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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年国外中共党史研究述评

2011-02-18翟亚柳

中共党史研究 2011年8期
关键词:学者研究

翟亚柳 乔 君 陈 鹤

与2009年国外中共党史研究因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而成果骤增的状况相比,2010年的国外中共党史研究成果在内容上继续呈现对中国现实问题研究的高度关注,但数量上有所下降,涉及的国别也不甚均衡。本文仅就了解掌握的信息对本年度国外中共党史研究成果作简单评介。

一、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党史研究

本年度国外学者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史研究的论著在数量上较为有限,内容相对分散。大型研究成果中,年初参与中日两国共同历史研究的两国学者历时三年,完成了对古代、近现代中日关系史的第一阶段研究工作,公布了一批成果。2011年4月底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剑桥冷战史第一卷,起源》(第1册)①Melvyn P.Leffler and Odd Arne Westad ed.,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Cold War:Volume 1,Origins(v.1),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除关注美国、苏联和英国,也关注到东亚地区,因此其作为研究背景资料的价值值得重视。另有一些具体研究成果涉及到中共党史研究的不同层面:

(一)中国共产党建立及早期革命斗争研究

与中国共产党创立有关的研究中,日本东北大学大村泉教授撰文对中日两国接受《共产党宣言》的历史进行了研究。他指出在日本幸德秋水和堺利彦最早介绍和翻译《共产党宣言》(1904年11月13日出版的《平民新闻》),在中国陈望道1920年8月在上海最早翻译《共产党宣言》。针对石川祯浩认为陈望道的翻译底本只是日文翻译,“很难看出它参照了英文翻译的痕迹”这一说法,作者通过对陈译本和幸德堺译本中术语的比较研究,指出石川以及网络上支持石川的所谓多数人的意见是不妥当的。应该说,陈望道译《共产党宣言》是以日译为底本,适当参考了英译而完成的。②大村泉著,张立波译:《中日两国接受〈共产党宣言〉的历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报》2010年8月17日。此外,日本传记文学作家谭璐美所著《创建中国共产党的十三个人》③谭璐美:中国共産党を作った13人,新潮社,2010年4月。一书,详细介绍了参加中共一大的13位代表争取国家独立、与命运抗争的经过,并特别提到了中国共产党创立时期日本的影响。

关于党的早期革命斗争研究,美国科罗拉多学院历史系约翰·威廉姆斯以1927年春河南确山农民暴动事件为研究对象,在论文《“打确山”:豫南流行文化与革命传说的创造》④John Williams,“‘Attacking Queshan’:Popular Culture and the Creation of a Revolutionary Folklore in Southern Henan”,in Modern China,2010,Vol.36,No.4.中研究指出中共提出要充分利用群众地方组织的方针后,一些共产党员受党组织委派回到故乡利用同乡、同学等私人关系,积极开展当地党组织创建工作,并与群众武装组织“红枪会”(或枪会)进行联系,促成确山暴动的成功。在此背景下,作者进一步考察了中共早期宣传、民间记忆、地方史志以及后来官方历史编纂对这一事件的表述,分析了历史叙述变化的背景和原因。从作者的研究可以看出,作者认可近年来学术界关于群众运动领导人的私人关系在早期地方群众运动中的作用的观点,并力图还原确山暴动发动时复杂的社会历史背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党早期领导革命时的策略和方法,对事件的研究更加充实和立体。

(二)抗日战争研究

2010年1月30日,中日共同历史研究委员会分别在北京和东京公布了研究报告书。对于1931年至1945年中日战争,双方都确认其侵略战争的性质。日方学者以“日中战争——日军的侵略与中国的抗战”为题,叙述了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和给中国人民造成的巨大伤害,认为战争中日军种种非法行为造成了大量中国平民的伤亡,给中国留下深刻的战争伤痕,这也成为构筑战后新日中关系的障碍。关于南京大屠杀,双方都承认这是日本军队在占领南京期间对中国人的残暴屠杀。但对这一屠杀事件的原因、背景分析、遇难人数、战争伤亡人数等研究双方仍然存在较大分歧。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是中日关系发展的一个障碍,希望通过一个时期或一次共同研究,就可以达成两国在历史问题上的共同认识是不现实的,真正实现对历史的共同认识还需要一个长期过程。

在反映中国人民抗战期间悲壮历史的研究中,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戴安娜·拉里的《战争中的中国人民:人类灾难与社会转变,1937—1945》①Diana Lary,The Chinese People at War:Human Suffering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1937—1945,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一书通过利用新的档案材料,访问幸存者,精选文献资料,描述了真实而残酷的战争浩劫场面。作者认为,到1945年中国原有社会的结构已经发生很大转变,新的社会阶层已经出现。正如作者对中国近代史的新解释指出的,日本借口阻挠苏联共产主义的扩张而发动侵略战争,但战争的惨烈与破坏中却培育了中国共产党。有国外评论者认为该书在研究中国人民抗战期间遭受苦难深度研究方面是一部很突出的著作,它从不同研究角度覆盖了全部抗日战争时期,在该主题研究方面是独一无二的。抗战期间中国人民的反抗与苦难已经成为中国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深刻影响着中国人民的现实与未来。

