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对资产阶级自由和平等的批判
2011-04-01西北师范大学兰州730070
[西北师范大学 兰州 730070]
论马克思对资产阶级自由和平等的批判
□马俊峰[西北师范大学 兰州 730070]
马克思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现象出发,分析和探究了自由和平等在资本主义社会所表现的状况。在资本主义社会,交换价值构成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客观基础,表现在交换价值层面的自由和平等掩饰了其虚假性。马克思批判地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交换价值的局限性,从而科学地指出实现正确的、美好的制度和美好生活、真正的自由和平等的共产主义社会的政治哲学价值的必要性和消灭资本主义的迫切性。
马克思;自由;平等
引 言
自由和平等作为政治哲学的核心价值,一直是为人们所追求的。但是,由于人们过多的关注自由和平等的观念,却被一种意识形态的东西所蒙蔽和欺骗,它使人们的心灵无法真正感受到自由和平等之光,其原因在于,人们忽视了产生自由和平等的现实基础,被一种抽象的观念搞得“眩晕”。正因如此,我们通过对产生观念的现实基础的剖析,揭示观念意识形态的虚假性,进而展现在真实的基础之上确立的自由和平等观念,以及保障和促进自由和平等发展的制度,这构成了马克思政治哲学关注的焦点。
一、交换价值的交换关系构成自由和平等的逻辑前提
自由和平等不是一个永恒的、先验的、固定的范畴,而是一个历史发展的产物。在古希腊时代,自由和平等通过人趋同于善而表现出来,自由意味着对善的遵从。依从每个人的能力,在适合的职位上工作,守护着自然等级就体现一种平等。在中世纪时期,人们把服务于上帝看作是自由的,每个人在上帝面前又是平等的。古希腊时代,自然成为一个永恒的概念,凡自然的东西皆是正确的、正当的。在中世纪时期,上帝成为一个永恒的概念,世界万物都是上帝创造出来的,正当自然与上帝相遇,理性和启示之间产生强烈的冲突时,这促使人们看到,自然与上帝、理性和启示都不过是一种历史的产物,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置于历史之外。
尽管启蒙运动高唱自由和平等,力图使自由和平等永恒化,但这只不过是一种资产阶级所玩的跷硗扳,其目的在于美化资本主义社会,把资本主义社会看作是人类最合理的社会,它能够给每个人提供所谓的“自由和平等”。其实,马克思无不中肯地告诫我们,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和平等是建立在商品交换的基础上的,商品交换的内在关系表现在货币和资本的运作之中,以物与物的关系表示人与人的关系,以物的关系掩盖人对人的剥削和压迫关系。这表明,那种以物的交换关系显示出来的人的自由和平等的形式,是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社会现象,因此,马克思从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发展的状况出发,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以货币交换关系显现的人的自由和平等的虚假性和不正当性,这不仅体现在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发展的内在矛盾方面,而且体现在资本主义社会政治文化发展的冲突之中,这些也都集中反映在资本主义社会自身存在的危机上。只有那种消除矛盾和冲突,促使资本主义走向它的对立面——社会主义才能为自由和平等的真正实现创造必要的政治和文化条件。
在资本主义社会,商品是一切,货币是一切,资本是一切,因而就形成三种拜物教,这种拜物教的思想一旦主导人们思想,人们就无法主宰自己,反而被外在的东西所支配和奴役。这种思想的产生是无法脱离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发展的交换关系的。马克思指出,商品、货币和资本都是以交换为中介产生的,没有交换,产品无法实现自身的价值,它无法转化为商品,也就无法兑换成货币,也就不能作为增殖的货币出现在生产和流通领域,进而无法转变为资本。因此,交换的前提是产品的所有者(通过劳动占有劳动产品)之间是自由和平等的,他们以自己的产品来满足对方需要,这是以自己劳动的等价物为中介。在马克思看来,在简单流通中,“所有权的这种形式——正像自由和平等一样——就是建立在这种简单关系上,当交换价值进一步的发展中,这种情况就会发生变化,并且最终表明,对自己劳动产品的私人所有权也就是劳动和所有权的分离;而这样一来,劳动=创造他人的所有权,所有权将支配他人的劳动”[1]192。分工和私有财产权的确立,使得交换逐渐成为普遍的经济现象,然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不仅使得劳动与所有权分离,而且使劳动与劳动力分离,这样就使得货币转化为资本成为可能。
