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斯的教育思想及其对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启示

陈 联

（湖南工业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湖南 株洲 412008）

诺尔斯的教育思想及其对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启示

陈 联

（湖南工业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湖南 株洲 412008）

诺尔斯“非正式成人教育”和“自我导向学习”的教育思想为成人高等教育发展带来新的启示，从拓展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领域，引导成人高等教育课程开发的取向，构建成人高等教育教学的有效策略等方面着手，把成人高等教育引领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境界。

诺尔斯教育思想；成人高等教育；启示

成人高等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成人教育中的高层次教育和重要组成部分。其目的在于对符合入学标准的在业或非在业成年人实施高等教育，满足成年人提高自身素质或适应职业发展的要求，是培养专门人才的途径之一。但是，面对21世纪所倡导的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和学习型社会，成人高等教育却感到诸多的不适。所以，成人高等教育革新便成了一种历史必然。

一、诺尔斯的成人教育思想

美国成人教育学家诺尔斯可以说是“成人教育之父”，是人本主义思潮的典型代表。诺尔斯的成人教育思想极其丰富且具有较强的实践性。

1.非正式成人教育思想

诺尔斯一直在探寻一种“全面而逻辑分明的成人学习理论”，他认为这种理论以“非正式”之名无疑是最为适合。［1］在1950年首本专著《非正式成人教育》中提出了非正式成人教育的概念。

（1）非正式成人教育的涵义。他指出：大多数成人倾向于在“友好的、非正式的气氛”中学习，并要求学习内容可以选择、学习方式更加灵活、生活工作经验能得到运用。同时，参与者的热情和承诺也很重要。

（2）非正式成人教育的特点。诺尔斯把非正式成人教育与正式成人教育进行比照，阐述了非正式成人教育的特征。第一，正式的成人教育多数是由大学、中学和商业学校等正式的教育机构提供。非正式成人教育一般贯穿于如基督教青年会、基督教女青年会、社区中心、劳动联合会、工厂和教堂等学校以外的社会机构提供。第二，正式的成人教育的组织形式一般为井然有序的课堂讲授，而非正式的成人教育则更适于采用团队和论坛的讨论形式。第三，正式的成人教育更适于“学习新的具有强烈本质性的东西”，非正式成人教育则“提供实践和提炼所学内容的绝佳机会”，同时也是激发兴趣的有效手段。第四，非正式的成人教育的主题显得更为灵活，可以是纯粹的娱乐，也可以是严肃的演讲，而正式的成人教育则必须限制在一个单一的学科领域。第五，非正式成人教育对参与者的时间、经费和精力的要求一般少于正式的成人教育，由此，它们更容易吸引那些兴趣不怎么强烈的人。［2］

（3）非正式成人教育的目标。第一，帮助成人教育者获得对自身的了解，了解自己的需求、动机、兴趣、能力和目标，能够客观而成熟地审视、评价自己，接纳并尊重自己的现有状态。第二，对生活形成并保持一种动态的态度。成人学习者应该认识到变化的存在并意识到自己身处变化之中，而变化需要去适应，所以成人应该习惯将经历视为学习的机会，并善于从中学有所得。第三，获得实现个性潜能的必要技能。每个人都有为自身和社会福利作出贡献的潜能并充分发挥这些潜能。实现这些潜能，需要职业的、社会的、市民的、艺术的等很多技能。［2］

2.自我导向学习

在职业生涯的后期，诺尔斯对自我导向学习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成为当时自我导向学习研究之集大成者。1975年，诺尔斯出版了《自我导向学习》的专著。

（1）自我导向学习的涵义。他认为“自我导向学习”应该最广义地理解为一种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个体主动地诊断他们的学习需要，明确地表述学习目标，鉴别并确定学习所需的人力、物力资源，选择并实施适当的学习策略以及评价学习结果，期间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3］自我导向学习应该是成人学习的主要方式，它是人的发展和成熟的必然体现，也是实现人独立学习、终身学习和自我可持续学习和发展的保证。