此外,俄罗斯远东所研究员Р.А.米罗维茨卡娅利用2000年到2010年间出版的《20世纪俄中关系》文件集收录的档案资料撰写了《二战前夕到战争初期的中苏关系(1937—1941)》②Мировицая Р.А.Советско-китайское взаимодействие накануне и на первом этапе Второй мировой войны(1937—1941гг.).Проблема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2010№5.,认为决定这一时期中苏关系的主要因素自然是1937年到1945年的日本侵华战争。苏联领导层在制定对中国进行大规模军事技术、外交、政治舆论等方面援助的决定时,考虑到日本如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必将导致未来该地区力量失衡,对苏联国土安全造成现实威胁。作者分两个阶段,即1937年到1939年和1939年到1941年,考察苏联援助中国的主要方面、援助的具体数字,以及两国领导人和外交代表就此问题进行交涉时的相关记录。

(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有关问题研究

2010年再版的由澳大利亚学者尼克·奈特撰写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从瞿秋白到毛泽东,1923—1945》③Nick Knight,Marxist Philosophy in China:From Qu Qiubai to Mao Zedong,1923—1945,Springer Netherlands,February 19,2010.一书研究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从20世纪20年代早期到40年代中期传入中国的历史。全书围绕瞿秋白、艾思奇、李达和毛泽东四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在这一过程中的活动与著述展开研究。作者注意到苏联马克思主义哲学对这些哲学家的影响,在作者看来按照当代苏联马克思主义的标准,这些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阐述是正统的。同时作者也看到当时马克思主义国际化的潮流,并重点研究了这些中国哲学家寻求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方式,即他们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过程中既保留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并且认可其在中国现实背景下的运用。

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历史系副教授李怀印《在传统与革命之间:范文澜与中国近代马克思主义修史之起源》①Huaiyin Li, “Between Tradition and Revolution:Fan Wenlan and the Origins of the Marxist Historiography of Modern China,”in Modern China,Vol.36,No.3,May 2010.一文聚焦范文澜《中国近代史》,研究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近现代马克思主义历史编纂中的“革命叙事”的起源。作者分析了革命叙事与近代化叙事的不同,认为范文澜关于中国近代史的新叙述是与国民党历史学家们的“近代化叙事”相对立的产物,同时也指出范的著作与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如张闻天等编纂的历史著作的区别。作者指出范的浙东学派的背景和缺少正统马克思主义的训练,使他并不善于利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分析方法。但范的著作却受到毛泽东的认可,并奠定其在中国马克思主义历史编纂中的扛鼎地位。对此作者分析认为,三四十年代正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果——毛泽东思想成型之时,范把毛的新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概念第一次运用于近代中国史的编写中,没有教条化地理解运用马克思主义,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历史编纂学上的重要开篇之作。

此外,还有一些反映这段时期党的某方面工作的研究文章。关于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动员工作,英国剑桥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系讲师刘瑜的文章《毛泽东主义演说与中国革命时期的情感动员》②Yu Liu,“Maoist Discourse and the Mobilization of Emotions in Revolutionary China”,in Modern China,vol.36 no.3,May 2010.,关注毛泽东主义演说是怎样作为政治动员的方法之一激发革命的感情,促进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运动。关于党的教育工作,博尔舍的文章《比枪更重要:长征后的中国成人教育》③R Boshier,“More Important Than Guns:Chinese Adult Education After the Long March”,in 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 60(3),May 2010.分析了延安时期(1936—1939)成人教育的理论与实践,认为中共长征到达延安后,毛泽东等共产党领导人重视利用正式和非正式的成人教育机构培训人员,这也成为推动革命的重要因素。总体上看国外学者对民主革命时期中共党史的研究在选题的角度,研究资料使用的广度上呈现出多学科相结合的特点,其研究成果中也常有新意出现。

二、关于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中共党史研究

2010年是朝鲜战争爆发和中国抗美援朝战争60周年,反映这一事件的著作相应增多。中外关系研究仍然继续保持热度,除了中苏、中美关系,研究中国与其他国家和地区关系的成果也不断出现。

