞋攻击，这一事件说明房奴和准房奴们对脱离国情的高房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也说明民众对政府解决民生问题抱有极大的期待。

有数据显示我国的基尼系数业已跨越0.4，达到0.46，超过国际警戒线。可以看出，无论从衡量贫富差距的基尼系数看，还是从广大百姓的切身感受和现实情况分析，我国贫富分化都达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程度。《论语》季氏第十六篇谈到“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说明古人早就知道贫富两极分化会导致社会动乱，危害国家安定。近期因暴力拆迁而自焚事件和郑民生恶性攻击无辜小学生事件也印证了老子所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如果政府不能在相对公平生存上尽到社会责任，切实解决弱势群体的生存底线问题，将如鲁迅先生所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预防报复社会犯罪事件的发生，采取有效措施保障公民公平生存的权利至关重要。一是完善失业人员登记救济制度，切实保障弱势群体生存权利。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实行失业人员生活救济制度，以保障其日常基本生活需要，并提供免费的必要培训，以帮助他们尽快找到新的工作。建立广泛的社会保障，给弱势群体建立一个不致绝望的生存底线，加强对社会边缘人的物质救济和精神帮助，使他们能有尊严、有希望的生活下去，是政府应承担的公民公平生存的社会责任之一。二是疏通民众正常的利益表达渠道，切实保护民众的根本利益。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研究员于建嵘认为，当前社会，由于公权力和资本对社会无节制的控制和掠夺，造成某些社会个体生活在 “恐惧”之中。贫富分化严重的社会现实，正在成为酝酿恶性暴力事件的土壤。尽快创造一种可以舒缓民众情绪的利益表达机制，主动扩大民众利益表达的渠道，使那些被压抑和扭曲的心灵通过对话、协商与合作，从仇视社会的角色中走出来，已成为刻不容缓的任务。

三、教育公平的社会责任

郑民生住处附近有两所小学，但他却舍近求远选择南平市实验小学作为攻击目标，为什么呢？除了实验小学早上定时入校导致学生拥堵在校门口为郑民生作案提供了客观条件外，应该是郑民生主观上仇富心理或者说仇不公心理在作崇。

众所周知，各地市实验小学基本上都拥有一流的硬件设施和一流的师资力量，除行政片区的生源外，有点地位或者经济基础的父母都会想法设法将子女送到实验小学就读。这对于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本无可厚非，但正是这种主观努力形成了大家眼中的“贵族小学”。同龄人的子女已经背着书包上学了，而郑民生却因为经济困窘致使恋爱屡屡受挫，享受不到家庭的天伦之乐，由羡慕到嫉妒的心理在所难免；再因为自己的“失业”和“贫穷”产生的强烈自卑情绪，在特定的诱因下，产生了由嫉妒转向恨的强烈“仇富”心理。郑民生对社会有诸多不满，却没有明确的仇恨目标，作为绝望的失败者，他最终选择了非富即贵人家的孩子来复仇。这如同在王府井作案的艾绪强供述的杀人动机：因为那里是富人聚集地，只能选择在那里与富人同归于尽。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中国传统思想或许是郑民生作案的另一心理。既然不能平平淡淡的地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为了制造轰动效果，非富即贵子女云集的实验小学就成了郑民生的不二选择。凶手之所以选择杀戮小学生并非出于对孩子的仇恨，而是因为孩子无力抵抗，是因为杀戮孩子的手段能最有效地实现他报复社会的目的。当然，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行径是反人类、反文明的。

郑民生以弱凌弱的可悲行径应该受到谴责，而该事件反映出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现象则是我们应该关注的焦点。在仍然主要以高考成绩论教育效果的今天，许多地方政府和教育部门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实施教育资源的有目的倾斜，所以重点中学、实验小学等成了代表地位和财富的贵族学校。在经济的转型期，政府应该承担起教育资源的相对公平配置，采取有效措施，使所有的学校都相对处于同一起跑线，让所有的孩子都有接受公平教育的权利。首先，统筹并公平分配教育资源，不能让有的学校吃的好而有的学校吃不饱。其次，推行教师轮岗制度，让所有的孩子都有机会接受一流的教育。高等教育已经不是昔日的精英教育了，实施普及性教育的中小学阶段更应该实行公平教育。

四、学校安全防范的社会责任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是民族的希望，国家的未来。但是在校长安全责任制的紧箍咒下，为了逃避安全责任，要求学生在规定时间才能入校，是一些中小学的惯用方法。由于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上班族家长时间的局限性，父母提前送孩子到校本是不得已的办法，而学校拒学生于校门之外，置学生于潜在的安全隐患而不顾的做法，充分体现了一些教育工作者明哲保身的利己主义思想。“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的为政之道和“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古训在一些教育工作者身上都不能体现，不能不说是教育的悲哀。

南平罹难孩子家长已经联合聘请律师起诉南平实验小学，欲追究其连带责任。现在的孩子基本都是家庭的独生子女，如果孩子遭遇不测，给家庭带来的将是毁灭性打击，严重影响社会稳定。学校应该呵护幼小的心灵不受伤害，应该成为儿童健康成长的乐园。校园安全防范既是学校的责任，也是全社会的责任。学校对潜在的安全隐患应该及时排查和解决，解决不了的应及时向主管部门汇报寻求支持，坚决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更不能为了明哲保身而推卸安全防范责任。为了规避责任而将对安全隐患防范能力极低的少年儿童拒之校门之外的做法，于情于理于法都是说不过去的。

