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当年暴风骤雨般的土改运动（下）——老报纸中的城市旧闻

康 铁

见证当年暴风骤雨般的土改运动（下）
——老报纸中的城市旧闻

康 铁

清算汉奸恶霸罪行：召开公审大会，处决罪大恶极者，严防翻把阴谋

在土改运动中，公审汉奸恶霸，群众登台诉苦，清算恶人罪行，所有这些把农村土改运动推向高潮。

1947年8月11日2版，发表《胡子地主破鞋一伙合谋翻把陷害干部》的消息，文中写道：“顾乡区小三姓屯砍倒大树挖穷根，前后被斗倒的地主达二十七人，获得胜利果实六百余万元。以前赤贫的佃户，都分得鸡、猪、狗、马、牛、羊及一切应用的农具，而上升为中农。中央大胡子头王金楼怕挨斗，勾结小地主杨永民，更拉拢被叫母老虎的杨仇氏，暗中闹翻把。先是杨永民到顾乡区四方台警备大队，告该屯农民会长刘洪昌家里藏有两挺机枪，还有好几支步枪，想在小三姓一带建军。当时刘洪昌被捕，经调查并无其事，被释放回家。他们不肯死心，还想陷害好人，就又联络了坏蛋侯显喜，地主任国栋，相互合谋之下，利用杨仇氏往道里和香坊、南岗执法处，控告农民会长刘洪昌家里藏枪，后经各方面调查，并无事实和证据。群众愤恨到极点，召开大会斗争，王金楼在会上供出自己搞过‘三军’的建军，曾经当大胡子头活跃在双城一带，最后群众裁判说：‘我们屯里不要这样坏蛋，像这样扰乱地方坑害老百姓的家伙，应连根带须子把他挖出去。’大会后，恶霸胡子头王金楼当场枪毙，任国栋和侯显喜坦白了自己的过错，被群众释放。小地主杨永民仍被押着，将在最近开会由全屯来公审他。”

1947年8月15日2版，发表《汉奸兼狗腿子王禄放走大地主群众开会向他清算血账》的消息，文中写道：“香坊大嘎哈分区宋家屯三百余群众，于七日向该屯伪满屯长恶霸王禄复仇。王禄平素甘当被斗大地主张某的狗腿，敲诈、造谣、破坏、勾结中央胡子抢掠。伪满时更勒脖子，拐骗妇女，经他抓劳工被害的群众达二十余人。在斗争大会上，被害群众争相诉苦。孙发说：‘你当劳工头子吃私，吞没配给我们的东西，现在大地主又让你放跑了，非跟你算清血债不可!’丁家屯农会主任说：‘你当中央胡子，上我们屯要钱，把屯里白马都拉走了。’被逼改嫁的杨大嫂流泪说：‘我给老孙家守寡，你逼着我出嫁，我不从，连踢带打，到底遂了你的心，王禄，你也有今天!’群众被怒火燃烧了，有一十余人登台诉苦，要同他算账算到底。”

1947年8月21日2版，发表《识破翻把阴谋群众斗倒于兴洲》的消息，文中写道：“松浦区王老板屯有二十五名翻身农民，继续砍大树挖坏根向地主于兴洲作无情斗争。当群众斗争他时，于兴洲暗地藏刀枪准备翻把，群众于是协同警备大队将他逮捕。群众知道地主们的存心，他们都认为非挖掉坏根不能翻身。计斗了地主常万财、李玉书，伪区长于景江、伪科长王振铎，收获果实车四辆，马十三匹，猪十三口，银镯子一付，被褥二十六床，皮袄五身，衣服十八件，鞋两双及其他物件多种。这些东西已全部分给了穷人，斗争继续在深入。”

