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方式:重建当代社会批判理论?
2011-04-07李娉
李娉
(中国人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2)
信息方式:重建当代社会批判理论?
李娉
(中国人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2)
信息方式是美国学者马克·波斯特针对马克思生产方式提出的新的社会批判理论,旨在建构和振兴社会批判理论。他认为马克思以生产方式为核心的社会批判理论在当代已失去言说效力。从理论背景、理论内容及理论属性上推论信息方式理论的架构,并对其意义和不足作出评价。
马克·波斯特;信息方式;生产方式
重建符合当代的新的社会批判理论,是当代美国学者马克·波斯特的理论抱负和思想初衷。一方面,他肯定了马克思开启社会批判传统的伟大功绩;另一方面,又直言不讳地指出马克思以生产方式理论为核心的社会批判理论在当代已失去言说效力。为振兴和重建新的社会批判理论,他提出以信息方式代替马克思的生产方式。这种情形值得我们对其进行深入分析。
一、信息方式理论提出的现实背景
波斯特认为,当代与马克思所生活的工业资本主义时代相比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由于电子媒介和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波斯特认为当代已进入电子媒介时代。他指出:“电子设备作为媒介的传播环节与日俱增。人们看电视、打电话、听收音机、看电影、使用电脑、传真、录像机及音响。这样的手段存在于每个机构及每个社会群体。政治、工作、消费、家庭、军队、教会、教育、休闲活动——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同程度地采用电子装置进行交流。每种情况下,符号的交换、信息的发送与接收、资讯的获取都仍像人类使用语言之初,一如既往。然而,变化总还是有的。电子交流手段因为其电子化特点,在某种程度上便成为新的语言经验。”[1]7
由于电子媒介和信息技术的介入,当代社会的生产组织形式、劳动形式等发生了深刻变化。产业结构也发生重大变化,第三产业取代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上升为现代生产的核心产业,而第三产业又主要以服务业和信息产业为主导。与此相应,劳动力的分配也发生了变化,超过一半的劳动力从事服务业,尤其是信息服务。同时,生产的组织和管理日益采取半自动和自动化。生产可以脱离人自动进行。难怪波斯特说:“生产过程空前依赖于语言和知识”,“生产活动日益由电脑管理的机器所规定。”在波斯特看来,生产已不是囿于马克思生产方式理论意义上的物质生产或商品生产,更多的是符号生产或抽象生产。
基于上述变化,他认为当代已不存在马克思所指的无产阶级,解放的出路也不在于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阶级斗争的论题在当前已不合时宜,当务之急是关注如少数族群、赛博空间、数字主体等新政治话题,建构新的政治构型。
正是基于这样的现实指认,他提出了信息方式代替生产方式,声称:“如果还是套用马克思的说法,磨坊与封建社会相联系,蒸汽机与资本主义相联系,那么同样,我也可以这样说,电子化通讯手段则与信息方式相联系”[1]16。
二、信息方式理论内容及特征
波斯特将信息方式看做是替代马克思生产方式的新的社会批判理论,其核心内容具有以下两点。
(一)一种新的语言经验
波斯特推崇后结构主义对语言的重视,尤其是福柯的语言/实践理论。他明确将电子信息方式理解为一种新的语言经验,认为它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社会关系网络,并重新塑造着社会关系及主体。关于这种新的语言经验如何对社会关系及社会主体产生影响,波斯特吸收和借鉴了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他批评说:“至于文化问题,马克思主义理论及自由主义理论的主要局限是,它们首先把社会领域构型为一个行动领域,把语言的重要性降到了最低。”[2]相反,以福柯为代表的后结构主义却赋予语言重要意义。
(二)以电子媒介为基础的交流结构