五、受害群体获得赔偿的社会责任

南平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一审宣判郑民生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赔偿每个死亡孩子家庭40万至41万元不等，伤者家庭1万至3万元不等。依法量刑是宪法授予人民法院的神圣职责，依法索赔是法律赋予受害人的正当权利，履行赔偿责任是法律归责给侵权人的强制性义务。然而对于人生破产的郑民生来说，总计500多万元的赔偿根本无力支付，民事赔偿的判决最终成为空头支票。所幸的是南平市政府及时为蒙难家庭提供了救助金，对受害孩子给予了及时救治，这是安抚受害家庭，化解社会矛盾的重要举措，彰显了国家的人文关怀。现在的遗留问题是法院宣判给蒙难家庭的赔偿款如何兑现？现实生活中许多类似的刑事附带民事案件中，受害人虽然遭受了精神和肉体的伤害，但是由于罪犯没有可供执行的财产，法院没有执行赔偿的客观对象，生效的民事赔偿判决也最终成了一纸空文。

无辜受害已经不幸，再得不到赔偿更是不幸。受害群体得不到有效补偿，在特定情况下亦可能诱发违法犯罪的次生灾害，可能进一步扩大受害群体，危害社会安定。从世界通例来看，对刑事被害人进行救济，不仅是国家应有的人文关怀，也可以说是国家义务之所在。在社会经济日益发展进步的今天，完善社会救济制度刻不容缓，政府应该及时承担起这一社会责任。首先，可以通过立法，设立专项救助款，列入各级政府财政预算；其次，在政府民政部门设立救助专项慈善基金，由社会各界捐助，支持社会公益事业；最后，由政府投资为公民购买刑事犯罪伤害保险，由保险公司为不能获得赔偿的公民支付赔偿金。通过完善社会救济制度，为无法获得赔偿的受害群体提供必要的救济补偿，一方面维护受害人的利益，体现以人为本的宗旨，另一方面可以预防受害人因得不到补偿而可能激发的次生灾害，有效维护社会的稳定。

六、媒体正确舆论导向的社会责任

郑民生案件发生后，各级各类媒体进行了及时报道。个别媒体甚至想挖出郑民生的祖宗十八代，以求对其丧失人性的暴行进行不懈的揭露和抨击。不幸的是，媒体的报道不但没有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相反在短短的两个月内竟然又接连发生多起袭击小学和幼儿园的恶性犯罪事件。虽然类似事件的接连发生与当前社会经济发展的深层次矛盾有关，与现阶段日益突出的民生问题有关，但是郑民生案像甲流一样在各地的迅速传播，与某些媒体不加选择的盲目报道不无关系，甚至可以说某些媒体的报道在无意中起到了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作用。

媒体应该坚守住思想文化阵地，应该始终践行代表先进文化前进方向的社会责任，多做正面报道少做负面报道，做负面报到时多挖掘问题的诱因，引领全社会关注问题的解决之道，引领社会道德正义风潮。媒体不能只为赚取点击率、收视率或者扩大销量而对类似恶性事件大量详细报道甚至任意炒作，以避免个别不法分子的效仿。

我们应当反思，社会应当反思。当医生和教师都沦为杀害儿童的罪犯，当社会道德沦丧到了我们不能保护无辜孩子的时候，我们又怎样面对那些本应生活在童话世界、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惊恐孩子们呢？坚决遏制报复社会犯罪，不但要加强治安措施，解决造成问题的深层次矛盾，而且要通过推进公民心理危机干预事业的发展、保障弱势群体公平生存的权利、强化教育公平、完善受害群体救济制度、发挥媒体正确的舆论导向作用等，多渠道弱化社会矛盾，化解纠纷，才能最终实现构建和谐社会的雄伟目标。

[1]Admin.美国人看心理医生想吃麦当劳.环球时报〔EB/OL〕,http://www.xadakang.com/htm l/52/n-5152.htm l，2009-07-01.

[2]聚焦贫富分化.关注中国民生系列报道〔EB/OL〕http://www.zgjrw.com/zhuanti/zt/200687251，2006-08-07.

[3]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6:179.

[4]老子.道德经〔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61:21.

Analysis on Social Responsibilities That Repeated Occurring of Society-revenging Crimes Reflect

CHU Yanpo

(Wuyi University，Wuyishan，Fujian 354300)

With more and more social factors leading to citizens’psychological crisis in the process of rapid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an increasing number of people suffer from psychological diseases to some degree.The sufferers would revenge the society when the destructive psychology points at others,unless the psychological problems are solved promptly.The tragedy that made by Zheng Minsheng is a typical case of society-revenging crime.Such kinds of crimes arouse extensive social psychology of terror,stir strong social unrest,and severely damage the social stability.As the social administrator,the government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such social responsibilities as interference on citizens’psychological crisis,survival fairness,education justice,campus security,sufferers getting compensations,and media’correct guidance and so on.

society-revenging crime,social responsibility,Zheng Minsheng's case

C912.6

A

1674－2109(2011)04－0067－05

2011-06-14

武夷学院校科研资金资助项目（项目编号：XW201005）。

褚彦坡（1971-），男，汉族，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