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充满童趣的生活
2011-02-18江渺渺
江渺渺
说起天津,人们总是不自觉地把它的名字和北京联系在一起,的确,在天津的历史和文化里,有很多部分都和北京有关系。如果把这两座城市比作兄弟的话,天津更像是一个顽皮的弟弟,在它身上,我们更多看到的,是生活的趣味。
把笑声带给世间的老人
天津作家林希曾经写过一本著作,叫做《天津话逗你玩儿》。作为土生土长的天津人,林希认为,天津的方言最大的特点就是“倍儿逗”,即便是在读音上,天津人都能找出些乐子来。作为中国最具特色的平民城市,天津的曲艺发展一直都很繁盛,从这里走出来的曲艺名人,身上也带有浓厚的天津特色,相声大师马三立先生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位。
喜欢听相声的人在谈到马三立的时候,总是要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相声大师”这几个字。要说起这位相声大师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大家印入脑海的多半是《逗你玩》这个著名的单口相声。奇怪的是,这个相声段子只有马三立说的时候才味道十足,换成别的相声演员表演,那韵味似乎就会减少一些。这其中的奥秘就在于,这段经典相声的出彩之处不是它的台词,而是马三立带有天津味儿的表演。说到相声在天津这座城市里的发展,过去就有相声是“北京发源,天津发祥”的说法。在20世纪30年代,在天津城的“三不管”地带,很多来自北京的各种曲艺表演者,就开始在这里表演,用自己的技巧来讨口饭吃。这其中,就有老一辈的天津相声表演艺术家。这些在“三不管”地带卖艺讨生活的艺人们自嘲是“刮风减半,下雨全无”,过的是“雨来散”的生活。最初的天津相声艺人就汇集在这些人群之中,以“说”、“学”、“逗”、“唱”来求得生存。然而靠它来挣钱并不容易,有时候艺人好不容易说完一段相声,等到该给钱的时候,观众却一哄而散。艺人出于无奈,不得不要“生意口”,甚至说些损话。直到相声进入茶园、剧场后,相声演员的生活才逐渐有了保障,演出内容也开始去粗取精,变得文明起来。
因为天津有适合曲艺发展的群众背景,所以很多曲艺表演者,都会去天津求生存和发展。一些相声艺人祖祖辈辈都靠这门技艺来求得生存,马三立就出生在北京的一个曲艺世家,后来就读于天津汇文中学。当时,从事曲艺表演的人,社会地位都是比较低的,即便是技艺精湛,也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所以,马三立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家境贫寒辍了学。不能继续上学,又没钱学习其他的技艺,学习相声对马三立来说,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祖父马诚方是著名的评书艺人,他最擅长说的评书段子就是《水浒》。而马三立的父亲马德禄是“相声八德”之一,他师从于相声大师恩绪,并且还娶了他的女儿为妻。马三立的母亲恩萃卿也是一名杰出的艺人,她擅长表演京韵大鼓。马三立的哥哥马桂元是著名相声表演者李德饧的徒弟,以擅演“文哏”段子著称……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耳濡目染,那些对其他孩子来说非常新奇的相声表演功夫,在马三立的眼中,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熟悉。在其他家庭成员的培养下,马三立从小就打下了说、学、逗、唱的深厚功底。十二岁的时候,马三立就开始跟父亲马德禄学艺,后来又拜著名相声演员,“相声八德”之一周德山为师。仅仅四年之后,马三立就开始在天津登台献艺了,他学习非常刻苦,进步也很快,因为天津良好的曲艺发展环境,使他的视野也日渐开阔。
旧社会的曲艺表演者都知道,要想在这一行当里赢得好的口碑和认可,无论你是在哪里火起来,都必须要来天津表演。只要能够得到天津观众的认可,在这一行当里的地位才能算是真正得到了巩固。马三立从小就在天津的曲艺圈子里浸染,可以说,他看到的是最精湛的演出,受到的也是最严格的专业训练。这样的成长背景对于一个相声演员来说,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所以经过长期的艺术实践,马三立形成了内紧外松、有条不紊、表演细腻、含蓄隽永的风格。和一些半路出家学习曲艺表演的人相比,马三立自小就受到的严格训练,也使得他的艺术功底更加扎实。在相声圈子里,他擅长表演“贯口”和“文哏”段子,他一生演出的传统相声有二百多个,其中很大一部分作品的灵感都来自于他身边普通天津人的生活。这个勤奋的老艺人还创作、改编并演出了新的相声节目六七十个。很多观众朋友们熟悉的相声表演家,如阎笑儒、班德贵、连笑昆、方笑天、常宝华、高笑林等都出自他的门下。