毫无疑问,作为交换者的主体,在相互交换劳动产品时,体现着一定的社会关系,从这个关系中显现的是一种平等关系,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差别,这是由经济规定所致,“是个人借以以相互发生交往关系的规定,是他们的社会职能的货彼此之间社会关系的指示器,——那么,在这些个人之间就绝对没有任何差别。每个主体都是交换者,也就是说,每一个主体和另一个主体发生的社会关系就是后者和前者发生的社会关系。因此,作为交换的主体,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关系”[1]195。这就是说,交换者作为交换的主体处在同一规定中,交换对象是被承认相等的,交换行为在交换中确证的价值相等,因此,“主体只有通过等价物才在交换中彼此作为价值相等的人,而且他们只有通过彼此借以为对方而存在那种对象性的所有者,并作为在交换中这种相互等价证明者,才是价值相等者的人”[1]196。马克思指出这种价值相等的人是彼此漠不关心的人,是一种单向度的人。他们仅仅关心自己交换对象,每个人把另一个人作为交换的手段,每个人在作为另一个人的手段时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每个人在作为自我目的时才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手段,每一个人都表现为排他的并占有支配地位的交换主体,这就确立了个人的自由,在不使用暴力情况下每个人自愿的交易。马克思分析道:“如果说经济形式,交换,在所有方面确立了主体之间的平等,那么内容,即促使人们去进行交换的个人和物质材料,则确立了自由。可见,平等和自由不仅在以交换价值为基础交换中受到尊重,而且交换价值的交换是一切平等和自由的生产的、现实的基础。作为纯粹观念,平等和自由仅仅是交换价值的交换的一种理想化的表现;作为在法律的、政治的、社会的关系上发展的东西,平等和自由不过是另一次方上的这种基础而已”[1]199。这说明,自由和平等是以交换价值的交换为逻辑前提的,这仅仅是在资本主义社会经济中的特殊社会现象,它是不具有普遍性的。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这种自由和平等还仅仅是形式上的,而在生产领域里则表现为一种不自由和不平等,马克思写道:“在现存的资产阶级社会的总体上,商品表现为价格以及商品的流通等等,只是表面的过程,而在这一过程的背后,在深处、进行的完全是不同的另一些过程,在这些过程中个人之间这种表面上的平等和自由就消失了”[1]202。在马克思看来,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平等是古代自由和平等的反面。古代的自由平等不是以发展的交换价值为基础,相反是以交换价值的发展而毁灭。
二、自由和平等的社会历史形态
马克思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视野下寻找实现真正自由和平等的现实条件。他放弃了从人本主义逻辑角度上证明自由和平等是人的最高价值所在的思路,而采用了从人类社会发展的生产方式的合理性说明和论证自由和平等的价值所在。显然,这时马克思是以客观社会历史的生产方式的合理性取代他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以人本主义逻辑思辨论证的方式,这种思想范式的转化暗示着马克思对问题的思考和处理方式发生了变化,换言之,马克思在人本主义视野下阐释的自由和平等观念,此时还是受异化观念的支配,而在历史唯物主义视野下的马克思就确立了历史维度,他找到了阐发自由和平等观念的逻辑前提。可以说,一定生产方式为自由和平等的发展提供了不尽相同的物质条件和制度保障,而自由和平等在不同的生产方式下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自由和平等构成马克思政治哲学的核心价值。自由和平等不仅体现在人的内在要求上,而且也反映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上。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暗含着对“什么是正确的”问题的追问,同时马克思不是以一种伦理学的简单方式予以解答,而是通过科学研究进行严密论证,这样所获得的结论具有真实性和科学性,不会将理论导向幻想。为此,马克思为建立无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首先清算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唯心主义部分,区分了古典经济学和庸俗资产阶级经济学,并逐步展开对他们的批判,指认资产阶级经济学是建立在把自然法和人性永恒化基础上,这些学说缺乏历史维度。当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资产阶级鼓吹的自由和平等普遍化、永恒化,他们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为资本主义制度作有力的辩护时,历史科学使他们的理论变得苍白无力。
马克思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有机体解剖中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将一切物化,资本主宰一切,它颠倒了一切,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所提倡的自由和平等是一种意识形态,试图美化资本主义。当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人类最合理的社会,也是最正确的、正义的社会,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社会将会终结历史时,这实际上就造成了一种历史的错觉。
