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口语弱项分析及原因探究＊

章 瑜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口语弱项分析及原因探究＊

章 瑜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非英语专业学生英语口语弱项存在个体差异，但也有一定的相关共性。从即兴口语能力、正确表达语意能力两个切入点描述分析了非英语专业大学生中相对突出的、具有一定代表性的的口语弱项，并探究了产生相应弱项的各项因素。

口语；弱项；原因

相比于英语专业学生，非英语专业学生大学期间的英语课堂教学的时间总量则相对有限。如何在有限可用的教学时段内，用最有效的教学手段引导激励高校学生群体，特别是其中占绝大部分的非英语专业的学生群体获取相对高效的英语口语习得一直是许多英语教学者所致力的教学重点之一。在笔者所在高校，随着英语寝室、外国留学生口语结对、期末口语考试等策略的实施贯彻，非英语专业学生的口语水平比以往有了较为明显的提高，但仔细审视剖析学生的口语总体状况，薄弱环节还存于方方面面，学生的口语水平的提高还任重道远。

学生口语薄弱环节会因各高校所处地域总体教学水平差异、学校招收生源的总体口语素质差异、学校对口语的关注程度差异等而呈现不同状况，并且学生个体间的差异也会有不同的细节特征。尽管相关差异的各自性状较为复杂，但细究之下确也存有一定共性，大致而言，高校非英语专业学生群体在即兴口语能力和目标语意表达能力两方面较为薄弱。分析这两项薄弱环节背后原因，有助于教师更全面客观地看待所采用的教学策略，并有的放矢地对部分教学手段进行改进。

一、即兴口语能力薄弱及原因分析

即兴口语表达能力偏弱在普通高等院校非英语专业学生中较为普遍。很多学生在笔试方面具备厚实的素养积累，而在口语表达，特别是即兴口语表达方面却常常是力不从心。不少学生能在有准备的英语演讲中滔滔不绝，声情并茂；然一旦被要求即兴表达，便无所适从，能说的话，能表达的语意非常有限。毋庸置疑，外语习得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在实际场合中运用语言，把语言作为一种沟通交流的工具，一种思想传达互动的载体。社会语言学家海姆斯指出人的交际能力不仅包括语言规则的知识，而且还包括在实际语言环境和社会交往中适当使用语言的能力。［1］即兴语言能力的薄弱从某种程度上背弃了二语习得一个重要的成效衡量标准，即是否具备在实际语言环境中进行语言沟通的能力。

由于各高校的教学理念、应试侧重点、师资队伍建设、总体生源素质等状况各有不同，造成学生个体即兴语言能力薄弱的原因也千差万别，笔者将其归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适宜的即兴口语训练语境的浸润不充分

语言是交流的重要工具，在真实的生活工作情境下，随着话语内容的变化、承转、推进，说话双方或几方不断交替互动输出的口语是具有沟通功效的意义真实的语言内容。个体只有浸润于这种真实的或相对真实的互动语言场景，大量输出即兴口语，其即兴口语能力才有可能获取质的提升。然在目前的英语教学中，大部分非英语专业学生还无法沉浸于类似的语言情境中接受足够强度与频度的即兴口语训练，并且相应的软硬件配备一般也没能跟进落实。在师资方面，大多数高校的非英语专业的外教配备还相当有限，而普通英语教师本身的口语素养也存在不同程度的欠缺，无法让学生在第一手获得直面的地道的口语浸润；在教学模式方面，常规英语课堂口语训练往往流于形式，传统的“填鸭式”、“灌入式”教学方式本质上还占主导。据调查，在传统的课堂教学中，一个学生一年中在课堂上发言的时间总共只有一个小时。［2］学生总体开口机会少，即兴开口机会更少，即便有类似于小组讨论、角色表演等机会，也通常是有准备的口语呈现，离即兴的口语特征相去甚远；在教材使用方面，不少高校非英语专业的主导精读教材还是沿袭使用多年前的课本，内容缺乏新意，口语训练涵盖面窄，教师以类似教材为依据实施的教学步骤一般也不会以即兴口语训练为重点；在课外口语实践方面，外企实习、英语沙龙、课外封闭式即兴口语特训等平台也无法惠及大部分学生群体。总之，不少高校的非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口语教学在本质上还是沿袭了初高中的教学模式，口语的即兴训练在实际教学中没有合适的教学理念引导，没有可行的教学师资、设备、场地等的强力支撑，学生个体无法获得高频高效的口语训练，无法浸润于本色天然的语言环境，语言的习得常沦为词汇的简单堆积，语法规则的机械运用，以及僵化的、非真实的、不具备交流本质的小组口语实践。

