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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农业文化遗产中的瑰宝——中国四大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2011-04-06本刊编辑部

中国农村科技 2011年7期
关键词:稻鱼稻作哈尼

文|本刊编辑部

中国传统农业中保留下来的历史经验都是巧夺天工的,目前也大多是濒危的。我们所进行的农业文化遗产保护,是保护整个的农耕系统。农耕系统保住了,与之相伴的农业文化、生物多样性及可持续发展等就全都保住了。如果一个农耕系统丢失了,那就会丢失一大片。一个系统的丢失比一个生物物种的丢失更可怕。

青田已经有着1200多年历史的稻田养鱼耕作方式如今还在浙江省青田县延续着。

由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共同主办的“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国际论坛”在北京闭幕,论坛在加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动态保护达成共识,并于6月14日在京发布了“农业文化遗产宪章”。

联合国粮农组织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项目是一项旨在明确传统农业系统及其相关的农业生物多样性、文化和知识体系的国际性项目,这一项目有助于保障全世界的食物安全。

与会者认为,“农业文化遗产宪章”对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项目对各个国家履行国际承诺提供了支持,国家政府需要与国际机构合作,共同支持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项目的实施。

6月10日,在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项目指导委员会会议上,中国工程院院士、中科院地理资源所研究员李文华当选为主席。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经过近些年的努力,中国在农业文化遗产保护领域不论是实际的保护工作,还是理论研究,都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世界看中国的。“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官员跟我说,在这个领域里,中国是‘老大哥’,国外还处在教他怎么干的阶段。”

李文华说,中国传统农业中保留下来的历史经验都是巧夺天工的,目前也大多是濒危的。我们所进行的农业文化遗产保护,是保护整个的农耕系统。农耕系统保住了,与之相伴的农业文化、生物多样性及可持续发展等就全都保住了。如果一个农耕系统丢失了,那就会丢失一大片。一个系统的丢失比一个生物物种的丢失更可怕。

我国自2005年开始参与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项目,目前全球农业遗产名录中已有15个保护试点,其中中国有4个,分别是贵州从江县“侗乡稻鱼鸭系统”、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系统”和江西万年“稻作文化系统”。

贵州从江县“侗乡稻鱼鸭系统”

从江县位于贵州省东南部,毗邻广西,隶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境内多丘陵,世居有苗、侗、壮、水、瑶等,少数民族比例高达94%。当地侗族是古百越族中的一支,曾长期居住在东南沿海,因为战乱辗转迁徙至湘、黔、桂边区定居。虽然远离江海,但该民族仍长期保留着“饭稻羹鱼”的生活传统,稻鱼鸭系统距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这最早源于溪水灌溉稻田,随溪水而来的小鱼生长于稻田,侗人秋季一并收获稻谷与鲜鱼,长期传承演化成稻鱼共生系统,后来又在稻田择时放鸭,同年收获稻鱼鸭。

如今侗族是唯一全民没有放弃这一传统耕作方式和技术的民族。早在2002年,中外专家开始为其申报联合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地。

每年春天,谷雨节气的前后,侗乡人劳作的身影就出现在层层的梯田里了。育好的秧苗长到3厘米高的时候,就从温室里移出来,密密地插在稻田里,这个过程叫做寄秧,一个月之后,再分到其他的稻田里面去栽培。秧苗插进了稻田,鱼苗也就跟着放了进去,等到鱼苗长到两、三寸,再放入雏鸭。

稻田为鱼和鸭的生长提供了生存环境和丰富的食物,鱼和鸭在觅食中为稻田清除了虫害和杂草,大大减少了农药和除草剂的使用,而且,鱼和鸭的来回游动搅动了土壤,无形中帮助稻田松了土,鱼和鸭的粪便又是水稻上好的有机肥,保养和培肥了地力。

这就是侗乡的稻、鱼、鸭共生系统,在从江已经绵延了上千年,作为一种独特的农业文化遗产,它的意义不仅仅是作为人们回望历史的窗口,也不仅仅是一块田地有了稻、鱼、鸭三种收获,更重要的是它对现代农业的宝贵启示。

