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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作妇女史研究
——理论、方法、史料和其他”研讨会综述

2011-02-20张艳玲

中华女子学院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史料妇女理论

张艳玲

“我们如何作妇女史研究
——理论、方法、史料和其他”研讨会综述

张艳玲

妇女史;理论研究;方法研究;社会性别视角

妇女史研究可以说是中国史学研究中的一个新兴领域,尤其是引入社会性别视角之后,极大地促进了妇女史研究的开展。即便如此,妇女史研究仍存在诸多不足。一是研究理论不够深入。虽然社会性别理论已运用于妇女史研究且不断完善,但如何更好地运用,对其利弊分析尚显不足。二是研究方法不够多元。虽然我们努力进行多学科、跨学科合作,不断尝试新的方法研究妇女史,但在实际研究过程中,研究方法仍显单一。理论与方法的问题若不能解决,势必影响中国的妇女史研究。为此,研讨会分理论、方法、史料和专题研究四个单元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交流。下面就研讨会的主要观点进行综述。

一、丰富妇女史研究理论

妇女史研究的理论问题是本次会议的研讨重点。与会学者认为,目前的妇女史理论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马克思主义妇女基本理论,二是西方女性主义理论。那么,在中国的妇女史研究中,有哪些领域可以作为性别史?是在怎样的理论框架下进行?是否运用女性主义的立场和视角?西方妇女和性别史的理论与成果对我们的研究是否有益?哪些可以运用?又如何借鉴和使用?对这些问题,学者们进行了思考,指出要发展中国的妇女史研究,必须从理论上努力探索,进行理论创新。

天津师范大学性别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杜芳琴作了题为《中国妇女性别史的研究路径、理论与分期——以古代为例》的报告。首先,她指出妇女史研究目的和研究对象的变化,提出用于研究中国古代史的分析理论先后有唯物史观、父权制、社会性别、性/社会性别。其次,厘清了父权制与社会性别的概念,且分别从西方的界定和亚洲的框架对父权制进行了阐述,探讨了父权制概念与社会性别概念的关系,建议重新审视历史的延续性与父权制内部的动态平衡运作。再次,从社会性别视角审视了华夏族父权制的起源与构成,继而分析了华夏族父权制性别制度的“因”“变”与影响。最后,指出了华夏族社会性别系统构造与运作的复杂性在于:1.制度体系与运作力量的复合性;2.性别、阶级、年辈、名分等多重等级与妇女身份的交织;3.社会性别制度的“经”与“权”;4.规定倡导与具体的表现。讨论中,有学者对历史进程中“变”与“不变”的“动态平衡”问题给予了很大认同,认为我们的研究过多关注静态的历史现象,没有把这些历史现象放在历史变革与社会变革的大背景中加以考察;有些研究则过于强调对于变化的研究,忽视了在变化中还有很多可以固守的东西。只有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才更有助于我们全面地认识历史。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生导师梁景和在题为《妇女史研究的多元视角与方法》的发言中,主要就其个体研究与理论方法的团队攻关与实践方法进行了总结。他首先介绍了其研究中心的团队情况与个人研究,又从研究生培养与研究领域方面,概述了中心的教学与科研工作。他指出,妇女史研究在实践方法上要注意如下四个问题:一是将历史问题与现实问题相结合;二是将文献资料与访谈资料相结合;三是要把握专业本位与学科交叉的关系;四是要处理好宏观问题与微观问题的关系,即先宏观后微观,也就是在选题时“先圈地后精耕细作”。