信息方式理论的主要载体是以现代媒介技术为支撑的电子媒介交流手段。波斯特认为电子媒介交流大大改变了当代的文化、经济和政治现状,对社会生活产生重大影响。他尤其重视媒介与文化的关系,认为阿多诺、霍克海默等人已经关注媒介技术与文化理论的关系,但主要从消极层面着眼,认为媒介技术的发展带来大众文化的兴起,危及高雅文化、精英文化,对媒介技术的进步持担忧和悲观态度。他认为阿多诺流露出对文化产品的蔑视、对普通民众的反感、对社会反抗的悲观,陷入了技术决定论和逻各斯中心主义。比阿多诺晚些的本雅明却意识到媒介的平等主义推动力,认为媒介有促进平等和解放的潜力。波斯特赞成本雅明的观点,认为互联网能推动民主的发展。基于上述主要内容,信息方式理论具有两个突出特点:
1.受后结构主义影响对语言的重视
波斯特认为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后结构主义是值得认可的三大批判传统,但是,只有后结构主义针对现实提出了有效的批判策略。
他认为传统批判理论与后结构主义的主要不同表现在对“语言”的态度。以马克思主义为典型的传统理论忽视语言的重要性,将语言与实践割裂,无视语言的社会功能。后结构主义却对语言进行了颠覆性再思。福柯提出话语/实践理论,将知识与权力结合。波斯特指出,“语言不简单是表达的工具;它还是这样一种结构,它规定交流的界限并对言说主体进行构型。”[3]128在他看来,语言已成为与行动具有相同功效的自足领域,随着电子媒介技术的发展,信息方式正预示一种新的语言经验,它“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社会关系网络,并重新结构着它们所构成的社会关系及主体”[1]17。
2.具有自觉的去总体化、去中心化特征
在波斯特看来,“总体化”、“中心化”是典型的现代思维,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等都是总体化、中心化的典型代表,就连其推崇的后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也仍然有某种程度的总体化、中心化倾向。因此,他声明信息方式理论是“通用”理论而非“总体”理论。
一方面,波斯特非常警惕总体性诱惑,强调信息方式理论只是局部有效,并不构成解决所有问题的灵丹妙药。在他看来,无论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抑或后工业主义,都试图以一种理论囊括全部社会。而他极力回避总体化倾向,表示“通过使用信息方式术语我不想提出在社会领域中语言与行为相分离,或它被具体化并被视为某种自存的总体”,而是为了反对将语言与行动、观念与物质相分离的二元论倾向[3]127。
另一方面,波斯特不认为社会围绕一个中心运转。在他看来,马克思主义是典型的给社会设置中心的理论形态。劳动场所是马克思主义给社会活动设定的中心,以此为中心展开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他认为这种中心化的思维方式已经不适应当代社会,信息方式是去中心化的。
三、信息方式的理论属性
信息方式论具有以下几种理论属性。
(一)后现代性理论
波斯特将当代社会指认为后现代社会,将“后现代”作为其理论的社会语境。在当代,技术的发展引发产业结构的深刻变化,贝尔“后工业社会”的提法早已司空见惯,如今方兴未艾的电子信息技术带来的变化更是前所未有。“消费社会”的出现颠覆了传统的“生产主义”经济观。人类不再忧心物质匮乏,而是算计源源不断的商品如何被迅速消费。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广告乘着大众传媒席卷而来,个人被塑造成“我消费所以我存在”。政治生活的变化似乎是矛盾的。一方面,传统的无产阶级、资产阶级的阶级划分早已销声匿迹。革命成为怀旧挽歌,无人问津。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的势不两立已成过去。这似乎说明政治越来越被淡化。但另一方面,旧的政治框架中不被重视或被忽视的一些问题却越来越政治化,如环境问题、和平问题。此外,传统的边缘人群和弱势群体(如少数族群、同性恋者、妇女儿童等)越来越成为政治言说中的热门话语,与此相关产生了诸如“文化政治”、“身体政治”、“性别政治”等。
基于上述新的变化,波斯特提出当代是“后现代社会”,信息方式理论正是后现代社会批判理论。他指出,信息方式是为了探讨在后现代社会中电子媒介的发展对主体和文化的建构和重塑,以及对政治的影响等。由此出发,他认为当代主体是破碎的、去中心化的,而非自主的、中心化主体。世界也是由现实世界和电子媒介塑造的虚拟世界构成的二重化世界。后现代政治同样呈现出不同特点,且不说身份、性别、种族等在政治中越来越具有的重要地位,单是“赛博空间”就为民主发展开辟了新的领地。他肯定语言在社会中的重要作用,电子媒介作为新的语言经验,对现实有巨大的实践效果。
