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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办学思想及实践之比较

2011-04-12刘保兄

关键词:基督基督教校长

刘保兄

(河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所,河南 开封 475004)

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办学思想及实践之比较

刘保兄

(河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所,河南 开封 475004)

20世纪20年代中国人被推上了基督教大学的领导岗位。在前途既不易推测,也无所依凭的情况下,各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结合自身成长经历、所在学校等,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办学思想及实践。但又因他们所处环境的特殊性、时代背景的影响,他们又有着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那就是创办中国的基督教大学。正因为如此,他们推动了基督教大学的中国化发展,为西方教育模式的本土化发展、为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办学思想及实践

20世纪20年代,中国民族主义运动的爆发以及南京国民政府的成立将中国人推上了基督教大学的领导岗位。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的新形势下,应当确立怎样的办学目标?在办学目标的指导下做怎样的改革与调整?这些问题对于华人校长来说都是未知的。在这种“既不易推测,也无所依凭”的情况下,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通过自身努力,不仅成功地推动了基督教大学的持续发展,并且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办学思想及实践。在这各具特色的办学思想及实践中,华人校长们又有一个共同的追求目标,那就是创办中国的基督教大学,积极探索西方教育模式的本土化之路。

一、各具特色的办学思想及实践

20世纪20年代中期之前,在华基督教大学无一例外地由外籍传教士担任校长,中国人在基督教大学中担任要职的很少。20世纪20年代“非基督教运动”、“收回教育权”运动,以及南京国民政府的成立,使基督教大学被迫将学校领导权移交中国人手中。为了民族利益,他们毅然担负起了领导基督教大学中国化发展的重任,不仅维持了基督教大学的持续发展,更在办学实践中取得了卓越的成绩,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办学思想及实践。

以金陵大学校长陈裕光为例,陈裕光1922年留学回国之后曾先后担任北京师范大学化学系主任、教务长、校评议会主席,以至代理校长。1925年,教育部长黄郛有意聘陈裕光担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但陈裕光志不在此,更愿做一名学有专长的教授,于是离开北京,回到南京,被母校金陵大学聘为化学系教授,翌年,又被任命为文理科长。1927年北伐战争中,南京受到冲击,加以此前收回教育权运动的影响,金陵大学校长包文主动辞职,极力推荐陈裕光担任金陵大学校长。陈裕光原没考虑到“近因急需遵照国民政府私立学校规程立案,而立案须先选定校长,鄙人深恐立案问题,因本人之不愿就任,而生障碍,迫不得已,始尤勉力担任”。[1]从1927年出任金陵大学校长,到1951年辞职他就,陈裕光前后掌管金大24年之久。在办学过程中,陈裕光积极探索学校发展之策,形成了“教学-研究-推广相结合”的办学思想,并将之运用到学校各院系办学实践之中。

对于“教学”、“研究”、“推广”三者之间的关系,陈裕光的解释是:“三者扎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却又绝不是独立的,很重要的还是三者之间保持着相互通力协作的密切关系。它们磨合修改,彼此补充,相互加强,循环往复,永不停息地向前推进着。我们有时称之为‘三一制’,因为它们有既是三而又是一的历程。”[2]在陈裕光看来,通过教学和研究,可以促进推广工作的开展;而研究及推广同样可以充实完善教学内容,促进教学工作的开展;同理,教学及推广过程中及时发现的问题,反过来也可以推动研究的发展。“三一制”制定后,很快被运用到包括文学院、理学院在内的整个学校教学工作中。在陈裕光的领导下,在正确的办学方针指导下,金陵大学在基督教大学中始终保持了领先地位,并为中国近现代社会发展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据统计,仅在陈裕光掌校时代求学于金陵大学、后来当选两院院士的金大毕业生、肄业生就有18位之多。此外如原全国人大常委副委员长彭珮云,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中国柑橘之父”章文才,台湾原国民党中央秘书长蒋彦士,台湾著名诗人、散文家余光中等,都是陈裕光时代的金大学生。