《山西师范大学学报》编辑部主编畅引婷教授运用“剥洋葱”理论观照当代中国的妇女史研究,阐述了知识女性与性别知识建构的关系。首先,她就妇女研究领域中知识女性的“性别特征”或“性别立场”,提出知识是有性别的,性别也是需要被知识化的。她认为,知识女性在性别知识的建构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记录、总结有关妇女的“经验”,二是阐释、建构有关性别的“理论”,三是传播、实践有关性别的“知识”。知识女性不仅是研究的主体,也是妇女运动的活动家、女性意识的启蒙者、性别知识的传播者和性别平等政策的倡导者、推动者。最后,她指出知识女性在性别知识建构中还面临着挑战,即来自男性学者、其他妇女阶层和研究者内部的挑战。有学者对其层层剖析、步步渗透的方法给予了肯定,认为“剥洋葱”理论对中国的妇女史研究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湖南商学院行政管理学院刘秀丽博士在题为《将情感价值纳入妇女史研究》的报告中,首先对西方哲学思想中“理性—情感”二元对立模式确立的历史作了简单回顾,又从中国本土历史文化的语境出发,提出了中国文化传统的三个层面:一是“精英传统”,二是“平民男性传统”,三是“平民女性传统”。她认为,“平民女性传统”不以文字为载体,即“非文字性”,它从日常生活经验中自然生成,以情感为主导价值;平民女性所创造的文化,都或多或少地凝结了女性的情感;妇女史研究者应该反思自身的“理性”价值取向和“精英”文化立场,对“非文字性”的平民女性文化应给予更多关注,而关注的重点便在于对女性情感价值的挖掘。因此,她强调,妇女史研究要从“超越理性至上论、突破文字传统、肯定自然与情感的价值”等三个方面着手。讨论中,有学者认为这是一种新的研究理论,可以作为妇女史研究的一种尝试。也有学者对此提出了质疑,认为在研究中是应该植入情感,还是应提倡理性、客观、中立,对于情感价值理论是否具有普遍的有效性,此问题尚有待于深入的研究。

与会者普遍认识到,妇女史目前在学术界还处于边缘位置。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没有形成自身的理论体系,理论研究相对处于滞后状态。“剥洋葱”理论的广泛运用,以及“将情感纳入妇女史研究”的尝试等,都在某种程度上丰富了妇女史研究的理论。同时,应加强基础性研究,在大量研究的基础上归纳出有规律的东西,由此来建构并丰富我们自己的理论。

二、创新妇女史研究方法

妇女史研究的方法论问题,既是研讨会的关注点,亦是此次会议的亮点。与会者认为,在重视运用传统史学方法的同时,应该引入西方女性主义史学的重要分析范畴——“社会性别”视角。加入社会性别的视角和方法,对材料的解读会不一样,得出的结论也就不一样。在某种程度上,性别分析方法可以说是妇女史对历史研究的一个贡献。此外,历史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法、社会学的个案研究、访谈法、口述法等都可作为妇女史研究的方法。

