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点中探索
——贵州省农村危房改造“整县推进”工作观察
2011-08-15彭奇伟
■ 文/本刊记者 彭奇伟
在试点中探索
——贵州省农村危房改造“整县推进”工作观察
■ 文/本刊记者 彭奇伟
为探索经验,贵州农村危改逐步形成了“整县推进”的工作思路。实践证明,“摸着石头过河”的贵州人做到了别人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体现了贵州人的信心、志气、智慧。
贵州,是中国首个农村危房改造(以下简称为“农村危改”)的试点省份,又是全国首个全面推进农村危改的试点省份。“这是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循,只有靠实践。”贵州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晓东说。
做开路先锋,贵州的农村危改只有“摸着石头过河”。
为探索经验,走出一条又好又快的农村危改路子,我省按照“分类指导、突出重点、统筹兼顾、能快则快”的要求,力求重点突破,逐步形成了“整县推进”的工作思路。
民生工程、民富工程、民心工程
第一批“整县推进”试点工作已于2010年12月中旬基本完成,贵阳市10县(市、区)以及湄潭县、余庆县、龙里县等共完成8.3万余户各类危房改造。
当前,第二批“整县推进”工作进展也较为顺利。普定县“进展快、效果好”,截至2011年3月21日,该县已竣工11518户,占“整县推进”数(11573户)的99.52%;入住10362户,入住率达89.96%。启动最晚的威宁自治县,截止2011年3月15日,也已开工建设23011户,占全年任务数的82.77%;基础完工3580户,占全年任务数的12.88%。
在农村,结婚、修房、娶媳嫁女是一辈子的三件大事。农民建房,有的是一辈子建一套房,有的是几辈子才建一套房。
“农村危改,办了农民们一代甚至两代人的事,圆了他们一代甚至两代人的梦。”贵阳市花溪区委副书记罗德亚在谈到“整县推进”时说。
“原来篱笆墙,现在危改房,修好搬进去,心里亮堂堂。”贵阳市“东面是青砖青瓦,西面是石板石墙”的黔中民居,遵义市“小青瓦、坡屋顶、穿斗枋、雕花窗、转角楼、三合院、红柱子、白粉墙”的黔北民居,毕节地区的“黔西北生态民居”,使贫困农民告别了土墙房、茅草房,实现了长年以来的乔迁夙愿。
“‘整县推进’工程的实施,有效拉动了建材、建筑、家电等关联产业的发展,刺激了农村消费市场潜力的发挥。”省农村危改办负责人说。
据测算,中央每投入1000万元农村危改资金,可带动社会总投资7200万元,带动建材需求4080万元,带动关联产业需求2800万元。新建改造1户农村危房可带动装修、家具及家电等消费需求1.4万元。
普定县分管农村危改的常务副县长杨波向记者介绍说,1亿多元资金的投入,拉动了3至5亿元的危改资金,间接推动了县域经济的发展。同时,也较好地解决了部分返乡农民工和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就业问题。
据国家统计局贵州省调查总队调查,全省农村群众对危改工程支持率达94%,工程质量进度总体满意率达89.51%,综合满意度达89.07分。
贵阳市花溪区党武乡摆贡寨实施危房改造后,村容村貌焕然一新,群众自发集资修建了“饮水思源亭”;黔东南黎平县大稼乡容咀村106户苗族村民的危房得到改造,村民们穿上节日盛装、载歌载舞,用苗族歌舞感谢党的恩情;在湄潭乡村,花灯戏《十谢共产党》广为传唱。
“整县推进”中的农村危改,既是民生工程,又是民富工程,也是民心工程。
贵州经验,“花开遍地”
农村危改与村庄整治密不可分。
余庆县在全省第一个完成“整县推进”试点任务,最大的亮点则是实现了农村危改与村庄整治的有机结合。通过危改和基础设施建设,余庆农村“路难行、水难喝、味难闻”的现状改变了。同时,他们把农村危改和村庄整治与挖掘地方传统文化结合起来,建成敖溪镇古司一条街、龙家镇黔北民居示范群、花山乡水口风情园等独具特色的建筑,使得敖溪花灯、龙家川剧、龙溪钱杆舞等传统文化得以继续传承。
“危改还要扶贫,不能就危改而危改。”罗德亚说,农村危改与乡村旅游在青岩镇小西冲寨齐头并进;党武乡摆贡寨豇豆种植、清溪办事处陇头寨经果林种植、高坡乡杉坪村黑毛猪养殖,效益明显……结合农村危改,花溪区立足各村优势资源,以效益为中心,科学确定整治后各村(寨)发展的主导产业,整村推进村庄整治和产业发展。
