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那一抹潜进身体里的女人香
2011-05-30恋儿
恋儿
1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远离了她。但此刻,当我要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的眼前重又浮现起她的身体,以及与她玲珑浮凸的身体不相称的一张纯真的睡脸,我便瞬间沦陷。
我清楚记得,那天我刚刑满出狱。四年前我失手打伤了我的继父,因为我亲眼看见他想非礼我妹妹。四年极度苦闷的牢狱生活让我变成一只饥渴的狼,本来我打算一出来就去按摩院找个小姐舒服舒服,可是交了房租之后我手头上只剩下三天的饭钱。
穷得叮当响的我坐在人民广场的花圃边地苦思冥想着赚钱的办法。
她适时地出现在我面前,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却有着一副诱死人的身材,完全是魔鬼与天使的混合体。我坐在椅子上,感觉裤子里面缓慢而坚硬的变化,我几乎是涎着口水目送她从我面前走过。
接着一道银灿灿的光很快划过,我清晰地看见她掏出手袋里的纸巾株汗时,一个什么东西从她袋子里掉了出来,无声地跌落在草地上。
我殷勤地跑过去捡起来,刚想叫停她,话在喉咙里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地上的失物是一把钥匙。我马上意识到,这会不会是她家里的钥匙?如果是的话,那我顺手牵羊取点东西江湖救急应该不算过份吧?
这么想的时候,我就闭上了嘴,我实在是穷得无路可走了。
我和她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跟着她到达一个叫新宛小区的地方,再看着她走进电梯,电梯显示的数字是11。
那晚我梦遗了、我梦见自己摸进她的家里,还和她上了床。她不穿衣服的身材真是货真价实的好,胸脯是鼓鼓的,腰身是细细的,最要命的是她非同一般的温柔。忽而变成一只小绵羊,忽而又变成一只蚂蚁似的钻进我身体里,掏啊掏的,把我掏空了。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睡裤里一片潮湿,似乎还散发着体液的腥,我捏起扔在床头的那把钥匙,迫不及待地等待天黑。
好不容易才熬到晚上十二点,我步行走到新宛小区,直接搭电梯上了11楼。11搂只有两个单元,我凭门口的简洁程度断定她是2门。我摸出钥匙迅速插进孔里试了一下,由于太紧张,试了几次都插不进去。我急得满头大汗,感觉小腿肚子都有点抖了,但有一种莫种的兴奋驱使着我继续。终于,我听到轻轻的叭一声响,我进去了!
我扫了一眼黑暗的客厅,证实没人之后,我推开了惟一一间睡房的门。当那个一夜之间出现在我梦中数次的女人呈现在我面前时,我瞬间就凝固了。9月是广州气温最高的一个月份,熟睡的她没盖被子平躺着,一对诱人的丰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一对沉睡的兔子,两条雪白的玉腿叉开着。她时不时在睡梦中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她开着空调,可我却在十秒内就湿了全身。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含住她舌头的欲望,那一点点腥红,在月光下显得异常一情欲,我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翻了个身,忽然就坐了起来。我当时吓懵了,我怔怔地站在床尾,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上流下来,我想这次死定了。
令我惊奇的是,她好像对我视而不见,径直绕过我走进洗手间,很快我听到哗哗的尿声。接着她就走了出来,径直又走到床上倒下去睡着。我抓了抓发麻的头皮不敢细想,撒腿就跑出了她的屠间。
