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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思维方式与英汉翻译

2011-04-11黄越

湖南财政经济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束缚母语译者

黄越

(湖南财政经济学院外语系,湖南长沙 410205)

思维与语言是密切相关的。一方面,思维必须赋形于语言的物质外壳,通过语言外在化,才有可能成为被人们所接受的直接现实;另一方面,语言既是思维的体现,又可以促进思维的活动和发展。“心理语言学认为,思维与语言的关系是运动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个运动过程是思维向语言的运动和从语言向思维的连续往复运动。在这个运动过程中,思维和语言的关系经历了变化、发展。每种思维的运动和发展都为了实现一种功能,解决一个问题。这种思维流在不断发展进行着。语言的两个方面 (内部的、意义的方面和外部的、声音的方面)彼此具有特殊的运动规律。”[1]当然,由于语言只是思维的外在、有形的表征,并没有直接或全面地反映思维。因而翻译不仅仅是双语的转换,更是不同思维方式的转换。英汉思维方式和英汉语言的差异构成了英汉翻译的障碍,给译者带来种种束缚,找到障碍和束缚的根源,并从根本上获取克服障碍和摆脱束缚的途径是值得翻译界研究的课题。

一、思维方式与英汉语言特征

1、英语思维方式与英语语言

西方人,尤其是以英语为母语的民族,其思维方式具有较强的逻辑性、分析性和推理性。“这种思维活动在努力形成一个一致的和可以检验的世界构架,并把人的意志强加于自然和社会。推理思维者更自信于自己的看法和理论,总是进行概念到概念的归纳,运用逻辑方法,对感官所提供的素材进行分析,以支持自己的论点。具体地说,英美人的思维方式是‘线性的’,往往采用直线推进的方式。这种‘线形的’逻辑方式使得西方人采用直接交流(直截了当)的形式。”[2]

西方人的思维方式反映在语言上体现为英语注重理性、组织性和逻辑性,忌松散。第一,从篇章结构上看,在说明论述时,他们习惯首先摆出观点,点明主题,然后再按照一定的逻辑顺序,说明背景、条件、原因、证据或进行分析;在记叙抒情时也体现着逻辑、组织和理性。所以,王力先生说英语是法治的语言。第二,从句型结构上观察,英语句法非常规范。正如刘宓庆先生所说 (1993),“英语从莎士比亚以后的发展,基本上处在科学逻辑学 (不同于思辨逻辑)的规范影响之下。英语的表现法,严密地受逻辑形式支配,概念所指 (referent)定界分明,句子组织严密,层次 (主从)井然扣接。概念中所指是复数,动词形式就是复数式;概念所指是单数 (或整体),动词形式就是单数式,一板一眼,绝不含糊”[3]。英语句子最为显著的另一特点就是长句居多。这些长句就像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在英语长句中“先把主语和主要动词这根主干竖起,再用关联词把各种成分一个个挂靠上去”[4],“短语套短语,从句套从句,将大量的信息有机地融为一体”[4],以这种语言方式体现着他们的思维缜密,表达紧凑,层次感强。第三,从词汇含义上看,英语词汇体现为较强的内涵依赖性。同一词汇常常是集多种含义于一身,而在具体的上下文中却只有一个意义,这个意义是依赖其所在的上下文或者该词语同前后词语的搭配组合关系而衍生出来的。

