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赵谦

1．初来体验到温暖

上班时间，魏文哲正在忙着整理资料。部门经理推门进来，大声说：“给大家介绍个新同事。这是小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位女士。这段时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人总是进进出出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是魏文哲还是下意识地抬了抬头。这一看，让他吃惊不小。面前站着的这一位，用“非常漂亮”来形容显然是不够的，应该叫作沉鱼落雁吧。人长得漂亮，气质好，而且特有风韵，反正就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少妇。

“我叫尹菲菲。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说着就很大方地来跟大家一一握手。部门经理挨个把大家介绍给她，然后对魏文哲说：“小魏，你负责把办公桌和其他办公用品给小尹安排好。”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于是就收拾了一张空桌子，并自私了一下，把这个美女安排在了自己的对面，引得其他几个男士发出一阵起哄的嘘声。“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不要客气。”他说道。尹菲菲很感激：“谢谢，以后肯定有不少事要麻烦大家。”声音温柔、动听，很电人。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尹菲菲好像不大爱说话，总是很忧郁的样子。在办公室，魏文哲是一个比较活跃的人，总是爱讲些笑话，让办公室时时充满了笑声和朝气。尹菲菲脸上也会在这时候舒展开来，使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魏文哲也试探着问尹菲菲一些问题，包括她是从哪里来的。尹菲菲也就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说自己原先的那家公司离家很近，生活比较方便，但是效益不好，只好辞职了。而现在的待遇倒是挺好，但是离家太远，连孩子都没有办法照顾，所以准备在这附近租个房子。言谈中她透露了淡淡的忧愁。知道了这些，大家都对尹菲菲尽量照顾，尤其是几个男士更是大献殷勤。

作为办公室的小组长，这几天魏文哲就特别留意租房信息，正好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感觉比较适合尹菲菲，就约了她去看。尹菲菲比较满意。魏文哲说：“你要是满意，就让我帮你办吧。”剩下的事情，包括房租价格和一些日常设施都在很短的时间解决好了。这让尹菲菲很感动，心里热乎乎的，对魏文哲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很欣赏。

2.关系在走近

这天中午，魏文哲在办公室里没有休息，看了一会报纸，就拿出手机来，把以前的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调出来。因为办公室都张贴着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于是他就输入了尹菲菲的号码。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发信息。过了一会儿，尹菲菲的信息回来了，上面写着：原来真是哥的信息啊，你的笑话很好玩，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哥。

整个下午，魏文哲除了工作，就是给尹菲菲讲些工作要领以及在公司要注意的事情。虽然他们的工作范围不一样，魏文哲是负责销售，尹菲菲是管文案设计的，但是他所介绍的公司的一些人文特点，正是尹菲菲所求之不得的。尹菲菲对魏文哲很感激。第二天，他收到了一条电信公司的信息：你已经充值成功。紧接着是尹菲菲来的一条信息：哥，给你充了50块钱，希望你每天给我一个笑话，专款专用噢。这让魏文哲心里一动。

以后，魏文哲每天都会给尹菲菲一个笑话，再往后就发些互相勉励的信息。在这样的聊天中，有一天，尹菲菲问：“哥，你家嫂子干什么工作啊？”魏文哲犹豫了一会儿，告诉她，老婆原先也在一家很不错的公司上班，而且业务也非常好。但在一次事故中，她不幸把脸给烫伤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爱美的她从此就不爱出门。“你可以给她更多的鼓励，慢慢地她就会好起来的。”尹菲菲给他建议。但是魏文哲好像不大愿意谈这个，很快就改变了话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广泛。魏文哲很欣喜，感觉跟她聊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冲动，总感到时间过得太快。他本来下午都是下去搞市场调查的，但是自从尹菲菲来了之后，他能不下去就不下去。两个人接触的时间长了，魏文哲在感情上好像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在尹菲菲这里，他好像找到了一种感觉。尤其是尹菲菲离家很远，一个人在这里住，他感觉到有些可乘之机。实话说他并不是很随便的那种人，但是自从老婆出事后，他们就基本上没有了夫妻生活。老婆的心态变化很大，除了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之外就是沉默。这让他体会不到一点家庭温暖，而是感觉很压抑，在家里两人总感到别别扭扭的，作为一个虎虎生威的男人是很憋屈的。

