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评价3——以大连为例

李作志 王尔大 苏敬勤

(大连理工大学管理学院,辽宁大连116024)

滨海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评价
3——以大连为例

李作志 王尔大 苏敬勤

(大连理工大学管理学院,辽宁大连116024)

人类的滨海旅游活动改变了滨海旅游资源的原生态,本文用福利经济学社会效用最大化原理分析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反应出人类改变滨海自然旅游资源的价值补偿。这种非市场社会公共品环境资源的价值通常用消费者剩余反应,可以通过从一种质量状态改善到另一种状态时的最大意愿支付(WTP)测量,WTP直接表现旅游者对承载旅游活动的环境资源的假想购买意愿。文中提出采用单解释变量对数效用差函数的离散条件评价法分析九类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得到大连滨海各种旅游活动的每人WTP为38-125元,在分析WTP和解释变量关系后发现偏好于更亲近海水和沙滩活动的旅游者愿意花费更大的个人意愿支付。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分析从技术上增加了旅游资源管理的内涵,有利于实现旅游活动和旅游资源管理从粗放型向集约型的转变;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评价研究也将为旅游景区提供适合的定价机制。

滨海旅游活动;经济价值评价;离散条件评价法;Logit模型

人类活动改变了海洋的原生态,滨海旅游活动也在侵蚀着海滨的自然旅游资源,近些年,国际上关于海滩退化和海水污染的报告曾出不穷,对其经济价值研究自然成为热点之一[1-4]。滨海旅游活动价值是人类追求现实的或者憧憬美好的滨海自然景观和生物群落,享受沉浸其中的各种活动的货币化的经济价值;而对其价值的货币化评价是维护美丽景观、管理滨海旅游资源和使其可持续发展的需要。本文将海水和沙滩相关的滨海旅游活动分成九类——游泳、观海、钓鱼、划船、乘 (游)艇、(海滩)漫步、(海边)玩沙、(沙滩)竞技,以及其它活动;提出采用单解释变量的离散条件评价法评价滨海自然旅游资源相关各种活动的经济价值。

1 离散条件评价法

在国内期刊还未看到综合评价各种旅游活动经济价值的文献,国际上也往往评价单一活动的经济价值[5-10],没有发现评价滨海旅游资源相关的九类旅游活动的文献,那么,采用什么方法比较合适呢?在旅游活动经济价值研究中,条件评价(Contingent Valuation)是被广泛采用的实证技术,它的实证问卷启发问题是研究的重点[11-12];条件评价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是基于条件评价技术,采用相应的模型求解参数,并根据Hicks消费者剩余概念计算环境资源经济价值的最常用方法。自从Bishop和Heberlein[13]第一次提出单边界二分法(Single bounded dichotomous)的CVM,以及 Hanemann[14]给出效用最大化的福利经济学原理后,二元选择(Binary choice)离散形式的实证启发问题产生较大影响,尤其是诺贝尔经济学得主肯尼斯·阿罗于1993年带领“蓝带”小组肯定它的价值[15],该方法被广泛接受并到现在研究环境资源价值时一直深受学者的亲睐[16-17]。

1.1 原理

采用二元选择模型评估参数的条件评价法,与采用传统的计量经济模型,如:多元线性模型、半对数模型等,评估开放式启发问题的条件评价法有别,它主要采用Logit和Probit两个离散的概率分布函数求解参数,所以对这类条件评价法加上“离散”二字。从实证问题形式也可以看出这种特点。Bishop和Heberlein[13]首先提出单边界二分法,在鹅狩猎季节之初,每个受访狩猎者被问及两个问题:①您愿意以价钱WTS(最大售出意愿)卖出狩猎许可证么?以及②您愿意花费WTP(最大支付意愿)得到狩猎许可证么?提供给每个被访者中的一个提示金额(报价值),每个报价值所分发的调查问卷数量基本一致,他们仅仅回答“是”或者“否”。对于最大支付意愿,回答“是”表明支付意愿的下限,回答“否”表明接受意愿的上限。