（2）支持自我导向学习的理由。他认为：主动卷入学习的人比那些被动地接受知识传授的人要学得多、学得好，“相对那些被动的学习者，他们的学习目的性和动机都更为强烈，能更好、更持久地保持和运用所学到的知识。”自我导向学习更符合人类个体心理发展的自然过程，或者说，自我导向学习更符合人类个体心理发展的自然过程。“成熟的一个必要方面就是发展一种对自己生活越来越负责的能力，即变得越来越自我导向。”［3］教育领域的很多最新研究表明，学习者在学习中表现出主动性是学习的关键。

（3）自我导向学习所需要的能力。诺尔斯认为，自我导向学习并非适合所有的学习者。能够有效地进行自我导向学习的学习者，一般需要具备以下能力：能客观认识自表现的反馈；能参与诊断其学习需求；能形成其学习目标；能确认完成学习目标所需要的资源；能设计学习策略并使用合适的学习资源，以有效地实施学习计划。

二、对于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启示

诺尔斯所提出的成人教育学的理念框架深受人本主义思想的影响。诺尔斯的“非正式成人教育”和“自我导向学习”的教育思想，它超越了过去成人教育观的静态理论框架，并将整个成人教育理论体系引领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境界。

1.拓展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领域

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社会进入了一个开放的时代，出现了一系列成人教育需求：社会转型带来的人员结构的变化，新兴行业劳动就业岗位的出现，国家之间综合国力的竞争需要，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对生活品质的追求等，都必须通过成人教育来完成。今后，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追求将越来越高，主动要求学习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参与终身教育的愿望将越来越强烈。面临新时代产生的机遇，诺尔斯“非正式成人教育”的思想将帮助成人高等教育走出困境，开启思路。成人高等教育可以采用开放性的形式，即在教育对象、学习环境、学习手段和学习时间等方面更加开放。除了满足生产劳动和成人谋职、谋生的需要外，还可以根据不同群体、不同情趣爱好，开展更加丰富多彩的教育活动和学习活动，使成人丰富知识、提高能力、愉悦身心、健康体质、陶冶情操、提高生活与生存质量。实现“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需求目标。第一，从单纯学历教育向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培训并重转变，落实非学历教育在成人教育中的地位，开展各类教育培训：职业资格培训教育、执业素质和水平提升教育、职工转岗培训教育、新农民培训教育、新市民培训教育、老年教育、闲暇教育等非学历教育培训项目。第二，从单纯学校正式教育向正式教育与非正式教育并重转变。采纳开放入学制、自由出入制、学分互换制、实行生活经验学分制等，允许学员在一定限度内自由选择学习时间、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方便成人学员参与学习。第三，从单纯学校办学向学校办学与其他团体合作办学并重转变。形成办学主体的多元化，不仅政府与企业直接举办各种成人教育，职业学校、社会各界以及私人、社区也可积极参与举办成人教育。

2.引导成人高等教育课程开发的取向

成人高等教育是以培养应用型人才为主要目标。具体来说，就是要培养出具有事业心、责任感和良好的职业道德，获得本专业比较系统的基础理论、专业知识和基本技能，毕业后能在生产第一线工作的高级工程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这与普通高教以培养理论型、知识型人才为主的培养目标相区别。因此成人高等教育课程价值取向必须从传统的“以学科为中心”转变为“以学习者为中心”。其一，成人学习具有很强的目的性。成人学习是为了扮演社会角色的需要。对于成人来说，教育是一个提高能力以应付生活中面临的问题过程。成人需要学习的是那些与他作为一个家庭主要成员、劳动者、组织的成员和指导者等社会角色相符合的东西。如果是他迫切需要的，他们会乐意去学习，这是其学习的主要动力之一。尤其是对于现实联系密切的知识和技能更能引起成人的注意，即学即用，能立即解决其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有效性体现较快。由于成人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参加学习，因此，这种学习具有较强的角色针对性。所以，在成人教育中，教学计划和课程设置要与成人的社会任务和作用相适应，还要满足学员多样化的需求与个性化发展，体现出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相协调，先进性和实用性相结合。其二，成人学习具有丰富的经验整合性。由于成人的生活时间长，生活经历变化多，成人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日益成为他们丰富而重要的学习资源，人们从经验中学习的效果比被动学习的效果好得多。诺尔斯认为，成人从事任何事情都是以他的自身经验为背景的，这些已经人格化了的经验构成丰富的学习资源和进一步学习的基础。鉴于成人经验的多样性、丰富性和个体的差异性，在成人教育中应尊重学习者的人格，制定有弹性的课程计划，拓展学员的发展空间，发展其自主性。

