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病毒侵入细胞过程研究进展

田德斌，袁世山

(中国农业科学院上海兽医研究所，上海 200241)

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病毒(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 PRRSV)是猪的一种重要病原，主要引起感染猪的呼吸系统疾病和繁殖障碍。该病最早于1987年在美国出现，紧接着于1989年在欧洲爆发，并从此逐渐向世界其它地区扩散[1,2]。中国1996年开始分离到PRRSV毒株，但其在猪群内的流行和危害并未引起人们广泛重视。直到2006年PRRSV被认为是中国南方一些省份爆发的“猪高热病”的主要病原后，国内对该病原的研究才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3-5]。

作为动脉炎病毒科(Arteriviridae)成员之一的PRRSV为单股正链RNA病毒， 其基因组结构从5'端开始依次为：5'末端非编码区(5'-UTR)、非结构蛋白编码区(ORF1a、ORF1b)、结构蛋白编码区(ORF2-ORF7)、3'末端非编码区(3'-UTR)以及多聚腺苷酸尾(polyA)[6,7]。在已知的7个结构蛋白中，GP2a (由 ORF2a编码 )、E (ORF2b)、GP3（ORF3）和GP4（ORF4）被认为形成多聚复合体镶嵌于病毒粒子表面并称之为少量囊膜蛋白（minor envelope proteins）；GP5 （ORF5）则是病毒表面的主要糖基化囊膜蛋白，能诱导产生一定中和性抗体；M（ORF6）蛋白与GP5形成二聚体对病毒颗粒包装及其感染性起关键作用；N（ORF7）为核衣壳蛋白，能诱导机体产生大量非中和性抗体[8-10]。最近，研究者又发现一个新的结构蛋白GP5a（ORF5a编码），其在病毒复制过程中的功能还未知[11,12]。

PRRSV在体内主要感染猪肺泡巨噬细胞（porcine alveolar macrophages，PAM）, 也能感染外周血单核细胞和精子细胞[13]。在体外，目前发现只能感染非洲绿猴肾细胞系MA-104及其衍生细胞系MARC-145[14]。病毒侵入细胞是病毒复制的第一步，剖析该过程有助于深入了解病毒与宿主细胞的相互作用，对于优化疫苗设计有重要理论指导意义[15]。近几年国内外对这方面研究报道比较多，在细胞受体（cellular receptor）和病毒结合蛋白（viral attachment protein）成分归属上争论不休。本文拟就对现有报道进行概括总结，旨在展示对PRRSV侵入细胞过程的研究动态。

1 病毒侵入细胞是受体介导的细胞内吞过程

PRRSV为囊膜病毒，具有严格细胞嗜性范围。体外实验证明PRRSV虽然不能直接进入非易感细胞（non-permissive cells）如仓鼠肾细胞系（BHK-21），但将PRRSV基因组人为导入BHK-21细胞中却能产生完整的具有感染性的子病毒，这暗示PRRSV进入细胞需要特异受体[16]。Kreutz 等[17]利用氯喹（Chloroquine）、巴弗洛霉素（bafilomycin A1）等能阻断细胞内吞体（endosome）酸化、网格蛋白（clathrin）转运的药物对PRRSV进入细胞机制进行研究发现，在感染前或感染早期用药物处理MARC-145或PAM细胞能明显降低病毒的产量，但同样处理细胞后再用偏酸性的培养基培养，病毒的产量则不会受到明显影响，这说明PRRSV进入细胞需要细胞网格蛋白的参与和酸性环境。更直接的证据来自于Nauwynck等的试验结果[18]。他们将病毒粒子用生物素-荧光素进行标记，然后在共聚焦显微镜下进行细胞定位观察发现病毒颗粒结合到细胞表面后由细胞网格蛋白形成内吞体并逐渐向细胞质内移动，然后脱壳释放出核酸。如果人为降低酸性环境，则病毒粒子被局限于内吞体中，感染性病毒核酸不能释放出来。

以上实验结果表明，PRRSV进入细胞不是简单的与细胞非特异性结合，而是一个受体介导的细胞内吞过程（receptor-mediated endocytosis），病毒粒子在细胞内的脱壳和基因组释放需要H+介导，这与绝大多数囊膜病毒的侵入过程相似。

2 PRRSV细胞受体研究

既然PRRSV进入细胞是受体介导的内吞作用，那它的细胞受体是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人们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不同的研究得到了不同的结论。