2、汉语思维方式与汉语语言

“东方人的思维特点是直观的、综合的和整体的,强调内部和外部世界、主客观的整体性,天人合一。这种直观式的思维方式,为与他人和环境形成和谐的关系,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认识机制。这一机制使得东方人一般不用进行逻辑分析,就能够在某一特定的沟通和人际关系环境中,敏感地领会到情感和心境的潜流。著名的语言学家林语堂先生就曾经说过:“中国人向来不重逻辑……凡事只凭直观。因为直观是整个的、非分析的,所以反而容易见出事理之是非,及道之本来面目……中国人知道理论靠不住,所以用‘情’字来调和,不但言理,且兼言情,入情入理,则凡事不错。这是中国人思想原则之特征。”(林语堂:《无字的批评》)具体说来,我们中国人和大部分东方人一样,逻辑思维一般是“螺旋式的”。思维活动大多是螺旋式地绕圈向前发展,把作出的判断或推理的结果,以总结的方式安排在结尾。”[2]东方人思维的另一特点就是过于关注主体、主体机制或曰“主观性”。我国的文献一开始就记载了这种凌驾一切唯主体意识。《易经))的第一卦《乾卦》就说“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历,无咎”,意思是人要时时刻刻对抗自然即无灾无难;人唯有自强不息,面直自然凶险,才能生存。后来的儒、道诸家也都以人格论的形式格守此意,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孔子阐扬“仁”、“义”、“礼”、“智”都是从主体开启践仁、践义、践礼、践智的人格完成。《墨子》的《非命》,驳斥了孔子宣扬的《命定论》,认为人应该自主,反对受命于“执有命者”,要做到“必立仪”(必须合乎做人的规范)也是为了主体的完善化。孟子明确提出“万物皆备于我”(《尽心》)的主体观心性论。[1]主体论及主观性原则就一直处于中国哲学的主流地位,于是中国人因而也形成了主体中心的思维定势或者说主体思维方式。

东方思维方式反映于汉语语言中,使得汉语呈现出不同于英语的特点。第一,在篇章结构上,“螺旋式的”逻辑使得东方人习惯运用间接的交流方式。在论证说明时,“一般首先讲述事情的背景,或罗列客观上的条件,或说明问题的原因,或摆出事实的证据,最后再作出结论,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2]。而在记叙抒情时,汉语中则会出现大量的在英美人看来是“非逻辑化的表现法”,体现着汉语的流散和疏放,却能以意统形。所以王力先生说汉语是人治的语言。第二,在句型结构上,汉民族的主体思维方式体现在语言上就是:“主谓宾没有形式标定,主谓之间关系松散,宾语无定格、无定位,主语的超句承接功能很强”[3]。所以,汉语中有大量的“受事施事化 (主动句型表被动含义)句子、零位主语句、主语并列句、时地话题句、主体性强调句”[3]。另外,汉语句子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较之于英语句子,汉语的句子普遍较短,以短句见长。第三,从词汇上看,汉语词汇表现出较强的内涵独立性。一个词汇的内涵意义通常情况下是固定的,不需要依靠上下文来选择确定其含义,也不因为上下文的不同,词汇在意义上会发生较大的改变(虽然汉语也有一词多义的现象,但是在数量、程度和本质上与英语是不同的)。

二、思维方式差异与英汉翻译困难

思维活动是翻译过程中最基本、最活跃的活动;翻译活动就其本质而言就是译者的思维过程。作为一种跨语际的文化交流活动,翻译不仅仅是一种语言变化的表象操作,而更多的是一种文化思维模式的转换过程[5]。而英语思维和汉语思维之间的差异必定会给英汉翻译带来负面影响。同时英汉语思维方式不同不但导致了英汉语言的差异还引发了语言迁移对翻译的影响。Odlin(1989)[6]把语言迁移分为两大类:基础迁移 (substratum transfer)和借用迁移 (borrowing transfer),前者指母语对二语的影响,是迁移研究的主要内容;后者指二语对母语的影响,多指词汇层面,即二语词汇进入母语,造成母语逐渐耗失 (attrition)。就本文而言,英汉不同思维方式对英汉翻译过程的负面作用是讨论的重点之一。