(二)后—后结构主义文化研究
波斯特坦承后结构主义是其重要思想来源,认为后结构主义是电子媒介时代最有效的“批判策略”,基本认同其研究方法与核心观点。但是,他认为后结构主义仍然存在局限。后结构主义虽然开启了对媒介时代诸种现象的批判,但是都没有将电子媒介作为其社会语境,面对的主要是以电影、电视为代表的第一代播放媒介,而没有注意到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型媒介。因此,对现实的批判或者隔靴搔痒或者陷入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的窠臼,而没有对当代主体构型、政治后果进行理论反思。
事实上,不管波斯特自称与后结构主义存在怎样的区别,他仍然是用后结构主义的话语进行言说,并无本质区别。因此,可将波斯特的社会批判理论看作是后—后结构主义文化研究的一种。
20世界80年代后期随着后结构主义大师福柯、巴特相继逝去,学术界兴起一批新的标杆,如新历史主义、后殖民理论、大众传媒研究等等,人们以为后结构主义注定将成为明日黄花,但仔细研究会发现,各种新的支流门派不过是后结构主义的花样翻新,甚至谈不上是变种,更像是一脉相承。故而,被称为“后—后结构主义”。福柯的知识考古学;德里达的结构主义;波德里亚的文化仿真理论等共同构成“后—后结构主义”的底色。就方法论而言,可以看到后结构主义已经走向全面综合,原本一些局部、个别的观念和方法在后来的文化研究中得到了不拘一格的发挥[4]。波斯特的社会批判理论可看做是媒介技术方面的发展。
(三)后马克思思潮理论
经典马克思主义之后,国外学者对马克思主义的阐释和发展形成了不同流派。张一兵教授认为自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后,新左派以及传统西方马克思主义阵营发生了很大分化,尤其是全球化背景下,传统“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的内涵和外延都不再能有效地统摄复杂的后现代景观。在此背景下,他试图通过一种新的历史性理论逻辑来反省国外马克思主义,即“指认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终结并建构出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后马克思思潮与晚期马克思主义的并存新格局。”[5]111按照张教授的界定,后马克思思潮是“五月风暴”后,欧洲一批年轻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告别马克思主义后,而转向的一种更加激进的并且是在后现代思潮中直接表现出来的后马克思的激进批判思潮。他们明确表示不赞成马克思主义,但却又自认为承袭了马克思的某种批判性遗产。张教授指出,后马克思哲学自诩为对马克思主义基本构架的历史超越,在这一点上,后马克思哲学与后现代的马克思主义有着历史本体论上的一致性,主要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新哲学都是建立在后现代对现代性的超越之上。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所立足的社会历史基础已经不可避免地沦为历史陈迹,全新的社会文明应该为新的激进批判奉上异质的现实基础。于是,后马克思思想家大多从某一个方面提出对马克思的批评性指证,同时筑起新的批判平台[5]6-7。
在这个意义上,波斯特的信息方式理论可以看做是众多的后马克思思潮理论中的一种。
四、如何评价信息方式理论
信息方式理论在某些方面新颖独特、合理恰当,在某些方面却流于表面、深度不够。
(一)捕捉当代最新变化,提供新的解读模式
波斯特与其他后现代主义者或后马克思理论家一样,认为当代社会与马克思生活的工业资本主义时代相差甚远。其理论的新颖之处在于以下两点:一是看到了媒介对日常生活全面彻底的影响。二是提出媒介对日常生活的重塑。他将这两点在新的时期借鉴后结构主义方法给予了新的阐发。他不满意前辈思想家的地方在于,一方面,他认为之前的思想家虽然对媒介发展给予关注,但只是从技术进步的角度来研究,没有将媒介与交往、交流、文化等相联系,是一种技术主义的眼光;另一方面,虽然很多后结构主义理论家关注到了媒介的文化意蕴,但没有对媒介本身的发展演进做细致划分,没有区别第一媒介与第二媒介,因而就无法解释当下网络媒体的新变化。总之,波斯特认为媒介对日常生活的影响是深远的,技术与文化有着相互塑造的深层关系。
