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慈善捐赠模式探析

2010-10-28赵海林

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0年2期

关键词：捐赠者慈善事业合约

赵海林

(淮阴师范学院历史文化旅游学院，江苏淮安 223300)

【经济与社会】

个人慈善捐赠模式探析

赵海林

(淮阴师范学院历史文化旅游学院，江苏淮安 223300)

个人慈善捐赠是慈善事业的重要基石。个人慈善捐赠主要有临时型、应急型和合约型三种类型。合约型个人捐赠具有权利和义务的统一、选择性和导向性、法律约束力的特点。开展合约型个人捐赠有利于开发平民慈善，有利于形成个人捐赠的制度化，有利于推动慈善事业的平稳与可持续发展，有利于促进慈善组织的自我完善和发展。当前应大力推进合约型个人捐赠，促进全民捐赠的规范化、制度化。

慈善捐赠；合约型；捐赠模式

慈善事业作为一项有着实质内容的道德事业和现代社会保障体系中的必要组成部分，是指建立在社会捐献经济基础之上的民营社会性救助行为，是一种混合型社会分配方式[1]。从慈善事业的经费来源上来看，主要包括四条渠道：一是企业捐赠；二是政府财政对慈善事业的拨款或援助；三是基金会的捐赠；四是个人捐赠。从慈善事业的参与主体来看，慈善行为的主体主要有两类：一类是个体行为，指参与慈善活动的公民个人；另一类是组织行为，包括政府、宗教和社会其他团体支持的各种慈善组织以及志愿服务组织。

一、当前我国个人捐赠的现状

中华慈善总会每年的捐赠大约75%来自国外，15%来自中国的富人，10%来自平民百姓。2002年我国大陆公民人均捐款为0.92元，捐赠总额约10亿元，2003年美国公民人均捐赠828.7美元，捐赠总额为2 410亿美元。据对1989年、1991年、1993年、1995年和1998年的统计分析，全美国七成以上的家庭对慈善事业有某种程度的捐赠，平均每年每个家庭捐赠900美元，占家庭总收入的2.2%。在美国所有慈善捐款中，85%的捐款来自公民个人，10%来自公司企业，5%来自大型基金会[2]。从美国慈善捐款现状来看，来自于普通人的固定小额捐款对慈善事业发展具有较大参考价值，说明慈善事业并非是富人之事，而是人人可为。

如何引导个人捐赠从零星、偶然的大额捐赠转向经常、小额的平民捐赠，广泛动员社会力量特别是社会成员积极参与慈善事业，是现代慈善事业发展的一个重要主题。

二、个人捐赠的模式及特点

(一)临时性个人捐赠模式。

1、临时性个人捐赠模式的类型。

一是行政主导型的个人捐赠。这主要是指传统的以单位为核心的动员机制发挥重要作用的慈善捐赠，通过单位内部组织动员其成员进行的捐赠。这类捐赠者的个人捐赠主动意识不强，主要是处于被动地位的随意性捐赠。这类捐赠活动慈善资金救助的对象不明确(不确定的他人)，呈现捐赠活动的大众化、个人参与的随意性等特点。调查显示：九成受访者表示自己的单位组织过类似捐助活动，87.9%的受访者表示自己参加过单位组织的捐助活动[3]。

二是同情心支配型的个人捐赠。这主要是针对路边乞丐的捐赠和受公益宣传影响的捐赠。救助社会弱势群体是全社会共同的责任，对此已基本达成社会共识。许琳和张晖对公众捐赠意识的调查发现：近80%的被调查者认可帮助和照顾弱者、不幸者是全社会共同的责任[3]。在这类个人捐赠模式中，个人基于同情心支配的行为，与行政主导的个人捐赠相比具有明显的主动性。

2、临时性个人捐赠模式特点。

一是捐赠数量与频率的随意性。这类捐赠由于没有明确的计划性，因而具有较大的随意性；二是捐赠动机的渲染性与趋从性。临时性个人慈善捐赠行为常常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所处的社会环境、工作环境和大众媒体的宣传，会激发人们的慈爱情怀，感染那些处于游离状态的人的慈爱之心，又能形成一种“群体压力(驱动力)”，促使人们产生从众行为，自觉或不自觉地做出捐赠行为；三是捐赠方式与内容的多样性。在捐赠方式上，可以通过慈善组织进行捐赠，也可以向当事人捐赠，在捐赠内容上可以是钱物，也可以是劳动。