1、英语思维方式对英汉翻译的负作用

西方人的思维方式与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有着如此基本的分歧。一个思维直观、有着主体性思维的民族去阅读习惯逻辑推理、长于分析的民族的语言文字,往往会出现理解困难或吃不准原文含义的情形。所以翻译中的误解误读误译也常常难以避免,对于汉语读者来说,生搬硬套、晦涩难解的译文有时可以说是“防不胜防”。西方思维对于英汉翻译的负作用可以举出很多例子,但对于译者来说,难把握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词汇的理解和翻译问题。英语词汇对上下文的强依赖性对于词汇含义固定的中国人来说是难以适应的。受英语思维和语言形式的干扰和束缚,汉语译者有时会局限在英语形式里,潜意识里不曾想到或不敢突破原语的约束。如翻译英语词语时,机械地保持原语词性,逐词对译不论增减。英语思维在词汇汉译层面的负作用会导致汉语译文词汇贫乏、词不达意、措辞别扭、缺乏生气和美感。第二,复杂长句的理解和翻译问题。比起竹节般的汉语句子,枝繁叶茂的英语复杂长句也是汉语思维不习惯、汉语译者需费工夫的地方。汉语译者受英语思维的影响,按照英语句子的语序和关系去理解和汉译。其结果往往是把自己弄得思绪如麻,难以厘清,而译文也是修饰语叠床架屋,关联词此起彼伏、画蛇添足,这种欧式化的汉语不符合中文读者的表达习惯,让他们不仅费解而且难以消受。第三,异质文化产生冲突时的理解和翻译。不同文化之间的共性是相对的、广泛的,差异是本质的、深刻的。因此,在语际转换中,文化的可译性是相对的,可译性限度是绝对的,翻译中不可能不存在文化障碍。[7]英语词语文化信息符号的内涵、语用意义以及语言内部意义都可能与汉语文化产生冲突。这方面,因英语思维的束缚导致的不理想翻译通常是人有我无时的过度异化并且又无特别说明,造成读者无法理解或理解不全。

2、汉语思维方式对英汉翻译的负作用

汉语思维对于英汉翻译的负作用同样也可以主要从以下几方面来研究:

第一,词汇的理解和翻译问题。由于英语词汇对上下文的强依赖性,没有经验的汉语译者碰到难以理解和翻译的英语词汇,往往会希望从字典中找出一个现成的翻译,因为汉语读者阅读本族语文字的时候就是采取这种办法解决的。本质上来说,汉语读者是在用母语思维解决英语思维的问题。而两种思维方式在这一点上是异样的,所以问题会越来越严重,始终无法得到解决。最终的处理方法很可能就是译者从字典中勉强找出一个译文,而这个译文一方面译者自己认为是不满意的,不是最理想的;另一方面,这种译文对于读者来说也是生硬难懂的。第二,复杂长句的理解和翻译问题。汉语句子一般是较为简短的,即使是汉语复杂句,相对于英语复杂长句来说也是“简短”的,无法相提并论。受到汉语思维的影响,对于复杂英语长句,没有经验的译者往往读了前几个小句后,就难以理解后面句子的关系或含义了,觉得思维混乱、无法理清头绪。译者如果不放弃该句,就需要反复阅读理解才能理清关系。而翻译起来,很可能会出现无从下手的情况,不知该从哪句译起。第三,异质文化产生冲突时的理解和翻译。母语思维在这方面的表现就是过度归化或者说人有我有 (含义上)时的过度归化。对于含义相近或相同而文化陌生的英语文化现象,译者将汉语文化强加到原语文化上,造成读者的误解。

三、突破思维方式束缚,提高翻译质量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思维方式的差异是造成英汉翻译困难重重,误解误译、不理想译文产生的深层次原因。找到了症结所在,就有助于我们认清楚翻译的本质,自我减轻、消除翻译过程中的思维束缚,让译者工作起来感觉更轻松,最终产生高质量的译文。