在“稻—鱼—鸭”的共生系统中,稻无疑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侗乡人种的是糯稻,经过世代选育的本地种。因为侗乡地域辽阔,所处的生态系统千姿百态,因而,整个侗乡的糯稻品种多达成百上千种,保持了丰富的多样性。如果片面从产量考虑,糯稻比不上杂交稻,可在侗乡,种植糯稻的好处却比比皆是。

侗族的糯稻种植在山区梯田中,俗语说:“易涨易落山溪水”,道出了山区水资源补给不稳定的状态,为了保证田块水源不断,下雨时节就要尽可能地多储水,所以,一般稻田的水位都会在30厘米以上,以备旱季之用。为了实现稻田储水功能,侗乡人选育的糯稻都是不怕水淹的品种。稻杆既高又壮,即使田中的水连续三五天达到50厘米之深,稻秧也不受影响。储水深,又带来一个好处:田鱼和鸭子的生存空间扩大了,饵料也更为充足。因此,只有种植糯稻,才能为稻、鱼、鸭三者的共生提供最基本的保障。

侗乡的山区有一个非常不利于水稻生长的特点,那就是阴冷。许多稻田都镶嵌在深山丛林之中,能够见到阳光的时间非常少,由于日照不足,灌溉用水又来自山泉,这就使得稻田中的水温和土温都比较低。然而,大部分的糯稻品种则不同于其他水稻品种,都能抵御如此阴冷潮湿的环境。

糯稻还有一个优势——生长周期长。和杂交稻相比,糯稻的播种要提前,而收割又要推后,加起来要多出一个月,因而,稻田中的鱼和鸭也就可以有更长的生长期,稻、鱼、鸭共生的时间最长可以达到100多天,每年至少可以放两批鸭,当年放养的鱼花也可以长得比较肥,确保了稻、鱼、鸭三丰收。

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

浙江丽水青田县稻田养鱼距今已有1200多年历史,自古就是山多地少,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称,长久以来,祖先们依山造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温润多雨的气候让这里溪谷纵横,潺潺的溪水自上而下流入稻田。有时也会裹着小鱼进到田里,于是人们在收获稻谷的时候,还能顺便收获几条鱼。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人们就开始有意识地抓鱼放进稻田养殖,于是就有了最初的稻和鱼的联姻。

古青田县志中记载,“田鱼,有红、黑、驳数色,土人在稻田及圩池中养之”。田鱼,是淡水鱼中的一种,由鲤科鱼类深化而来,有红、黑、花、白、青、粉等颜色,由于自古在稻田中养殖,故俗称“田鱼”。田鱼虽然出自稻田而无泥腥味,肉质细嫩,味道鲜美,鳞片柔软可食,营养丰富,深受当地人们的喜爱。

每年春天,燕子开始衔泥筑巢时,村民们也开始了他们的劳作。头一年留在田里的鱼苗要在靶地前清理一下。

靶地放水时他们从不担心鱼会顺着水流到田外,因为这里的鱼总是习惯性地向着进水口游,只要在进水口放上一种多刺的树枝,鱼儿们就会乖乖地呆在田里了。

这里的耕牛似乎也更听话,只要把犁靶拴在它的肩上,不用牵绳鞭策,就会任劳任怨地工作。

插秧是一年中最辛苦的工作了,村子里的秧苗都是在同一个地方集中培育的,谁家用多少就拔多少,从不浪费。和很多地方不同,这里的稻苗要进行两次插秧,十几厘米高的秧苗要先插到小田块儿里暂养一个月。

暂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给小苗更大的空间,让它们长得粗壮些。等长到三十几厘米高时,稻苗才会真正分栽到各自的田块里。鱼苗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放入稻田的。这里的田鱼是当地的特有品种,种鱼繁殖区都被安置在山脚下的阴凉处。鱼的卵并不是直接产在水里,老百姓会采一些细软的松树枝供种鱼产卵用。