假设消费者个体的效用是滨海旅游资源使用状态、个体收入和社会经济特征变量的函数,见等式(1)。

其中,h代表消费者享受滨海旅游资源原状态和改善状态,分别取值0或者1;y是收入;s是包括社会经济特征变量在内的各种解释变量。那么,分离效用函数中的确定项和随机误差项得到等式(2)。

其中,ε0和ε1是均值为0的独立同分布随机变量,它们是不确定项,即误差项。

滨海旅游资源改善后,可以用Hicks补偿变量描述WTP。假如当h=0是原状态,效用可表示为 u(0,y,s);h=1是改善状态,旅游者花费最大意愿支付WTP,保证在原效用水平下享受改善后的状态,效用可表示为 u(1,y-WTP,s)。如果设ε=ε0-ε1且Δv=v(1,y-WTP,s)-v(0,y,s),那么由随机效用最大化原理得到:

类似Bishop和Heberlein[13]的启发问题形式,如果给定每一个被调查者最大意愿支付(WTP)的报价值是 x,那么调查者认可该报价值回答“是”的概率为:

Δv就是效用差,有多种形式,Bishop和Heberlein[13]给出对数效用差,Hanemann[14]给出线性效用差,并证实采用对数效用差的有效性,两个效用差函数如下面等式所述。

1.2 模型

样品制备的不确定度主要通过天平、量筒的不确定度传播而导致，通常不是不确定度来源的主因。首次稀释样品量为25 g，加入到225 mL稀释液中。主要由2个不确定度分量组成：称量25 g样品时电子天平相对标准不确定度(u rel(称))和量取225 mL生理盐水时量筒相对标准不确定度(u rel(量))。

可以用Logit和Probit两个二元选择概率分布模型求解等式(4-6)问题的参数。两个模型中因变量取0或者1,用Y表示,自变量是包括报价值在内的各种解释变量;因变量Y反应了效用差值大小的情况,如果 Y3=Δv表示效用差,那么Logit和Probit模型可以用等式(7)式表示。

Logit模型的误差项ε满足标准Logistic概率分布(μ=0;σ2=π2/3)。让OR值(Odds ratio)等于效用差Li=ln[Pi/(1-Pi)]=Yi3(i是抽样样本编号,取值为 i=1,2,…,n),它的PDF、CDF和对数最大似然估计表达式见等式(8-10)。

Probit模型的误差项ε是标准正态概率分布(μ=0;σ2=1),其 PDF、CDF和对数最大似然估计表达式见等式(11-13)。

由概率分布关系等式(4)可以将随机变量误差项和随机变量WTP联系起来,进而求解以Logit和Probit模型的对数最大似然估计函数为目标函数的无约束最优化问题,得到待求解的参数。

模型中有两个参数,报价值的系数和截距项,实际上截距项有两种情形:①它是回归截距项和报价值变量之外的解释变量的组合项;②直接回归得到的常数项,这就形成了单解释变量模型。本文选用单解释变量模型有如下四个原因:①离散条件评价法的显著特点是问题简单,通过概率分布手段容易得到旅游消费者的真实WTP,但样本量较大;增加变量势必要大大增加样本量。②分别分析九类滨海旅游活动,无形之中又增大了样本量,故文中对每种活动的经济价值评价分别采用单解释变量模型。③参数评估的目的是为计算报价值变量的中值或均值,得到WTP,其它解释变量的重要性次之。④由单解释变量模型评估的参数计算得到的WTP与多解释变量计算的结果相近,能够反应旅游者偏好的WTP。

1.3 计算WTP

根据效用最大化原理可以通过 F(Δv)=0.5求解(5)和(6)式的WTP中值,因为Logit和Probit模型的概率分布关于变量Δv在原点对称,所以Δv=0,进而求解WTP中值。

也可以用均值反应WTP,用C+表示。均值计算通常采用更容易积分的变形的等式(16)。为得到更准确WTP的均值解,有学者研究中考虑零截断(在(0,+∞)域上积分)和最大值截断(在(0,+Amax]域上积分)。据福利经济学中消费者剩余概念,推荐采用零截断形式的均值计算WTP;为计算方便推荐采用中值方法计算WTP。根据(16)式积分得到Logit模型的零截断均值WTP,见等式(17)。