中国人民大学中共党史系副教授宋少鹏作了题为《历史作为研究方法:兼论妇女史与当代妇女运动的关系》的报告。她首先阐述了妇女史进入历史研究学术领域的必要性与现实性,指出在当代的妇女史研究中,存在着两个方法论的问题困扰:一是如何处理西方理论(社会性别理论)与中国经验的问题,二是如何处理研究中的“西方中心”与“中国中心”的问题。她指出,中国的妇女运动史研究套用西方标准,而没有“中国经验”,陷入了历史虚无主义,导致妇女史与中国妇女运动的分裂,这一切源于妇女/性别研究和妇女运动中的西方中心。所以,强调要以“历史作为研究方法”,即立足于中国具体时间和空间的历史情境下,从具体的某个问题出发的研究视角。这样,不仅可以化解理论和经验的内在紧张,还可以克服文化本质主义的问题。同时,提出中国妇女史要关切中国史研究中的主流范式讨论,否则中国的妇女史研究将会变成井底之蛙。最后,她借鉴了美国学者柯文对历史的理解,提出将妇女史置于三重视野下考察:历史学家笔下的历史事件、亲历者经历的历史和神话化的历史。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余华林博士在《社会文化史视野下民国妇女史研究的若干问题》的发言中,针对民国妇女史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从研究内容、理论与方法等方面予以阐发与剖析。在研究内容上,民国妇女史主要集中于妇女解放思潮、妇女运动史和不同政权对妇女问题的政策研究,缺少社会文化史视角下的大众文化,较少关注文化与社会的双向动态关系。在研究理论、方法上,运用妇女解放、女权或者社会性别等理论方法较多,其他角度略显不足,如新文化史、后现代理论等;多聚焦于妇女解放运动的积极意义,反思性研究相对较少,比如,妇女解放运动在给一部分妇女带来解放的同时,又使另一部分妇女陷入了新的社会困境。因此,他建议加强思想、伦理观念变迁与社会思潮之间的互动研究,还要加强反思性研究,以对妇女解放运动有全面的认识。对此,有学者作出了回应,认为党史上的女性形象,以往多刻板、公式化,实际上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更具有所在时代的特点,因此值得发掘研究,还其真实面貌。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生林存秀与大家分享了题为《女子新剧和民初女性文化的兴起——论新文化史的方法在女性研究中的运用》的报告。她首先系统地介绍了新文化史兴起的动因:一是文化的转向,使研究者不再像传统政治学中那样,把眼光放在重要的政治领导人物及其政治机构上,而是转向下层,如工人、佣工、女性、少数族裔等诸如此类的被边缘化的群体;二是语言的转向,使研究者更加关注语言本身的符号功能;三是叙事方法的回归,即用讲故事的方法来叙述历史;四是史料和研究范围的拓宽,如日常生活,尤其是娱乐生活开始入史,以及档案和文本之外的视觉资料、小报、广告、音乐美术等等都可以拿来作为史料。其次,分析了新文化史与社会性别视角的天然关系,得出“任何一种研究只有加入性别视角才完美,没有性别视角的任何研究都是残缺不全的”的论断。最后,结合自身研究介绍了研究女子新剧的方法论,即把娱乐纳入历史研究的视野;眼光下移,关注精英之外的普通群体;女子新剧所创造的言情文化与女性传统;报纸广告资料的运用。对其研究方法,学者给予了积极的回应,认为妇女史与新文化史的结合是一种新方法运用,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纵观以上三位学者的发言内容,既有从政治学出发,侧重宏观分析,采取的是自上而下的研究路径;也有从新文化史角度,关注微观分析,采取的是自下而上的视角。而代表史学新潮流的新文化史方法,不仅带来了史料的革新,还丰富了研究内容和方法,可以看做妇女史与新文化史融合的趋势。与会者普遍认为,妇女史研究离不开社会性别视角的运用,只有用社会性别视角审视妇女的历史时,对历史的认识才会丰富而完整。也有学者提出质疑,认为女性主义方法论只是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多种方法之一,并非唯一。在讨论中,大家达成的共识是,只有不断加强方法论的探讨,运用多种方法进行研究,才能更好地推动妇女史的发展。

三、扩大妇女史史料来源

与会学者还普遍认识到史料讨论的重要性。大家一致认为,史料是进行研究工作的基础和根本,史料的鉴别与解读是史学研究者面临的普遍问题。特别是在妇女史的研究中,史料问题更为突出,因为历史记载中很少涉及妇女。另外,妇女史不能凭空编造,尤其是古代史不能不使用传统史载。那么,如何处理和分析史料,就成为妇女史研究者需认真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国家博物馆学术研究中心编审兼研究馆员高世瑜在题为《妇女史研究的瓶颈——史料鉴别问题》的报告中,提出了她的困惑和思考。针对有人或将史载全部当做史实,或提出《列女传》等史载多表达书写者的价值观而非当时发生的事实这一观点,她指出,我们不应该盲从史载,但也不能接受历史不是被“发现”的“事实”,只是史家“建构”的叙述方式这一后现代观点。一方面历史终究是客观存在的,并不全是历史学家“制造”出来的。另一方面,妇女史面对的是几乎全由男性书写、从男性视角观察、体现男性意识的历史,极少量的女性文字很难说就是妇女内心的真实表达,更可能是其对主流价值观的服膺与迎合。那么,如果我们不相信史料记载,又如何书写、建构古代妇女史?不相信这些,又该相信什么?她强调,对传统史载的怀疑和谨慎对待是正确的,但不能持有不相信任何史载的历史虚无主义观点,完全否定史载具有一定的真实性与客观性。因此,对于史料的真伪和鉴别,要尽量谨慎求证;至于如何解读,各个时代各个研究者有各自的解读权利,没有绝对正确,也不必追求绝对真理,只要研究者做到尽量求真、接近事实即可。

