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普者黑（外二章）

◆刘俊娥

醉在普者黑（外二章）

◆刘俊娥

普者黑，大自然的神工妙笔是多么地神奇细腻，造物主创造了千奇百怪的世界，也创造了美丽动人的你。你是天庭神宫洒下的宝镜的碎片么?我猜想着呢，你也许是仙女遗失在人间的绿帕，轻柔地飘落在南高原的村庄。你以独特的奇观，你以风骚的情态，促使旅人滋生了复杂的感情，创造了享受美的各种形式。而我一个山外的来客，如何能经得起你的诱惑?

普者黑，走在你的近旁，我的情思是何等的丰富，我感觉到造物主给你的太多，给我的太少，不然你为什么那样富足，而我竟然这么渺小?以至站立在你的近旁，像一粒无人在意的沙子。一阵风过，似乎是你在同我耳语，不要悲伤，不要叹息，奇特的大千世界，滚滚的历史长河，我们都只是匆匆的过客，你可以尽情欣赏现在你的所有，于是你牵引着我往前走。

迎着明媚的阳光，我信步走进你美妙奇幻的世界，这是被人称为“人间仙境”的地方，是一个高原的湖泊，是一片森林里的海洋。普者黑，你似一个深藏于南疆深闺的少女，正羞涩地从山林之中款款而来，走向外面的世界。在你宽阔的水域里，鱼虾自由出没，水草柔美地飘浮。我毫无疑义地确信，在这静谧的境界，在这碧绿的幻想里，你涌动着强大的生命力。

一座座圆圆的小山峰，盘坐在亮汪汪的湖水之中，似一颗颗绿色的宝石镶在透明的玻璃上；像珠玉玛瑙，在银色的水波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其实不然，细细地观察这些堆聚在你怀中的小山丛，它们棱角分明，形态各异，昂首挺立，诚然似无数的男儿在这里集会，义不容辞地肩负起高原男子汉的重任，勇敢坚强，无私无畏，为脚下的荷塘鱼池充当守护神。

无边无际的田野上，水波悠闲地荡漾着，碧玉般的荷叶浮出水面，像柔软的丝绸上的锦绣，既让人可以抚摸，也给你以质地优良的感觉。许多含苞欲放的花蕾，像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少女，亭亭玉立于碧绿的叶片之上，她们在举行一次世界选美大赛吗?她们穿着不同的羽衣，有白色的，有紫色的，有粉红色的，五彩斑斓。她们睁开了带露的眼，舒展着脸上的笑靥竞相争放。

随意上了一叶扁舟，摇荡在挨挨挤挤的荷林之间，夏日的阳光沐浴着葱绿的荷叶、娇艳的荷花和我柔弱的身体，触目荷苞们少女般裸露着娇嫩清纯的肌肤，享受着超凡间的良辰美景，感受着碧荷生长时激跳的脉搏，淡淡雅雅的幽香汩汩流入心田，所有的烦恼离我而去，所有的忧郁离我而去，身心的疲惫在漫漫的游走中洗却一空，飘然入仙的感觉油然而升。

普者黑，你这时正开怀畅意，什么也不用想，大自然的神斧天然筑就了你秀丽的壮锦，你可以不用思考。而我徜徉在这醉人的荷丛，能不思考吗?我要对你思考，对世界思考，对人生思考，我的心在记忆中畅想无限，在怀想中激动不已，身体像被无数的电流冲击着，这是什么呢?古书上有记载，这是被丘比特的箭所击中。普者黑，我在碧绿幽静的水波上思考着对你的爱情!