再以沪江大学校长刘湛恩为例,他曾留学美国芝加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并获教育学硕士学位及博士学位。刘湛恩在美求学时期,正是美国进步主义教育、职业教育、平民教育等思潮兴起的时期,其就读的哥伦比亚大学,也恰是美国进步主义教育思想的圣殿,汇集了杜威、克伯屈、孟禄等当时美国最杰出的教育家。作为孟禄的弟子,刘湛恩受到了美国进步主义教育思想的影响。回国后,他积极组织各地的公民研究团、公民宣讲队、公民演讲会、公民训练班等活动,初步形成了职业教育思想、平民教育思想。1928年刘湛恩被任命为沪江大学校长,时年仅33岁。受此前形成的职业教育思想、平民教育思想影响,就任沪江大学校长后,刘湛恩结合中国社会发展需求及沪江大学所在区域特点,在办学过程中为学校制定了“联合社会力量办学”的思路。沪江大学地处工商业发达的上海,结合地区社会发展需求,刘湛恩为学校制定了“职业化”的发展道路。然而,发展学校职业化特色,需要大量充足经费的支撑。作为独宗派基督教大学,沪江大学办学经费一向不太宽裕,为解决这一难题,刘湛恩在办学过程中逐渐摸索出一条与社会联合办学的发展之路。

与社会团体及个人合作,早在刘湛恩上任不久就开始试行。如1931年,沪江大学和时事新报馆合办“新闻学训练班”,并“以时事新报之办公室为讲学研习之所,以时事新报同人为基本教师”,以养成新闻事业专门人才为目的。[3]沪江大学化学系得到上海化工巨子吴蕴初长期的大力帮助。而1932年创设的沪江大学城中区商学院的创办更是沪江大学联合社会力量办学的典范。作为与正规学校有别的社会办学方式,城中区商学院自身几乎没有专职教师,通常是由合作单位工作人员兼任;办学经费完全摆脱对美国教会的依赖,而由合作单位筹集基金运作;学制灵活多样,既有为高中毕业生设置的大学科,也有为中学程度者设置的专修科,以及不限入学资格的选修课。各科都采用学分制,收费按学分计算,学生可根据自己的时间和经济条件选课,对于成绩优秀而家境贫寒的学生,校方通过在社会上募集捐助给予减免学费的奖学金。城中区商学院适应了上海工商业发展之需求,获得上海工商界的支持,毕业生在各机关团体及中等教育界颇受欢迎。到1936年,沪江大学城中区商学院学生达到600余人,沪江大学成为各基督教大学中学生人数最多的一个。

除陈裕光、刘湛恩之外,其他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办学思想及实践也各具特色。如华中大学校长韦卓民为保持学校的基督化特色,为自己领导的学校制定了“小规模、高效率”的办学方针,学校虽然始终保持较小规模,却是华中地区教育系统的佼佼者之一。福建协和大学校长林景润在引领学校发展过程中,结合福建协和自身的特点,瞄准福建地方需要,强调“满足周围人们的需要”,为福建省地方政治、经济、文化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二、“基督化”的不同倾向

“基督化”是基督教大学的本质特征,面对中国民族主义运动潮流以及中国政府的限制性规定,如何保持学校“基督化”特色,如何协调“基督化”和“世俗化”矛盾,就成为摆在华人校长面前的难题。面对难题,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选择了不同的路径。

一是坚持以基督化为办学的核心思想,排斥世俗化发展。在他们看来,基督教学校的创办目的就是服务于基督教精神的传播,如果学校失去了基督化特色,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他们认为,“学院是作为中国基督教运动的一部分而创建的,为的是在中国人中传播基督教,给教堂提供牧师,给教会活动的不同部门安排领导人员,帮助制定明智合理的政策,以便实现中国个人、社会的基督教式生活计划,促进世界基督教文化发展”。[4](P153)为保持学校的基督化特色,在办学目标上他们坚持以培养学生“牺牲、服务”的基督化品格为目的;在学校经费来源上,在不与学校基督化办学目标抵触的原则下,只接受少量的政府资助和其他捐赠基金,并且时时注意这些基金“无任何减少学校及其工作的基督教特色的附带条件”;[4](P156-157)在教师的聘用、学生录取方面,他们努力维持师生中的基督徒比例,并将学生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以利于基督教学校“家庭化”氛围的保持;在课程设置方面,他们排斥世俗化的发展倾向,认为“我们不应再去迎合大众的口味。我们应当了解基督教会的需要并且努力满足这些需要”。[5]