鱼产的卵很容易就挂在松枝上,鱼卵长时间浸泡在水里会生水霉病,但是鱼卵又离不开水,当地老百姓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把卵枝码放在悬空的架子上,再引池中的水喷淋鱼卵,水管中的水自上而下流到反扣着的水盆或是木凳上,溅起的水雾恰好可以淋到卵枝上,这样既能保持鱼卵的湿度,又可以免去人工喷雾的烦恼,操作起来简单又方便。

刚产出的鱼苗细,像头发这么细的,就是产出以后5天之内这个鱼苗叫做鱼花。那么鱼花通过半个月时间的培育,半个月到20天的培育它就是夏花,那么夏花经过一年的养殖,经过越冬以后就叫冬片。

每年春季投到田里的大多都是这种小小的鱼花。它们会和田里的水稻一起长大。

祖辈们用他们朴实的智慧,在不经意间就很好的利用了生物多样性的原理,使稻鱼和山林形成了一个小的循环系统,既保护了生态环境,又使当地农民的生活得到保障:品质优良的稻米和鱼产品,保证了农民有较高的营养水平;生产成本和劳动力需求的减少,又增加了农业生产的效率与效益。

2005年4月,青田县“稻鱼共生系统”被联合国粮农组织列入首批四个“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之一,其核心保护地为山水奇秀、被农业部命名为“中国田鱼村”的方山乡龙现村,这也是亚洲唯一一个农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目前,青田县标准化稻田养鱼面积3.31万亩,并进一步向“基地化、规模化、标准化、品牌化、市场化”方向发展。

稻田养鱼这项传统农业技术根据其发展进程、采取的技术和取得的效果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传统散养阶段(1980年以前),农户采取传统的、粗放的养殖技术,在水源充足的田块放入少量鱼苗,利用田间自然生态因子,田鱼自然生长,产量较低,一般亩产5公斤左右,而且田鱼产品主要是农户自给,作为改善生活和招待亲朋好友的桌上佳肴,商品率几乎为零。

第二阶段是“五改”推广阶段(1981~2000年),县政府和有关部门把稻田养鱼作为短、平、快扶贫项目,重点推广“五改”技术:采取沟坑结合、高埂深沟、投喂饲料、鱼体消毒和鱼病防治,使稻田养鱼的经济效益有所提高,一般亩产田鱼十多公斤,高产示范可达七八十公斤,部分田鱼开始走上市场,商品率约为百分之十几。

绚丽的红河哈尼梯田,有人将其称为“凝视山神的脸谱”。

第三阶段是快速发展阶段(2001年至今),县委、县政府把稻田养鱼作为农业主导产业来抓,通过扶持部分基地、农户、合作组织,以点带面,逐步推行水泥田埂硬化、高埂平板、投喂饲料等。这时政府对产业的扶持取得显著效果,涌现出一批基地、大户、合作社、龙头企业,如雅林、新彭、冯洋、龙现、仁塘湾、金田村、横坑村等形成了连片的初具规模的水泥田埂硬化基地。稻田养鱼的亩产效益也显著提高,一般亩产田鱼25~50公斤,高产养殖区域如仁庄亩产可达150~200公斤,商品率达到30%左右。最近几年又迅速扩大稻田养鱼区域,产业带自东向西挺进,如季宅乡仙人坦、船寮镇外湖、腊口镇蓝田村等,全县呈现出一股蓬勃发展的好势头。

几千年来,独特又巧夺天工的稻鱼共生系统,不仅维持了丰富的农业生物多样性,还保护了良好的农田生态环境,而悠久的田鱼养殖史又孕育了灿烂的田鱼文化。彩色的田鱼已经从稻田游进了人们的生活,从最初的稻鱼共生演变成了人、稻、鱼的共生。

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系统”

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地处云南省南部,这里居住着哈尼、彝、苗等多个少数民族,各族人民在这里创造了灿烂的民族文化,红河哈尼梯田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景观。