(一)抗美援朝战争的研究

为配合朝鲜战争爆发60周年纪念,国外特别是美国站在西方的政治立场和视角上推出新作或重版了一些有重要影响的图书。工具书类有《朝鲜战争:附说明的资料目录》④Keith D.McFarland,The Korean War,an annotated bibliography,NY:Routledge,2010.和《朝鲜战争历史辞典》⑤Paul M.Edwards,Historical Dictionary of the Korean War,The Scarecrow Press,Inc.;2 edition,2010.再版。前者对2600多部(篇)用英文写作的反映朝鲜战争的重要图书、文章和资料提供了简明的描述、注释和索引;后者简明而全面说明了朝鲜战争的主要事件、军事行动及参加者,包括了与战争有关的人物、地点、事件,分析以及仔细收集了关于美国及中朝双方指挥官和其他人员伤亡的统计数字。纪实回忆类作品影响较大的有反映美国海军乔治连参战的场景,描述其如何“抵抗无法抵抗的中国共产党的志愿军”的《给我明天:朝鲜战争鲜为人知的故事》⑥Patrick K.O’Donnell,Give Me Tomorrow:The Korean War’s Greatest Untold Story-The Epic Stand of the Marines of George Company,Da Capo Press,2010.,和记述作者参加朝鲜战争及34个月战俘经历的《死亡谷:朝鲜战争回忆录》⑦Bill Richardson&Kevin Maurer,Valleys of Death:A Memoir of the Korean War,Berkley Hardcover,2010.。虽然这些纪实回忆著作的作者立场观点与我们完全不同,但可从另一个角度为我们研究提供对照资料和参考。

研究专著方面,再版的罗素尔·斯珀尔所著《猛龙过江:中国在朝鲜对美国的不宣而战》①Russell Spurr,Enter the Dragon:China’s Undeclared War Against the U.S.in Korea,Newmarket Press;Reissue edition,2010.自1988年出版以来,被视为这一研究领域的重要著作。作者利用战争双方参与者的第一手回忆资料,重点描写1950年8月中国开始考虑参战,10月发动了第一次袭击,到1951年1月底这6个关键月的活动,试图描写中国为什么不断地卷入朝鲜战场,及其战略的发展变化。美国芝加哥大学历史系教授布鲁斯·卡明斯撰写的《朝鲜战争历史》一书②Bruce Cumings,The Korean War:A History,Modern Library,2010.利用从美国和其他国家包括朝鲜得到的大量新证据和解密资料,追溯了二战后美国占领朝鲜这段被忽略的历史,叙述了美国和苏联在南北朝鲜各自加强军事组织和装备的行动对后来战争的影响。作者揭露了以前从未曝光的战争屠杀与暴行,如美军投向北朝鲜的汽油弹杀了400万朝鲜人,其中2/3是平民。该书还记录了美国统治者受国内麦卡锡主义反共氛围影响的情况。除了描写那段历史,作者敏锐地将美国当前外交政策与朝鲜战争历史相联系,认为偏见与遏制战略的狭隘政策最终演变成为美国正在进行着的无休无止的全球征伐。

除以朝鲜战争为专门研究对象的著作外,克里斯托夫·图米在《军事透镜:主义的不同与中美关系中威慑失败》③Christopher P.Twomey,The Military Lens:Doctrinal Difference and Deterrence Failure in Sino-American Relations,Cornell University Press,2010.一书中,将朝鲜战争做为军事案例之一收入书中,意图说明交战双方不同的战略环境,历史和军事文化,使国家对军事学说、战略及能力形成完全不同的概念,从而可能会造成双方之间错误的判断,而这些判断又人为加大了交流和权力制衡的困难,从而影响国际外交和内政。

(二)关于“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研究

对“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研究仍然是国外学者关注的重点。由于国外学者们对于新档案资料的接触和访问当事人、实地调查等研究手段运用,以及与中国学者合作的加强,使得他们在开展研究的角度、层次上更加多样化。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意识形态方面的差异,国外学者们在材料的选取与历史评价方面仍存在一些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式。

关于“大跃进”研究。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的文浩在《中国处理大跃进饥荒责任》④Felix Wemheuer,“Dealing with Responsibility for the Great Leap Famine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in The China Quarterly,No.201,March 2010.一文中,研究了中国不同阶层的领导人,诸如中央政府、省级和县级领导怎样处理“大跃进”饥荒的责任问题。在研究中,作者将中国官方关于“大跃进”失败的解释与知识分子、地方干部和村民们的非正式的回忆录进行了比较,认为各阶层和不同个体间的表述内容不尽相同,并进一步分析认为造成“大跃进”责任不同表述的原因在于中国“二元社会”这一城乡分离的社会结构。作者称其研究的目的不是确定谁要为这一饥荒负责,而是在于理解中国国家社会用什么方式应对其责任的问题,并且这种责任以什么方式反映在当代中国人的记忆之中。