二是兼顾中国社会发展之需要和学校的基督化特征,将世俗化和基督化融合一体。此类华人校长一方面有着坚定的宗教信仰,坚信基督教精神是拯救国难的良药,积极致力于基督精神的传播,在办学过程中,无论是办学目标的设定,还是课程的设置、教师的选聘、校园文化的营造,都强调其基督化特色的保持。另一方面,他们又出于强烈的民族责任感,强调基督教学校当尊重中国政府的政策法规,主张教育发展要紧密结合社会发展需要,应政府要求、社会发展需要调适办学目标及学校课程设置等。以刘湛恩为例,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他对基督教教育在中国的前途深信不疑。他认为:“基督教教义,如日月经天。”[6](P46)在为学校制定办学目标时,他将其确立为“更基督化”、“更中国化”、“更好的教育机构”。就“更基督化”方面而言,刘湛恩强调,要以“基督化的人格修养”为学校的培养目标之一。他强调“以为一个稳定的新中国可以仅仅建立在知识的基础上是谬误的。没有人格的知识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所有真正爱国者所想看到和拥有的中国,是一个建立在既有知识又有人格上的中国,或换言之,建立在科学与宗教之上。”他声称:“沪江大学作为一所基督教学校,就是致力这样的目标,使中国不但知识发达,而且道德昌明。”[7]在强调学校基督化特征的同时,刘湛恩也重视学校教育功能的发挥。在1928年2月25日的就职演说中,刘湛恩就明确提出,大学的三大使命为:(一)培养人才:培养有真实学识之人才,尤重培养有健全品格之人才。(二)研究学术:整理旧的学术,介绍新的学术,去糟粕,取精华,融合新旧,沟通中外,日取精进。(三)改造社会:学校须社会化,但学校望改造社会,并非视社会恶化。[8]刘湛恩对大学使命的阐述,反映了他对现代大学理念、大学功能的敏锐意识。在1936年制定《沪江大学政策》时他再次强调:“大学首先是一个教育机构,它必须体现真正达到大学标准的自由精神和措施。它必须在中国的各大学中获一席之地。它所处的地位使它具有体现东西方最佳学术并充分表现人类最崇高的成就和期望的独特机会。为实现这些目标,它必须运用所有合法手段使之成为最强大的教育中心。”[9]在强调学校教育功能的同时,刘湛恩也注重学校社会功能的发挥,强调学校要适应中国社会生活的需要。他声称:“我们想使我们的学校比以往更为切合中国的需要。我们将不是试图达到某种欧美的水准,而是要达到适合中国的水准。在教学方法和教材上,我们将接受外国最好的东西,但也保持中国最好的东西,使所有的一切适应中国的特殊需要。”[10]

三是淡化学校基督化色彩,以基督精神办学,以现代教育理念治校。此类华人校长虽然同样是虔诚的基督徒,但他们的民族责任感远胜于宗教信仰。在办学过程中,虽然他们身上同样体现出了“牺牲”、“服务”的基督精神,但在言论中他们甚少带基督化字眼,在办学目标的设置上也极力回避基督化字眼,办学思想以现代化教育理念为指导,遵循教育规律、社会发展需要办教育。以陈裕光为例,掌管金陵大学的24年,陈裕光在其办学思想及实践中,强调更多的反而是现代办学理念及中国传统的教育思想。在谈到大学的使命时,陈裕光称:“研究高深学术与培育伟宏专才,为大学之二大使命;且两者不可分离,犹鸟之双翼,车之双轮也。”[11]在为学校制定校训时,陈裕光将蕴含浓郁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诚、真、勤、仁”四字作为校训,要求师生秉承。此外,陈裕光始终秉持“务以养成切合国情之实用人才为目的”,积极提升学校办学质量,以期“不但要在学术上与世界各国求平等,我们更要求达到大学教育的最高理想。……我们要同我们国内教育界的同工共同负起我们今后在大学教育上,‘应’与人平等及‘能’与人平等的重大责任,且要从事实上表现出来”。[12]为促进学校学术之发展,陈裕光非常重视国际间的合作,主张积极沟通中西文化,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他认为,国际合作“对于本校发展颇有关系,况学术研究,本无国界之分,若能掇取得当,不特足资学界借镜,抑且使一国之文化,更可发扬璀璨。”[13]但值得注意的是,陈裕光的“沟通中西文化”,并不是要全面学习西方,而是有选择地学习,学习的目的在于“使吾国固有之文化,更臻完备”,“使中国学术地位,有所提高”。[14]当然,作为基督徒、基督教大学校长,陈裕光并非要完全抛弃学校的基督化特色。陈裕光在办学过程中所表现出的牺牲、服务、奉献精神,本身就是基督精神的体现。但概括而言,陈裕光是以基督精神办学,以现代教育理念和中国传统教育思想治校,为金陵大学选择了一条淡化基督化色彩,又蕴基督精神于自身办学实践的道路。

20世纪30年代之后,在世俗化潮流当中,在国民政府的新政令下,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们或继续坚守学校的基督化特色,或在坚守学校基督化精神的基础上走世俗化之路以适应社会发展需要,或两者兼顾,为自己所在的学校选择了不同的发展道路,但无论是何种道路,都饱含了华人校长们积极探索基督教大学本土化发展的努力。