3.谈及婚外情

这天，魏文哲发了一个比较敏感的信息，问她怎样看待婚外情。然后他就焦急而忐忑不安地等待。但是过了好久，尹菲菲都没有回信。他想，自己一定要锲而不舍，他不相信凭借自己谈吐不凡的口才和帅气的外表会搞不定这个独处的少妇。可是尹菲菲很狡猾，就是对他这方面的话题不感兴趣，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对工作对生活的其他方面话题，尹菲菲都很积极地回应，而且表现出了她健谈和渊博的一面。这样过了很长时间，当魏文哲再次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尹菲菲回答道：“这应该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情况吧，难道这还有统一答案吗？”然后她再一次问了他老婆的情况。他回答说：“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或许会选择离婚。”“要是那样的话，你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可是没有人喜欢的噢。”尹菲菲劝他说。

周末时，单位举办篮球赛。魏文哲是主力队员，他上场的时候，拜托尹菲菲帮他拿着手机。中间的时候手机响了，尹菲菲看着号码没有接。正好也到了休息的时候，她就把手机递给了魏文哲。是他老婆打来的。

真正让尹菲菲对魏文哲产生好感的是发生在路上的一件事。那天，他们从公司里出来，刚走没多远，就看见一个老太太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给蹭倒了。老太太一下子就昏迷过去了，摩托车只略微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逃走了。魏文哲二话没说，就要去搀扶老太太。周围的人都说：“你真敢救人啊？不怕被赖上吗！”魏文哲像没有听见一样，急忙抱起老太太拦了辆出租车，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垫付了住院费用，并等到老太太的家里人来。后来尹菲菲问他果真不怕吗？魏文哲回答说，事后有点怕，但当时没有想这么多，不过真正赖人的毕竟是少数。

也许是水滴石穿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后来的聊天中，尹菲菲终于勉强接受了一些敏感话题，但总是浅尝辄止，不愿深谈。不过这也足以让魏文哲高兴万分了。

后来，有一次，他问道：“你说同事之间会产生婚外情吗？”尹菲菲回答道：“不会有，也不能有！别忘了，你还是我哥呢！”并且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这多少让魏文哲有些失望。但是他想，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矜持吧，只要注意把握好分寸和时机，早晚会攻下这个堡垒来的。五一节的时候，公司里要组织一次郊游活动。尹菲菲对魏文哲说：“带着你的老婆一块出去玩吧，这正好是改变她的机会。”魏文哲说：“试一试吧，不过不大可能说服她。”最终他的老婆没有参加，他只是带了儿子一块来。那天，尹菲菲也带了她的女儿雯雯，魏文哲对她们娘俩很照顾，尤其是对雯雯，一会逗她，一会背着她。而尹菲菲也对魏文哲的儿子照顾有加。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尹菲菲也自然成了焦点。他们玩得很开心，他们的关系也更加深了一大步。

这天他回到家里，老婆晓倩声音幽幽地说：“我想开个店。”魏文哲吓了一大跳，心想她一定是在发烧说胡话，就没有搭理她，而是闷头做饭。这段时间，她不出门，整天除了手里攥着手机发信息就是上网，也不知道在忙活啥。只要她不发脾气，干什么就都由着她，他也懒得管了。

“难道你没有听见吗？”晓倩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不满。他连头都没有抬：“是开网店吧？”“什么网店，我想在外面租间房子。”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我想开个化妆品商店。”“行，我赞同，需要多少钱，我负责。”看她不是开玩笑，他也很高兴。“人不能封闭自己，就是要走出去。亲爱的，我以前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无言以对，感觉老婆今天有点怪怪的。

在家里，魏文哲跟老婆都是分居的，这就给了他自由，所以他的很多信息都是晚上发给尹菲菲的。现在他们几乎是无话不谈了。有时候，魏文哲会打个擦边球，引出一些性爱方面的话题。虽然尹菲菲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感或者抵触，但也是劝他跟老婆多主动一些。这样的情况有很多次，魏文哲也就有些心动。