关于“文化大革命”研究。南京大学教授董国强与斯坦福大学教授安德鲁·魏尔德所著《失败的1967年南京“一月革命”:省级夺权的内部政治学》⑤Guoqiang Dong and Andrew G.Walder,“Nanjing’s Failed‘January Revolution’of 1967:The Inner Politics of a Provincial Power Seizure”,in The China Quarterly,No.203,September 2010.通过对1967年江苏省夺权运动的个案分析,细化了对“文革”初期派系斗争的演化和特征的研究。乔纳森·昂格尔在《文革中北京高校的武斗》⑥Jonathan Unger,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arfare at Beijing’s Universities”,in The China Journal,Issue 64,January 2010.这篇书评文章中,对安德鲁·魏尔德2009年出版的反映北京红卫兵运动的《破裂的造反:北京红卫兵运动》一书给以介绍和肯定。理查德·金主编的《文化大革命动乱中的艺术1966—1976》①Richard King,ed.Art in Turmoil:The Chinese Cultural Revolution,1966—76,Vancouver:UBC Press,2010.则反映了这段时期的艺术发展。而巴巴拉·米特勒的文章《八亿人民八个戏:音乐中的文化大革命》②Barbara Mittler,“‘Eight Stage Works for 800 Million People’:The Great Proletarian Cultural Revolution in Music—A View from Revolutionary Opera”,in The Opera Quarterly,Vol.26,No.2-3,Spring-Summer 2010.也选取了与之相似的研究角度。近年来对于中国大陆发生的“文化大革命”如何对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产生影响也是学者们感兴趣的话题。纽约城市大学历史学、比较文学和政治学教授理查德·沃林撰写《东方来风:法国知识分子,文化大革命和1960年代遗产》③Richard Wolin,The Wind from the East:French Intellectuals,the Cultural Revolution,and the Legacy of the 1960s,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是一部揭示中国“文化大革命”怎样影响了法国的著作。作者的描述揭示出被毛泽东主义所吸引的法国最好最优秀的一群人,他们事实上根本不能真实地理解中国政治,相反,只是简单化地将其作为一种有助于法国社会改变的工具。

(三)关于中外关系研究

与国际冷战史研究交织在一起,中外关系研究一直颇受中国学学者和国际关系学者们青睐。2010年的研究成果较多,反映中国对外政策变化的图书《中国外交关系:冷战以来的力量与政策》④Robert G.Sutter,Chinese Foreign Relations:Power and Policy since the Cold War,Lanham,Md.:Rowman&Littlefield,2010.,反映大国关系的图书《美中关系大全》⑤Robert Sutter,The A to Z of United States-China Relations,Scarecrow Press,2010.、《三角关系、特征与牵制:1963—1969年的美国、苏联与中国》⑥Charles Dobbs,Triangles,Symbols,and Constraints:The United States,the Soviet Union and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1963—1969,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2010.,反映苏联模式对中国影响的论文集《中国向苏联学习1949—》。反映中苏分裂的研究有《毛泽东、赫鲁晓夫与中苏分裂:对〈中苏分裂〉一书的看法》⑦“Mao,Khrushchev,and China’s Split with the USSR:Perspectives on The Sino-Soviet Split”,in Journal of Cold War Studies,Vol.12,No.1,Winter 2010.、《打破包围圈:中苏分裂与中国的对越政策,1964—1968》⑧Nicholas Khoo,“Breaking the Ring of Encirclement:The Sino-Soviet Rift and Chinese Policy toward Vietnam,1964—1968”,in Journal of Cold War Studies,Vol.12,Number 1,Winter 2010.、《决堤时刻:中苏分裂和苏联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对罗马尼亚与苏联关系的影响》⑨Mircea Munteanu,“When the Levee Breaks:The Impact of Sino-Soviet Split and the Invasion of Czechoslovakia on Romanian-Soviet Relations,1967—1970”,in Journal of Cold War Studies,Vol.12,Number 1,Winter 2010.等。反映中朝关系的《关于中朝同盟形成动因的考察——1961年中朝同盟条约的缔结过程》○10金伯柱:中朝同盟の形成動因に関する一考察——1961年中朝同盟条約の締結過程を中心に,中国研究月报,2010年5月。,反映中日关系的《“斗争支援”与“经济外交”的协奏曲》○11大泽武司:「闘争支援」と「経済外交」の協奏--戦後日中関係における「断絶」再考,现代中国研究,2010年10月。,反映新中国成立初期外交特点的《“兄弟”党·国家认识与建国初期的中国外交》○12服部隆行:「兄弟」党·国家認識と建国初期の中国外交--中国の駐ベトナム民主共和国大使着任をめぐって-,现代中国研究,2010年10月。等文章。

