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
2011-07-25袁雨婷
袁雨婷
我管她叫妈,虽然有时也叫她Mum,但万变不离其宗,我是打她那儿来的。
这位在外人看来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中国典型女性总是在我因贪玩晚回家时大吼一声:“死丫头,这会才死回来,你死哪儿去了!”当时院里那枣树的树叶便因其深厚的功力而枯叶萧下,我甚至怀疑那棵伴我长大的枣树就是因为她的狮吼而拒绝开花结果的。
至于我们的关系,用我爸的话来说,“一个在青春期,一个将近更年期,两个人在家谁知道会怎样!”老爸就是老爸,一针见血。
“你看你,又把房间弄得一团糟,小心没人要!”“我不是已经铺好被子了吗?”我低声嘀咕道,“只是一点小乱嘛。
“被子铺好,房间就能整齐啊?要每天擦地至少一遍!”
“你知道那要花多少时间,浪费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你别给我耍贫嘴,我说了房间要每天擦一次,你就得给我擦!”
“老妈,女儿很忙的,我保证在临走前帮你擦干净,行不?”
“不行,你看你房间到底是猪窝还是什么,这是人能呆的地方的吗?”
“您老不是好好地呆在这儿吗?这说明了什么?”
“好啊你,刚念两年书,就跟老娘耍贫嘴……”
随即老妈亲手导演了一组限制级血腥画面……
“妈,我错了,我真错了,啊……”
后来,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爸爸哭诉着。孰料,老妈已经恶人先告状,还添油加醋地说了“老有不明男生往家里打电话”如此云云。害得我再一次接受了老爸意在言外且语重心长的教导。真是气煞我也,什么跟什么嘛,我还没将您和同事瀟潇洒洒去海门shopping,却把正处花季的女儿孤孤单单一人扔家里的事向老爸汇报呢!哼!
不过,老妈就是老妈,凡事皆能神机妙算,让我不得不服。
“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老妈拿来一只削好的苹果,一脸的春光灿烂。
这是先礼后兵,我焉能中计?“噢,没事,只是在构思小说而已。”
“那小说讲的是什么呀,说来听听,没准老妈能给点意见?”
“没什么啦,大人是属限制级的。”不知怎么,我感觉有点弱弱的。
“是不是一个男孩向一个女孩告白之类的呀?”奇怪,老妈笑容依旧如花。
“嗯,……应该是那样。”我莫名地红了脸。
“那你觉得女孩要答应吗?”笑得真灿烂,让我都觉得有点恐怖了。
“我……我不是在构思嘛,那您老的意见呢?”我费劲地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背早就开始冒汗了。
“看来我还是来对了。”老妈也这么自恋,“所有人都会遇到这个时候,会被自以为是所谓感情的情感所迷惑,但是迷雾是遮蔽不了真正明亮的眼睛的。你还记得那个下午吗?在超市?”
“哦。在超市那次。我说有两个挑薯片的男孩很帅气,您说给我一个机会接近他们,让我帮你去整理货架,结果那俩人一会便挑完了,我却帮您义务劳动了一下午!”想到这儿,我不由得一股怨气顿由心生,可转念一想,“嗯哼,不是小说嘛,扯这个干嘛?!”
“哈哈,你得明白,盲目的听从是要付出代价的!”然后老妈潇洒离开,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不愁女儿嫁不出去了。”
不过,不得不说老妈是我的及时雨,她的降落,使我心头阴翳的浓雾倏地消失殆尽。
尽管很多时候,我和妈妈常唇枪舌剑地你来我往。不过大部分时候,我和她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毕竟,她不会叫我去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我也不会逼她听流行歌曲。两代人就该有这样的两种性格,两种心境,并没有谁对谁错,所以我家才能常现两道相互交织的美丽风景。
(指导老师 徐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