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人转艺术的多层面思考
2011-08-15刘晓波
□刘晓波
对二人转艺术的多层面思考
□刘晓波
历史的进步与发展,科技的兴旺与发达,艺术家的追求与探索,有些艺术被淘汰,有些艺术被发扬,这是艺术规律。具有200余年历史的古老民间艺术的二人转,面对各种新潮艺术的冲击,不仅没有丝毫的衰败之象,而且更加繁荣红火,甚至以更大的包容气魄,将许多新潮艺术(如通俗歌曲)纳入到自身的艺术要素之中,形成兼收并蓄的新态势。
尤其是二人转丑角演员出身的赵本山,在将二人转丑角的“说口”艺术引进到他的戏剧小品表演艺术之中的同时,又在电视剧《刘老根》、《马大帅》、《乡村爱情》中大量糅入了二人转艺术,并办起了“绿色二人转”的“刘老根大舞台”,推出了一大批二人转新秀,令全国观众瞩目,也使二人转艺术步入一个更新更高的台阶。
然而,如何从更高的美学高度来审视研究二人转的表演艺术,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而这一课题的研究,无疑对于二人转艺术的进一步繁荣发展,提供理论启示与艺术实践的双重参照系。为此,笔者对此发表若干浅见,权当抛砖引玉。
一、对二人转艺术美学形态的哲学性的思考
二人转艺术形态的独特,集中体现在它的多元综合性与交叉性上面。
关于这一点,著名二人转专家王肯先生论述得十分精准:“二人转是一个复杂的概念。……说它是戏曲,又不全是戏曲的戏曲,曲艺和歌舞的成分不少。说它是曲艺,又不全是曲艺的曲艺,戏曲和歌舞的分量较重。说它是歌舞,又不全是歌舞的歌舞,戏曲和曲艺的特点突出。”(《土野的美学》)
由此可见,二人转是戏曲、曲艺、歌舞(音乐与舞蹈)高度综合而成的一种交叉性或边缘性的艺术形态。近几年来,二人转又吸收了通俗歌曲演唱、乐器演奏(如二胡、葫芦丝,萨克斯等乐器的演奏)以及杂技、魔术等表演艺术成分,并以“绝活”形式(如用鼻子吹奏乐器)出现,无所不容、无所不包的独特的艺术形态,被群众誉为:“二人转是个大竹筐,什么玩意儿都能装。”
二人转表演艺术的主要特征是“千军万马,全凭咱俩”,是一旦一丑的“二人”。而在中国哲学上,“二”是最神圣的变数,蕴含着极大的创造力。
田子馥对此阐述得十分精当:“‘二人转’是内容,也是形式,是具象的,也是象征的。‘二人转’象征着阴阳互补,美丑互托,男女互亲;‘二人’象征人类的生命意识;‘二人转’在舞台上是一幅生生不息的运动着的‘太极图’。‘二人’是男女、是夫妻、是父女、是君臣、是主奴关系的变化基础;‘二人’又概括了伦理,是以伦理为中心的中国文化的‘活’的图像。‘二人’是乾坤、是刚柔、是文野、是大小的对称与抗衡,是抽象整合生发美的基石和土壤。”(《二人转本体美学》)
二人转的基本形态是“二人”,“二人”的基本形态是男女,所以“二人”总以两性诱惑为形,以男女性爱为神,展示人类生生不息的至乐至爱。
对此,杨朴论述得就更为集中:“二人转的构型不仅表现了对性爱的追求、渴望,又表现了性爱的狂迷、沉醉和欢欣。”(《二人转艺术的构型》)
这也是二人转表演艺术至今仍离不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而巧妙地“打擦边球”的基本原因。
二、对二人转艺术美学精神的民族性的思考
二人转表演艺术,在美学精神方面,具有鲜明的民族性特点。
这种美学精神的民族性,集中体现在二人转表演艺术的滑稽、幽默、风趣、诙谐等构成的喜剧精神方面,而这种喜剧精神又源于民族美学精神的乐观美。
二人转表演艺术最大的特点是逗乐、搞笑,它是“笑的艺术”,以引发观众开心的笑声作为表演艺术的“最高任务”。
三、对二人转艺术美学意蕴的通俗性的思考
二人转表演艺术同整个二人转艺术一样,都是通俗艺术,属于俗文化范畴。因此被称为“平民艺术”、“农民艺术”、“市民艺术”。
在美学意蕴上,二人转艺术以通俗性、浅显性为特点,与高雅性、深奥性无缘。这也是它被群众“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的主要原因。
为了这种通俗性,二人转表演把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与重要的历史人物都“化”为通俗性的人与事。如《大西厢》中的千金小姐崔莺莺,也不再是大家闺秀,而是一个满嘴俗话、敢于失身的东北村姑的形象。
至此,我们对二人转艺术的审美,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但是,我们也必须知道,任何俗的艺术,也都有高雅的一面,二人转能不能进入高雅的艺术殿堂?我们说能。过去的《女队长》、《小鹰展翅》、《叱咤风云》已是证明。这需要我们继续努力!
责任编辑 王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