由美国学者托马斯·伯恩斯坦和李华钰主编的《中国向苏联学习1949—》○13Thomas P.Bernstein and Hua-yu Li,eds.,China Learns from the Soviet Union,1949-Present,Lexington Books,2010.是一本值得重视的论文集。本书是2007年6月哥伦比亚大学召开的“1949—1991年苏联对中国的影响国际学术会议”的论文集,来自于中国、美国和欧洲的20位学者研究了中国对苏联模式接纳的各个方面,大多数论文反映20世纪50年代中苏友好年代的历史。论文集中的一些重要观点有:一是从1949年以来的历史看,苏联对中国的影响在变化波动中。正如主编托马斯·伯恩斯坦在引言中指出那样,苏联对中国影响在早期年代被视为积极的和有所帮助的,1956年毛泽东提出中国要避免“不加选择地”复制苏联,到60年代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成为中国一个“反面经验”,戈尔巴乔夫时代早期中苏关系开始恢复,而苏联解体后其再次成为一个反面典型。二是苏联对中国的影响将是长期的。因为中国积极地尝试过效法苏联模式,苏联的经验在中国是十分深入的,并且是长期的。三是对中国接受苏联的影响要具体分析。有作者认为在宏观层面上,中国当然毫无疑问接受了斯大林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方法,包括公有制和计划经济。但是在微观层面,在实际中贯彻执行这一模式时中国人会作出判断。四是书中的多位作者提出中国对苏联的模仿是竞争式模仿这种观点。吕德良就强调,“中苏关系上升的基础在于他们共同的意识形态,而失落也在于他们对意识形态不同的解释。”五是早期援华苏联专家在中国建设中的贡献以及在苏联对中国影响中的作用。

中英关系。尼克松1972年访问中国往往被称为中国与西方第一次重新建立官方联系,但是在18年前新中国成立之初,冷战已经开始之际,就有西方国家的政界和民间人士试图与中国建立某种合作和共处的关系。许多人都不知道在1954年的下半年,有3批来自英国的代表团曾访问中国,由周恩来负责接待,与毛泽东举行会晤,其中有英国前首相、时任反对党工党领袖的艾德理、一批工党议员、再加上一批拥有各种立场的艺术家。《拿着护照去北京:前往毛泽东中国的英国特殊代表团》①Patrick Wright,Passport to Peking:A Very British Mission to Mao’s China,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讲述的就是这段历史。当然本书的重点,主要还是反映这些代表团成员对新中国的种种疑虑和想象以及这次特殊的经历,其更多的意义在于提供一些相关的史料。

三、关于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共党史研究

中国的快速发展与变化及其面临的机遇与挑战为全世界研究者带来丰富的研究话题与内容。围绕着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中国发展模式和中国道路及其对中国和世界各个方面的影响这一主题,国外学者的研究呈现出重点突出、研究内容覆盖面较广的特性。下面仅就更多与中共党史研究范畴相似,较多反映党史研究情况成果略作介绍。

(一)中国崛起与中国模式研究

中国崛起与中国模式的话题是近年来国外学者中国问题研究中最热门的研究内容。从研究概况来看:一些大型的学术研讨会为世界各国专家聚集一堂共同研究中国问题提供了舞台。如2010年3月初,俄罗斯远东研究所中国政治研究中心举行第34届“中国国内政策:历史与现实”学术研讨会;7月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举行2010“今日中国”国际研讨会。一些知名中国学杂志推出的专题研究栏目,同样为各国学者探讨共同关心的话题打造了交流的平台。如美国的《当代中国》杂志2010年第2期和第3期分别以《理解中国的崛起》和《探讨中国模式的现代化》为专题,发表了两组文章分别集中讨论相关问题。一批以“中国崛起”或“中国模式”为醒目字眼的图书通常因为迎合正在进行的正反观点大辩论或者引发了新辩论,而成为畅销书。如《与龙共舞:中国在发展中世界的崛起》《参与我们的游戏:中国崛起为什么不会威胁西方》《与龙相伴:美国民众怎样看待中国的崛起》《北京共识:中国的威权主义模式将怎样主宰二十一世纪》《中国大趋势:新社会的八大支柱》等。客观地说,这类图书质量参差不齐,不少图书内容只是鸟瞰中国,更喜欢作一些预测分析,是一些关于中国大而化之的图书。但其中也有一些图书重视调查研究,特别是作者能注意从历史角度观察中国,这种将历史与现实结合来研究中国的方法对更确切地洞察中国发展趋势是有积极意义的。如《历史视角下的中国崛起》②Womack Brantly,China’s Rise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Lanham,Md.:Rowman&Littlefield Publishers,2010.一书将中国崛起的历史与当今面临的问题相结合。一批知名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分析了中国从帝制时代时期到当代崛起中的内部动力。包括了中国特点、安全、经济、环境、能源和政治等重要题目。每一个题目下分别由一位历史学家和一位社会科学家从不同角度加以介绍,从而对中国的过去与现在以全景展现。