1、突破原语束缚

从理论上讲,原语文本由单词构成,但是文本的意义绝不等于逐个单词相加之和。根据脑神经学和心理语言学,在正常的单语交际中,人们将看到或听到的符号由相应器官传到大脑皮层的相应区域,再由它们传入韦尼克区进行语义理解诠释。人脑接受信息进行语义加工理解时,“会在语言记忆库网络中以该记忆库中对语义的提示性信息为查检‘路标’,以非线性扫描性质的、脑神经突触之间‘搭触式’的、瞬时的生物电脉冲查检为主要工作方式”[8],在一定的脑区域内搜觅对应储存的语义信息。“脑神经突触搜觅到一语义信息在大脑的贮存位置后,会同时自动摄取另外一些大脑中相应的语言信息加语言外信息,亦即按照一定的编码激活有关神经突触,使之沿着一定的脑神经网络产生具有方向性的生物电 (或生物化学)延伸;而后脑神经完成语义信息的建立,同时不可抑制地产生一定的词语、意向、情感信息或其它的信息联想”[8]。所以从语言符号中,人们所获得的是语义,而不是语言符号的简单相加。翻译过程包含两套不同语言系统的参与,所以翻译的复杂性就在于译者感知辨识使用的是一种语言,在将信息记忆存储的同时,还需要在解码过程中启动另一语言系统,最终用与原语不同的目的语语言编码发送信息。两种语言系统的差异是不争的事实;而不同语系的两套语言系统的差异尤其大,比如说英语和汉语。所以译者在用原语思维理解原文后,不脱离原语的束缚是无法成功而全面地启动另一语言系统及其相关知识来发送信息的。

就英汉翻译的实际操作而言,突破原语束缚主要可以从词汇和句法层次体现出来。英语词汇在语言层次上具有多重含义,但随着语境、译者认知等的启用和参与,词汇的多重意义被单一意义所取代。也就是说,译者在词汇层面上依据上下文深刻理解含义,将原语符号“抛弃”,超脱英语的词汇形式,译者所理解的词汇意义同认知知识相结合形成语篇意义存储在大脑中,然后自动形成相匹配的译入语。词汇是这样,在句法层面也是如此。译者透彻理解原文后,将经过智力加工、理解后的句子含义以内部语言的形式存储起来,马上跳出英语句型的框架,用汉语习惯的句型结构来表达。

2、突破母语束缚

任何译者都是其所属文化的产物。任何译者都会浸润在这样的一种文化之中,形成与母语文化密切的语言、心理和思维模式,从而影响到其翻译策略。译者的经验、需要、情绪、认识、文化结构,不完全由他个人决定,从更高层次上来看,都是特定时代的产物,是从属于整个社会、种族的文化系统的,译者既从社会、种族文化系统中吸取营养,同时又受到它的限制和束缚[9]。人们在跨语言交际时不由自主地运用母语的语音、词汇语义、句型结构和文化来表达思想,这就产生了母语的迁移现象。当母语与目的语的某些特点相迥异时,学习者若借助于母语的一些规则作为拐棍,就会产生负迁移现象[10]。语言迁移是跨语言交际中的常见现象,尤其是母语的负迁移。 “Schachter把语言迁移现象视为语言学习过程中的一种制约 (constraint)。她认为学习者先前获得的知识在学习者对目的语进行假设时产生制约。学到的语言知识都是先前的知识,都可能在外语学习过程中发生迁移。这些知识包括母语知识、有关其它语言的知识、学习者已掌握的外语知识以及学习者对目的语的看法。”[11]

在英汉翻译操作中,母语的负迁移现象就构成了母语对翻译过程的束缚。正如前文所述,这种束缚集中反映在语音 (口译)、词汇、句法上。从语音角度看,英汉口译时,译员在听入时会不由自主受到母语习惯发音的干扰,有时还会造成误听;从词汇角度看,如果受到母语思维的束缚,译者尤其是非资深译者总会力图去寻找一一对应的汉语词汇;而从句法角度看,母语的负作用就体现为译者难以梳理理解英文复杂长句。因此,翻译时突破母语束缚表现为在词汇层面上,译者理解原文词汇含义后,不局限从词典里找到译文而是能运用母语优势灵活地找到最优译文词汇;在句法上,尤其是面对英语复杂长句时,根据直观式的母语思维方式,很难凭直觉直观地从语句本身得到什么启示和灵感。所以译者要突破母语思维方式,一层层摸清英文原句的各种逻辑关系,从心理上不期待英语句型和汉语句型相似不厌烦英语复杂句。

3、多元思维的互补

翻译思维所涉及的内容十分广泛复杂,它既包含抽象思维、形象思维和灵感思维,也包含创造性思维、发散性思维、收敛性思维、超越性思维等。刘宓庆 (1985)[12]曾用一个图例将翻译思维的全过程表述如下:

SL信息系统→SL概念系统→RL概念系统→RL信息系统

(逆向运动)

第一阶段:理解 第二阶段:表达

这里的SL指的是原语,RL指的是译入语。翻译思维过程分为理解和表达两个阶段。在第一阶段,翻译者所接收到的直接现实,是SL的语言信息系统,是SL的语言表层,而不是SL深层的概念。翻译者的任务,是以SL的表层信息系统为依据,通过自己头脑的判断与推理,解决词语语义系统中的各项 (语法的、逻辑的、修辞的)关系,进入概念系统,即SL的深层结构。当翻译者进入了SL的深层概念系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深透理解了原文以后,还必须完成表达任务。这时,SL的深层概念系统又被转换为RL的深层概念系统。翻译者的第二阶段任务,是将SL深层概念系统推进到RL的表层语言信息系统。从图中我们看出,翻译思维主体上属于抽象思维,注重逻辑分析,但绝不意味着就是全部和唯一。相反的,其它思维方式也贯穿于翻译过程的始终并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翻译中的形象思维,就是在语际转换过程中运用形象进行思考。具体地说,有两层含义:一是运用头脑中储存的形象。有助于解决部分难题,起到一定的修改和补正作用,使译文更生动、可读性更强。二是构筑新的形象。译者头脑中经过想象、联想、模拟、组合等方法创造新的形象[13]。翻译中的灵感思维是翻译创造性的集中体现,具有以下特点:一是突发性,经过长时间的思索突然产生;二是非自觉性,有时灵感的产生完全是无意识的;三是经常受外界事物,有时是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物的启迪,译者快速联想到悬而未决的问题[13]。直觉或灵感的火花无论在理解或是表达阶段都可能迸发阿基米德解决“王冠之谜”的那种爆发力。

如同中西思维方式的不同反映在英汉语言上一样,英汉思维方式的不同也体现在翻译思维上。西方的逻辑思维方式反映在翻译思维上则是他们在翻译中注重抽象逻辑思维;而汉语的翻译思维则注重形象思维。在翻译操作中,逻辑思维不如形象思维敏锐灵活,而形象思维则缺少了逻辑思维的严密和对语言事实的尊重。所以“二维思维的互补性是要把思维的两个侧面有机结合,将其作为一个整体来判断,这种整体观不是来自于两个因素的简单相加,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要求两个因素同时工作,发挥同样的作用,而是要求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不同的翻译情况下做出适当合理的统筹安排”[14]。事实上,理想的翻译过程包含各类多元思维的有机融合,不同的翻译思维在不同时候发挥合适的、重要的作用。

4、突破自身心理束缚

长期以来,“翻译批评家评翻译就像七大姑八大姨们议论邻家媳妇守不守妇道,即忠与不忠。翻译被千百年来的父权意识形态粗暴地贬到了女性的从属地位,无端地受到了许多不白之冤”[15]。这就导致了许多译者尤其是资历不深的译者,在翻译操作中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步小心就落下个“不忠”的罪名。这种心理暗示催生了许多与原文字句亦步亦趋的欧式汉语或难以理解的天书。随着人们对翻译的了解增多,学者、专家对翻译研究的深入,翻译学科的发展,对翻译的评价也与时俱进,甚至一些“历史冤案”也得到了“昭雪和平反”。其实,译者深谙中西方思维习惯的差异、两种语言的差异,深切知晓翻译的本质和每次翻译工作的目的,在翻译过程中不坚持不切实际的、错误的、生硬的原则;然后在翻译过程中突破原语束缚、突破母语束缚就是突破了自己。

四、结语

两种语言的转换在很大程度上是两种思维方式的转换。努力透彻理解原文,克服母语思维及英语思维的负面影响,在恰当的时候运用恰当的思维方式操作,方能产生高品质的译文。当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法在朝夕间达到。译者需要不断学习提高直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并列双语者 (母语水平和外语水平旗鼓相当,并能熟练驾驭两种思维模式,娴熟转换这两种语言)时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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