（二）常用即兴口语要素的积累不足

即兴口语语境的浸润不充分是造成学生即兴口语薄弱的重要原因，而学生自我在二语习得过程中对常用即兴口语要素的日常积累的不足也是导致其即兴口语能力欠缺的一个重要方面。个体对常用口语要素的积累不厚实往往体现为对常用词汇和常用句法、句型的口头熟练程度不够。许多在阅读中常见常用的词汇不一定能被学生关联到口语中，学生看得懂，未必听得懂；听得懂，未必说得出；说得出，未必能即兴地正确表达。学生对词汇的学习往往是僵化的，是一种将其与口语层面割裂的一种简单习得，因而所学词汇不具备作为口语基本构件的功能属性，在即兴口语场合这些词语无法被准确顺畅地呈现；此外，要将目标口语语意进行顺利呈现，个体除了熟练掌握口语词汇，还需具备对常用口语句法、句式的熟练运用，根据所习得的简单语法规则将词汇串联成句、篇章。在口语实践过程中，有些学生的口语表达语意混乱，其部分原因是在于学生对简单句法、句型掌握的薄弱，其口语句型句式的相应储备还不能满足实际语言情境对句型句法的需求，因而在实际的即兴表达中学生往往会使用错位的、偏差的句型句法的口语输出。

（三）即兴思维能力不足

即兴语言能力不仅和说话者对语音、词汇、句法等语言基本面的掌握情况相关，还涉及个体即兴场合的思维组织能力，即个体是否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对所要表达的目标语意有较为条理的、逻辑的语句组织能力和语意传达能力。不少学生在即兴口语中往往会呈现凌乱的、颠倒的语意，即兴思维能力远逊于给予充分时间的书面思维。即兴思维能力的薄弱可表现为多方面，就观点陈述而言，可以是主干思想的不明确，多个混乱交错，甚至是自相矛盾的观点出现在一个语篇中；可以是主要陈述观点与例证说明等的关联不明确，在阐述过程中无法将例证合理地融入主干思想进行语意的逻辑铺展；也可以是对总分、分总、总分总等常规语篇陈述框架的运用不到位，出现陈述框架的残缺断裂不完整等情况。另外，就具体事实或情况描述而言，即兴思维能力的薄弱可以是对总体情况的描述不清，思路混乱；可以是内容主次的不分，个体不能控制地反复描述次要内容而无法向听众传达主干内容；也可以是由于对先前已描述细节的记忆不清而导致的对后续细节描述的前后不一致，自相矛盾等。即兴思维能力的薄弱会使个体在即兴表达过程中出现思维断裂、凌乱、停顿等状况。目前许多高校非英语专业学生在即兴思维这一层面存在很多欠缺，也因此无法顺利完成即兴口语的输出。