关于国外学者的中国模式研究概况,国内多有学者对此做相应介绍①如徐崇温:《国外近期关于“中国模式”的研究动向》,《红旗文稿》2010年第17期。,此间不再多述。国外学者有宏观层面的关于有没有“中国模式”,“中国模式”为什么这样的争论。如美国耶鲁大学陈志武2010年出版《没有中国模式这回事》认为中国的崛起在人口世界第一的优势上,以大量廉价的劳动力,通过模仿、加快工业革命的进程完成。还有更多是在不否认“中国模式”前提下对中国经济增长方式、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等具体层面的观察与研究。美国学者彼德·格理斯等主编的《中国政治学:国家、社会与市场》②Peter Gries&Stanley Rosen ed.,Chinese Politics:State,Society and the Market,Routledge,2010.一书的作者均为知名的当代中国研究专家,力图探寻21世纪中国国家权力的动力与合法性。瑞士日内瓦大学保罗·乌里奥的《中国正在调和的国家、市场和社会:走向繁荣的长征》③Paolo Urio,Reconciling State,Market and Society in China:The Long March Toward Prosperity,Routledge,2010.一书表现了中国改革过程中经济、社会、环境、法律、政治和文化等方面的变动过程,并且展示了他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并通过改革过程来分析这些成就。此外裴宜理等的《中国的社会:冲突和阻力》第3版、《中国资本主义的未来》《国家的盟友:中国的私营企业家和民主的变化》《接受权力主义:中国改革时代的国家与社会关系》《中国政治:国家、社会和市场》《社会火山神话:感悟当代中国的不平等和分配不公》《一个国家,两种社会:当代中国的城乡差别》等都属于这类研究成果。

在这些研究中,我们注意到国外学者的研究方法更加丰富多样。卡尔松、加拉格尔、李侃如和墨宁等三代当代中国研究学人2010年联袂推出专著《当代的中国政治:新的资源、方法和学科策略》④Allen Carlson,Mary E.Gallagher,Kenneth Lieberthal ed.,Contemporary Chinese Politics:New Sources,Methods,and Field Strategie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内容涵盖了当代中国研究各个分支领域研究方法的最新进展,为中国问题研究的科学化作出了重要贡献。该书思考了新颖和多样的研究资料和方法如何正在改变中国政治学的研究。三代中国政治学研究者们列出他们在学科框架上截然不同的定性和定量研究方法,并且指出要利用新材料和新方法研究当代中国的问题和机遇(或两者兼有)。本书在许多方面显示了他们对研究方法和新材料资源方面分析的技术,而这些是任何一个中国政治学研究的学生都会遇到的:运作实地调查,协商获取档案,选择研究地点、设计和从事调查,运用电子媒体资源,编制数据等等,此书得到西方学术界高度评价。此书方法虽然是针对政治学科而作的,但扩展到整个中国问题的研究方法上依然具有积极意义。

(二)关于对中共领导经济发展的研究

2010年在成功应对席卷世界的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又跻身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于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是否可持续,经济增长方式应如何变化,中国共产党如何应对经济增长带来的一系列政治、环境、社会的变化和问题,及其与执政稳定性的关系等都是国外学者尤感兴趣的课题。学者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看法中既有热情的肯定,也有谨慎的预测。

美国学者马丁·C.斯佩希勒撰写的题为《中国经济的五大难题》⑤Martin C.Spechler,“The Five Biggest Questions about the ChineseEconomy”,in EconomicStudies,Mar 2010.的文章,通过评价西方经济学家关于中国的五部专著,介绍他们的基本观点。作者认为尽管腐败带来的压力与日俱增,但中国共产党仍然保持着执政能力,维持着对高增长率的承诺,也坚持着调和内部新兴的阶级矛盾和外部挑战的意愿。

欧盟重要智库欧洲改革中心2010年初发表题为《中国与全球金融危机》的评论文章。文章主要分析了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中国的政治稳定性和政体合法性、中国的外交政策以及中西方关系等三个问题。文章指出中国政府强有力的经济刺激方案使其经济在2009年仍然保持了稳定增长,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的生活水平有了巨大提高,经济的持续增长有助于减少潜在的分裂现象,西方评论家认为中国共产党会变得更加民主和负责任。中国的崛起是不可避免的,金融危机使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更加重要。

荷兰鹿特丹伊拉兹马斯大学的戴艾颜在《金融危机与中国的“和谐社会”》①Arjan de Haan,“The Financial Crisis and China’s“Harmonious Society”,in Journal of Current Chinese Affairs,39,2,2010.一文中,分析了金融危机后中国社会政策方面的反应。作者指出这场危机给中国带来问题也带来两个机会:第一,危机使中国确认其在全球经济和金融中的地位,再次增加了内部的自信心;第二,危机也给中国带来调整其出口主导发展模式,加剧环境恶化和社会不公,从而促使中国更加努力地建设和谐社会。在这种情况下,自1978年以来的中国国内公共政策会有不少的改变。但由于基础结构方面的路径依赖,这种转变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此外中国渐进主义方法也会使政策的发展保持一种温和的过程。

俄罗斯学者的文集《中华人民共和国抵御危机政策》②Новоселова Л.В.Антикризисная политика КНР:предварительные истоки.Азия и Африка.2010.2.也从应对经济危机角度,研究了中国共产党应对危机的举措、效果和经验。俄学者提出,在世界经济危机中仅中国保持了经济较为平稳地增长,成为世界经济走出困境的动力。由于中国对经济危机的有效应对,其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地位进一步提升。