回到家后,惊魂禾定的我拼命地想,终于让我想到了,我记得在监狱里我曾和一个做过医生的犯人很谈得来。他曾经对我说过有一种病叫做梦游症,患上梦游症的人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样可以活动甚至可以吃东西,可他本人是毫无知觉的。我猜她当时应该就是在梦游。
这个猜测让我欢喜若狂。
我像一个尝到了甜头的小孩,隔了一晚,我又利用那把钥匙,潜入了她的家。
2
这次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害怕了,我甚至在她的客厅里吃了两根搁在茶几上的香蕉再晃晃悠悠地推开她的房门。她这次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丝绸无袖睡衣,两条修长的手臂就吊在床边,短得不能再短的裙沿下是浑圆白皙的大腿。我用眼神贪婪地从上至下地亵读了她一番,我本来真的只是想饱眼福而已,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要爬上她的床。可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何况她又那么性感,我伸手触碰了一下她微微嘟起的嘴唇,一股强烈的像电流似的东西让我手臂麻了麻。我俯下身,闻到股清香,是女人肉体的香,我痉挛了,原始的兽性在这一刻被她的温软香唤醒,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脱掉衣服就压了上去。来不及吻,来不及爱抚,匆匆地用手掰开她的双腿就冲了进去。她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啊”了一声睁开眼。我惊恐地看着她,心想如果她叫起来,我要不要捂住她的嘴或者扼住她的脖子。
结果她没叫,眼神空洞地盯着我看了几下就闭上了。我暗喜,她应该是梦游症发作了,我放心大胆地重新爬上她的身体,慢慢地、她好像有了回应,腰肢变得很软很软,高湖的时候我似乎还听到她喉咙里发出的低低的呻吟声。我长长地叹一口气,跌落在她的身边,怕她光着身子着凉,又顺手给她扯了张空调被盖上。
一整天我都躺在出租屋里,一直都没听到外面有动静,没有警察,也没有呼啸的警车经过的声音,我吊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天一黑,身体里某个部位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我洗了个凉水澡,还是不行。我相信人是有惯性的,而人最大的惯性就是纵容。我只好狠狠地踢了一下浴室的门,抄起那把该死的钥匙,直奔新宛小区而去。
她依然没有被我惊醒,熟门熟路的我开始不再猴急,而是懂得欣赏她温软富于弹性的身体。抚摸非常美妙,我甚至张开牙齿细细地轻咬了几下她的耳朵,她好看的眉头皱了一皱,惹起我无端的一点爱怜,我甚至温情到在事后紧紧地抱了抱她。临走的时候,我看见她床头柜上一张工作证写着:林小敏。
但回到家,高涨的情欲得已渲泄之后,我又重新感到害怕,我相信我不是个天生就安于做贼的坏人。我的良心时刻都在提醒我,我正在伤害着一个女人。如果,万一,她有一天事后记忆起来,把我流在她床上的那些可疑的精液拿去化验,那我就只能束手待毙,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可怕得看不到未来的监牢里。
因为心虚,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连续找了几份工作都因出错而被炒,我恨死了那些带有色眼镜看我的人。凭什么那个每天打扮得像妖精似的马莲娜经常做错事没被炒,而我只错了一次就被辞退?
我无精打采地掏出钥匙开门,进了门,我才发现我进错屋了,这不是我的家。我再看看手中的钥匙,原来是我捡来的那把,我前几天把它跟我的钥匙都圈在一个铁圈里。
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把钥匙可以开其他人家里的门。我再试着将钥匙插进另外一户人的门孔里,居然也能开!