表1 样本的统计信息Tab.1 Statistic information of sampling

2 实证分析

2.1 样本信息

大连市三面环海,围绕市区的海滨分布着各个滨海旅游胜地,有便捷的交通工具连接各处,从每年“五一”到“十一”期间有大量旅游者光顾海滩,为研究滨海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提供了天时和地利。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支持下,课题组选择了分布在大连市海滨有代表性的四处滨海旅游景区作为调研地点,采用现场调研的方式,在2009年九月下旬及“十一”进行了正式的实证调查。调查对象包括外地游客和本地游客,四处调查地点包括老虎滩海洋公园、傅家庄浴场、星海广场和星海公园。发放并回收问卷得到1 276个样本点,有效观察值1 206个,样本有效率94.5%。

调研中,报价值变量VAL取值是根据预调查得到的反应每个旅游者最大意愿支付的7个货币值,分别是5、10、20、50、100、200、500;重点考察旅游者的年龄 AGE、教育EDU、收入INC三个社会经济特征变量;旅游者常驻地到旅游目的地的距离变量RK M;旅游者偏好的滨海旅游活动的九类活动变量。对活动之外的五个解释变量作描述性统计分析发现:报价值变量VAL、受教育程度变量EDU、年龄变量AGE和旅游者从常驻地到旅游目的地景区的距离变量RK M的基本抽样信息能够较严格趋近于正态分布,而收入变量INC抽样信息的描述统计正态拟合表现有较大的“肥尾现象”,出现这种现象可能是因为:①被访问者中相当一部分人还是“经济性旅游”状态,他们没有太高的收入而希望精神生活的充实;或者②、我国企业福利中有集体休假的特点,相当一部分效益好的中小企业每年都会安排一定的时间组织员工集体旅游,有较多科研团队也往往组织学生参加集体旅游,这些被调查的相当一部分旅游者收入偏低。这些变量的样本统计信息参见表1。

2.2 模型评估

采用单解释变量模型评估对数效用差的Logit和Probit模型,检验结果见表2。根据t检验结果和显著性水平看,参数的显著性检验较好;通过McFadden伪R2和似然比(LR2ratio)检验结果看,钓鱼、划船和乘艇的整体回归效果一般,其它较好。

2.3 结果分析

本文采用对数效用差的Logit和Probit模型计算WTP,将等式(6)中的lnx看作自变量,容易通过(17)式计算Logit模型WTP的零截断均值。因为Probit模型不存在均值解析解,为便于比较,对Logit和Probit模型采用数值算法计算WTP的零截断均值,而采用解析解计算WTP中值,计算结果见表3。图1中通过L2Mean和P2Mean给出两个模型计算WTP的对数均值位置,以及两个概率模型的PDF曲线,根据概率密度函数曲线可以悉知旅游者WTP分布。

表2 Logit和Probit模型的评估Tab.2 Estimation of Logit and Probit models

通过表3分析可知沙滩竞技、钓鱼和游泳活动的旅游者距离旅游目的地较近,说明这类活动更容易成为日常休闲活动的目的;钓鱼者的受教育程度最低、年龄最高,说明年龄偏大人群更偏好钓鱼活动;乘艇和玩沙活动的旅游者旅程较远,表明他们处于远离沿海的内陆,更容易迷恋滨海的自然景观;划船更像低收入人群或者青年学生乐于参加的活动;划船和漫步容易成为受较高教育的青年的活动;高收入的青年更偏好于滨海的沙滩竞技活动;观海是适合大众的滨海旅游活动。通过分析图1可知,游泳、漫步、玩沙和竞技活动的方差较小,数据较集中。基于WTP,在此可以将前八类滨海旅游活动分为4组:①游泳、划船和玩沙;②观海和漫步;③钓鱼和乘艇;④竞技。偏好于游泳、划船和玩沙活动的旅游者更愿意支付较多的WTP,因为参加这些活动的旅游者更亲近接触海水和沙滩,对滨海旅游资源环境有更高要求,第②和③组滨海旅游活动对环境要求次之,但偏好沙滩竞技活动的旅游者是例外。