此问题引发了学者们的极大兴趣,有人提出,研究者首先要对传统社会及文化等方面有系统深刻的把握和认识,然后对史料的真伪进行分析、鉴别与互证。有人认为,在史料准确性与客观性的问题上,研究者既要疑古的同时,也要信古,并努力做到多样化、多元化地运用史料。

天津工业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白路从妇女史与艺术史结合的角度,通过个案研究,即展现宋代女艺术家管道升的世界来凸显她的社会性别。在对管道升的研究中,她利用了大量的诗词、书信和墓志铭等史料,不仅再现了一个贤妻良母式的典范女性,还表现了传统社会主流价值观“相敬如宾”夫妻关系的理想状态。对其个案研究法,有学者认为,对妇女史的研究回归到对个体的研究,通过对个体的研究来探究社会,这是一种研究方式。也有学者提出质疑,个案研究应该走向何方,还是我们应该从个案研究中走出来。认为应将其“嵌入”大历史,且由微见著,从中提炼出具有一定普遍意义的结论。

中华书局《文史知识》副编审刘淑丽在其报告《时代风潮与妇女史研究:以近代报刊中的女性为例》中,将视角集中于从文学载体变迁到近代报刊这一主线上。她指出,在近代化思潮的影响下,近代报刊成了传播启蒙思想、对女性产生影响的最有力的渠道。通过近代报刊的图像来研究女性这一群体,图文并行,折射出很多内容,如女性生活、社会时尚、社会思想的变化等等,可以从整体上直观地反映社会变迁。对此,大家给予了肯定,认为利用报刊图像作为史料,会扩大史料的来源,可以看做是一种研究史学的趋势。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马珏王平在题为《母亲的界定、建构及其实践历史》的发言中,以汉文化下母亲的界定、建构为中心,分析了人们对“母亲”身份的认同究竟是天然的还是被建构的。她指出,母性身份的界定是妇女最为重要的家庭角色;要对男权文化对母性的定义,以及妇女对这一角色与身份的自我认知进行分析,其中情感因素是重要的分析切入点;要对母亲在家庭教育中的地位进行判定;母亲形象的建构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我们如何看待贱民的母亲,还有娼优这一类特殊的女性。最后她强调,“母亲”这个词在历史的衍变过程中有着比较丰富的社会性内容,母性在不同时代被要求有不同的内容,既包括历史传承的东西,也包括适应当时社会的新内容。

在会上,学者们还提出了一些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如,有学者认为,妇女史不应自外于史学,不能脱开与传统史学的对话。目前的妇女史研究,之所以不为主流史界所重视,在于没有拿出成功的样本。一方面,我们对相关问题的史料使用方法尚待提升;另一方面,缺少扎扎实实的研究成果,缺少适应史料与史观相对接的史学研究动向。此外,大家还对口述法进行了讨论,认为口述资料与口述史有一定的区别。口述资料具有一定的主观性,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讲述人的立场。那么,我们如何运用口述?把口述当做史料,还是当做历史?最后,学者们对口述法达成了共识,提出研究者需对口述资料进行辨析,再结合其他文献相参照。

四、加强妇女史专题研究

参会学者一致认同,除去理论、方法、史料等问题的探讨,专题研究亦十分重要。专题研究是历史研究的基础,妇女史由于其学科的边缘性和史载的零散不足,就更应该做好基础工作。只有加强专题研究,积累相关的基础性研究工作,才能为理论框架的建构作准备。

中国人民大学清史所副教授杨剑利作了题为《传统社会妇女规制的形成与发展》的报告,主要内容有:周公制礼作乐,文化与政治开始出现统一,从中看《周礼》的性别关系;秦汉以来皇权思想产生并且发展,出现了一些女教书,这些女教书是如何贯穿皇权思想的;宋元明清,理学日益向下影响,对妇女规制的伦理色彩则日益浓重。她的研究是通过长时段研究的尝试,试图超越断代史的时间分期,宏观把握在大一统或礼治政治结构下的妇女规制。有学者认为,这种跨时代的专题研究,呈现了历史的延续性,有利于我们对历史的整体分析,因此强调妇女史的通史研究与断代研究相结合。这样,既有中短期的微观研究,又有从社会史长时段的宏观考察,我们对历史的认识会更全面更深入。