云彩在高远的蓝天下浮来浮去，聚散有时。碧波中突然飞起的水雾，为我铺设了乳白色的背景。多么赏心悦目啊，原来是主人们洒来了“圣水”。传说中你的波心藏着水的精灵，远方的客人来此游湖，必须用水湿身，接受美好的祝福。我也不由自主地融入进去，在落花流水中接受洗礼。我的身湿了，心湿了，灵魂也湿了。我忽然醒悟过来，我游动在天地神灵之间。

普者黑，你是南疆边陲的一颗明珠，在你周围宽广的旷野上，哈尼人环你而居，敬水为神，以水为家，临水而歌，绕水而舞，水就是他们的家园，水滋润着这块神奇的土地。我看到了，从山岭到田野，从村庄到湖面，水雾重叠着水雾，绿色裹挟着绿色，香气环绕着香气，宁静拥抱着宁静，你浓密的绿意震颤着我的灵魂，高雅的幽香令我神志迷乱，旷野的清风令我醉卧山岚。

普者黑，我走近你，意欲伸手抓住那一缕流淌的绿波。我却看到，你清纯带露的眼睛，敏锐地注视着山，注视着水，注视着你身旁的行人，你在关爱他们，因为你的目光不时透着热情；你也在提醒着他们，“莲，花之隐逸者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你要让绿波在这里涌动，让青春的激情在这里燃烧，让这块充满希望的田野成为永恒。

普者黑，我来到了荷林的深处，我来到了水的深处，我来到了你的深处，我体会着水的力量，山的力量，人的力量。我心潮澎湃，思绪奔涌，燃烧的心感受着水的呼啸与起伏，山的庄重与伟岸，人的伟大与热情。我自由地停憩在你的波心，忘情地在无限的轻松和快慰中行进，请你把我历练成思想的使者，笔端的行者，语言的歌者，我将歌咏你伟大的诗意。

你看那些金黄色的木房子，在阳光下闪光，在湖光中闪动，那青灰色的炊烟袅袅升空的样子，像在诉说着鱼米之乡撒尼人家的富庶。当我走近小屋，躲在窗口窥视，撒尼汉子在拉网，撒尼女人在刺绣，少男少女们舞起了五彩缤纷的裙裾，在歌你的山唱你的水，我看到了他们富足的心灵，看到他们的豪气和智慧，看到乡村繁荣的景象。而湖光山色无疑是带给他们美好生活的第一富商。

夕阳慢慢西归，暮色苍苍茫茫，冉冉升起的月色洒满宽阔的广场，撒尼人家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他们为远道而来的人们举行篝火晚会，撒尼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着节日的盛装，热情地牵着来宾的手，唱着长歌舞着柔姿。他们是什么民族，他们来自哪里，这有什么重要呢，你看他们亲密无间、团结和谐。我也于此闻到你历史文化的幽香，领略到现代撒尼人的风情。

普者黑，时间在流动，空间在变迁，我在绿色的荷林中穿越，荷魂穿越在我宁静的身心；我在溅飞的水波中奋争，水的精灵让我落魄失魂；我在优美的歌声中舞动，歌舞熏陶着我淡泊的心灵；我呼吸着你的呼吸，心跳着你的心跳，忘却了烦恼与悔恨，忘却了惆怅与郁怨，心灵成为一片净土，快乐在这里永驻!普者黑，你太精美、太奢侈，我在你一场又一场的盛宴中醉倒!

走进无尘的坝美

你是古人珍藏的线装书么?你是地球心脏的秘密吗?不然，你为什么隐藏于崇山峻岭之间，你为什么深藏于深山古洞之内，你为什么声色不露默默无闻?经过几百里的行程，驱车直往阿科的深山密林，还要从蜿蜒曲折、阴森恐怖的峭岩石缝中，摇舟暗渡，越过急流险滩，穿过幽远的暗道沟壑前去探你。

飘飞的雨丝若雾，远山一片空濛，同几位友人怀着不同的猜想，启动柔足移步花溪，走入密林的深处，便见一高耸如云的峻峰，心下有些茫茫然，前道何曾有路啊，但走近一看，却恍然大悟，高大的山体裂开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锥体大口，上端燕儿欢鸣，底部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河面上几个船工在摇橹摆渡。

船主见了来客摇桨过来，纷纷争着要渡人，我拉着伙伴也上了一叶扁舟，船工招呼一声坐稳便带着我们逆水行舟，水自下流舟自上行，眨眼功夫，眼前一片黑暗，我等轻轻发出一声惊呼，船主特别会意，即刻笑告大家，客家稍安勿躁，不必惊惶失措，我带你们穿越时空隧道，必然安全把你们带到桃源。