(二)应急性捐赠模式。

1、应急性捐赠模式的类型。

应急性捐赠模式主要是个人针对重大突发灾难性事件而进行的捐赠。一是因为自然灾害而进行的救灾捐赠，如：针对地震、洪水、雪灾等自然灾害而进行的捐赠；二是因为重大突发灾难性公共事件而进行的慈善捐赠。如：针对非典。很多捐赠者是在重大灾难性事件发生时，出于同情和怜悯而进行的捐赠。由于我国还没有形成稳定有效的个人募捐渠道，当重大灾难发生时产生的应急性捐赠是一种独特的模式。

2、应急性捐赠模式的特点。

一是捐赠用途的应急性。应急性捐赠模式要求对突发灾难作出快速反应而进行捐赠。与临时性个人捐赠以“救穷”“救贫”为中心不同，应急性捐赠模式要求社会捐赠以“救急”为中心；二是捐赠时间的短暂性。应急性捐赠模式“急”的特点决定了它对捐赠的延续的时间有限，需要在较短的时间内筹集大量的钱物来解决问题；三是短期内捐赠款物数额较大。由于应急性捐赠模式的捐赠对象一般范围较大，吸引着全社会的共同关注，容易产生“聚焦裂变效应”，在短期内能迅速地募集大量资金，捐赠者也常常是纷纷解囊。以汶川地震为例，地震发生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募集到善款20亿元；2008年初的南方冰雪灾害，日捐赠量达6 000万元。从1998—2008年社会捐赠款额(表1)可以看出，“98洪灾”、“03非典”、“08地震”这三个年份的捐赠出现“井喷”现象，这说明应急性的捐赠募集善款金额巨大。应急性捐赠模式尽管在短期内捐赠金额巨大,但这只是公众对巨大灾难的一种应急反应,远未成为我国社会捐赠的常态。

表1 1998—2008年社会捐赠款额状况表(单位：年/亿元)

数据来源：1998—2000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

(三)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

临时性个人捐赠模式与应急性捐赠模式都属于传统的个人捐赠模式，现代慈善事业的发展需要一种新的个人捐赠模式——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

1、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

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是慈善机构向非特定的个人进行筹集善款、物资和志愿服务的一种合约形式，以个人的自愿捐赠为基础，将个人捐赠行为合约化，明确捐赠人与受赠机构的责任和权利，条款明确，在本质上属于一种民事合同，具有法律约束力。捐赠个人可以将自己捐赠的款物和劳动根据自己的意愿指向确定的他人，即可以选择受助对象和项目。

捐赠合约文本由慈善组织设计，合约的内容包括捐赠的方式为按工资比例捐赠、每月定额捐赠、每年定额捐赠三种；捐赠项目包括助学、助残、医疗救助、扶贫、不限定具体慈善项目等；捐赠者的权利和义务。捐赠合约由慈善组织制定，个人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选择接受或不接受捐赠合约。填写后的捐赠合约由慈善组织委托个人所在单位的财务部门进行扣除后统一转给慈善组织。慈善组织将根据捐赠者的意愿将这些捐款分别用到捐赠者指向的领域和项目。捐赠合约明确了双方权利和义务关系，慈善组织必须按照合约内容使用捐款，慈善组织如违反合约内容，捐赠者有权要求慈善组织履行合约内容。

2、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的特点。

一是坚持权利和义务的统一。合约型个人捐赠是捐赠者个人的自愿行为，捐赠者可以享有充分的权利，捐赠者有权决定自己捐赠的金额、捐赠的方向以及捐赠的方式，以及对捐赠款物的监督等方面内容；同时公民又必须履行一定的义务，捐赠者必须按期按时地捐出自己的资金和劳务，即作为捐款人享有权利和义务的对等性：只要公民承诺捐款，履行捐款的义务，便享有相应的权利。因此，个人捐赠卡可以真正地做到捐赠者权利和义务的统一。