三、办中国的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的共同追求

华人长校前,基督教大学是“外国式的”、“根在外国的”、“西国教会的一部分”,是“在中国的基督教大学”。及至华人掌校,无论其对待学校基督化特色的态度如何,他们一个共同的目标则是将“在中国的基督教大学”办成“中国的基督教大学”。

早在非基督教运动时期,中国基督徒知识分子就提出贯彻基督教教育之中国化、发挥基督化教育之真精神、宣布科学的各种教育方法、交通中西的各派教育意见等观点,1925年2月7日至9日,中华基督教教育会高等教育组干事罗炳生(Edwin C. Lobenstine)召集基督教大学中国行政人员举行会议,征求他们对于基督教教育前途的意见。在该会议上,基督教大学中国行政人员一致通过了5项议案,分别为:(1)基督教大学应多有中国色彩;(2)基督教大学应多有中国教职员;(3)基督教大学应多注重国文;(4)反对强迫宗教教育;(5)赞成向中国政府注册,[15]表明了他们创办中国的基督教大学的共同意愿。及至掌校后,华人校长又多次表达了基督教大学中国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在1937年召开的基督教大学校长会议上,华人校长又再次强调:“我们相信除非教会大学,能够成为一种真正对于中华民国有切实服务的贡献,合他们的需要,满他们的希望,不求特殊的保护,与人民同甘共苦,同冒险,遵守政府的法令,便不能有长久存在的可能。”[16]

变“在中国”为“中国的”,这存在一个“中国化”的问题。对于何为“中国化”,中华基督教教育界的解释是,“依教育主权及设施教育,无论内容形式,必合国情之原则”,“行政管理必须逐渐参加中国人,至完全由中国人主持之。除特别情形外,教授应以国语行之。国学及社会学科应特别注重。各级学校应一律立案。所有经济责任亦逐渐由中国基督徒负之”。[17]概括而言,即:向中国政府立案,接受中国政府的监督和管理;增加中国教师比例及地位,改以西人为教师主体为以中国人为教师主体;调整办学目标,服务中国社会发展需要;拓展经费来源,渐摆脱对西方教会的依赖;加强中国文化的教学和研究。而在实际的办学过程中,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也确实在上述诸方面做了努力。

刘湛恩早在1925年就提出教会学校当“向中国政府注册立案”,并忠告教会学校的中国教职员,“教会学校的改良与否,中国教职员当负全责。”[6](P17)陈裕光在正式担任校长之前,就曾主动向即将成立的大学院联系有关学校前途与立案等问题。担任校长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政府呈请立案。他认为“在我国办校,理应尊重我国主权,立案是刻不容缓的事情”。[18]福建协和大学校长林景润智慧地解决了学校立案过程中遇到的难题,华南女子大学能够立案,和校长王世静的不懈努力密不可分。在教师队伍建设方面,华人校长掌校后均积极扩大中国教师比例,到1934年,除圣约翰大学之外的12所基督教大学教师总数达到888人,其中中国教师599人,占教师总数的67.5%。[19](P68)到1936年变成4:1。在最后阶段,由于学校规模扩大,恰好西藉人员减少,这个比例更增加到将近9:1。[20](P107)在办学目标及课程设置的调整方面,各校也均突出了服务中国社会发展的特点。尤其是加强了中国文化方面课程的教学与研究。到抗日战争爆发前,除华南女子大学尚未设中国传统文化的系科外,其余11所已经立案的基督教大学都设有国文或历史等专业。从全国范围来看,除北大等少数国立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的教学和研究居于“领袖地位”外,燕京中国传统文化的教学和研究已有相当影响;从地区来看,金大、齐鲁、岭南、华西协和等大学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教学和研究在当地省份都有着重要地位。[21]主权的独立首先在于经费的独立。对于这一点,华人校长都有深刻的认识。燕京大学校长吴雷川在1925年就提出:“我更深望中国人在人才与经济两方面,必能及时谋求自立,不终为外人所轻视。”[22]在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的多方努力下,到20世纪30年代各基督教大学经费来源已经大为拓展。以1934年为例,该年度,东吴、沪江、之江单是学费收入就占学校岁入经费的一半左右;金大尽管学费收入所占比例小,但是其杂项收入达到60.4%;岭南来自省库的拨款占到40.3%,加上学费,两者占总收入的66.7%。[19](P144-145)