船主随即打开了手电筒，微弱的光照着船行的方向，前道暗礁不断，险滩多现，水流湍急，船工丝毫不敢疏忽。待行得一段，暗道顶上忽然开了一扇天窗，幽深的黑暗中难得灵光一现，游客们在惊叹之余，也赶紧睁大眼睛，探望我们行走的水中暗道。但见两边峭壁上怪石嶙峋，钟乳悬吊，形状各异。

令人叹为观止，“天窗”处稳坐一尊双手合十的石像，远远望去就像寺院中的圣母观音。传说中她是专门在这里为行人指路的，不然这深洞里哪能有光?不远处，又一尊石像稳坐悬崖上，头带面巾，美须垂胸，神灵活现，俨然一位老诗翁，船工说这是桃源的第一位旅客，我等顿时醒悟过来，此乃《桃花源记》的作者陶公也。

船工带着我等在惊险中前行，我感到尘世离我越来越远，你却离我越来越近。当眼前豁然开朗时，坝美，你迎面而来，河岸上竞相开放的桃花，河坎上缓缓转动的水车，原野上纵横交错的良田，还有你古榕翠竹间的小木楼，让刚走出黑暗的我，惊诧不已，我的惊悸顿时全消，我的心似乎要跳出来。

天涯何处是归路，在南疆的一隅，我是携一身倦容，慕名而来的旅人。你的语言是无尘的语言，你的世界是无尘的世界，你的山、你的水、你的一切，不经意间闯入我的眼帘。你流动的风轻轻地吹来，拍打着我身上的尘埃，清理着我鬓角的白发，抚弄着我眼角的皱纹，让我倦意全消，心中上演着诗情狂野的精灵。

你广阔富饶的田野，低头是男河的粗犷，女河的温柔，他们分分合合，有聚有散，但终究融为一体向远方流去；古老的水车在河边悠悠转动，好像在翻阅着你历史的画卷，向来客展示着你的悠远，在远古的时候，一群广西的壮族同胞，因为躲避歹人的追杀移居这里，从此“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他们生活在坝美，驻守在坝美。

水波之下，鱼虾在自由嬉戏，他们是河水的主人，河水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因河水永存而不断延续生命。走进河湾，伸手可及，鱼虾不惊，还不时在咬咬你的手，让你觉得麻麻痒痒的，让心海透出千滋百味，也许它们没有一点害怕游人的意思，也许觉得要守住这片水域，告诫过往的游人，不可让污浊侵袭这无尘的世界。

广阔的原野上，秀色可餐，我贪婪地走过河滩，走过春色如画的丛林，树枝伸出温柔的手友好地拍拍我的肩头，叶片亲密地和我摩挲，风儿轻吹，让我的心海万般清爽，如梦如幻。忽然，是谁吹起的玉笛，暗暗由远及近飘浮而来，悠扬动听，让宁静的心弦弹起岁月的激情，让山光水色碎成醉人的酒浆，芬芳四溢，恣意流淌。

我不禁寻声而去，精美的竹楼挨着竹楼，竹楼的窗口透出坝美人家的风情，男人拥着女人摇动着竹椅，轻声把家事商议，小伙子正亲吻着姑娘的额头，就像村口的夫妻树，叶相融在云里，根紧连在地下。在通往山间的小路，牧童骑在牛背上，八哥鸟站在牧童的肩上，他们走出金色竹楼，走进自然和谐的山林。

坝美，你美奂绝伦的山色，淙淙细流的水声，幽幽欢欣的鸟鸣声，还有风儿拂过树叶的震颤，草尖露珠滑落的轻灵，一切的一切，是这么丰富热闹，这么悠闲诱人。叶展的样子、花开的姿态、河湾里倒映的树影，水波荡起的涟漪，似幻似真，一切都那么清纯洁静。走在你的近旁，我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儿声息。