王克珍就是农村危改与乡村旅游的受惠者。她说,在政府的帮扶下,她用整改后的房子开了个农家乐,每年能创收六七万元。像这样的农家乐,在小西冲就有8家。
农村危改,关键是投入问题。贵州也在资源整合上作出了一些有益的尝试。
“财政补一点,农户出一点,社会捐一点,部门帮一点。”贵阳市花溪区将上级支持的小城镇建设资金4000万、社会捐赠68万全部用于农村危改及村寨整治工作,再通过农户自筹、投工投劳,所有水利、交通等项目向农村危改倾斜等渠道,整合了社会各种资源,使该区的农村危改工作顺利推进;湄潭县积极组织“扶贫解困爱心捐赠行动”,共募集资金160.47万元;整合“一事一议”财政奖补、村庄整治等项目资金2.15亿元,用在“最危险、最困难”农户的危房改造上,以解决他们匹配资金能力不足的困难。
记者4月1日到普定采访时,该县农村危改的县级验收工作正在进行。谈及农村危改工作的创新时,县委书记彭贤伦说:“在‘应改尽改’上,我们根据实际情况,增加了3000多户危改指标;定期召开调度会,对存在的问题及时研究、改进,提出指导性的意见和建议;实行一户一档的档案管理制度。”
龙场乡党委书记张庆元用一句话,评价普定农村危改调度会议制度:“搞得好,就是挺起腰杆到会上作经验交流;搞不好,就是弯起腰杆到会上作检讨。”
据介绍,普定每月召开一次调度会。按竣工率进行排名,县委每月在工程竣工倒数第一的乡(镇)召开全县农村危房改造调度工作会议,由竣工率最高的和最低的作交流发言。“连续三次垫底的乡(镇),其第一责任人(党委书记)必须主动辞职。”彭贤伦说,这可以激励先进、鞭策后进。
在普定县龙场乡农村危改办的档案室里,记者看到,每户危改户都有11份材料,全程跟进。只有在房子全部竣工之后,才能上台账、完善档案资料。普定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县危改办主任张明友说:“在任何一台联网的电脑上,只要登录工作平台,全县甚至全国的危改动态就能一目了然,既有用又便捷。”
现如今,农村危改的新鲜经验正如这春意盎然的贵州高原一样,“遍地开花”。
不就危改而危改
此次农村危改工作的重点是“两最”,即从“住房最危险、经济最困难”的农户改起。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由于地方财力差异,部分地方的“整县推进”工作很难真正结合村庄整治展开。他们的危房改造,主要是“就危改而危改”,还谈不上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配套设施建设。
某村张姓村民家的新平房,就是利用国家补助的一万元钱,“修了个40多平方米的平楼,先住起”。而由政府统一修建的集中危改点,也大多是由40平方米左右的小平房组成。就连当地的第一责任人(县委书记)也担心,随着城镇化进程的逐步推进,这些集中点又将成为新的整改对象。
王晓东认为,我省现在人均纯收入很低,而且很多改造任务重的县,恰恰是农民纯收入低于全省平均水平的县,农民自筹资金的水平很低。这或许就是“就危改而危改”的深层原因所在?
据彭贤伦透露:“在改造过程中,无论是集中还是散户建房,规划都没有跟得上来。”记者也在采访中发现,除了花溪、余庆、湄潭等经济发展较快、城镇化水平较高的个别地方外,大部分县域的村镇规划明显滞后于新农村建设的发展速度。“整县推进”过程中,村民建房很少考虑规划的要求,土洋结合,打破了村寨住房整体化、民族化的特点,形成了住房分散化、利用低效化、集镇公路沿线集中化的格局。
村镇建设,规划先行。《贵州省镇(乡)规划和村庄规划全覆盖工作实施方案》已于3月下发实施,当前农村危改和村镇建设中出现的这一“短板”问题,将有望得到较好的解决。
不就危改而危改。农村危改不仅可以与村庄整治相结合,与小城镇建设相结合,与保护地方特色文化相结合,还可以带动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带动农村文明新风的形成,带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编辑/唐福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