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复活记
2011-05-30詹姆斯.李
詹姆斯.李
约定实施手术的周未终于到了。木乃伊七号躺在手术台上,护士已为他作过全身消毒,他身上插了许多线,测量脉搏、血压、心电活动、脑电波等,屏幕上显示的温度是5℃。
手术开始了。比森博士拿起了手术刀,沿胸骨从上胸部开始、直到腹部为止,做了一个很长的竖切口。两根很长的聚乙烯管分别插入血管,心脏输出腔内,也插进几根聚乙烯管。
两名技师正俯身调节着人工心肺机。于是一种高度含氧的溶液流入腹股沟的血管。几分钟后,它又回到连接心脏的塑料管。等这种溶液畅通无阻时,比森教授命令改用含氧的血液。一股红色的溶液射进透明的塑料管,注入股静脉。
开始对木乃伊加温了,他的体度升高到10℃,20℃,25℃,30℃……10分钟过去了,心电图的直线依然毫无动静。
“动啦!心电图动啦,你们瞧!”突然心电图出现一条稍稍不规则的线条。现在是33℃,屏幕上连续三个小尖。我的天,难道这具木乃伊的心脏真的要搏动起来吗?
心电图的线条突然跳了起来,画出一个粗旷、古怪的图形。温度又上升1℃。心电图上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心搏,又是一个心搏。紧接着,脑电图的指针也晃动起来。比森博士抬起头,激动他说:“雷利,这儿躺着的可能是个活人啦!”
在随后的五天内,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在307病室(密切观察室)中进行着。目前只有与当前的护理有关的医务人员才能进屋,我只能看病案记录。
星期三患者开始到处出血。
星期四患者出血已经止住。人还活着。
星期五患者出现自主动作!心脏搏动比过去有力。
星期六患者撤去氧气管,自主呼吸。
星期日患者已清醒!睁开眼睛盯着屋里医生护士的动作。
又过了一星期,雷利教授给我看两张X光片,木乃伊七号的骨折部位已经愈合。
木乃伊七号的健康状况一步步恢复,我们对他进行了解的必要性也与日俱增。白天我陪他坐坐,或给他看看杂志上的图画。过了两三天,他就对我笑脸相迎了。夜间,是护士詹妮弗小姐陪伴他。詹妮弗说埃及人常常干怪事,每天他睡觉前,都从花瓶里拿出一束玫瑰花,轻轻抚摩,那些花朵会全都合上,低垂下来,仿佛一个个闭目睡去似的。有一次,她还发现他凝视着一只玻璃杯,“叭”的一声,玻璃杯炸碎了。
幸好没多久,我偶尔发现埃及人会画图形文字,就告诉了雷利教授,教授请来了大英博物馆的布里斯托尔教授和埃及人对话。
埃及人用古老的文字说他来自孟菲斯,是一位大祭司,叫天际的荷赖斯。
当埃及人被告知,他早已远离了他的时代、他的城市,活在五十个世纪后的今天时,他一下子受不了啦。他浑身颤抖地倒在床上,脖子和脸部剧烈抽搐。
“快注射镇静剂。”雷利教授叫道。他跃身上去,压住了木乃伊七号。看来我们太操之过急了。
随后的几个小时,埃及人昏沉不安地睡着了,嘴里念念有词,雷利教授把它们一一记录了下来。
午夜12点左右,我决定再去看他一次。可我在走廊里没走几步,就发现公用通讯系统闪出一行字:心搏骤停,307室。
各方面的有关人员拥入307室,可木乃伊七号已不见了。
木乃伊七号失踪了,当班的护士詹妮弗小姐当然脱不了干系,可她却神态迷乱他说:“我刚刚离开这屋子……时间不长……警报响了起来……然后……然后他就不见了……”
比森博士在护士室里大声发布命令。大楼各层都收到电话通知。每个出口处都安上岗哨,没有证明,谁都休想离开医院。
第二天早晨,看守医院边门的一名守卫“中风”了,他的脑电波呈一条直线,但他还活着,就像一座雕像,完全没有自主动作。
从守卫的情况和身不由己离开病房的詹妮弗联系起来看,木乃伊七号确是一个有着超凡魔力的人。
这时,一个同位素实验室送来的报告,把不久前送去的木乃伊七号的骨组织标本分析结果告诉我们。这个报告令人大吃一惊:对骨标本所测定的结果说明,木乃伊七号大约生活在27000年前。而本乃伊六号,那只狒狒的骨标本测定,以及古墓壁画上的图形文字、金字塔的年代测定结果,都表明木乃伊七号应该处于距今约4700年的那个时代。
会不会搞错?我们又送去其他标本,测定的结果依然一样。这一发现,使我们寻找木乃伊七号的心情更为迫切。
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而且不能惊动敏感的新闻媒介,这已十分不易,更何况是一个具有巨大魔法的古埃及大祭司。商量了好久,觉得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把他引出来,用他渴望了解的事物,对他又不具有威胁性的环境,把他引出来。这样。我们就决定在博物馆举办一个有关古埃及文化的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