3.构建成人高等教育教学的有效策略

美国学者戈瑞森（D.R.Garrison，1992年）说：“在成人教育中，没有任何领域像自我导向的学习那样得到了如此广泛的重视并拥有如此众多支持者。在过去的20年内，自我导向的学习是成人教育中经常获得确认的一种框架。”［4］自我导向学习对成人学习的研究和教学的展开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传统教育学认为，成人的学习和儿童的学习是没有本质区别的。而诺尔斯则认为，儿童具有信赖性的个性，在教育过程中，学习的内容、方法、时间等都由教师负责，而成人则具有强烈的自我观念，确定自己是一个自我导向的成熟个体，能够自我决定、设计自己的生活并有要求别人以独立个体相待的需要，对自己的学习负责任，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知识，以何种方式来学习。因此，在成人教育过程中，不应将成人当作儿童来看待，要充分发挥成人的自主性。所以，在学习的过程中，教师的作用不仅仅是单纯的知识内容的传授者，而是成人学习指导者。巴尔和泰格（Barr and Tagg）呼吁从讲授范式向学习范式转变，大学的目的“不是转移知识，而是创造一种环境，提供种种经验，促使学生自己去发现和构造知识，使他们成为能够发现和解决问题的学习者共同体的成员”［5］。教师的任务就是帮助成人学生逐渐找到自己所偏爱的学习方式或帮助成人在学习过程中开发他的认识和思考能力，让他们学会学习，学会选择，能“自己诊断”学习课题和学习要求，自己制定学习目标，自己决定学习计划，选择及实施适当的学习方法，并评鉴学习结果。实现“为了适应而独立学习”的最终目的，以便在离开学校后，每个人仍能随时根据当前工作需要和情况变化，主动自学并且提出自我内心需求和客观需要，寻找适合自己的学习内容和方法。通过自学或以各种培训为辅助手段来达到掌握新知识、新技能的目的。

参与文献：

［1］Knowles，M.S.The Making of an Adult Educator An autobiographical journey［M］.San Francisco：Jossey-Bass，1998.

［2］Knowles，M.S.Informal Adult Education［M］.Chicago：Association Press，1950.

［3］Knowles，M.S.Self-Directed Learning.A guide for learners and teachers［M］.Englewood Cliffs：Prentice Hall/Cambridge，1975.

［4］董守文，张 华.成人学习学［M］.东营：石油大学出版社，1994.

［5］克里斯托弗·K.纳普尔.高等教育与终身学习［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The Education Thought of Knowles and Its Enlightenment to the Development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CHEN Lian
（College of Continuing Education，Hunan Technology University，Zhuzhou，Hunan 412008，China）

The education thought of informal adult education of Knowles and self-directed learning provided new enlightenment and guidance for adult higher education.By means of expanding the field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guiding the orientation of curriculum development for adult higher education，and constructing effective strategies in adult higher education，it will promote adult higher education to a new deep meanings.

knowles education thought；adult higher education；enlightenment

G720

A

1671-6124（2011）04-0095-03

2011-02-12

湖南省教育厅普通高校教学改革“终身教育背景下高校成人教育转型与发展策研究”湘教通［2010］243号

陈 联（1967-），女，重庆人，湖南工业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