（四）即兴口语表达的信心不足

即兴口语表达的信心不足也是阻碍即兴口语顺畅进行的又一重要方面，其可以是对自身口语语言基本面素养的信心不足，如语音是否准确，语法是否规范，表达是否流畅等，也可以是对自身是否能把握好心态完成即兴口语输出任务的信心不足等。学生中相关调查显示，有26．3%的被调查学生缺乏自信心，害怕发言时犯错误会丢面子。［3］由即兴语言呈现信心不足而导致的弱化了的、被侵蚀的、被扭曲的个体即兴口语呈现可以细分为多种、部分个体完全无法进行即兴语言思维，一旦教师布置即兴语言任务，在简短的准备时间内，其思维的贡献率几近为零，处于完全停顿状态；部分个体能在前期短暂的准备时间内进行正常的思维，其内心也有意愿参与即兴表达，但主动要求参与的信心不足，往往是在教师的点名要求下才会被动参与，在口语输出过程中也只能简短地说上一两句；也有部分个体虽主动要求进行即兴表达，但无法全程保持较为充足的信心完成要求的语言呈现，其信心的呈现会因各种内外因素干扰而出现不同程度的弱化。例如，语言呈现前半部分的相对顺畅会使个体患得患失，对自我的期待值增强而无法在后半程继续保持良好的状态进行口语呈现；场下的情绪反馈也会引发个体对自我的否定和怀疑，从而影响正常的语言输出；此外，中途某个环节的卡壳不顺也是引发个体信心锐减、状态下降的常见原因之一。总之，即兴口语表达的信心不足会引发个体在即兴语言呈现的某个或多个环节出现语言表达的障碍，个体在信心这一层面的心态调试能力的薄弱也无疑进一步影响了其口语输出的总体质量。

二、准确表达目标语意能力薄弱及原因分析

在口语表达中，很大一部分学生准确表达语意的能力还相当不够。即便给予充分时间准备，在学生貌似流畅的语言表达背后还存有相当数量的表达偏差，特别是与其本身目标语意的偏差。引起目标语意偏差的原因总体上可归结为两方面的薄弱，即语言能力的薄弱的和语用能力的薄弱。语言能力涵盖拼写、发音、词汇、构词、语法、句法、语义等各方面的知识，语用能力包括社会语言能力、语篇能力和语言策略能力［4］。在实际口语表达中，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的综合素养在不同个体中有不同的呈现，个体无法准确传达语意的成因也难一概而论，可大致归为以下几点：

（一）语音的可辨识度和达意度不够

来自偏远山区的学生语音环节往往薄弱，虽然经过课后的反复诵读等操练，部分学生个体已能流畅地把英语语句用口语的方式进行课堂呈现，但由于语音不准，语意表达的准确性就大打折扣，语意会因语音的不可辨识产生断裂或破损。学生语音不到位不达意的程度因人而异，部分学生个体的语音偏差只限于个别词汇，并且只涉及个别词汇的某个音素的非显著的不到位，并不影响语意的传达；部分学生的语音偏差数量较多，但语音总体偏离程度还未完全在可辨识范围之外，听者联系上下语意能基本获取说者所要传达的信息；还有部分学生对于基本的语音音素无法正确发音，其所呈现的口语语篇中有较大部分词汇无法被听者理解或辨识。

（二）音质清晰度、音量不达标

不少学生在公众场合进行口语表达时，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音量变小、音质清晰度变弱等状况，而正常的词汇语音一旦被压制，被弱化，其所承载的具体语意也就无法顺畅地到达受众体。特定场合个体的音量音质与其“原音”的差异程度与个体性别、个体性格以及个体说话场合氛围的宽松度、个体受公众的瞩目度等因素相关。就音量而言，男生音量不达标的个体数相对较少，女生音量不达标的个体数相对较多；就音质清晰度而言，女生音质相对尖细，各语音因素之间不易互相干扰，清晰度就相对较好；男生音质相对低沉，各语音发音之间容易粘连附着，清晰度就相对较差。除男女生的性别差异，个体的音量大小和音质清晰度还与其它因素相关联，个体性格越内敛，说话人周围环境给予说话人的无形压力越大，受众人数越多，或个体对所要呈现的内容越不熟练，其音量和音质清晰度就越容易与其正常“原音”产生差异。在某些场合，学生个体还会有意降低音量及清晰度，例如当学生所具备的语言能力无法胜任部分语意的表达时会主动地模糊部分表达，混沌带过一串词以掩盖其中某个词或词组的表达缺陷。音质清晰度和音量的不达标使得听众不能完整地接受到说者所要传递的信息，说话者实际所传达的语意也自然会与其目标语意产生一定的错位和偏差。