对照中华基督教教育界有关基督教学校“中国化”之诠释,可以说,在华人校长领导下,各基督教大学在“中国化”诸方面均得到了加强。芳卫廉在谈到基督教大学立案前后的变化时,写道:“1920年基督教大学面临着严重的问题,……它们的外国特征、宗教目的和它们保持自身足够的资源和教育水准的能力。蓬勃的民族主义要求更多地认同中国的生活。基督教大学不得不面临和克服这种对抗情绪。……但到1930年代中期,前景十分乐观。在大部分情况下,外国特征不再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基督教学校与政府系统的整合令双方都很满意。在宗教问题上仍有分歧,但基督教学院和大学已经成为中国高等教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大部分都已本土化。”[20](P68-69)从一个外国传教士的口中,我们不难看出基督教大学华人校长在创办中国的基督教大学实践中取得的成绩。

近代中国是多灾多难的中国,近代中国知识分子是饱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传统文化浸润一个群体。也正因为如此,面对外敌的侵略,面对国内民生的凋敝,中国知识分子纷纷行动起来,积极寻求救国之路。在这一过程中,他们或选择科学,或选择教育,或选择实业为利器,而基督徒知识分子则选择了以基督精神为救国之良策。尽管的他们的选择不同,却是体现出了同样的爱国心。正是在这种爱国心的影响下,他们毅然承担起了引领基督教大学发展的重任,并积极探索基督教大学中国化之路,不仅为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的发展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更为西方教育模式的本土化发展,为中国教育近代化之发展做出了可贵的探索。

[1]金陵大学举行欢迎陈裕光校长大会[J].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1927(3):98-99.

[2]王运来.诚真勤仁光裕金陵——金陵大学校长陈裕光[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4.

[3]潘公弼.沪江大学与时事新报[J].天籁,1936(2):21.

[4]韦卓民.如何成为一所基督教大学[A].马敏编.韦卓民基督教文集[C].香港: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2000.

[5]韦卓民.基督教差会在中国的制度化工作[A].马敏编.韦卓民基督教文集[C].香港: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2000.

[6]刘湛恩.五卅惨案与教会学校[J].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1925(3):46-47.

[7]王立诚.美国文化渗透与近代中国教育——沪江大学的历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

[8]沪大新校长就职[J].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1928(1):76-77.

[9]Policy for the University of Shanghai,1936[Z].沪江大学档案,242-1-64.

[10](美)海波士著,王立诚译.沪江大学[M].珠海:珠海出版社,2005.

[11]陈裕光.序[J].金陵大学汇刊,1943(1):1-3.

[12]本季首次纪念周及开学礼陈校长出席报告[J].金陵大学校刊,1943(3).

[13]陈裕光.学术研究无国界[J].金陵大学校刊,1945(10).

[14]陈校长游美返国后出席首次国父纪念周[J].金陵大学校刊,1945(9).

[15]刘湛恩.反对基督教教育之一般评论[A].中华续行委办会.中华基督教会年鉴(第8辑)[C].上海:上海广学会,1925.

[16]秋 笙.基督教大学校长会议[J].教育季刊,1939(3):2-31.

[17]本刊宣言[J].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1925(1):4-5.

[18]陈裕光.回忆金陵大学[A].金陵大学校友会编.金陵大学建校一百周年纪念册[C].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88.

[19]刘保兄.基督教大学中国教师群体研究[D].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20](美)芳卫廉著,刘家峰译.基督教高等教育在变革中的中国(1880-1950)[M].珠海:珠海出版社,2005.

[21]陶飞亚,吴梓明.基督教大学与国学研究[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1998.

[22]吴雷川.教会学校立案以后[J].生命,1925(2):1-2.

〔编辑 郭剑卿〕

Pursuing the Same Goals through DifferentW ays: Comparison of Running School Thoughtsand Practicesof Chinese Presidents in Christian Universities

LIU Bao-xio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 Scienc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Henan,475004)

Chinese were appointed presidents of the Christian Universities after the mid 1920s.According to their own upbringing and the Christian Universities they work in,Chinese presidents formed distinctive thoughts and practices of running schools though they knew less of the future and without any references.Since they were in Christian Universities,they had the common goal that was to establish Chinese Christian universities.Because of the common goal,they promoted the domestic development of Christian Universities,and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the domestic development of theWestern educationmodel and the developmentof Chinesemodern higher education.

Christian University;Chinese president;thoughtand practice of running school

G529.6

A

1674-0882(2011)04-0076-05

2011-03-20

刘保兄(1974-),河南安阳人,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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