在《1857~1858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通过对自由和平等的社会历史形态进行考察和分析后指出:“每个人以物的形式占有社会权力。如果从物那里夺去这种社会权力,那么你们就必然赋予人以支配人的这种权利。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式,在这种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交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1]107-108。这就是说,人类社会形态分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是人的依赖关系,它是一种自然发生的,处在社会的形成时期,这种关系体现人对人的依赖性,个人没有独立性,个人生活在共同体之中,共同体以血缘和宗法关系把人联结起来,个人没有自由。但这种关系有自身存在的合理理由,虽然不是什么最正确的、正义的社会,它强制人服从社会共同体的权力,它毕竟是社会历史发展必要环节。第二种类型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它存在于生产力获得极大发展的物质交换频繁、关系丰富的社会里,实际上就是以物与物的关系表现出来的人的独立关系的资本主义社会,它是以交换价值为目的,“个人的产品或活动必须先转化为交换价值的形式,转化为货币,并且个人通过这种物的形式才取得和证明自己的社会权力,这种必然性本身证明了两点:1)个人还只能为社会和在社会中进行生产;2)他们的生产不是直接的社会的生产,不是本身实行分工的联合体的产物。个人从属于像命运一样存在于他们之外的社会生产;但社会生产并不从属于把这种生产当作为共同财富来对待个人”[1]108。在交换价值上,人的社会关系转化为物的社会关系,人的能力转化为物的能力,它们是异化的、独立的东西。于是,“人们信赖物(货币),而不是作为人的自身”。因此,马克思科学的指出,“在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社会内部,产生出一些交换关系和生产关系,它们同时又是炸毁这个社会的地雷”[1]109。
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研究祛除了人本主义逻辑,不再以伦理的视角透视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状况,而是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解剖,马克思的这种做法却遭到了一些人的质疑,认为马克思使人从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视域消失。我认为这是对马克思的误读。其实,在马克思看来,如果不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科学的分析和解剖,那么我们无论如何是走不出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怪圈,无法从根本上认清资本主义制度的实质和本来面目,同样会陷入意识形态的窠臼中。有如康德对现象界的研究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去阐释实践理性的功用。马克思从商品出发,科学地论证了商品与货币和资本的内在联系,以及它们之间和内部矛盾必然促使在它基础上形成的生产关系走向瓦解,最终被一种适应新的生产关系的社会所取代,进而阐释了第三类型社会形态——全面发展的个人。他们组成“自由人的联合体”,这种共同体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共同体是由关系中的个人组成的[2]155,而不是预先给予的,也不是一个先验的“怪物”。人们通过合作构建的“联合体”能使每个人的个性、能力获得全面的发展,这应该是未来人们构建共同体的目的。但是,如果要实现这一点,我们必须创造一些实现这个目的的条件,那就是在交换价值的生产的基础上,“生产出个人同自己和同别人想异化的普遍性的同时,也产生出个人关系和个人能力的普遍性和全面性。”从这里我们看到,马克思似乎想通过生产的交互性关系表明,全面发展的个人不是先验的、永恒的,在未发展为全面的人之前,它必须要经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阶段,在这一阶段,人在生产过程中被不断异化的同时,却是要朝着相反方向发展,即使人趋向普遍性和全面性。可以说,在关于人的片面性发展和全面性发展之间存在着一种历史的连续性,它们之间不再是断裂的。全面发展的个人既体现了人的内在本质要求,使自由和平等得到真实的实现,它本身又论证了自身发展的正当性,它是最适合生产力的发展,基于它形成的社会制度是最能保障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的。
马克思所说的“人”是现实的人,从事生产活动的人,这种“人”不仅从没有消失在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视野中,而且在经济活动中始终占居主导地位,是经济活动的主体。在马克思看来,这种主体只有消灭自身,它才能获得解放和自由。马克思在对工人和资本家的对立和斗争的分析中,指认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之上的资本主义制度必然要灭亡,无产阶级必然要取得胜利。这种断言正是建立在对“现实的人”的利益分析之上,如果没有对“现实的人”的科学认知,这种断言就显得苍白无力。
三、马克思对资产阶级自由和平等的批判