红河哈尼梯田是以哈尼族为主的各族人民利用当地“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地理气候条件创造的农耕文明奇观,据载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这里的梯田规模宏大,绵延整个红河南岸的元阳、绿春、金平等县,仅元阳县境内就有20万亩。这里水源丰富,空气湿润,雾气变化多端,将山谷和梯田装扮得含蓄生动。上世纪80年代经一些摄影家的介绍,红河哈尼梯田开始名扬世界,世界各地的人们都被它壮美的自然景观所吸引。

红河哈尼梯田的魅力不仅在其外表。哈尼梯田是文化与自然结合的产物,并且今天依旧在生产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功能。

哈尼梯田的生态系统十分有特点,在每一个村寨的上方必然矗立着茂密的森林,提供着水、材、薪炭之源,其中以寨神林最为神圣不可侵犯;村寨下方是层层相叠的梯田,提供着哈尼人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粮食;中间的村寨由座座古意盎然的蘑菇房组成,形成人们安度人生的居所,这一结构被文化生态学家盛赞为江河——森林——村寨——梯田四度同构的人与自然高度协调的生态系统。法国人类学家欧也纳看到哈尼梯田时,禁不住跪下来惊呼:“这简直是上帝创造的奇迹!”

元阳县是哈尼梯田的核心区,境内全是崇山峻岭,最低海拔144米,最高海拔2939.6米。元阳哈尼梯田有3大区域:坝达区域梯田1.4万多亩,老虎嘴区域梯田近6000亩,多依树区域梯田上万亩。

元阳县属高温多雨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如春,年均气温在15度左右;雨量充沛,降雨量年均1397.6毫米。全县63958.4公顷森林,就是巨大的天然立体水库。高山上形成的无数条小溪、清泉,为全县的梯田和人畜提供了生命之水。可谓“山有多高,水有多高”。

元阳县地处的哀牢山居住着7个民族:海拔144~600米的河坝区,多为傣族居住;600~1000米的峡谷区,多为壮族居住;1000~1400米的下半山区,多为彝族居住;1400~2000米的上半山,多为哈尼族居住;2000米以上的高山区,多为苗、瑶族居住;汉族则多居住在城镇和公路沿线。

哈尼族居住的上半山,非常适宜水稻生长。原本聚居在青藏高原、逐草而居的哈尼族先民,经过不断的迁徙,自1200年前隋唐之际进入哀牢山区就开始在那里开垦梯田、种植水稻。在漫长的岁月里,哈尼与其他民族共同挖筑了大约6000条水渠,如银色的腰带,将群山中的片片梯田和一个个村庄串联起来。

就这样,高山森林孕育出的溪水清潭,顺着古今各族人修筑的水渠,流入村庄,流入梯田,从高渐低,自然流淌,最终流入江河,归入大海。

千百年来,哈尼族以梯田稻作为生,衣食住行、人生礼仪、节日祭典、信仰宗教、生产生活、哲学思想等,无不打上梯田文化烙印,梯田稻作文化成了哈尼族文化的本根。

江西万年“稻作文化系统”

地处鄱阳湖流域的江西省万年县是地理、气候适宜人工栽培稻作的地区,万年稻作文化系统包括遗址和物种等方面,是一个内涵丰富的农业文明遗产系统。20世纪60年代与90年代,万年仙人洞、吊桶环遗址经过5次考古发掘,特别是1993年和1995年的中美合作农业考古发掘,在两遗址的上层即新石器时代早期,发现了距今1.2万年前的栽培水稻植硅石标本,把浙江余姚河姆渡发现的中国稻作历史提前了5000年,也把世界栽培水稻的历史推前了5000年,由此将世界稻作起源由7000年前推移到1.2万~1.4万年前,该县被称为“世界稻作起源地之一”。