我明白了,这是一把万能钥匙!我像得到宝贝似的将那把钥匙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外表上它跟一根普通的钥匙并没什么分别。我不清楚林小敏为什么袋里会有一把万能钥匙,但我知道有了这把钥匙,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报仇。把那个无端炒我鱿鱼的门市部主任捉弄一番,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我在他家门口前面的树底下躲着,直到确信他家没人后,我才拿那把万能钥匙开了门,将事先准备好的元老鼠放在门后面。
我等着看好戏。主任和他身怀六甲的妻子买菜回来,打开门,我在楼下听到一声凄厉的惨
叫声。然后我满意地笑了。
我刚离开走到马路对面,却看到一辆救护车飞驰而过驶进了主任住的那幢楼下。我心里一惊,跟着走回去,我看见主任那个大着肚子的老婆被抬了出来。我听旁边的人说她开门看见一个死老鼠惊吓过度晕过去了,都不知道孩子保不保得住。有个人说,无端端家里有个死老鼠,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老天罚他。
我有些心悸但同时又有些得意地看着脸色惨白的主任一路跟随着车离去,那种感觉是难以言表,又让人上瘾的。这个意外的情节让我忽然发现自己充当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上帝似的角色。我以前看过“基督山复仇记”,尤其迷恋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
我开始不满足于在林小敏那个小小的身体上得到的快乐,我试图利用我的力量,获得更大的收获。
5
我潜入了一个已经踩点几天的单元,这是一个独身女人的居所。凌晨两点半,应该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况且这个女人家里暗灯黑火的,表明主人已经进入梦乡了。
但我毕竟不是专业的贼,我只不过是个闭赋在家找不到工作的失业镕人,我根本没有预料到她会关着灯斜躺在床上。当我的手电筒扫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双圆而黑亮的眼睛,我吓得立刻没有了反应。
倒是她比我要镇静,她伸手扭开了床头灯,向我招招手。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似的走到她身边,她又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下来。说,别怕,我要报警的话早就报了,不过我现在要报也不迟,我可以说你强奸我。她笑着,像说一个故事似的,一边讲一边顺手就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衫,露出一片白花花的乳房,乳沟很深,看得我晕头转向。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小忙,我不仅可以给你一笔钱,还会很听话地让你……
她不说了。我的嘴动了一动,心想如果她让我做的是犯法坐牢的事,那我情愿现在就被抓。
她好像看透了我心事似的,说其实也不是难事,我现在正跟我丈夫闹离婚,我想你去他家里帮我偷一份协议。放心,只是我跟他私底下签的,我想拿回来。你知道,一个即将单身的女人,总是想在离婚的时候尽可能分多一点钱。
我信了,她的声音很诚实,不由得我不信。何况她的身体比起林小敏的更丰满更让人容易产生欲望,我喘着粗气将她扑倒在那张弥漫着香水味的席梦思上。
事后我得到了一张地图。
我根据她给的地图,再凭着我的万能钥匙,轻易就摸进了她丈夫的小别墅里。
推动花瓶后,一个隐藏的假墙露了出来,里面有一个按扭,当我伸手碰到那个按纽时,屋里的灯忽然全亮了,然后从我身后跃出一条吐着长长舌头的狼狗。一个光头男人披着一件睡衣,冷冷地瞅着我,说:标书不是你这种素质的人能偷的。宝贝,Come on,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我还没反应过来,裤裆就被狼狗叨住,我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但我还很清醒,我知道我上了那个女人的当,那份根本不是离婚协议,是一份涉及过亿的投标书。我强撑着一口气硬生生地踹了狼狗一脚、有什么东西断开了,我顾不上只是没命地往外跑。
深秋的夜冷洌而凄清,我一边跑一边感觉大腿中间有血在流,我以为我要死了。
在我以为是生命最后一刻的时候,我想到了林小敏。
4
我草草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扎好受伤的部位,然后我上去找她。她还在熟睡,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她忽然就醒了,睁开眼看见我,说,你怎么很久没来了?
我再一次感觉到惊悚。
她低下头笑笑,说其实我第一次碰她,中途她就醒了。她当时没叫是因为她太害怕了,她怕我伤害她。后来之所以没叫是她觉得自己喜欢我,因为我给她盖了被子,从来没有男人给她主功盖过被子。
我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
之后她看到了我身上的伤,起来帮我包扎。我很难堪,不想提起原因,她也不问。但她的样子有点纠结,后来她对我说,自从男朋友走后,她非常寂寞。她说她自己也很矛盾,她没试过这样爱上一个男人,她觉得羞耻,但她又忍不住不想我。她扑在我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在她扑进我怀里的时候,我真后悔,当年我误伤了继父,我不曾后悔,可这一刻我很想往自己身上插两刀。如果我不那么贪心,我们或许会很幸福。
我最后没有勇气坦白,我撤了一个谎,我说我帮一个朋友的忙出了意外。我留在她家里一直到养好伤,她很尽力地照顾我,我却再也满足不了她。每当她帮我抹身的时候,我低头总是会看见我两腿中间缺少的那一小截。爱情这样干耗着,没有情欲,我觉得很没意思。
终于在某个深夜,我最后一次拥抱了那具让我曾经为之沉迷的身体。然后离开。
那天起,我们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