1947年8月30日2版，发表题为《一个伪警察的罪状》的通讯，文中写道；“南岗第一二村群众逮捕了伪满警察高兆麟，过去他在第二村当派出所长。高兆麟，现年三十九岁，河北省河间县人，曾卒业于高等小学。‘九一八’前就当警察，鬼子占东北后仍当警察，在老巴夺门口站岗四年，以后调到文庙派出所，伪康德七年调到和乐园屯晋级政七派出所长，外号称为‘高阎王’。当派出所长期间，管辖沙曼屯、懒汉屯、山东园子、打牛房子、白家堡等六个村，被统治的群众将近七千余人，现在还存着打人用的皮鞭藤条。他成天吃酒肉米面，坐车不给钱，抓卖破烂的给他挑土，到晚间不给饭吃。强迫刘万林给他挑了六年水，每天用水六桶。郁明给他挑了一年半，向他要钱时，被打得鼻青脸肿，还罚在派出所跪举水桶两个钟头。被他逼得卖子女的小产的，打瞎眼睛成残废的太多了。老百姓诉苦申冤中，仅桥北村、桥南村、清明村、林家甫、兴农堡、松罗堡、和乐园六个屯子，前来诉苦者有六百零一名，其中有关人命的十二人，被抓劳工的七十三人，经济犯、勒大脖子的二百六十七人，被毒打的二百五十人。”

1947年9月3日2版，发表《南岗第一村群众挖坏根报旧仇斗倒伪警特务四人》的消息，文中写道：“南岗区第一村松罗堡等八个屯，于七月下旬联合组成斗争委员会后，各屯由一般诉苦深入到历史诉苦，前后逮捕高兆麟、郭福元、杨占华等坏蛋八人，经过一个月诉苦、酝酿，群众阶级觉悟提高。各屯酝酿成熟，一日在桥南广场举开联合斗争大会。八点钟会场已经聚集了五六千人，儿童团、妇女会、基部队都到齐了，将八个坏蛋牵到台上。‘打死高兆麟!’，老百姓伸起来数千个拳头，台下一片激愤的喊声。杨占华、赵尚海给南岗警佐当特务，尤其是赵尚海丧尽天良陷害自己家族。结果根据群众的要求，把高兆麟、郭福元、杨占华、赵尚海处决。其他四人，村长王田、伪分区长季景华、李景瑞、班长陈成文相继坦白，拿出一部分财产，赔偿群众的损失。”

同日2版，发表《群众公审伪满警长》的消息，文中写道：“松浦区大王家屯、汲家店群众千余人，于日前公审枪决罪大恶极的伪松花江警署警长傅长有。傅过去在大王家屯、汲家店等处派出所时，对穷人勒索欺压，抓劳工、抓经济犯。前年江水泛涨，他更扒江堤淹没田园多处。在这次斗争中，起出浮物衣服一百八十三件，价值四十余万元，全分给前汲家店贫农。在公审大会上，被害群众三十余人纷纷诉苦。”

合理分配斗争果实：评功劳看阶级，号召捐款与学，制订翻身公约

如何分配斗争果实？从有关“分配浮物”的报道中可窥见一斑。1947年8月18日2版，发表《顾乡小三姓屯怎样分配挖出浮物》的消息，文中写道：“顾乡区小三姓屯，从六月开始展开挖坏根、砍大树、起浮产的农民翻身运动，历时一个半月。本月十六日，群众分配几次斗争果实，没房的有了房子住，没地的有了地种，没衣服的有了衣服穿，没吃的有了米吃。分得果实的农民，兴高采烈地说：‘归根到底都是共产党帮助咱穷人翻得身，一辈子也忘不了共产党、毛主席的救命大恩。’全村八百余人口，占人口总数百分之四十以上的雇农，升为中农生活。总计斗争果实:房子四十六间，土地一千六百三十四亩，毛皮物(大氅皮料)一百五十件，衣服被褥六百余件，布匹百余匹，毛衣四百余件，金子一两七钱，白银四斤，锹、锄头、箱子、戏匣子、钟表、棉花、火锅子、新瓷壶、茶碗应有尽有。分配时估价足值二百六十万元，实际价值要超过此二十倍以上。”