波斯特敏锐的捕捉到以网络为代表的第二媒介时代各种新型媒介对日常生活、社会关系、个体特征以及政治构型的影响,这对思考当前新型媒体及其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有重要启发。
(二)囿于表层现象,缺乏深层挖掘
波斯特虽然看到了当代电子媒介的发展对社会、个人、国家、民族等的影响,但其仅局限于对这些现象的表面描述,没有深层挖掘内在关系。他孤立的看待新媒介,没有将其放置在具体的、宏观的社会关系中予以分析。
媒介与现实的关系是复杂的,它在社会中得到什么样的运用、发挥什么样的功能与具体的社会现实密切相关。“技术的进步是几种可变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新机器的能力、拥有者与投资者的优先权、新机器应用区域的文化习俗与传统、潜在竞争机器的使用状况,以及人们谈论和使用新机器的特定方式。”[6]367比如早期的广播和电视之所以能够进入千家万户,直到现在仍然发挥重要作用,决定性因素就是经济驱动。商业集团看到通过广播可将商品信息无限的介绍给消费者,因此建立起越来越多的广播电台,电视亦如此。
网络这种远程无障碍通讯方式从本质上讲仍然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是资本运行的内在要求。资本运转所需的迅捷和低成本使得新型信息技术应运而生。因此,更应该将媒介放置在经济发展、社会关系的背景下探讨新媒介产生、发展的本质。
(三)批判力度不足,缺乏批判效力
波斯特仅仅立足少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看到以网络为代表的新媒介技术的重大影响,而无视更广大的落后和相对落后地区。同时,他过多地注重虚拟电子世界而忽略了真实的现实世界。
全球媒介压缩了时间与空间,世界上不同地区的文化产品可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共享。这些都是表面的现象陈列,要对问题有更深层认识,还要从全球媒介的媒介产业、媒介内容和媒介消费来具体考察。
媒介产业涉及所有权,以音乐为例,据统计仅五家大的企业集团就控制着全球的流行音乐产业。一些庞大的媒介集团不仅经营音乐、电台、电视台等媒介产业,而且拥有数量惊人的网站,成为名副其实的媒介帝国。尽管它们的触角伸向大众媒介的所有方面以及世界的所有角落,集团控制权却集中在少数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没有能力生产媒介产品,主要依靠进口。至于消费方面更是如此,媒介消费需要钱。从全球来看,媒介消费的格局与经济的不均衡格局是一样的。发达国家占有、生产和消费大众媒介的比例都很大。所有人在谈论全球媒介时都容易忽略世界人口中的另外一些重要成员,他们不识字,日常生活充满疾病与饥饿。维拉尼拉姆提醒我们说,假如地球村里有100位居民,那么只有1人能有机会接受高中以上的教育,70人不会读写,超过50人营养不良,80多人居住在不合标准的房子里。其中的6人掌握着村庄的全部收入[6]434。
就某一国而言,也只有本国中上阶层消费得起媒介产品。波斯特在对新媒介的考察中并没有考虑这些现实情况,没有考察媒介生产、消费中的不平等,而是用“地球村”概念抹平了真实的不平等。不仅没有实现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反而是对现实社会的粉饰。波斯特过多关注虚拟世界脱离现实世界,这是舍本逐末。事实上,媒介的运用与社会地位密切相关,不同的年龄、职业、家庭状况、教育背景导致不同的生活经历和媒介经历。忽略了这点,会导致对现实矛盾的视而不见,对社会的批判只能是隔靴搔痒。
以上错误的产生与波斯特对生产和消费关系的错误认识有关。他认为在当代消费决定生产,而非生产决定消费。这与资本主义所倡导的消费价值观暗合。
虽然波斯特本意是批判资本主义,但却不自觉地美化了资本主义。这与他的后现代主义立场有关。他认为当代社会是后现代社会,拒斥总体性、本质主义、宏大叙事,推崇多元、碎片、差异,将一切对生产的重视斥之为“经济主义”,抬高政治和文化,用种族、性别、年龄取代阶级。这决定了他不可能对资本主义构成本质的批判,事实上,资本主义自身就生产着混合、多元和差异,“马克思主义所提供的资本主义的形象是这样一种制度的形象,这个制度既凝固在它固定的表征模式里、然而又流动着一种推翻所有表征的欲望;它产生了一种差异、错位和侵犯的狂欢,同时从未停止严格的自我肯定;它借助于一种严格量化的商品交换自我繁殖,这种商品交换是幽灵般飘忽不定的、体现着在场与缺席的谜……”[7]73资本主义正是通过不断的自我解构从而维持自身的存在。