（三）常用词汇储备不够以及词义理解不到位

词汇是语意的基础构件，是信息的主要载体，口语信息的顺畅传递需要个体有一定量的词汇储备。当个体的词汇储备库无法及时有效地提供与中文语意相对应的正确的英文词条时，说话者往往会用语意完全偏离或部分偏离的不恰当词条予以临时替代。这种用不到位的词条进行语意临时替代的口语本能反应与说者的词汇词条的储备不充足以及词意理解不到位相关联。而词汇储备不够又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对部分已学日常高频词汇的熟练程度不够，这些词汇貌似简单，学生也完全理解其意，但无法呼之即出地用于口语；另一方面则是学生对部分日常高频词汇的生疏或完全不熟悉，这些词汇在口语中常被用到，但学生却未曾在常规的英语教学中学到过。目前大部分非英语专业的高校学生所接触的四六级词汇和课本词汇并不能涵盖所有常用口语词汇，因而学生当碰到相关语意表达时就有可能临时抓取一些语意错误的词汇词条进行简单替代，从而影响了正常的语意表达。此外，学生语意表达能力的薄弱还与说者对所学词汇词条理解的不到位相关联，英语词汇中一词多意，或一词基本意相同但内涵差异显著的情况比比皆是，学生在前后搭配或细节运用上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发生口语语意的偏差。

（四）常用口语语法结构运用不娴熟

英语教学权威Louis G．Alexander认为词汇是信息传递的充分条件，而语法掌握不准确，信息的传递也会受限制。在口语表达中，学生由于对常用语法结构的运用不娴熟会使传递的信息与目标语意有偏差。常见的口语语法错误多表现为主谓不一致、时态不当、人称混乱，并且这些语法错误对于大部分学生并不是根源性的语法结构的掌握缺失，而是学生在一般场景下有能力理出正确的语序结构，只是在口语表达这个特定环境下，无法顺畅地完成心与口的协调，无法使自身的语法素养在口语表达上也有相匹配的体现。

（五）跨文化知识素养不厚实

中西文化的差异不仅给母语为非英语的学生带来很多书面文本的阅读障碍，在口语表达方面也会给学生个体带来很多困惑。中英两种语言的口语规则受各自文化的影响在许多细节上存在着差异，很多规范的中文表达一旦逐字译为英文就有可能变得生分、造作，甚至语意完全偏离，而一句所用词汇都很简单的英语口语表达也很有可能让中国学生费解半天，因而，学生如在二语习得中纯粹立足于语言规则本身的获知而未能有意识地去关注中西方文化差异在语言上的体现，口语表达就会失去重要的异文化积淀的支撑，出现语不达意的状况，更无法企及顺畅、地道和优雅。

高校非英语专业的口语弱项因个体差异、地域差异等有着不同的细节呈现，发现并分析学生的弱项的存在状况，弱项的弱化程度以及产生相应弱项的浅表性因素和根源性因素等有助于教师在设计口语教学策略时充分将相关因素予以糅合，实事求是、有的放矢地部署教学侧重点，安排教学步骤。对那些学生群体中普遍存在的，具有很大共性的口语弱项问题，如本文所提及的即兴口语能力弱、正确表达语意能力弱等教师应予以格外关注，通过各种教学手段帮助学生尽可能改善相应弱项。而在学校层面，如能提供给学生更加适宜的的有助于口语提高的内外环境和相应资源，并制定出政策激励教师群体更多地致力于口语教学，那么广大学生就一定能在艰辛的口语求学途中少走一些弯路，多收获几分欣喜。

［1］章兼中．国外外语教学法主要流派［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

［2］史玉娟．合作学习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的应用［J］，辽宁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04（1）．

［3］项茂英．情感因素对大学英语教学的影响［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3（3）．

［4］胡明珠．对“语言交际能力”的再认识［J］．教学与管理，2005（12）．

An Analysis of Non－English Major College Students’Weakness in Oral English and Its Causes

ZHANG Y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

Similarities can be found in the oral English weaknesses of non-English major college students despite the fact that such weaknesses may vary from person to person．This paper describes and analyzes such students’distinctive and representative weaknesses in two focus areas：the students’ability to deliver impromptu oral expression and their capacity to convey correct target meanings．This paper also explores and endeavors to explain the relevant reasons for the students’weaknesses．

spoken English；weaknesses；reasons

H319．9

A

1009-1734（2011）06-0114-04

2011-11-03

章瑜，讲师，从事英语语言学研究。

［责任编辑 陈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