解放前,马三立是身份、地位低下的民间艺人,但是在天津,在喜欢听相声、懂相声的天津老百姓心中,马三立的地位是很高的。1947年,他登上了天津大观园剧场的舞台,不要小看这个地方,这里的观众恐怕是全国最懂行的观众,他们对台上的表演者也是非常严苛的,只要在这个舞台上赢得了满堂彩,那么一个曲艺表演者的功力就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认可。因此,天津大观园剧场被当时中国的说唱艺人称做“大台口”。马三立当时是和侯一尘搭档说相声,结果场场爆满。第二年,马三立来到北京,在华声电台和茶社戏园演出,当时,他带有浓厚天津特色的相声表演已经独成一派,被人们叫做“马家相声”,结果他的表演在北京也引起了轰动。
解放之后,相声表演者的社会地位大大提高,马三立如鱼得水,他积极编演新相声。1950年,他应天津新声戏院之邀,在天津进行表演,又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得到了苛刻的天津观众的热情追捧,马三立的职业路,似乎已经是一条金光大道了。
在此后的近十年里是马三立创作的巅峰时期,新的社会、新的制度、新的空气,就连天津这座他再熟悉不过的老城市,在马三立的眼中,似乎也焕发出了全新的魅力。这全新的一切给他带来了新的身份、新的地位。作为“翻身”的著名曲艺演员,他由“臭作艺的”变成了社会主义的一名职业文艺工作者,他的表演和创作热情也开始高涨。这期间,马三立参加赴朝鲜慰问团文艺队并担任了副队长,他还当上了天津市曲艺团的副团长,甚至还被定为了天津市政协委员。这样的待遇,对于一个在天津曲艺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来说,过去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于是,马三立开始满腔热情地改编、表演新相声,他要求天津市曲艺团的同志们要多创作讴歌新中国和共产党的新节目。一个曾经从旧社会走出来的穷苦相声演员,今天得到了这一切,怎能不让他感到欣喜呢?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反右派运动的开始,马三立被划成了右派。从1958年到1977年,马三立在十九年间只说了三年相声,其他的十六年中,他四次被下放劳动,并且被关进“牛棚”做了五年的团煤球、打扫卫生等工作。1970年,为了战备疏散城市人口,马三立全家离开天津,到天津南郊区北闸口村落户。在那里,马三立一呆就是七年,这位曲艺大师倒是很有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他甚至还学会了一手很不错的木匠活儿。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农村,即使是在下放时,或者是在蹲牛棚,这位相声大师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一件事情就是背台词,他几乎每天早晨都要练上一番,身上的功夫并没有荒废。马三立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相声艺术,即便是身处逆境,他心里无时不在想着舞台,想着舞台下那些爱他、捧他的观众。
平反以后,年近古稀的马三立和王凤山搭档,将《西江月》、《文章会》、《开粥厂》、《卖挂票》等众多拿手绝活儿再度搬上舞台。也是在这个阶段,他自创自演了一系列难度极大,但是又脍炙人口的单口相声:《逗你玩》、《家传秘方》、《检查卫生》、《八十一层楼》、《追》等等。这些单口相声一方面融合了传统相声讽刺、幽默的固有特点,一方面又带有马派相声的特色,有着浓郁的天津市井气息,因此,一经推出历久不衰,形成马三立艺术创作上的另一个高峰。天津人有一个特点,从来都不畏惧权威,同时也不喜欢自称是权威,马三立在天津生活多年,身上也带有这个特点。即便总是要被掌声包围,总是要被前呼后拥,历经磨难的马三立对纷至沓来的荣誉和光环总是保持着清醒。面对周围的掌声和赞美,他总说:“我不是大师,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艺人,是个热爱相声、喜欢钻研相声的老艺人。”在一份大概写于20世纪80年代初的思想汇报中,马三立十分细致地描述过多年来自己真实的一面:“二十年来,我是见人不主动说话,见人不主动握手。事事寡言,不闻不问。内心总有自卑感,一直不肯去亲友家、同行家串门聊天,也不参加任何人的合影照相,避免人家小看我,歧视我。”但是在天津普通老百姓的心中,这位看似卑微的老人却有着极高的地位,天津市政府曾经号召市民投票推选出十个地方名人,要在海河边上为他们树立雕像,供后人瞻仰,天津老百姓把最多的票投给了这位为他们说了一辈子相声的老人——马三立。
