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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时空的交响
——试论格列科对毕卡索早期绘画的影响

2011-04-08袁宏武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葬礼西班牙绘画

袁宏武

(湖南科技学院 美术系;湖南 永州 425100)

跨越时空的交响
——试论格列科对毕卡索早期绘画的影响

袁宏武

(湖南科技学院 美术系;湖南 永州 425100)

本文试图通过格列科与毕卡索早期作品风格的对比,从题材内容、艺术风格、图式分析、价值观念等方面入手,旨在寻找格列科对毕卡索的诸多影响,冀望辨析出相隔数世纪之久的两位艺术家在西班牙绘画艺术上的暗合趣味。

绘画艺术;跨时空;影响

在西方艺术史上,西班牙绘画史是颇为浓墨重彩的章节,大师辈出,名作彪炳。诸如十六世纪的格列科,十七世纪的委拉斯贵支,十八世纪的戈雅,二十世纪的毕卡索,可以说是这些大师缔造了西班牙绘画艺术的传统。当我们回溯西班牙的绘画历史,探究艺术传统的源流和动因之时能否有所斩获?事实上,西 方的艺术演变潮流中从不缺乏后辈向前辈学习经验和汲取灵感的案例。比如十九世纪法国现代艺术中的“纳比派”得名于后印象派画家高更的名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往何处去》,并以此向高更致敬;又比如十九世纪英国的“拉斐尔前派”因挑战自文艺复兴大师拉斐尔以来形成的绘画传统而闻名。诸如此类,在西班牙这块充满艺术传奇的土地上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只是鲜为人知罢了。本文中,笔者试图从题材内容、图式分析、艺术风格、观念价值等方面入手对格列科与毕卡索早期绘画的渊源进行辨析,冀望从中有所斩获。

格列科(EI Greco),原名D·特奥托科波洛斯(Domenikos Theotokopoul),由于生于希腊的克里特岛,后被称为格列科(El Greco),意即希腊人,当时那里属于威尼斯共和国管辖。年轻时的格列科到过威尼斯学画,因此他的绘画受到威尼斯画派提香等大师在绘画色彩方面的影响。后来,他又辗转到了罗马,在那里受到风格主义的影响,学会了对形体结构的把握。最后,他定居在了西班牙的托莱多。这三个国家不同艺术风格的熏陶,导致格列科的绘画作品风格多变,头部造型来自他的家乡希腊,色彩和线条来自意大利,最灵性的人物内心世界则来自天主教国家西班牙。

毕卡索(Pablo Picasso),1881年出生在西班牙北方的马拉卡,他是地道的西班牙人。绘画风格多变,是20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其早年蓝色时期的艺术作品都有着格列科艺术思想的深深烙印。其中有毕卡索对前辈大师格列科的神秘主义与风格主义因素的继承,两位大师之间绘画作品的这些联系归根结底是由西班牙的民族传统及格列科所处的时代决定的。

格列科虽与毕卡索相隔了300年之久,但将格列科与毕卡索联系在一起的是毕卡索蓝色时期的绘画作品,这个时期的作品像镜子一样映照出格列科的影子。

一 题材选择的比较

毕卡索的《卡萨吉玛斯的葬礼》和格列科的《奥尔伽斯伯爵的葬礼》的主题都属于葬礼题材。两幅画的内容都是由天堂和人间组成,构图上都是由送葬者将它们一分为二。《奥尔伽斯伯爵的葬礼》这幅画中,天堂派了两位圣徒从天而降,亲手为伯爵埋葬,把他的尸体送还大地。葬礼的主持是托莱多的第一市民,每张脸都栩栩如生。格列科把自己也画了进去,看着让我们身临其境。前景指着两个圣徒的男孩,是格列科的儿子。伯爵的灵魂,被画成了婴儿状,从而意味着重生的神秘产道升起,前去向耶稣、圣玛丽和其他的圣徒致意。有变幻的色彩和锐利线条的心灵之风刮起。耶稣指着拿着天堂之门钥匙的圣彼得。油画的副题写道:这样的奖赏便是为主和圣徒们服侍。而毕卡索的《卡萨吉玛斯的葬礼》是以一种阴冷、悲哀的蓝色调构成的。画面的前景人间部分横躺着一具盖着白色尸布的遗体,周围围着一群送葬者,他们身着深蓝色的衣服,表情悲痛欲绝。而画面天堂部分有仅穿袜子坐在云端的妇人,有紧紧抱着婴孩的母亲和抱着象征死者灵魂的黑影的裸体女子组成。在毕卡索对画面的处理上,无论是人物衣着及面部、背景倾斜的残云,都被蒙上了一层感伤的蓝色。而格列科的《奥尔伽斯伯爵的葬礼》的送葬者身影的轮廓都以格列科式沉重的蓝黑色调来描绘。两位大师相隔了300年之久,在揭示同一葬礼主题的过程中,无论是格列科的宗教题材或者毕卡索的非宗教题材,都反映了他们很爱表达痛苦和死亡的主题,很想要表现死与生的戏剧情节的共同愿望。这些无疑反映了西班牙人以自身特有的方式来表达一种对人生戏剧化的情结。他们从艺术中为烦恼求得解脱,为不幸找到安慰。虽然格列科是出生在希腊而定居西班牙的,而毕卡索是一个拥有西班牙血统的人,但在他们的性格里无疑西班牙艺术传统都扎下了根。