二是具有选择性和导向性。在合约型个人捐赠中，捐赠者享有一定的选择权，包括选择捐赠的期限，可以是一年、两年或更多年；捐赠的方向可以是助学、助残、助医、助老、助困和其他领域；在捐赠的对象上，可以是残疾人、孤儿、老人，当然也可以是正常人。因此，合约型个人捐赠体现了捐赠者选择性的这一特点。合约型个人捐赠中捐赠者的个人捐赠的选择性要求慈善组织必须具备一定的导向性，对个人的捐赠行为进行积极的引导，提供新的慈善项目或种类，引导和满足社会大众多样化的捐赠需求，将社会募集的善款用到刀刃上，普及慈善理念，推进慈善事业的发展。

三是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合约型个人捐赠在本质上就是一种合同，只要个人在捐赠卡上签字就具有法律效应，就对个人的行为形成了法律约束力。作为受赠方的慈善组织就可以按捐赠卡上公民承诺的捐赠数额、捐赠方式要求捐赠者实施捐赠，否则视为捐赠者违约，这就可以有效地解决“赖捐”问题。另一方面，捐赠者个人有权对慈善组织进行监督，保证捐赠款物运行的有效性和透明性。

三、个人捐赠的发展重点：推进合约型个人捐赠

(一)开展合约型个人捐赠的意义。

1、有利于开发平民慈善。合约型个人捐赠是基于捐赠者的个人选择，捐赠的用途是由捐赠者决定的，同时捐赠者能得到慈善机构的反馈，捐赠者和慈善机构能够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这种良好的互动关系将有利于影响捐赠者周围的其他人群，捐赠合约对捐赠者是一个证明，从而将有利于更好地激发个人捐赠意识。捐赠合约由于数量和期限均由个人进行选择，因而不会成为个人的负担，这样的捐赠形式不再是“摊派”，容易得到捐赠者的认同，因而有利于保持个人捐赠的长期性。更为重要的是，合约型个人捐赠摆脱了传统的“亲亲”的慈善捐赠理念，有利于民众树立现代慈善意识，促使慈善意识从原有的家庭、血亲之间扩展到全体社会成员。

2、有利于形成个人捐赠的制度化。慈善事业的发展不能仅靠人们的“恻隐之心”，需要建立现代化、规范化的个人慈善捐赠机制。慈善事业是一项志愿事业，没有健全的法制环境，很难有大的发展。要解决这个问题，更加有效地筹措社会慈善款物，有效地帮助社会中有需要的人，就必须加强慈善事业的制度化建设，努力建立一种科学的运作与管理机制，在善款的募集、管理、使用、增值等环节建立一整套规章制度[4]。一方面，需要出台更加完善的慈善政策法规，从而使个人捐赠走上制度化的轨道。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设计出一套新的捐赠模式对制度化个人捐赠进行探索。合约型个人捐赠明确了捐赠者与受赠者之间的权利义务，形成双方的约束关系，将有助于推动个人捐赠的制度化。

3、有利于推动慈善事业平稳与可持续发展。在现实的慈善捐赠活动中，慈善组织往往更关注富人和大企业，很多公民也认为慈善捐赠是富人们的善举，与老百姓关系不大。慈善的社会基础是全体人民的仁爱之心，全民的捐赠才是最重要的社会慈善资源。只有当全社会都来关注慈善事业的时候，慈善事业才能不断发展壮大。首先，个人捐赠能为慈善事业提供稳定的资金来源，而依赖企业捐赠的慈善机构却往往面临巨大的风险与波动。一个明显的例证是香港金融风暴后，主要依赖个人捐赠的香港乐施会、宣明会等慈善机构每年的捐赠数额稳步增长,而大多数依赖企业、政府资助的慈善机构财政却出现了危机[5]。其次，依赖分散的个人小额捐赠有助于保持慈善机构的独立性，而过于依赖企业或政府的捐赠容易导致慈善机构的资源依附性，并直接影响到组织的独立性，影响慈善组织的公信力和形象。最后，倡导合约型的个人捐赠，可以传播慈善组织的慈善理念和全民的慈善意识。捐赠者通过合约捐赠将自己的款物捐向自定的领域和项目，一方面必须要对所捐的项目和领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慈善组织理念的传播，同时也使个人的慈善知识、慈善意识得以提升，促进慈善事业的长足发展。