天津这座城市是马三立艺术创作的根源所在,他的很多作品都取材于天津人的普通生活。在马三立的眼中,天津这座城市曾经带给了他巨大的伤痛,但是这里面也蕴涵了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这财富就是爱相声、懂相声的天津观众。他曾经说:“我是观众捧红的,不能忘了观众,演员的艺术水平高低好坏,应由观众来评说,观众是演员的衣食父母。”对天津人来说,这位朴实谦卑的老艺术家,也是天津这座城市最大的财富。
品格高洁的“白牡丹”
谈起和天津这座城市结缘的戏曲名家,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不能不提的,他就是荀慧生。作为我国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荀慧生和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被称作是京剧四大名旦。他们四人曾经合作演出,并且灌制一张唱片《四五花洞》,为人们留下了一张京剧唱片的稀世珍品。在这四位齐名的京剧名家中,出生于河北的荀慧生命运最为坎坷,他一生中曾经在多个城市演出,但是唯有天津对他来说,是最为特殊的一座城市。
苟慧生又名秉彝、秉超,字慧生,号留香,但是人们最熟悉的,还是他“白牡丹”的艺名,这个出生于河北东光县(今河北阜成县)的京剧艺术家从小就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出生于1900年,当时的中国,正处在一个动荡的时期,荀慧生的父母,是捻售线香的普通手工业者,在旧社会,这样的家庭大都非常贫困,加上社会动荡不安,在荀慧生很小的时候,他的家境曾一度到了不能维持的贫困边缘。荀慧生六岁那年,同族人诬陷他的父亲盗卖祖坟树木,使这个本来就贫困的家庭再也无法在乡里立足。无奈之下,年幼的荀慧生只好随着父母离开家乡,来到天津谋生,初到天津的时候,荀慧生才刚刚七岁。
1907年的天津,已经是一个繁华的大城市了,这里租界林立,既有气派雅致的小洋楼,也有混乱不堪的南市“三不管”地带。不过,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地段,都会有天津曲艺人的身影。对于天津人来说,不管隶属于什么样的社会阶层,喜欢听戏是他们共同的爱好。对于像荀慧生这样贫苦人家的孩子来说,被送到戏班学戏,是他们常见的一条出路。就这样,年幼的荀慧生和哥哥荀慧荣被父母卖到了天津的小桃红梆子戏班学戏。戏班的学习是非常严酷的,尤其是荀慧生兄弟这种贫苦人家的孩子,更是被欺负的对象。没过多久,哥哥荀慧荣就因为受不了戏班里的艰苦生活,偷偷地溜走了,荀慧生坚持了下来,但是他在戏班里的命运更惨。因为哥哥私自逃走,为了偿还哥哥的身价银,不久后,荀慧生就被父亲卖给了著名的河北梆子艺人庞启发学艺。虽然名义上是送去学艺,但实际上荀慧生的角色是私房徒弟,除了学艺之外,所有家奴要干的事情,只要师傅吩咐了,他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荀慧生的卖身契上就明文规定:“若不遵守约束,打死勿论。”庞启发除了以艺人的身份出名之外,还有一个闻名天津的特点就是:对待自己的徒弟相当严苛。在练习踩跷、扎靠这些基本功的时候,只要徒弟有一点点做不好,他便皮鞭“伺候”。荀慧生在他的手下,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师傅的皮鞭会在自己的脑袋上呼啸而过。
荀慧生曾经用五个字来形容自己的从艺经历——一部伤心史。的确是这样,作为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荀慧生在戏班里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没有办法保障,因为按照卖身契的规定,他在戏班里的生死,自己的家人是无权法过问的。在艰苦的生活里,荀慧生磨炼出了坚强的毅力,尽管在戏班里吃尽了苦头,但他仍以巨大的忍耐力与毅力坚持每天练功。为了使自己练就扎实的基本功,他夏天穿棉袄,冬天穿单衣,头顶大碗,脚踏冰水,点香火头练转眼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苦没有白吃,平日里重复枯燥的动作终于练出了成果,很快荀慧生的基本功唱、念、做、打就都练得很出色了。1909年,荀慧生刚刚九岁,就以“白牡丹”的艺名开始随着庞启发在冀中、冀东一带的农村市镇唱庙会和野台子戏。也是在这一年,天津下天仙戏院上演了由九岁的荀慧生出演的《忠孝牌》。他小小年纪,但是在舞台上的表演却显得成熟老练,给当时的天津观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有了在乡野市镇和天津舞台上的表演经验之后,庞启发开始带着荀慧生离开天津,四处巡演。1910年,荀慧生跟着师傅来到北京,先后和北京的庆寿和、义顺和、鸿顺和、天庆和等梆子班合作表演。随着舞台经验的丰富,荀慧生的眼界也开始宽阔了起来,他的学习对象也不局限在自己的师傅身上。这期间荀慧生拜老十三旦侯俊山为师,又与老元元红、水上漂、盖三省、十二红、十三红、十六红、崔灵芝等名艺人同台演出,这些和老艺术家合作的珍贵机会,大大地提高了他的技艺。此后,他又随师父搭李继良的正乐科班,与尚小云、赵桐珊、李洪春、李洪福、沈三玉、王三黑、玻璃钻等人同台。与此同时,他的名气也开始越来越响,与尚小云、赵桐珊并称为“正乐三艳”。