可以说在研究中国共产党成功应对经济危机的同时,国外学者注意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经济增长模式改变方面的努力和举措,他们的关注点与我们当前实践科学发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现实追求与实践是相符合的。因此来自于他们的一些思考与看法对我们是有借鉴作用的。

(三)关于中国政治改革与发展问题研究

国外学者反映中国政治的研究成果主要有两类。一类是以政治概况为内容的研究。如《中国的政治体制:现代化与传统》③June Teufel Dreyer,China’s political system:modernization and tradition,NY:Longman,2010.、《中国政治学》④William A.Joseph ed.,Politics in China,Oxford University Press,USA,2010.等。由美国政治学教授威廉·约瑟夫主编的《中国政治学》一书中的作者均是知名的中国问题研究学者。全书第一章的3篇文章分别为萧邦齐的《从帝国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泰伟斯的《毛泽东的领导(1949—1976)》、布鲁斯·吉利的《邓小平与他的继任者(1976至今)》,全景式地介绍了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政治史。另一类是具体政治问题研究的专论或专著,如《中国政治秩序研究的新方法》⑤Donald C.Clarke,“New Approaches to the Study of Political Order in China”,in Modern China,Vol.36,No.1,2010.、《作为政治发展的政治制度化在中国》⑥Hochul Lee,“Political Institutionalization as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China”,in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a,vol.19,Issue 65,2010.、《市场对中国共产党基层组织的影响》⑦Lance Gore,Impact of the Market on Grassroots Organizations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2010.等。

对中国政治改革问题研究伴随整个新时期党史研究的始终,其研究主题简而言之就是中国有没有政治改革,怎么改,已经改了什么,未来会改成什么样的问题。应该说过去30年,中国已经经历了深刻的政治变化和一定程度的政治进步,对这一点一般学者还是基本认同的。但在国外学者的研究中一直存在这样一个假设,即自由市场本质上与共产主义不可调和,明显感到中国缺少政治改革。针对这种看法,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政治学教授郭国理(Lance L.P.Gore)在《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的资本主义革命》⑧Lance Gore,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and China’s Capitalist Revolution:The Political Impact of Market,Routledge,2010.一书中研究了中国的政治改革与发展问题。基于市场经济对中共,特别是对中共基层组织影响这一广泛而实际的调查,分析中国社会经济转变对中国共产党的影响以及党对新环境的适应,估量了正在中国进行着的政治改变的特点和动力。本书发现中国共产党正在许多领域经受深刻的变革时,其自身同样处于不断的变化中。

关于中国共产党在中国政治改革中的领导作用,国外学者,特别是一些华人学者对其是充分肯定的。周景颢在其新著《中国在国际环境中的和平崛起:中国民主进程线路图的国内视角》①Zhou,Jinghao,China’s Peaceful Rise in a Global Context:A Domestic Aspect of China’s Road Map to Democratization,Lexington Books,2010.中认为,要建立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和谐社会,既要维持现有政权的稳定,又要推进中国的民主化进程,两者缺一不可。中国共产党在目前是唯一有能力领导中国推进民主化和现代化进程的合法政党,任何全面推广西方民主的理论和实践,其客观效果都会适得其反。宋鲁郑在《比较政治:中国的一党制何以优于西方的多党制?》②http://www.zaobao.com/forum/pages2/forum_us100310.shtml.指出中国的政治制度如果放到全球、两岸政治比较的视野下,就会发现中国现行政党体制是中国经济成功的真正原因。其优势在于:可以制订国家长远的发展规划和保持政策的稳定性,而不受立场不同、意识形态相异政党更替的影响;对出现的挑战和机遇能够作出及时有效的反应,特别是在应对突发灾难事件时;在社会转型期这一特殊时期内可以有效遏制腐败的泛滥;是一个更负责任的政府;人才培养和选拨机制以及避免人才的浪费。

关于党内民主。中共十七届四中全会提出加强党的建设问题,“党内民主”问题特别引起学者们的关注。新加坡学者郑永年在《中国的党内民主与政治安全》③《参考消息》2010年1月27日。一文中认为,在中国政治改革的首要问题就是政治安全问题。党内民主成头等政治议程,中共努力推进党内民主,确立中共权威,认为执政党要维持其改革的主体,首要任务就是要做好党内民主,通过党内民主确立党的领导集体在全党的权威。并认为党内民主的主体是竞争,中共十三大做了一些尝试(主要是差额选举),十七大则走出了更重要的一步,即把竞争引入了对未来领导层的选拔。文章指出长期执政才能主导社会转型。很多年里,中国一直在强调执政党建设,借此达到长期执政的目标。同时执政党也提出了“执政为民”的理念,来解决执政党自身和社会隔离起来的问题。约瑟夫·福斯密斯在《党内民主:发展与局限》④Joseph Fewsmith,“Inner-Party Democracy:Development and Limitations”,China leadership monitor,No.31 February 15,2010.的文章中指出中共2009年9月召开的十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决定是一个推进“党内民主”的决定。作者论述了“党内民主”对政党建设的有利方面,包括扩大选拔干部的来源,提高参与政治过程的人数,但同时指出,这一举措在实际实施中,其过程可能是较为缓慢的且需要重复强调。