4、有利于促进慈善组织自我完善和发展。开展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对慈善组织的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进一步强化了慈善组织以产品为导向的筹资网络和以捐资人为导向的筹资网络[6]。这就要求慈善组织根据捐赠人的意愿，设计、规划新的慈善公益项目，尝试一些新的运作途径，把社会需求与捐赠人需求结合起来，通过项目活动和捐资人个人网络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合约型个人捐赠中来，整合社会慈善资源，推动慈善事业发展。同时也要求慈善组织加强自身的公信力建设，获取公众的信任，保障合约捐赠人的利益，加强对慈善项目的科学设计和评估，提升自身的运行效率。合约型捐赠具有义务与权利的对等性。一方面，捐赠合约强化了捐赠人对捐赠款物的关注，捐赠人关注自己捐赠款项或物资去向是否与自己的意愿相符、是否被有效地使用。另一方面，合约型个人捐赠为捐赠人监督慈善组织的运作提供了有效的保证——捐赠合约，也就是说，捐赠人承担相应社会责任的同时，其对受赠组织的资质、运行效率、支出透明度以及参与监督等的权利诉求也被唤醒。在这种内、外驱动力共同作用下，慈善组织必然进行能力建设，实现自我完善和发展。

(二)推进合约型个人捐赠的可行性。

1、氛围浓郁：汶川地震激发全民慈善意识。2008年是中国慈善史上不平凡的一年，年初南方的冰雪灾害和5月汶川地震等突发灾害激发了民间的慈善捐助热情。据统计，2008年2月份，社会各界支援抗击冰雪灾害，日捐赠量达到6 000万元，截至2008年2月29日，社会各界针对冰雪灾害捐赠款物总计22.75亿元。5月份，全国抗震救灾的日捐赠量超过20亿元。从5月14日至11月底，全国抗震救灾捐赠款物共计751.97亿元。两次自然灾害所募款物，占我国全年捐赠总量的72.3%。更为重要的是2008年慈善捐赠市场最大的亮点，是汶川地震唤醒了中国的个人捐赠意识。根据北京、上海、成都、重庆、西安等城市的社情调查，90%以上的被访问者均表示向灾区捐过款物。2008年中国大陆地区公民个人捐款达458亿元，占捐款总额的54%，远高于大陆地区企业捐款的388亿元；2008年中国内地个人人均捐款34.66元，是2007年的近14倍，完全改变了此前国内个人捐赠不超过总额20%的格局(表2)。在全社会形成了良好的社会捐赠氛围，社会大众的慈善意识显著提高。

表2 2008年国内个人捐款情况统计(单位：亿元)

数据来源：民政部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共同编制的《2008年度中国慈善捐助报告》。

2、理论支持：“不在意资金”理论。当人们在购物时，与商家讨价还价的部分，即购买者要求降低的额度或商家要求增加的额度，正是双方关注在意的部分，被称为在意资金。同时还有一个部分是双方均可让渡、忽略的部分，称其为“不在意资金”。比如说，一个西瓜10.01元，卖者往往说一分钱就算了，这一分钱对于双方来说就是不在意资金。在意资金与“不在意资金”也存在于慈善捐赠中。在个人捐赠时，“不在意资金”与个人资产总额有关。资产总额的1‰为“不在意资金”，即人们捐赠的金额一般占其资产总额的1‰，也称之为“1‰定律”[7]。在合约型的个人捐赠模式中，主要是一种持续的小额化的个人捐赠，每次的捐赠款额以“不在意资金”为主。

3、思想渊源：我国丰富的慈善思想。我国传统文化含有丰富的慈善仁爱思想。儒家文化中就有仁爱、民本、大同思想。孔子提出了“仁者爱人”，奠定了儒家慈善思想观。孟子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种民为邦本的思想成为历代历朝实行各种惠民政策的思想渊源。孔子还描绘出一个令人向往的大同世界：“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份，女有归。”儒家文化中对老弱病残的拳拳眷顾，成为人们乐善好施的精神支撑。道家思想中“赏善罚恶”、“善恶报应”观深深地影响了中国民众的善恶选择，并衍化为根深蒂固的慈善伦理传统。另外佛教的“因果报应论”、“慈悲观”、“善恶功德论”，督促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内省律己、去恶从善。传统慈善思想促进了民众乐善好施的良好风俗的形成。