交换价值是现代资本主义生产制度的客观基础,它使得自由和平等成为可能。但是,资本主义的自由和平等实质上存在着矛盾,马克思指出:“在现存的资产阶级社会总体上,商品表现为价格以及商品的流通等等,只是表面的过程,而在这些过程中个人之间这种表面上的平等和自由就消失了”[1]202。马克思接着分析道:1)由于人们忘记交换价值一开始就存在着对个人的强制,个人不是为自己生产,而是为社会生产;2)交换价值是以分工为前提的,个人在分工当中不再是单纯的交换者之间的关系;3)那些现存的交换或靠交换来实现的生产联系的较高级的形式,决不会停留在这样一个简单定规定上;4)在交换价值和简单规定中已潜在的包含着工资和资本的对立等等。这同样揭露了社会主义者论证的“历史迄今为止企图以适合自由和平等的真实性质的方式来实现自由和平等的一切尝试都失败了”的缘由。因为他们没有觉察到制度本身包含的矛盾,不了解资产阶级社会的现实形态和观念形态之间的差别,其实,观念仅仅是现实投射出来的反思映象。马克思说,“交换价值制度,或者更确切地说,货币制度,事实上是平等或自由的制度,而在这个制度更进一步的发展中对平等和自由起干扰作用的,是这个制度所固有的干扰,……但是,在这更深入的发展中所出现的矛盾,是这种所有制自由和平等本身的内在矛盾、错乱”[3]363。这就告诫我们,在进行社会现象的研究时,不能仅仅停留于社会表面,满足社会表面所表现的事实,而要探究产生这种社会现象的内在根据或者本质,只有这样,我们才不致被假象所欺骗。可以说,那些生活在假象里的人就像柏拉图洞穴中的人一样是可悲的。
马克思从资本主义社会最简单和最普遍的商品出发,从交换价值的实在关系揭示商品交换者之间必然存在自由和平等的关系,这是劳动产品进行交换一瞬间所具备的客观条件。然而,这仅仅是针对那些拥有劳动产品的所有者(资产阶级)而言的,他们可以自由和平等交换产品,在交换过程中人格是平等的,资产阶级使用货币去购买商品时,同样享有自由和平等的权利。其实,这仅仅是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发展的特有现象。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资产阶级拥有产生资料、生产工具和货币(资本),他们凭借货币(资本)购买生产者,即雇佣劳动。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一些丧失生产资料的人变成了工人,他们变得“自由”,“自由”的一无所有,他们将自己的劳动力出卖给任何资本家。劳动者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资本家购买劳动力,在买卖过程中,双方都遵循“自由和平等”原则,工人得到了工资,资本家获得劳动力,工人为资本家生产商品,而资本家通过交换商品,使货币增值,因此,从资本主义的交换制度来看,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在市场的交换过程中表现的是“平等”和“自由”的。然而,就在生产领域里,我们看到,资产阶级拥有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生产成品归资本家所有,劳动者转化为雇佣劳动,货币转化为资本,资本主宰着整个社会,资本使一切的一切都颠倒,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
有些人把资本造成的社会现象看作是货币金银造成的,于是,他们就把批判矛头指向货币,这是不得法的。马克思说:“随着占统治地位的生产关系的对立面的成长,以及这种生产关系本身越来越强烈地要蜕皮,攻击的矛盾就越来越指向金属货币或货币本身,因为货币是使制度表现得非常明显的一种最引人注目、最矛盾、最尖锐的现象。于是有人就在货币身上费尽心机,企图消除对立,其实货币只是这些对立明显的现象。同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只要对货币的攻击看起来会使一切其他东西原封不动,而且正是做一些修补,那么人们可以在货币上采取一些革命措施。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是手打麻袋意在驴子。但是,只要驴子没有感到麻袋上的打击,人们实际上打的就只是麻袋而不是驴子。……可见,这只是对生产过程的干扰,但对生产过程的牢固基础仍然有力量通过或多或少暴力的反作用,使这种干扰成为只是暂时的干扰并加以控制”[1]194-195。资本主义社会依靠资本牢固地控制着一切,它把一切丑恶的变成“美好”的,它把美好和高尚变成“卑劣”的东西,它扭曲了社会关系,把特殊的意识形态变成普遍的意识形态,它不仅统治了人的肉体,而且也统治了人的灵魂。自由和平等在资本面前显得黯然失色。
马克思在《1857~1858经济学手稿》中所进行的政治经济学研究,已经摆脱了《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的人本主义立场。在马克思看来,那种依赖伦理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方法,只能说明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坏的,无法科学论证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存在的客观的不合理性,从而不能够从根本上触动资本主义根底,如马克思说言,那仅仅是“手打麻袋意在驴子”,无法改变现实。因为我们缺乏对资本主义社会完整地、历史地认识。马克思认为“资产阶级社会是最发达的和最多样性的历史的生产组织。因此,那些表现它的各种关系的范畴以及对于它的结构的理解,同时也能使我们透视一切已经覆灭的社会形式的结构和生产关系。……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反过来说,低等动物身上暴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已被认识之后才能理解,因此,资产阶级为古代经济等等提供了钥匙”[1]47。