忽视经济而从性别、种族等生物学差异上寻求社会的解放是肤浅的。对妇女的压迫是一个性别问题,这是一个社会的构成物,但是妇女作为妇女受到压迫又碰巧与她的身体特征有关。相反,是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却根本不是一个生物学上的事情。“在一个社会不能有一个而没有另外一个的意义上说,‘工业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是完全相关的事物;但是性和种族的范畴完全不是以这种方式相互依赖组成的。男性和女性像白人和黑人一样,是最确定的相互定义的范畴。但是,某些人是没有土地的劳动者,这是因为其他人是有身份的农场主,在这个意义上,没有一个人具有一种皮肤色素是因为某个其他人具有另外一种,也没有一个人是男人是因为某个其他人是女人。”[7]70因此,不从社会关系的角度,不触及资本主义制度本身,不从经济对立入手,就不能实现真正的批判。
综上所述,波斯特以信息方式为核心的社会批判理论确实指出了与马克思工业资本主义时代的不同之处,有直接的现实指向性。但是其将信息方式指认为一种语言经验,并且脱离社会现实进行所谓社会批判,有很大局限性。他对马克思生产方式理论的理解也存在很多误解,本文由于篇幅所限无法具体阐述。
[1][美]波斯特.信息方式——后结构主义与社会语境[M].范静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2][美]波斯特.第二媒介时代[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5:8.
[3]Mark Poster Critical Theory and Post- structuralism[M].Search of a Context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89.
[4]陈晓明,杨鹏.结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在中国:20世纪西方哲学东渐史[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260 -263.
[5]张一兵.文本的深度耕犁:第1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6][美]大卫·克罗图,威廉·霍伊尼斯.媒介、社会产业、形象与受众[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7][英]特里·伊格尔顿.后现代主义的幻象[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责任编辑 唐魁玉]
The Mode of Information:Recreating Contemporary Social Critical Theory?
LI Ping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The mode of information has put forward by contemporary American scholar Mark Poster to creating and revitalizing social critical theory.He thought that the social critical theory on behalf of the mode of production established by Marx has become invalid.This paper is going to introduce theory of the mode of information from three aspects:theory background,theory content and theory attribute.On the basis,the paper also appraises its significances and shortcomings.
Mark Poster;the mode of information;the mode of production
A8
A
1009-1971(2011)06-0086-05
2011-09-27
李娉(1985-),女,内蒙古巴彦淖尔人,博士研究生,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