此篇消息中，除规定评功劳、按阶级划分并参照人口劳动力分配果实外，还包括有“填平补齐办法”，即“依‘各得所需’为原则，把每件东西规定价格，发代价票，设果实贩卖部，内设经理部、毛皮部、被服部、农具部、杂货部、毛衣部，依分得的钱数随意购买，如遇有多人争买一物时，再实行抓阄办法解决。”

从土改启动那天开始，“划分阶级”就是整个运动进程中的关键词，到分配果实时更是如此。1947年9月12日1版，发表《反复清查阶级马船口展开五比斗争清除坏人出农会合理分配果实》的消息，文中写道：“松浦区马船口分果实，经六回评定，七次检讨，通过集体比的方式才撕破脸，清除了当权的坏人，合理的分配了果实。在砍挖运动中，共得果实现款一千六百九十六万八百五十元，衣服七百七十余件，家具六百八十七件，金子八两八钱五分，银子三斤二两七钱，还有其他等物。讨论分配果实时，感到‘斗争容易分果实难’，因为一部分坏人操纵，好人根本不敢发言。虽然经过了五次讨论，还是流氓的阶级成分定的低，好人吃亏。工作队看到这种情形，经三天的思想酝酿，开始第六次评定阶级，集体用比的方式(比吃、穿、住、劳动、历史)，特别重要的是历史、劳动，大家撕破了脸，开展了内部斗争。首先将吸大烟、懒汉、敲诈群众的会长范生比出去了。最后又清洗了当过胡子、在谢文东第三路军当建军、打过抗日联军、民主联军的张连升(分会长)，把他送大队部处理。参加农会后从来没有说话的，这次也说话了。大家根据吃、穿、住、历史、劳动划分了三等，军属提高一级，首先分配了衣服、家具，每人多者分到价值五万元的东西，最少者能值一万多元。分完东西后，大家感到有些不合适，因三等太悬殊，为填平补齐，经过大家检讨七次，又重定三等九级，来分配现款。”

又一条消息中写道：“松浦区马船口农工会，在分配果实时，号召捐款与学，每个会员热烈响应，从分配的果实内共捐出五十万元。大家又把斗争果实中的板子、玻璃捐给学校，做桌子、安窗户口。学校接到此款后，即到东北书店买了大批书籍，翻身农民工人纷纷把自己的儿女送到学校。”

1947年11月15日2版，发表《马家村南家爱护果实团结生产农民自订翻身纪律》的消息，文中写道：“松浦区马家村南家屯自大胆放手发动群众以来，使十八户赤贫翻了身，每家分到一匹马及衣服被子、家具、农具等物。翻身农民为了爱护已得的胜利果实，开了一个翻身检讨会。经大家讨论，订了翻身纪律(公约)六条：一、努力生产，支援前线，看谁先交公粮交得干净。二、比粮食堆，比柴火垛，看谁生产得好。三、分的马每月要比一次，谁家的马喂得不好，就得给对方马喂得胖的二升高粮。四、除去过年节来亲朋外，不大吃大喝。五、要有互助精神，不能冷眼相看。六、不许和被斗地主来往。”

最终完成平分土地：看家底定成分，走贫雇农路线，工作队不包办代替

平分土地可以让没有土地的农民，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梦想，但平分土地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1947年11月27日2版，发表《顾乡小赵家堡民主评定成分酝酿平分土地》的消息，文中写道：“顾乡区小赵家堡，反复评阶级定成分，酝酿平分土地。当工作队未到小赵家堡前，坏人刘宝官、王松鹏掌握着农会，麻痹穷人，分给穷人一些远地洼地，还威胁农民说：‘你们将就要吧，等那边派来了(指中央军)还得物归原主。’还说：‘工作队来的时候，你们就说地分得再好没有，若不然就让你们净身出户。’工作队到后，了解并揭穿了刘宝官软化麻痹穷人的阴谋，启发了群众的阶级仇恨。在反复评阶级定成分中，群众自觉地订自己成分，如评到张兆田时，有人说他是雇农，他说：‘我没扛过人活，家里还有三间房子，明明是贫农，该怎么的是怎么的。’积极分子吴玉增评为二等雇农，他也争辩说：‘我不够二等，是三等，我过去家没有啥，从打解放后，我家就不大离啦。’群众已能分清好坏人，基本骨干贫雇农已能带头掌握起农会。”