湖南中南大学政治学院副教授万琼华基于自己的研究经验,对近代女子教育思想史进行了回顾与反思。她指出,近代女子教育思想史的研究现状存有偏重通论性概述,研究对象集中于个别精英女性而忽视知识女性群体,研究视角单一,方法陈旧等不足。基于此,她认为应在选题、理论、方法、史料等方面有所突破。因此在具体研究中,她以湖南省地方性女学堂“周南女校”及其女学生作为研究对象,运用跨学科研究方法,多面向、多层次地展示周南女生们的校园生活与社会参与,从而探讨近代女子教育思潮与女性主体身份建构两者之间的关系。最后,她总结了其研究的三个特点:将社会性别视角和民族主义理论运用于研究之中;运用思想史和妇女史交叉的跨学科研究方法和个案研究法;采用文献史料与口述访谈相结合。并对妇女史的研究提出了反思,妇女史能否以及怎样将微观与宏观结合?妇女史研究可否从新文化史中汲取灵感?相信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有助于妇女史的深入研究。

中华女子学院女性学系教授韩贺南在题为《中国共产党建党初期关于妇女解放的主张》的发言中,指出建党初期关于妇女解放的主张,主要体现在中共全国代表大会二大、三大、四大、六大的妇女运动决议中。这四部妇女运动决议,阐述了妇女解放、男女平等的概念,以及妇女解放与阶级解放、民族解放的关系等基本问题,初步形成了妇女解放理论的基本框架。她认为,中共早期妇女解放主张的理论基础主要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此外,还借鉴了其他社会科学理论,如社会学理论等,同时吸收了西方女权主义理论中的精华。她强调,中国共产党早期关于妇女解放的主张,不仅仅是抽象的理论原则,而且是系统的理论体系,或者说,在这些理论原则下,有一系列微观概念和“中层理论”,从而形成一个理论系统。目前学术界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比较薄弱,掣肘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研究,故需加强和改进。

针对这一单元的学者发言,与会学者的讨论更为热烈充分。大家一致认同,当代的妇女史研究需将微观研究与宏观研究相结合。脱离宏观结构的微观研究会造成碎片化和细碎化的问题,使我们只见个性而不见共性。所以,个案研究要嵌入宏观结构性研究。一方面要把微观研究嵌入宏观研究,另一方面,要用最宏观的视角进行最微观的研究。

五、小结

本次研讨会具有较强的学术开放性和多元性,既体现出研究视角的多元,也体现出研究者宽广的研究视野和强烈的问题意识,不仅总结和交流了研究经验,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与自觉。过去,我们强调妇女史的特殊性,在一个相对封闭的领域进行研究。今后,我们应该加强妇女史与主流史学的对话,促进妇女史与其他学科的融合,努力吸收其他学科所长,探索出更多更好的理论和方法。展望未来,多视角、跨学科的研究视野仍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同时妇女史应保持自己学术研究的人文关怀,努力实现“把妇女还给历史,以及把历史还给妇女”的目标。相信随着妇女史研究的纵深开展,研究理论方法的不断丰富,以及高质量学术成果的日益增多,妇女史研究将会逐渐从边缘进入主流,对书写大历史作出独特的贡献。

责任编辑:蔡 锋

10.3969/j.issn.1007-3698.2011.01.018

C27

A

1007-3698(2011)01-0098-05

2010-12-23

张艳玲,女,《中华女子学院学报》编辑部编辑,主要研究方向为妇女史、清史。100101

2010年11月28日,由《中华女子学院学报》编辑部主办的“我们如何作妇女史研究——理论、方法、史料和其他”研讨会于中华女子学院召开。这是国内妇女研究领域内的首次妇女史学术会议,国内外数十名专家学者从不同的学科背景出发,根据自己的研究方向,对中国的妇女史研究进行了梳理和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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