你能看见我吗?你最好别看，我担心你看见我污浊的灵魂，那些充满铜臭味的想法，那些像同流们一样充满倾轧、竞争，为名为利而奋争的历史。你知道吗，面对着纯洁无暇的你，看着你清纯如处子的眼睛，清明如镜的波光，稻花纷飞的田野，碧玉妆成的青山，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景观，我惭愧至极。

我走过你的近旁，我的心燃起激动的火焰，焦渴的唇舔着飞动的火苗。但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悄然弯下腰，捧起一捧清水，悦然畅饮，身心的激情转化为无限的活力，我看到你闪动在水波里的眼睛。我知道了，在坝美，在无尘的世界，虽然我心生太多的感慨，但不敢与同伴窃窃私语，不然怕打扰你美妙的幻想，惊动万物的灵魂。

好像有人在说，多可惜啊，这里为什么公路不通，这里为什么电灯不亮，没有灯红酒绿的歌舞场。朋友啊，我要告诉你，你可以仰首视听，山庄重地耸立着，严肃地注视着周围的游人，好像要成为这片土地的锦衣卫士，不让来人对这里美好的一丝一毫随意破坏。其实不然，谁敢有一点点杂念，谁忍践踏你的清纯?

坝美啊，你的世界多么纯洁，你的灵魂多么高洁，你的胸间是多么宽广，你是大地母亲的宠儿，你是自然界的活化石，你是陶潜先生笔下的“世外桃源”，你是和谐世界无声的语言。远道而来的旅人啊，你要屏住呼吸轻点走，不要踩折每一珠小草，不要惊吓每一只小鸟，不要破坏坝美那些原生态美好的境界。

坝美啊，你有水的甜美，山的壮观，人的热情。走在这里，不经意之间，会饮到坝美人家端来的米酒，可食到坝美的山珍河味，能赏到壮家气壮山河的纸马舞、古老悠扬的铜鼓舞、和谐优美的手巾舞。走近你，我尽可以释放忧郁，净化灵魂，恣意欢乐；走近你，我的心海安详宁静，幸福洋溢；走近你，我的心曲缓缓流淌，绵绵不绝。

玉龙情怀

沿着梦想的思绪，亦然来到云彬坪，凉风徐徐沁入心脾，林涛阵阵拍打心海，怀着焦急好奇的情愫，穿越茂密幽深的林间，扯着高高悬挂的缆绳，毅然走进不停转动的缆车。呼啦啦一声轰鸣，缆车载着柔弱的身体腾飞而上，身体载着厚重的心临空飘曳。忽然之间，风明白了，雪明白了，人也明白了，这是人生惊心动魄的旅行。

银灰色的缆绳，从我们的脚下，向云蒸雾卷的山顶延伸，达成了雪山之巅与地平面的通途。缆车抖动几下“筋骨”，紧抓着钢绳向高空缓缓滑行，告别了坚实的大地，吻别了绿色的树林，车箱在摇晃中启程，寒风飘飘而吹衣，旅人惶惶乎唏嘘，前道渺渺兮奇异，晨光熹熹矣照我前去，雾气冉冉兮绕我升腾，行程中我不再安分。

仰首看高远无际的蓝天，俯首瞰森严壁垒的万丈深渊，远眺高低错落的山峦，骤然间头晕目眩，惊惧不禁渗透我的心，一身冷汗发背沾衣襟，我在惊险中经受锤炼，我也在惊叹中逐步远离脚下的土地，远离尘世的困扰，越过空旷的大峡谷，越过险峻的峭壁，走近了我梦魂牵绕的地方，走近了神圣的玉龙雪山。

人生总有许多难忘的时刻，我知道这一刻将会铭记心间，骤然地出现在你的门槛。神圣的玉龙，是你轻声的召唤吗?是地球寄托你的引力吗?怡然自得行程万里而来，双手合十扪心自问，是什么在轻叩我的心扉，“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登高以望远兮感慨万千，聆听你的神韵兮心灵宁静而和谐!