平分土地时，依然可见到学生工作团的身影。报载了一篇由穆青生写的题为《亲身经历平分土地》的回忆文章，其中写道：“1947年冬，在一个冰天雪地、寒风凛冽的日子里，我带领当时女中和三中的12名同学，组成土地改革工作小分队，坐着马车来到新发乡长岭村，完成平分土地的任务。当时，我们都很年轻，多数是十六七岁，我稍大些也不过十九岁，我们年龄虽小，但政治警惕性颇高。三位女同学住在邻近的一户贫农家里，我和其他的男同学住在一起。夜间，我们男工作队员轮流手持99式步枪在院内巡逻。我睡在炕梢的板柜后边，把子弹上膛的匣子枪压在枕头底下，随时准备对付敌人的袭击。当时的生活特别艰苦，我们自己起伙，分组打柴，轮流做饭。开始时是女同学上灶，我们男同学烧火、打杂。男女要“平等”，我们也抢着学做饭。可是，我们男同学做出的饭，生一顿糊一顿，切出的萝卜丝比筷子还粗。”

1947年12月11日2版，发表《松浦贯彻贫雇农路线发动群众审查干部》的消息，文中写道：“松浦区为了把全区平分土地工作更推进一步，贯彻贫雇农路线，于劳模大会选举劳模后，即开始讨论如何平分土地。经四天反复讨论，群众对平分土地才有了初步认识，提出了：‘今春地分的不公，是地主富农坏蛋当了干部，工作队包办代替，住在地主家分地，穷人吃了亏，地分的又远又不好。’在审查干部作风会上，当日就发觉了工作队员王玉德过去贪污斗争果实，没有阶级立场，常和坏干部喝酒，向群众耍野蛮态度，有严重流氓习气，工作队决定将他交给群众处理。同时，发现庙台子村长及农会主任，都是勾通胡子的坏人，亦交群众处理。”

1947年12月15日2版，发表主题为《香坊胜利屯打烂重分土地》，副题为《“看剥削”“比家底”划分阶级贫雇农做主研究分地保管财物》的消息，文中写道：“香坊区胜利屯群众在打烂重分土地中，贯彻贫雇农路线，深入进行思想酝酿。乍一开始，群众就用‘看剥削’、‘比日子’、‘比家底’的方法，评定每户的等级。贫雇农紧接着研究分地办法，经过热烈地讨论后，决定：一、贫雇农亲自动手，全部打烂，不分男女老少平均分配。二、地按质量分等级，雇农分一等地，其他的往下排，分地次序经民主讨论，根据情况决定。三、今年开的生荒，地主富农的没收，中贫雇农的不动。四、跑腿子和鳏寡孤独的一人分二人地。五、逃亡地主和罪大恶极的坏蛋，不分给地。六、中农以下军属，在本等级内有优先权。”

1947年12月17日2版，发表《香坊胜利屯雇贫农训练班查阶级清除混入农会地主王俊如勾结地主送交群众处理》的消息，文中写道：“香坊区胜利屯，在试验分地以前就成立了训练班，由各农会推选贫雇农积极分子做学员，每天结合实际工作讨论问题。同时，根据历史和成分整编学员。在整编中，查出学员王俊如不安心工作和学习，不接近贫雇农，后来群众追他坦白，他才说出他原是河东破落小地主，混入农会当干部。当群众决定要斗地主刘殿文时，他给报信说：‘穷人开会要斗你啦，把东西藏藏赶紧躲起来吧。’地主没来得及逃跑，便让群众抓起来了。在斗争会上，他假积极的高起轻落地打了几下。事后，刘殿文送他几百斤油豆子作为酬谢，他还从斗争果实中偷了一双鞋，隐瞒亲戚黑地二十多亩。最后全体学员一致要求把他开除，交群众处理，以巩固贫雇农的阵营。”