史载1000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江西省万年县的“万年贡米”,因“岁岁纳贡”给皇上而得名。该贡米因只生长在山脚下几亩水田中,吸取四季清泉,根植水土特异,营养丰富,颗粒大,体细长,颗形如梭,米色似玉。用其做饭,质软不腻,味道浓香;以其酿酒,浓而不烈,被誉为米中珍品。

当万年仙人洞的原始先人移植下第一棵水稻时,华夏原始的农耕文化——稻作文化从此开始。从1万多年前开始,原始先民就过上了“饭稻羹鱼”的农业生活。此后除了中途突然消失的两三千年外,水稻一直是县境主要栽培作物。在长期的水稻耕作实践中,原始的民间文化经过数千年的沉淀,逐步形成了万年人歌谣、节令、习俗、耕技等方面的具有地方特色的稻作文化。

如农谚方面,万年的农民往往借物候预告农事,流传有“懵里懵懂,嵌社浸种”、“清明前后,撒谷种豆”、“谷雨前,好种棉”、“小暑小割,大暑大割”等。在长期辛苦的水稻耕作实践中,为了放松心情,形成了不少歌谣,如《一根线》:“一根线,搭过河,河边嵬仂会栽禾;栽一棵,望一棵,望得禾黄娶老婆。”还有不少遍及万年城乡的民歌,如《长工歌》等一些平腔山歌,多为农田劳作时所唱,节奏规整,似说似唱,长于叙事;此外,还有一种在集体劳动中所唱的民歌称之为号子,如《舂米号子》等农事号子,曲调明朗、欢快,旋律优美,生活气息浓,充分地体现出一种地方特色极浓的稻作文化。

在节令习俗上,如立春五戊为春社,过了这天,天气转暖,耕牛下田,农民开始春耕。万年农家都认为,社前耕牛淋不得雨,淋了雨会生虱子。旧时春社是祭社公的日子,传说社公是主持一方人畜平安的土地神。人们演社戏,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从某种意义上讲,“春社”的习俗向我们传递着一种稻作管理技术的原始信息。现在科学种田,大多数万年农民不信神,不求天,社公庙也毁了。

在饮食上,如每年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制作米糖。千百年来,农民总是“鸡叫做到鬼叫”,种田的辛劳程度是难以言说的。因此,农家对来之不易的收获格外珍惜,并由衷地尽情庆贺,每年下半年丰收季节,几乎每家每户都开始做米糖,这种米糖口做得非常大,浸泡在水中,要一直吃到来年开春。另外,谷粒进仓,新米上市时,农家都习惯用新糯米酿制米酒,来分享丰收的喜悦。

万年人的红白喜事中也常见与稻作有关的习俗。如丧葬,分报丧(通知至亲好友)、大殓(遗体梳洗换衣后放入棺木)、出殡(抬棺入墓)等三步。无论大户小户,举丧都要设灵堂,将遗体陈于客厅,并摆灵让亲友祭奠。遗体的头旁,必须盛放一碗白米饭;脚边,点上一盏油灯。据传,这是让亡人在阴曹地府吃饱了赶路,虽然荒谬,却也可见对米饭的重视。再如上梁,农家建房屋,有“抛梁”的习俗,垒墙立柱竣工时,便举行架梁仪典,由木工杠着油光锃亮的木梁,齐步迈向新宅。待木梁依次搁上山墙,组成梁框屋架之势时,立即将装满白米的红布袋挂上正梁,这袋米称为“压梁米”。然后从正梁抛撒米糕或馒头。

万年农家众多的生活习俗,从不同的生活领域充分展现了稻作文化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产生、演化、承袭的历史进程。不少稻作文化习俗,至今仍沿袭不衰。

东乡野生稻,仙人洞的稻作遗存,还有“万年贡谷”,它们构成了万年稻作的文化链条。贡谷和野生稻都是难得的农业种质资源,虽然我们还无法预见到未来要如何利用它们,但是拥有丰富的种质资源,人类就能够在未来经受更大的挑战。我们今天把它们作为农业遗产来加以保护,正是为了能给明天的农业文明发展提供一份有益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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