提着赤足走来，凝视着如梦如幻的境界，刹那间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看着冰清玉洁的你，就像面对纯情处子的肌肤，我如何忍心伸出污浊的手，去染坏你圣洁的颜色，破坏你独特的风采?然而立于空寂的旷野，当雪花的芬芳临风而来，玉龙啊，醉人的丽人儿，你让我情不自禁，不顾一切地向你飞奔而去。

掠过芸芸阡陌交通，风尘仆仆远道追来，神奇的圣山呵，你可知否，我是如此的轻松，因为我在行程中，放下了沉甸甸的行囊，放下了那被尘世刺痛的心殇。当我的步履接近你，我不禁欣喜若狂，你张开着热烈的双臂，你在用冰雪的纯洁等待我，你在用母亲的宽容理解我，你在用自然的情怀拥抱我。我在你宽广的胸间自由放纵。

踏着厚厚的积雪，依附着冰雪垒成的悬崖，一步一个足印拾级而上，视野在攀升中更加开阔，灵魂似乎出窍远离心地，身体轻飘飘地晃动。天地惠顾，山上竟然在那一瞬间，云开雾散，晴空万里，使我在空濛的世界里，神志在迷茫中再现无穷尽的惊叹。壮丽的玉龙雪山啊，净化了我的灵魂，洗涤了我的心灵，提升了我的神性。

冰川层层叠嶂，远山苍苍茫茫，无边无际的苍穹之下，你像一条洁白的玉龙，静静地卧在重山峻岭之中，多么清纯宁静，多么空旷神奇，多么美妙迷人，以致使我如痴如醉。会峰临绝顶，捧一手雪观之神清目明，尝一块冰则冻彻骨骼，披一身雾岚却裹住凛冽，在梦想与现实的边缘，我的心已然悄悄融化于冰天雪地之间。

临立山巅昂首远望，一片雪花迎面而来，轻轻地敲打着我的容颜，也撞击了我封存已久的心事，何必要自寻烦恼啊，“世与我而相遗，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卸下其繁琐与倾轧，抛弃烦恼与无聊，远离疲惫与凡尘，让你的神奇洗却我所有的悲伤，洗却我混浊的目光，留下一片心臆的静美与空灵。

蓦然回首又是一绝，紧挨着山顶不远的地方，几块巨石随风抖落雪衣，在灿烂的阳光中闪着墨蓝的光，它们俨然是几位道貌岸然的哲学家在开会探讨深奥的哲理，思考着如何让雪山之乳汁，孕育贫瘠的土地，造福于广大的民众，让人们用心拥戴雪山，爱护雪山，使雪山与人民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世代相传、繁衍生息。

心儿紧贴着雪地，倾听你动听的山音，想要探寻冰雪消融的韵律，溪水流动的秘密，但你的一切却是那样的静谧，面对你的泰然，我担心我笨拙的笔尖，会划破你经久的古典和纯洁，写出满纸凄凉的句子，满目沧桑的泪流。我手足失措，语言贫乏甚至枯绝。我知道自己无法描述你的雄伟，你的神奇，你的缥缈。

悠扬的乐声轻入耳鼓，定然是那纳西村里传来的古乐，他们在演奏你悠长久远的历史。不知从何年何月起，纳西人便同你息息相通、生死相依，共同创造了丰富多彩的纳西文化。驻足冰山雪崖之间，倾听其美妙的纳西乐章，音调时而似泉水淙淙，时而似万马奔腾，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神圣的玉龙雪山啊，你是我们民族精神的象征和骄傲，我愿做你怀中的一棵小草，在你苍白的雪颜上点缀一点绿意，以增强你的生命力；我愿做你近旁的一棵雪松，同你一道力顶风雪，傲然挺立；我愿做勤劳勇敢的高原人，披星戴月奔走在你的身旁，用动听的歌声、优美的舞姿，演绎那对你亘古不变的爱情。

美丽的玉龙雪山啊，在你甚寒的高处，看着你、听着你、感受着你，以一杯的宁静，独酌你山巅的寂寞；以一眸的清纯，揣测你千古的落寞；多想让饱受尘世煎熬、历经沧桑和炎凉的皮囊，迷失在雪山峡谷之下，深埋于在万丈冰崖之间，或是幻化为雪花点点，随西风飘然而逝，让一缕魂魄在天籁中化为玉屑飞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