长久以来国外不少学者关注精英政治对中国政治发展的影响,意图通过对中国领导阶层的研究来分析把握中国政治的发展。新加坡学者薄志跃在《中国的精英政治:治理与民主化》⑤Zhiyue Bo,China’s Elite Politics:Governance and Democratization,World Scientific Publilshing,2010.一书中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者进行了全面和最新的分析,试图从中国的精英政治来看政治转变、权力平衡。作者肯定中共在应对南方雪灾、四川地震等危机的能力,并认为中国在危机处理中的操作已经呈稳定化,中国政治理念已经令中共对自己的治理能力越发自信。美国西北大学政治学教授史宗瀚等撰写的《中共精英政治的平衡计量研究:以传记数据量化的方法》⑥Victor Shih,Wei Shan,Mingxing Liu,“Gauging the Elite Politecal Equilibrium in the CCP:A Quantiataive Approach Using Biographical Data”,The China Quarter,No.201,March 2010.一文,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大辞典》及名人录等一些资料为主要数据来源,对从一大到十六大所有中央委员传记量化数据进行分析,力图对国外学者一直争论的中国精英政治力量平衡问题研究提供一个新的研究视角。

四、关于毛泽东研究

2010年党史人物研究方面,毛泽东研究仍旧引人注目。其中既有对其生平的记述,也有对其思想的介绍,既有个人专著,也有多国学者共同写就的文集。

由吕贝卡·卡尔撰写的《二十世纪中的毛泽东与中国简史》①Rebecca Karl,Mao Zedong and China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World:A Concise History,Duke Univ Press(August 30,2010).一书算是本年度毛泽东生平研究的一部重要著作。本书简明介绍了毛泽东的生活和思想,将其个人经历、思想和理论、军事战略的发展与外交政策置于中国革命的叙事中,把毛泽东与革命放在全球化背景下来理解。作者从毛泽东早期的湖南乡村生活讲起,描述了其与父母的关系,对学习的热情,辛亥革命后的政治觉醒,试图描述20年代毛泽东从自由主义者向共产主义者转变的过程,包括他早期反对压迫妇女,五四运动中参与改革和激进活动。作者也研究毛泽东在党内逐步奠定领导地位的过程,以及毛泽东生前身后对中国的巨大影响。

由齐慕实主编的《毛泽东评论》②Timothy Cheek ed.,A Critical Introduction to Mao,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一书带来了国外毛泽东研究的最新成果。本书由14篇文章组成,文章作者包括世界范围内毛泽东研究的几代知名学者。全书分为“毛泽东生平”和“毛泽东的遗产”两部分。在第一部分中齐慕实和周锡瑞的文章介绍了毛的生活及其历史背景;布兰特利·沃马克的文章研究了毛的前半生,尤其关注毛的农村革命思想;汉斯·范·德·文研究了毛在党内领导地位的确立和他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视与实践,其中深入研究了延安整风运动;沈迈克研究了毛最后20年,认为毛追求快速改变中国的愿望促使他发动后来一系列给中国带来动荡的运动。泰伟斯研究了毛的追随者问题。第二部分内容专门分析毛的遗产对当下中国与世界的影响。其中亚历山大·库克认为毛泽东思想对第三世界的影响更多是军事战略方面的影响。查尔斯·海福德重点考察了西方从视毛泽东为威胁到愿意与其成为伙伴这种认识的变化。应该说这部文集是反映国外学者主要是西方学者近年来对毛泽东研究的重要成果,值得关注。

毛泽东的政治生涯跨越半个多世纪,他的思想改变了地球人口最多国家并且影响过全球的革命运动。正如印度学者潘卡吉·米什拉在其文章《坚持的力量:毛泽东与毛泽东主义者》③http://www.newyorker.com/arts/critics/books/2010/12/20/101220crbo_books_mishra.一文中指出的那样,时至今日毛仍然活在中国,在那里仍然有很多人把他当做近似于神的形象,在西方,不断增长的文献继续争论着他的过去。世界范围内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毛泽东的研究不仅会继续下去,而且会更加充实丰富。

回顾2010年的国外中共党史研究,我们感到,伴随着中国现实问题研究的热潮,越来越多的国外学者正在自觉地用历史的方法来观察和研究中国,他们的研究有了不能割断中国历史来看当代中国的意识。④2010年4月哈佛大学举办的“红色遗产在中国国际会议”就充分反映了国外学者当前思考和研究的趋势。虽然他们在研究方法和资料选择的方面仍会受到思维方式和固有观念的影响,得出了结论有时与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双方研究交流的加强和越来越多共同基础的研究,会推动该领域研究的深化和发展。这大约就是全球化潮流在中共党史研究国际化方面带来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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