1947年12月19日2版，发表《解散农会成立贫雇农团靠山屯查阶级查干部撤销坏干部职务深入割封建尾巴》的消息，文中写道：“顾乡区靠山屯秋收完了后，即准备平分土地，现全屯展开民主大会，进行查阶级、查干部。在查阶级中，群众有意见不敢提，工作队同志看出中间有问题，当场让干部退席，群众立刻就轰起来了，揭露一个干部的老根是地主。群众又提出民政委员刘德新在挖浮产时，把地主的一窖子木头弄家去烧了，把地主的一张八仙桌子也扛家去了，又和一家富农有勾搭两面光，当场经全体表决撤他的职。从审查会员中，群众又发现中农混进贫雇农里，雇农都认为不合理，当即宣布解散旧农会，组织贫雇农团，把中农组成一个中农组，受贫雇农团领导，全屯一切权力归贫雇农团。”

1947年12月23日3版，发表《香坊义发源屯酝酿分地热烈比家底定等级》的消息，文中写道：“香坊平房分区义发源屯于十五日召集各屯农会干部，作平分土地典型示范工作，从十六日进行调查，先到各家访问，鼓励贫雇农自己起来动手，又重新组织了农会，进行评阶级定成分。先分小组讨论，已经讨论三夜。评阶级的时候，遇到有人觉得评的不公，就起来争吵，到得出公平确定才算心服。徐仁禄起来和王林福比家底子，徐仁禄说：‘咱俩家都是七口人，都分四垧九亩地，我为啥定一个上贫，你为啥是中贫呢?’王林福说：‘你家三个劳动力，我家一个劳动力，你还比我多一口猪呢!过去你给地主经营地，我到义发源来扛了八个大活，全屯人谁不知道，出身也不一样，家底子还比我多得多，你若不甘心，咱俩个换一换，连衣服也脱下来。’徐仁禄没比胜。”

土改告诉我们什么：它昭示一个旧时代的完结，更为新中国的诞生而奠基

土改的最大受益者，是广大农村的穷苦大众。穷苦大众站立起来了，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义无反顾地投身于为新中国诞生而奠基的行列。从报纸上看到一篇题为《半个世纪前哈尔滨翻身农民给毛主席的信》的回忆文章，文中讲述了一段感人的故事：“63年前，哈尔滨翻身农民李学思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摘录如下：‘毛主席呀！没有您我们真要饿死啦，这回我们都翻身了，分了地，分了马，分的衣服、粮食，都有吃有穿也都抱团了，（我们）一定打倒大地主，打倒反动派！眼看到了冬天了，你那里很冷吧？给你捎去了一件皮大氅，一双靴子，一双毛袜，一顶帽子。这是我们的翻身果实，也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请您收下吧。我们都想看看您，难的是又这么远也见不着您，请把最近的照片给捎一张来哟。向您敬礼！’落款是（民国）三十六年九月十日哈尔滨市顾乡区靠山屯全体翻身农民。”

文中又写道：“毛主席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这些礼物，并写了收条。1949年，毛主席在进驻北京前，将这四件珍贵的礼品和信都交给了当时的河北省平山县档案馆。1977，该文物从县档案馆移到现在的西柏坡纪念馆。”