辛亥革命爆发前夕,北京、天津的剧场开始流行京剧、梆子夹演的剧种。这为荀慧生学习京剧表演艺术提供了绝好的条件。辛亥革命时期,他在天津和著名的革命戏剧家王钟声,同台演出《革命家庭》、《黑奴恨》等一系列革命题材的戏剧。但是不久之后,荀慧生的嗓子开始变声。当时,四位中国大学的学生戏迷发起成立了“白社”,向庞启发提出荀慧生不宜再唱梆子腔,应该停演养嗓子。经过一番斗争之后,庞启发被迫同意了这个提议。正是这段难得的时光,让荀慧生有机会向陈桐云、乔蕙兰、曹心泉、李寿山、陈德霖、吴菱仙、路三宝、程继先等京剧名伶学习京昆艺术。
出师之后的荀慧生有了更多的演出机会,他的名字也开始走出天津,传扬到了更远的地方。从1918年开始,他先后与刘鸿升、侯喜瑞、梅兰芳、程继先合作演出《胭脂虎》、《霓虹关》等戏,又同杨小楼、余叔岩、王凤卿、高庆奎、朱桂芳等合作,并拜王瑶卿门下学习正工青衣。同年,杨小楼应上海天蟾舞台之邀与尚小云、谭小培合作演出,邀请荀慧生担任“刀马旦”。公演在上海引起了轰动,人们把杨小楼、尚小云、潭小培和荀慧生的艺名“白牡丹”称作是“三小一白”。荀慧生的表演生动活泼、扮相俊俏,使上海观众耳目一新,被称赞为“誉满春申”。后来,他又与周信芳、冯子和、盖叫天、小达子等人合作,演出《赵五娘》、《劈山救母》、《九曲桥》、《杨乃武与小白菜》等名剧,成为了名震上海的大明星。
舞台上的荀慧生是扮相俊俏的“白牡丹”,他的唱腔婉约,令人难忘。曾经有人这样形容舞台上的荀慧生:“白牡丹之容,则秀丽绝伦;白牡丹之身,则修短合度;白牡丹之神,则如芙蓉出水;白牡丹之行,则如杨柳临风。”荀慧生最鼎盛时唱一期戏就可以收入四五千大洋,当时在北京、天津只需要花一千块大洋就可以买到一栋豪华的大宅院。可是,这位出生贫寒的艺术大师却从来不会在人前摆架子,或者炫耀自己的财富。也许是在天津学艺的经历实在是太过艰辛,即便是成名之后,荀慧生还是保持着自己当年学艺时的勤奋和刻苦。在他的日记中曾经记有这样一句话:“关注贫穷同仁,乃是吾等应尽之责。”
民间流传着很多荀慧生的义举,比如看到当时天津的艺人社会地位低下,生活无保障,甚至死后连一块像样的墓地都没有,荀慧生联想起自己在天津学艺的经历,于是他发起了募捐购买义地的活动。在荀慧生的召集和筹备下,以四大名旦为首,再加上余叔岩、杨小楼等人,每人出三百元,在天津自新路买下十二亩空地,盖了一座小祠堂,派专人看守,这块地方后来被人称做“梨园公墓”。1932年3月1日,前清宣统皇帝溥仪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在举行登基大典时,曾经四处邀请京津的京剧名角儿赴东北进行庆祝演出。有些艺人惧于权势被迫前往,但荀慧生坚决不去,他偷偷躲藏到天津的一个朋友家中,以养病为名告别舞台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当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爆发后,他又不顾个人安危,前往前线慰问29路军抗日将士。据说在炮火纷飞的前沿阵地,他的一曲《荀灌娘》让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热血沸腾。关于这段经历,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一次,当日军飞机袭来的时候,一位战士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这位战士表示自己在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听一段荀慧生的《红娘》。当时荀慧生含着热泪,抱着这位生命垂危的战士演唱,阵地上的许多战士都用哽咽的声音合唱着。这次的经历对荀慧生影响很大,当他得知我方的战士因为没有飞机而难以抵抗日军的狂轰滥炸时,回到北平后,他一口气义演七天,将全部演出收入捐献给29路军买飞机,但是从来不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捐献的飞机。
著名画家吴昌硕曾经用四个字来评价荀慧生:“白也无敌”。这位杰出的艺术家小的时候就在天津成名,在这座城市里,他度过了艰辛的生活,也是在这座城市里,他取得事业上的辉煌。但是,不管是成名之前,还是成名之后,荀慧生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在这座城市磨炼出来的高洁品格和铮铮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