4、税收优惠：现行税收政策的调整。汶川地震之后，国家税务总局5月21日通过《关于个人向地震灾区捐赠有关个人所得税征管问题的通知》要求各级税务机关应本着鼓励纳税人捐赠的精神，在加强对捐赠扣除管理的同时，通过各种媒体广泛宣传捐赠扣除的政策、方法、程序，提供优质纳税服务，方便扣缴单位和纳税人具体操作。6月30日国务院通过《关于支持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政策措施的意见》，对企业、个人通过公益性社会团体、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及其部门向受灾地区的捐赠，允许在当年企业所得税前和当年个人所得税前全额扣除；12月31日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民政部《关于公益性捐赠税前扣除有关问题的通知》提出依据《个人所得税法》和《企业所得税法》对公益捐赠优惠要依法执行，并明确了公益性社会组织捐赠税前扣除资格的认定权限和程序等问题。这些有关个人捐赠的税收政策将促进个人的捐赠，同时也会促使个人通过捐赠进行合理的避税。

5、组织保障：慈善组织的不断发展完善。近些年，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我国慈善事业有了长足的进步，主要表现为民间慈善组织不断增多、志愿服务活动日益活跃、相关法律政策开始启动。截至2008年底，我国共有各类基金会1 531家，比上年同期增加162家；建立经常性捐助工作站(点)和慈善超市3万个，初步形成了社会捐助网络。同时，慈善组织社会公信力建设进一步推进，基金会年度检查办法和评级制度得到推广；“5.12汶川地震捐赠管理信息系统”将信息透明制度落到实处[8]。

6、模式参照：欧美的“薪金捐”。美国有一种流行的小额募捐叫“薪水捐款”。一些大公司为了提高自己的企业形象，增强职工的责任感，鼓励职工自愿选择捐赠机构，每月将一定比例的工资作为捐款。在美国平均三分之一以上的职工参与薪水捐赠，而在英国尽管税收政策与美国相似，但参与薪水捐赠的却只有2%。英国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前任主席罗德约菲认为，导致这种差异的主要原因在于，英国公司几乎没有向其员工提倡过这种捐赠方式，而美国公司不仅提倡，而且希望员工这么做[9]。在我国实践合约型个人捐赠模式，其参与的主体是有稳定工作的人，无论性别、年龄、宗教信仰，都可以每月进行固定或半固定的合约型捐款。

让慈善成为时尚，慈善不仅仅是富人的事情,而应该成为全体社会成员的事情。慈善事业需要每一个公民的参与，“富翁慈善”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唤醒千千万万普通民众的慈善意识，让广大的平民参与慈善事业，这才是我国慈善事业发展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正宝藏。特别是在当前金融危机背景下，开展合约型个人捐赠，推进规范化、制度化的平民慈善更是有重要的实际意义。

[1] 郑功成.现代慈善事业及其在中国的发展[J].学海，2005(2)：36.

[2] 姚俭建.美国慈善事业的现状分析：一种比较视角[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2003(1)：14-15.

[3] 许琳，张晖.关于我国公民慈善意识的调查[J].南京社会科学，2004(5)：91-94.

[4] 彭京.试析我国慈善事业发展现状及建议[J].特区经济，2007(7)：207.

[5] 邓国胜.个人捐赠是慈善事业发展的基石[J].中州学刊，2007(1)：134.

[6] 林闽钢.社会资本视野下的非营利组织能力建设[J].中国行政管理，2007(1)：43.

[7] 王征兵.“不在意资金”与慈善捐赠[J].学术研究，2003(1)：48.

[8] 民政部.2008年度中国慈善捐助报告[EB/OL].(2009-03-11)[2009-12-10].http://gongyi.sina.com.cn/gyzx/2009-03-11/10027611.html.

[9] 朱美荣.慈善事业的新黄金时代[J].国外社会科学文摘，2005(2)：53.

C913.7

1007-8444(2010)02-0194-05

2010-01-21