这一天是周末，孩子没有去外婆家。晚上，老婆去洗澡，魏文哲正在上网。一会儿，老婆已经站在了他的后面。他虽然一惊，但还是被她那迷人的装束差点给电倒了。两年多了他都没有动过她一下，现在，他不能自控了。她也咯咯地笑着，脸红红的，并一下抱住了他。虽然这一次不是很完美，但毕竟有了突破。事后，两人谈了很久。尽管也时有争吵，但更多的是一种交流。经过一阵忙碌，一个月后，晓倩的商店终于开张了。

4.渐行渐远的婚外情

有一次聊天时，尹菲菲无意中说出马上就到自己的生日了。这让魏文哲心里一动，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马上发信息过去，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尹菲菲说自己喜欢小吃，你就买上一车零食吧。魏文哲说好啊，保证让你吃个够。

其实，魏文哲打起了小主意。他大着胆子买了条高级睡裙。他想象着她接过礼物时的表情。或许，那会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夜晚。

经过了几天的焦急等待，终于到了这天。魏文哲一身休闲装，怀着激动的心情，提着礼物到了尹菲菲家里。

尹菲菲打开门，魏文哲把手里的鲜花递了过来，然后就想顺势给她一个浪漫的拥抱。尹菲菲狡猾地躲开了，然后做了个非常优雅的“请”的姿势。“快出来，客人来了！”魏文哲一愣，刚要说什么，一个男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这是我老公。”尹菲菲笑吟吟地介绍道。魏文哲感觉自己一下子从赤道到了南极，用三个字来形容比较合适，那就是：透心凉。“我叫张扬。”男子自我介绍道，并跟他握手。魏文哲只好强装笑颜，并很机智地回话：“你好，经常听小尹说你很优秀，所以我早就想认识你了。”

张扬把魏文哲安排在座位上，对尹菲菲说：“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尹菲菲说：“还有一个人呢！”正说着，门铃响了，打开门的时候，魏文哲几乎要吐血了，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婆晓倩！

晓倩也愣住了。尹菲菲笑着把晓倩介绍给自己的老公，然后说：“你们两个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晓倩看着尹菲菲说：“你好，‘快乐的鱼。”尹菲菲说：“你也好，‘醉心以前好时光。”看着魏文哲和张扬疑惑的目光，尹菲菲解释道：“我们是无话不谈的网友。”晓倩有点吃惊地说：“我压根没想到，你跟文哲竟然也认识。”尹菲菲说：“是啊，我们不光认识，而且还是同事，否则还没有机会跟你认识呢。”魏文哲像在雾里一样。

大家边吃边谈。这才知道，当尹菲菲知道了魏文哲家里的情况后，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给晓倩发了些鼓励性的信息。后来她们就不时通过手机信息聊，有时在网上聊，给了晓倩许多自信，让她最终从阴影里走出来。

“真是谢谢你，小尹，要不是你，我现在仍在家里窝着呢！我现在不但找回以前的我，而且生意也真不错。”晓倩端着酒杯说。“你不要谢我，我们是双赢，你的货都是从我妹妹那里进的，也扩大了她的生意。”

张扬也是一个非常健谈和风趣的人，这跟魏文哲的性格有相似之处。两人谈得很投机，竟然有了互相照顾生意的意向。

离开的时候，尹菲菲把魏文哲带来的那个衣服袋偷偷塞进了他手里。一路上，晓倩都是挽着他的胳膊，就像以前那样。回到家里，晓倩打开衣服袋，看着那件睡裙，感动得热泪盈眶，说：“老公，谢谢你，还记得这个特殊的日子，给我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魏文哲有点蒙蒙的。晓倩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说：“我们结婚十周年了，你是一个细心的人。”那一天晚上，两个人都很激情，很投入。

第二天，魏文哲给尹菲菲发了条信息：“你可真够狡猾的，不过，仍然谢谢你。”

尹菲菲回信息说：“谢谢你昨天能参加聚会。其实，我的生日早就过去好几个月了。”这下，魏文哲真的愣住了。

自此以后，两家人经常来往。在单位，魏文哲因为不凡的业绩被提升为部门主管。他跟尹菲菲始终保持着一种名副其实的兄妹关系。魏文哲跟老婆晓倩的关系也恢复到以前的和睦和温馨。 ■

（责编：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