3 结 论

本文采用离散条件评价法给出九类滨海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通过滨海旅游活动经济价值评价发现这类旅游资源所承载的经济价值,可以从社会福利经济学的角度作相应的补偿,弥补资源的过度使用与破坏;另外,发现旅游者所感兴趣的旅游活动价值为适度开发区域旅游活动,科学制定各类滨海旅游资源利用价格提供借鉴,为滨海旅游资源环境破坏补偿机制提供参考依据。从政府角度积极宣传滨海旅游资源保护的经济意义。基于海洋资源的各种旅游活动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政府部门应该采取系统的方法,全面规划滨海旅游景区各种旅游活动,为旅游者提供多种旅游产品,引导游客参与多种旅游活动的兴趣,改善他们的支付意愿水平。以钓鱼为例,与国外研究结果相比,我国游客对钓鱼活动的意愿支付水平远低于国外游客对钓鱼的支付意愿水平。究其原因,并非是我国游客不喜欢钓鱼这项运动,而是因为我们滨海钓鱼的环境和可供垂钓的资源,包括鱼类资源相对匮乏,缺乏对钓鱼者的吸引度,故我国游客对钓鱼的支付意愿自然明显偏低。但是,可以断言,其价值改善的空间很大。此外,滨海公园管理部门可根据游客对各类旅游活动的意愿支付水平,尝试引用不同的价格机制,这将有益于各类滨海旅游资源的保护和有效利用。

文中提出采用单解释变量对数效用差模型的二元选择条件评价法评估九类滨海旅游活动的经济价值,得到较好的拟合结果;Logit和Probit模型计算的WTP结果近似相等;每人的零截断WTP是38-125元(见表3)。

剖析旅游者社会经济特征变量中年龄、教育、收入,和旅行距离变量的差异,及它们所反应出的旅游者偏好的旅游活动;根据旅游者在所偏好的滨海旅游活动中亲近海水和沙滩的程度分成4类活动,表现出WTP的递减规律;不足之处是某些滨海旅游活动的样本量较小,需要进一步实证,另外,钓鱼和乘艇旅游活动的样本较小而且从参与主体看二者完全不同,前者多为较近距离的旅游者,后者更体现出长途旅游者所亲睐的旅游活动,将它们隶属于第③组仅仅基于计算的WTP结果,这就存在较大弊端,需要进一步通过实证考究。

表3 WTP的计算及解释变量均值Tab.3 WTP computation and explanation variables mean

图1 九类滨海旅游活动离散条件评价法模型的PDF曲线Fig.1 PDF curves of nine types of coastal tourism activities for discrete CVM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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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 of Economic V alue of Coastal Tourism Activities:A Case in Dalian

LI Zuo2zhi WANG Er2da SU Jing2qin
(School of Management,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Dalian Liaoning 116024,China)

Human coastal tourism activities have altered the primitive ecology of coastal tourism resources,and this paper uses social utility maximization theory of welfare economics to examine economic value of tourism activity which can reflect the value compensation for changing coastal natural tourism resources resultedfrom human activities.The value of those non2market social public environmental resources is usually expressed by Consumer Surplus,and measured through consumers’maximum Willingness to Pay(WTP)as the evaluated environmental factor in question changes its quality from one situation to the next,in which WTP presents the tourist’s hypothesized purchasing willingness for environmental resources that carry tourism activities.In this paper,the discrete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withLog utility difference function of single explanation variable is proposed to evaluate nine types of tourism activities,resulting in WTP per person of 38 yuan to 125 RMB for the activities in Dalian.Moreover,analysi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TP and explanation variables indicates that those tourists who are preferred to seawater or beach related recreational activities willing to pay much more WTP.Thus,the economic value analysis of tourism activity will technically enrich the connotation of tourism resource management,which can benefit the transition of tourism activity and resource management from extensive to intensive.Valuing tourism activities will also provide a suitable mechanism for tourism site price making.

coastal tourism activities;valuing economic;discrete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Logit model

F590

A

1002-2104(2010)10-0158-06

10.3969/j.issn.1002-2104.2010.10.027

2010-03-04

李作志,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旅游经济及管理。

王尔大,教授,博导,主要研究方向为旅游管理。

3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70871014)。

(编辑:田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