2.1 硫酸类肝素 硫酸类肝素(heparan sulphate)是第一个被发现的PRRSV潜在细胞受体分子。Jusa等[19]发现用肝素处理过的病毒对MARC-145的感染能力显著降低，但在病毒感染细胞30 min后再用肝素处理细胞却不能明显降低子病毒产量。同时，用降解肝素分子的肝素酶处理MARC-145细胞也能使病毒产量显著下降，这就提示细胞表面一种类似肝素的物质可能是病毒的细胞受体。Delputte等[20]受到肝素的启发，在前人研究基础上更进一步详细地研究了肝素类分子在病毒感染中的作用。他们首先在PAM上重复出了类似的结果，然后为排除病毒粒子可能是与细胞表面类似肝素的带负电荷分子非特异性结合的可能性，同时测试了3种不同的葡糖氨基聚糖类分子，发现只有硫酸类肝素具有竞争性抑制病毒感染细胞的能力，这一结果表明病毒与硫酸类肝素的结合是特异性的而不是静电引力的结果。

但是，以上2个研究结果都发现当肝素加到一定量时病毒对肝素不再敏感，即始终不能达到完全阻止病毒感染的程度。这表明硫酸类肝素不是PRRSV细胞受体的唯一决定性因素，提示可能存在其它分子作为细胞受体。

2.2 唾液酸粘附素 唾液酸粘附素（sialoadhesin）是第二个被发现的潜在细胞受体。1998年，比利时根特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先后用外周血单核细胞（peripheral blood mononuclear cell, PBMC )和PAM免疫小鼠，获得了2株能阻止PRRSV感染PAM的单克隆抗体41D3、41D5。用共聚焦显微镜结合荧光染色发现41D3与PAM结合的部位正是PRRSV与PAM的结合部位，且41D3能与所有感染PRRSV的组织细胞结合，提示41D3结合的可能是细胞受体分子[21,22]。后来，该研究小组对与41D3结合的蛋白进行变性凝胶电泳分离，得到一个大小为210 kDa的未知蛋白。通过质谱和同源比对分析鉴定出该未知蛋白为猪唾液酸粘附素（pSn）。他们将pSn的基因构建成真核表达质粒，导入PRRSV不能感染的猪肾细胞系(PK-15)，得到能表达pSn的rPK-15细胞，发现PRRSV能进入rPK-15，这就有力地证明了pSn具有细胞受体的功能[23]。对pSn的进一步研究表明，细胞表面的唾液酸粘附素与病毒糖蛋白上唾液酸的结合是病毒感染的必备条件，且pSn与病毒结合的区域位于蛋白质N端150个氨基酸中[24,25]。

至此，2个细胞表面分子肝素和唾液酸粘附素都被发现具有PRRSV细胞受体功能，但到底是哪一个分子起作用或起主要作用呢？该实验室进一步研究比较了二者的功能[26]。通过一系列实验他们得出二者的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提出PRRSV进入细胞的模型：首先病毒与细胞表面的硫酸类肝素葡萄糖胺聚糖（heparan sulphate glycosaminoglycans）结合，这种结合不稳定但富集了病毒，然后pSn与病毒结合并使病毒发生细胞内化，由细胞网格蛋白介导内吞进入细胞。

pSn是PRRSV细胞受体得到了很多国内外学者的认同，但却不能很好解释以下3个现象：Duan等[22]研究发现，2株单抗41D3、41D5虽然能阻止PRRSV对PAM的感染却不能完全阻止病毒对细胞的结合（attachment）；pSn虽然能介导病毒内吞进入rPK-15，但内吞的病毒不能脱壳，不能产生子病毒；作为体外能很好增殖PRRSV的MARC-145细胞本身却并不表达pSn。

2.3 CD163 2007年Calvert等[27]报道了一个新发现的细胞分子CD163 参与病毒进入细胞过程。CD163分子是清道夫受体蛋白家族（scavenger receptor protein superfamily）中的一员，它位于细胞表面，能与众多配体分子结合[28]。该研究小组构建了PAM的cDNA 文库，然后转染BHK-21细胞筛选克隆库。最后发现一个包含猪CD163分子的克隆库能完全为BHK-21提供易感性。将CD163分子克隆后构建真核表达质粒再转染非易感细胞BHK-21、PK、猫肾细胞（NLFK）等发现均能为这些细胞提供PRRSV易感性。同时发现CD163分子存在于MARC-145中，用抗人CD163分子的单克隆抗体处理MARC-145细胞能有效阻止PRRSV感染[27]。以上试验结果表明CD163分子可能是PPRSV的细胞受体。这一发现能很好解决如上提到的pSn所不能回答的3个问题。但是试验中也发现，一些犬、人、鼠源和Vero细胞系的CD163分子也能为非易感细胞提供易感性，而这些细胞系本身却不能繁殖PRRSV。对于这一现象作者解释为病毒能进入这些细胞系但侵入的后续环节被阻断，导致无感染性子病毒产生[27]。Patton等[29]对CD163做进一步研究发现细胞表面的CD163表达水平与PRRSV复制效率呈正相关，即表达CD163水平越高的细胞产生子病毒的滴度越高。他们还发现十四烷酰佛波醋酸酯-13（TPA）、脂多糖（LPS）能下调CD163表达从而降低病毒复制水平；相反，白细胞介素10（IL-10）能上调血液单核细胞CD163的表达并调高病毒复制水平。该研究更进一步证明CD163分子在PRRSV感染细胞中的作用。CD163分子发现后，关于PRRSV细胞受体到底是pSn还是CD163引发了争论。发现pSn的研究小组将二者做了一个比较研究[30]，他们发现单独用pSn或CD163分子的抗体处理PAM都不能完全阻止病毒感染，而2种抗体一起使用则可以完全阻止。并且，仅表达pSn的重组BHK-21、PK等细胞能观察到病毒的内吞但内吞的病毒不能脱壳，而仅表达CD163的重组非易感细胞系虽然能产生子病毒但观察不到病毒的内吞，同时表达二者的细胞能大大提高病毒的增殖效率。由此他们认为：pSn是病毒结合并进入细胞的受体分子，而CD163分子则可能是参与病毒的脱壳过程，二者在病毒进入细胞过程中联合起作用。