其实土改不只在农村，学校也开展了土改学习活动。1947年12月13日2版，发表《二中深入土改学习地主子弟报告自己家庭罪恶》的消息，文中写道：“哈市二中展开土地改革学习，首先进行酝酿提问题，然后在班与班组与组之间挑战，看谁提的问题最多。有许多的地主子弟深刻认识了地主的罪恶，刘贵文同学讲他汉奸爸爸的发家史，李从广同学讲恶霸地主祖父的罪行。另一方面，赵守岐同学悲愤的讲他爷爷给地主家看青，夜间不谨慎把地主家的狗打坏一条腿，地主给狗报仇，把他爷爷的腿打坏了。同学们星期天不休息，照常学习完后展开洗脸革心运动。”

土改也成为企业工人的学习讨论话题。1947年12月19日2版，发表主题为《铁路工厂进行学习提高工人对土改认识》，副题为《发现有人包庇地主破坏学习》的消息。文中写道：“线路工厂员工开始展开土地改革学习时，工人情绪不高，心里总是有这样疑问：‘学习土地改革和工人有啥关系，也不分给工人土地。’因此，首先要在工人中树立主人翁思想，使工人懂得要领导群众斗争，农民翻身与自己的关系。利材厂隐藏的几名警察建军，以及自己在工厂做工，乡下有土地的人，也在学习中被群众揭露出来，在群众面前忠实坦白。同时发现破坏分子活动，如机械厂工人正在火热地提问题时，白庆祥提出斗地主是见钱起意，工友们反驳时，他还替自己辩护。后来经他同乡张德本把他底细揭露了：原来白庆祥家里隐藏着巴彦地主于尊文，改名为白庆瑞，冒充他亲兄弟，并要白庆祥在工厂破坏工人的学习。”

1948年1月3日1版，发表《三中同学控诉地主罪恶宣誓为贫雇农服务》的消息，文中写道：“本市三中学习土地改革以来，在放口、放眼、思想自由、大胆提问题的空气中，同学们把内心存在着的问题都说出来了，彻底认识了地主阶级的罪恶。在控诉诉苦大会上，雇农子弟何顺喜诉苦说：‘我父亲从九岁上给地主放猪，吃地主的包米糊长大，回来晚了不给饭吃，回来早了就挨打。过了两年，到城里学纺织，后来实在无法，跑到关外来，流落在哈尔滨。街长摊了我爸爸的劳工，原因是我家在他那个街上盖了一间小土房没给他送礼，过年腊月二十九，把我爸爸抓去了。地主家吃大米白面，我家吃小米饭过年。后来妈妈就给他们培大葱扒土豆，一天到晚吃不饱饭，小妹妹吃妈妈的火奶死了，还把我抓去干活。有一天我在地主的地边上走，挨了他两皮鞭子，说我破坏青苗。我们一天到晚尽吃灰菜，穷人就是这样长大的。’全场同学听得都哭了。大汉奸大恶霸地主袁金凯(伪满时为参议府议长)的孙子袁梅林、袁贵林，在三中初二读书，父亲是伪满的哈尔滨市长。他家剥削农民得来的五十一样珠宝玉石，有金项链、金表、翡翠、珍珠等，价值一千多万元，也在同学们的耐心帮助下拿出来了。学校当局特为此开了一个展览会，同学们见了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整编运动开始了，但关于土改的学习讨论仍在继续。1948年1月7日2版，发表《公用企业各厂配合整编展开土地改革学习》的消息，文中写道：“本市电业局、自来水厂、电车厂、汽车厂等公用企业，正配合整编运动，订立土地改革学习计划，以提高工人对革命的认识，并进行查思想、查阶级立场、查作风，以达到严密组织整顿队伍目的。综合各厂计划，学习时间大致为两个月。学习内容有毛主席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中国土地法大纲、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东北局告农民书等。另采用冬学课本，学习怎样划分阶级，并选择一部分文件作为辅助材料。”

报载，1950年6月，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从1950年冬季开始，一场中国历史上空前规模的土地改革运动，在新解放区展开了。土改后，农村的面貌焕然一新。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宋庆龄曾这样描述：“这一切都导源于一个事实，那就是，农民可以手指着田地，怡然自得地对你说：‘这是我的’。”

（作者单位：哈报集团史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