马克思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审视和探究了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现象,为我们指明了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美好的社会,什么是美好的生活,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和平等,这些将在共产主义社会得以实现。马克思科学地指出,分工和私有制的消亡,随之阶级和国家的消亡,无产阶级也就消灭了自身,而那种交换价值所进行交换的客观条件也就消失,交换不复存在,商品、货币和资本也就消失,一切支配人的东西都已滚开。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人,共产主义是自由人的联合体,在自由人的联合体中人们可以自由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不受专业的限制,可以从事任何领域的工作,“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5]85。这样,人获得了全面的发展。这时,那些产生人片面发展的客观条件被彻底消除;那种产生扭曲人的社会根源和虚假的意识形态被清理,每个人的自由以他人的自由为前提,去自由地生活。
马克思以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现象的研究,指出建立在古典经济学上的资本主义的政治哲学是有问题的。因为古典政治经济学是依据自然法和抽象的人性构建起来的,因此,这经济现象的研究,指出建立在古典经济学上的资本就决定着古典政治经济学体现的是资产阶级意志和利益,相应地,他们的政治哲学就具有狭隘性的一面,是反无产阶级的,这注定他们的自由和平等的价值是带有虚假性,最终只是体现和反映资产阶级的意志和愿望的,它只能为资本主义制度作辩护,是一种捍卫资产阶级利益的辩护式的政治哲学。马克思通过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现象的研究恰恰揭露了他们的意图,使他们的满目丑恶暴露无遗。我们可以看到,资产阶级的政治哲学思想可以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4]413。其实,资产阶级政治哲学是一种不断地翻新的政治哲学,他们是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目前,我们正在进行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努力发展生产力,其目的就是要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最终使每个人获得自由和全面的发展。正如温家宝在2010年十一届人大三次会议闭幕式上答中外记者上所谈到的,社会正义和公平比太阳更光辉,中国正在为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而努力,这是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和平等学说在中国社会主义国家的应用和实践,这更增强了我们的共产主义信念。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3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古尔德.马克思的社会本体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Marx’s Critique of Freedom and Equality of Bourgeoisie
MA Jun-feng
(The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730070 China)
Started from the political economy phenomenon of the capitalist, Marx analyzed and explored the freedom and equality the status of performance in capitalist society.In capitalist society, the exchange value constituted objective basis of the capitalist society, which embodied their falsity in the exchange value of freedom and equality.Marx criticized limitations of the exchange value of capitalist society, and pointed out necessity to realize a communism society with a correct and wonderful system and good life,and true freedom and equality.
Marx; freedom; equality
A8
A
1008-8105(2011)02-0095-05
2010−04−07
西北师范大学“知识与科技创新工程项目”( NWNU-KJCXGC-SK0303-13);2010年度甘肃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阶段性成果
马俊峰(1969−)男,西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硕士导师.
编辑 戴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