2.4 CD151 2007年，一个研究小组报道了CD151可能作为PRRSV细胞受体分子[31]。他们构建了MARC-145细胞的cDNA文库，然后用North-Western杂交的方法筛选到了一个能与PRRSV 3′UTR结合的克隆。对该克隆进行鉴定发现与人源、鼠源、猪源等的CD151分子最为接近，同源性达90%左右。同时他们发现CD151分子不但能与PRRSV 基因组的3'UTR结合，还参与病毒进入细胞过程。将表达CD151分子的克隆转入BHK-21细胞能为BHK-21提供易感性。如果用RNA干扰方法将MARC-145细胞中的CD151基因灭活，或者用抗CD151分子的抗体封闭MARC-145细胞，则MARC-145不再感染PRRSV。这些实验结果为CD151分子可能是细胞受体分子提供了证据。但是，实验中发现用RT-PCR方法也能从猪睾丸细胞系（ST），非洲绿猴肾细胞衍生细胞系Vero和COS-7中检测到CD151基因，而这些细胞又是PRRSV非易感细胞。同时免疫共沉淀发现CD151分子不能与PRRSV任何结构蛋白相互作用。这些实验现象还没能获得很好的解释。

2.5 波形蛋白 波形蛋白（vimentin）是一种细胞骨架蛋白，它作为可能介导PRRSV进入细胞的受体分子最早是在2006年被报道的[32]。Kim等[32]采用North-western的方法找到能与PRRSV核酸结合的细胞蛋白，然后用这些蛋白免疫动物并得到了一株单克隆抗体7G10。通过二维电泳分离能与7G10结合的细胞蛋白，发现其中的波形蛋白能结合病毒核衣壳蛋白。进一步对波形蛋白进行研究发现猴源波形蛋白能使BHK-21和猫肾细胞（CRFK）变为易感细胞，且抗波形蛋白的单克隆抗体能阻断PRRSV对MARC-145的感染。另外在其它病毒如人免疫缺陷病毒、非洲猪瘟病毒中，波形蛋白发现在病毒吸附、侵入细胞以及病毒核酸在细胞内的转运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2.6 CD209 CD209能与多种病原体结合包括病毒、细菌、真菌等[33]。最近有研究发现将CD209的基因导入BHK-21细胞后能使BHK-21细胞中产生的子病毒对MARC-145的感染能力增强，但CD209似乎并不直接参与病毒进入细胞过程[34]。

3 病毒结合蛋白

与细胞受体相对应的是病毒结合蛋白。PRRSV多达8个结构蛋白，准确定位病毒结合蛋白一直是PRRSV研究的热点问题。

3.1 M蛋白 Delputte等[20]在研究硫酸类肝素作为潜在细胞受体的报道中，同时也报道了他们对病毒结合蛋白的研究成果。他们用肝素分子与凝胶磁珠交联后填充过滤柱，将PRRSV粒子裂解液过柱后洗脱，然后用洗脱液进行凝胶电泳和Western blot 鉴定，发现M和N蛋白能与肝素分子紧密结合。考虑到N蛋白是病毒粒子内部结构蛋白，作为病毒结合蛋白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们推测M蛋白以及与M形成二聚体的GP5可能是病毒结合蛋白。但是，后来的研究基本将硫酸类肝素排除在PRRSV特异细胞受体范围之外，所以依据能否与肝素结合来判定结合蛋白不能获得广泛的认可。