二 画面构成比较

就二者的画面构成比较而言,在格列科的画作《Francisco》中画面人物Francisco前的那块大石头上放着一个骷髅,圣人削瘦的手背上有被钉过的血,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眼睛看着左上方,画面处理简洁概括,用色朴素深沉。而毕卡索的画作《老犹太人》中,一个正在吃水果的大眼睛小男孩旁边茫然地倚坐着一位双目深陷的老犹太人,眼睛视而不见地望着左上方。整幅画面以一种蓝色的单色背景呈现出来,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能感觉到的是对眼前的慨叹和对来世的幻想,隐含了一种无助与彷徨。艺术家将人物的面部及背景等以近乎素描的形式表现出来,与格列科的《Francisco》那幅圣人作品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两幅画面沉重严肃的气氛正是在这种同种颜色,不同深浅,寻求变化的过程中得以体现。除去色彩的比较之外就两幅画的形象而言,画面中更为明显的就是:老犹太人被无休止拉长的几近条形符号的四肢与Francisco修长而无血色的双手形成强烈的呼应,看一眼老犹太人又细又长的脚我们就能一目了然地了解它们之间的联系。相隔几个世纪的两位大师是借鉴是继承抑或是二者心有灵犀。

三 关于对人生观价值体验比较

格列科的《拉奥孔》是在他生命最后四年里创作的作品。这件作品以高度的悲剧性激发出人们的感受和想象力。它取材于人与神相冲突的神话:希腊人久攻不下特洛伊城,最后将一匹巨大的木马放在城外,让一些士兵藏入马肚,然后假装撤退。特洛伊人以为希腊人撤走了,就打开城门,见到一只巨大的木马,想把它拖进城去。祭司拉奥孔出来警告特洛伊人,不要把木马拉进城,以免中计。这触怒了雅典娜和众神,因为拉奥孔破坏了众神要毁灭特洛伊城的计划。于是雅典娜从海中调来两条巨蟒把拉奥孔和他两个儿子活活缠死。《人生》也像《拉奥孔》一样,都是比较有争议的作品。《人生》是毕加索“蓝色时期”的代表作。他在这一时期,接触到许多贫困、绝望与孤寂的人们,加上好友卡萨吉玛斯因失恋而自杀的影响,其作品以蓝色为主调,加强了忧郁和悲哀的气氛。画面中,右侧的妇女停下沉重的脚步,默默无言,双眼直盯着对面的两个依偎着的年轻人。在这位妇女的视线里究竟隐藏了什么?这眼光也许在说,怀中的婴儿即使在绝望中也得继续那无法逃避的人生。而在这幅画上能够看出画家似乎在探索某种新的表达方式。毕卡索的《人生》反映了他对人生的看法,使人感受到他与现实人生始终紧密相联系。而格列科由于所处的时代注定他对人生看法的表达离不开深沉忧郁而神秘的色调。

通过以上的阐释,毕卡索的说法:“绘画不是为了装潢公寓,它是一种进攻敌人和防御敌人进攻的战斗工具,格列科的画笔或许便是。”正暗合了格列科是用自身主观感受宣泄于绘画。在西班牙文艺复兴带来的局限下生活的格列科,由于他遭受着现实世界与宗教相冲突的矛盾,怀才不遇才使他一时茫茫然,如此的打击下,于是产生了他的神秘气质的绘画作品。格列科笔下的人物无休止的变形、内心的矛盾与痛苦的挣扎正好与意大利当时流行的风格主义相吻合,于是他将内心不可捉摸的这些因素都倾洒在艺术作品中。而毕卡索所处的是在世界美术转折的时代,那是几乎遗忘传统艺术观念与分类的时代,毕卡索却在探索着西班牙艺术的传统并吸收着它们,蓝色时期的毕卡索与格列科吻合的个性,使得毕卡索继承了格列科血液中本身所具有的特有的天分及神秘性等诸多因素。

西方历史学家科林伍德在其书《历史的批判》中写道:“人类历史的发展总是存在惊人的相似,在此过程中并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充满了批判和继承。就其整体而言是螺旋升的状态。”此话也适用于同属西班牙艺术历史中的格列科和毕卡索,如果抛开二者的时间顺序,就其艺术成就而言,二者都是各自时代的佼佼者,都有着强烈的艺术个性和感染力。他们之间的艺术是一种对西班牙民族艺术精髓最深刻的传承发展,为西方美术史添上了最浓重的一笔。

[1]邵大箴,奚静之.欧洲绘画史[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

[2]约翰·伯格(John Berger).毕卡索的成败[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3]方昱.华丽的回归:文艺复兴的辉煌与荣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4]丁宁.西美术史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J21

A

1673-2219(2011)04-0204-02

2010-10-22

袁宏武(1973-),男,大连人,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欧洲古典写实油画。

(责任编校:何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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