3.2 M/GP5复合体 2004年，发现唾液酸粘附素为细胞受体的研究小组报道了PRRSV表面的唾液酸是与细胞受体结合的分子[35]。因为在啮齿动物和人类中早已证明唾液酸粘附素是巨噬细胞上特有的蛋白，能与唾液酸(sialic acid)结合。于是该研究小组研究pSn是否也具有这样的功能与特征。在研究中他们用神经氨酸酶或糖苷酶F处理PRRSV以破坏病毒表面的唾液酸分子，发现处理后的病毒对PAM的感染能力明显下降甚至丧失，他们由此认为病毒表面的唾液酸是与细胞受体结合的分子[35]。

唾液酸只是结合在病毒某个蛋白上的糖链分子，为查明这个病毒蛋白该研究小组继续深入研究。在最近一篇报道中他们得出M/GP5复合体是病毒结合蛋白的结论[36]。Breedam等将pSn以一种可溶性融合蛋白的形式进行真核表达，得到的融合蛋白pSn-Fc被证明具有完整pSn的基本功能。用该pSn-Fc对PRRSV病毒粒子裂解液进行免疫共沉淀，再用PRRSV的各个结构蛋白特异性抗体进行鉴定发现：GP5与M形成的二聚体(GP5/M)能与pSn-Fc紧密结合，而其它糖蛋白如GP3、GP4不能与之结合。这就表明PRRSV的GP5/M是与受体结合的配体蛋白。但是，他们得出这一结论的前提是认定pSn是PRRSV细胞受体，而如上所述pSn是否是细胞受体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明。另外，该试验主要依赖于体外表达蛋白的生化试验，而体内是否与体外情况相同还是未知。

3.3 少量囊膜蛋白 PRRSV有4个少量囊膜蛋白(GP2a、E、GP3、GP4)。以前人们对该类蛋白关注较少，但是随着对PRRSV认识的深入，少量囊膜蛋白在病毒复制过程中的作用逐渐被重视。

Dobbe 等[37]的试验工作首先提示少量囊膜蛋白可能是同为动脉炎病毒科中的马动脉炎病毒(Equine areritis virus，EAV)的病毒结合蛋白。Dobbe 等在马动脉炎病毒全长感染性克隆的基础上，将其GP5的胞外区替换为其它动脉炎病毒的相应区域。结果发现含有PRRSV和乳酸脱氢酶增高病毒 (Lactate dehydrogenase elevating virus，LDV)GP5胞外区的嵌合克隆能拯救出感染性子病毒，并且拯救出的这2个嵌合病毒仍然能感染BHK-21和兔肾细胞系(RK-13)。这表明GP5胞外区不太可能是病毒结合蛋白的功能区域，否则2个嵌合病毒将不能感染BHK-21和RK-13细胞。既然胞外区不是病毒结合区，那GP5本身就不大可能是病毒的结合蛋白。另外，该研究小组用类似的方法获得了另一个结果：M蛋白的胞外区也不能决定PRRSV细胞嗜性[38]。以上2个实验结果基本排除了GP5/M作为病毒结合蛋白的可能性，但不能完全排除，因为：GP5或M胞外区只是一种预测，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它们的准确位置；嵌合进外源序列后虽然得到了感染性的子病毒，但同时也可能干扰了嵌合序列的高级结构或其它未知因素使之不能行使其准确功能。

后来Wissink等在研究中发现，缺失少量囊膜蛋白不会影响子病毒的包装但会使子病毒丧失感染细胞的能力，这就进一步暗示少量囊膜蛋白发挥作用是在病毒侵入细胞等早期阶段[9]。另外 Lee等[39]又发现E蛋白具有粒子通道的功能，可能参与病毒粒子脱壳过程。最近，Das等[40]以CD163分子为PRRSV细胞受体为前提，通过体外表达各结构蛋白，然后通过免疫共沉淀方法体外研究它们与CD163分子的相互作用，发现GP2a与GP4能与CD163分子紧密结合。于是他们认为GP2a/ GP4复合体很可能是病毒结合蛋白。但是，他们的研究仍然不能避免上面Breedam等发现GP5/M时的问题：CD163分子为受体的前提条件没有被确证；体外生化试验不能准确反映体内真实情况。

4 结语

综上所述，PRRSV进入细胞是一个受体介导的内吞过程以及需要H+促进脱壳已经被人们接受。但主导这一过程的主角：细胞受体和病毒结合蛋白却扑朔迷离和备受争议。目前，关于细胞受体方面主要是pSn与CD163之争，病毒结合蛋白主要是GP5/M与少量囊膜蛋白之争，而pSn和GP5/M占优。鉴于PRRSV在病毒学上的特殊地位和在实际生产上给世界养猪业带来的重大损失，明确病毒入侵过程将极有利于病毒学基础研究和新型疫苗研发。在这方面目前主要是国外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国内相对还比较薄弱和滞后。我国以后应加强这方面的研究以抢占防治PRRSV的最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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